14、白澈（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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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间，两抹身影快速地爬上楼梯。豆大的汗珠滑下额头，竹晚捂着手臂，血色渐渐在台阶上形成错乱的轨迹。
“...小白老师.......”转过头，她看向白澈担忧又懊悔的脸庞。
“到天台后，你就按下袖扣...我改装了它，没有人可以在阻止你。”
她用积分换了时局内的资源，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比较特别，这世界没有的零件。这袖扣是一个摄像头也是一个开关，一旦按下它直播通道便会被强制激活，全网都能够目睹实况，任何人都无法切断。
这........不是最后的底牌，而是揭示的开始。
“...你流了很多血...”白澈像是没有听到，恍惚地看着她中了子弹的伤口。
白澈一直都知道陈先生是一位是很有权势的人物，涉及的领域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连这种被严格管制的违禁品都能那么轻易地被运用。
也许在陈先生的眼里，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就连他人的生命也不过是消遣的玩物。
而他，似乎又拖累了不相关的人。
终于到了天台的门口，这里似乎经常被他人使用，门上连锁头都没有。
白澈停下脚步，却没有上前推开门。
“……过后，你会怎么样？”
她沉默了会儿。
“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不会死的。”
“那你会消失吗？”
楼下急促的脚步声传进耳里，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没时间了！”
咬紧牙关，竹晚一脚踢开门。
此刻，信号沿着网线激活了权限，仿佛在另一个空间蔓延开密密麻麻的蓝色脉络，在各式各样的平台开启了现场直播。
“瓦特？这是在拍鬼片吗？？”
“&*大半夜别吓我！！”
“大半夜的没想到这么多人还在线......”
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今晚的天空不像那晚般的闪耀，厚沉沉的乌云遮住了一切的光芒，阴霾密布中是萦绕的悲凉。淅沥的雨滴落在头上，地面上的积水倒影着两人的狼狈不已。
“Stay still!”
十几个黑色西装的人持着枪冲进天台，将他们渐渐地逼近栏杆前，直到没有退后的余地。
“这是哪一个剧组的预告片？”
“怎么都是外国佬……”
竹晚举着枪，另一只手护着身后的白澈。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她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深红色参杂着雨水渐渐渲染了他白衣衫。
白澈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抓紧竹晚。怎知，下一秒他的容貌映入镜头时，直播间的观众顿时炸开了。
“哎..这不是白澈吗？？”
“&%！他这种人还敢出现在荧幕前？”
“这么快就拍下一部...啧啧...不简单啊...”
“现在的人都是吃猪脑子吗？这是实况直播！"
很快，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网络上的喧闹。
大肚腩似乎是被扛上来的，他一脸铁青，扶着旁边的手下一拐一拐地朝他们走来。
竹晚将枪口对上大肚腩的脑袋。
见状，大肚腩笑出了声。
“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你觉得是谁的枪快？”
“我的枪挺准的。”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小姑娘你看起来挺年轻的，怎么就犯傻为一个人把命都丢了？”
“要是后悔了，我可以放你走……条件是你得把身后的人留下。”
“......真的吗？”
竹晚迟疑了会儿，一时间，正尝试为她止血的手顿了顿。
“当然。”
大肚腩挤出友善的笑容：“我说到做到，还不至于牵连一个小姑娘。你要是肯放下那枪，我保证让你走，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钱。”
呵，傻子才信。
见竹晚似乎动摇了，他掩盖了眸底的不屑和嘲讽。
还真有傻子。
他又看向了身后的白澈。
“白澈，你应该不想再拖累无辜的人吧？”
闻听，白澈微怔了会儿，下意识地松开了她。
大肚腩暗喜道：“来，你———”
“啊，你当真啦？”
笑容凝固在脸上，大肚腩望着眼前的小姑娘露出灿烂的笑容，眼里的讥讽连藏都懒得藏。
“你是想要把他轮着上再杀了他吗？还是想要把他悬在家里好好折磨一番？”
竹晚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进大家的耳里，包括直播间的观众：“谁知道XX集团的董事长私下玩得那么花？你挺熟练的啊，不知道多少人被你玩死呢？”
“还挺有劲的，你的脚不疼吗？”
“.......不知好歹。”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强大的威严在空中漫开。
“一开始原本想玩腻了就放过你，但你偏偏不服软。给脸不要脸，不懂事到这个地步就是蠢了。”
凝视着白澈，他低笑了声： “太天真了。”
“.......该下线了。”
竹晚扣动了扳机。
清脆的声响划破了之间的僵持，一时间枪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场面陷入了混乱的斗争。
白澈的身手不如受过专业训练人，渐渐地便落下了下风。伴着一阵刺痛声，他的腹部中了枪，身边的敌人很快抓住了他的破绽。
一瞬间，他的身子被抵在栏杆上动弹不得，一支枪还顶着他的脑袋。
雨水轻轻地落在他身上，却洗不净身上的痕迹。
......要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
“白澈！”
还在争斗着的竹晚喊了声，平日里冷静的面孔似乎裂开了几分，朝挟持着白澈的人开了几枪。
适逢其时，远处传来了令人安心的警笛声。
“...该死。”
挨了一拳的大肚腩暗骂了声。
“把他们弄死！”
伴着几个人掩护，大肚腩放下了狠话便匆匆离开了现场。
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他第一次那么狼狈，一直想要的人也没得到。所幸的是，死的是两个举足轻重的人，他动动手指都能轻松解决。
子弹似乎没剩下多少，她的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竹晚咬咬牙，她必须坚持到警察上来为止。
终究是失血过多，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伴着一阵不受控制的眩晕，这一瞬的分心立马让敌人抓住了破绽，猛然地将她推向栏杆。
雨天的地面比以往的还要滑，招架不住的竹晚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失控般地越过栏杆。
“竹晚！”
骤然失色的白澈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慌张地朝她奔来。
所幸的是，电光火石间，他抓住了满是血的手。
“...白...太滑了....”
他听不清她说什么，一股劲地想要拉她上来，半个身子都越过了栏杆。
雨越下越大，疯狂地砸在他的手上。他越是使劲，越是拉不上。
她轻轻地叹气。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滑出手心。
坠落在雨幕之中，一层又一层，这世界的盛幕仿佛只剩她一人，光影都在眨眼瞬间。
绽开了安抚的笑容，她微微动了嘴唇。
再见。
世界的嘈杂嘎然而止。
“站住！”
“…他！**……”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白澈（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