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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① ...

  •   一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
      爸爸闷声不响的喝着酒,妈妈一个劲儿的叹息,我埋头苦吃饭,而造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毫无罪恶感。
      “苏子吟,你太不像话了!”爸爸把酒重重的往桌上放来显示他的怒气。
      苏子吟和我的高考成绩单出来之后,爸妈喜忧参半。我高考发挥正常,肯定能考上目标的本市的重点大学,子吟也考得不错,本来应该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可是他私自篡改了志愿,把第一志愿填了外省市的X大。
      “爸,人家Z大也是X省的重点,别搞差别对待好不。而且X省就在旁边嘛”苏子吟叼着筷子,很欠扁的样子。
      “你还有脸说!高考前不是说好和子衿一起考本市的A大么,你个臭小子居然篡改高考志愿!”不知是生气了还是酒喝多了的缘故,爸爸脸红脖子粗的。
      子吟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爸爸,别骂子吟了。子吟喜欢经济管理,A大偏文,经管不算很好。X大的经管系全国都有名,子吟去那能学的更好点。您应该高兴才是嘛。”妈妈也连忙附和着。我向来是爸妈的掌上明珠,爸爸在我的劝慰下渐渐平息了怒火。
      “要不是你姐姐给你求情,今天非骂死你不可。”爸爸恶狠狠瞪了子吟一眼,又继续喝酒,饭桌上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点。
      我偷偷瞄了子吟一眼,发现他若有所思的喝着啤酒,心里感到一阵失落。
      我和子吟,终于要分开了。
      我叫苏子衿。子吟和我是双胞胎。从小到大,我和子吟做什么都在一起,甚至连分房间睡都是在知道男女有别之后。
      长大后,渐渐的,我发现我离不开子吟了。这是一种令我窒息的感情。如果我承认我爱上自己的亲弟弟,甚至连我自己都会唾弃我自己。所以我开始慢慢疏远他,他有质问过我,得到的却是我冷漠的回答。
      高中的时候,他开始交女朋友,一个又一个。当他搂着他的女朋友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当那些女生叫我姐姐的时候,当我要帮他瞒着爸妈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心脏部位开始疼,最后终于疼到麻痹了。我悄悄将我对子吟不齿的爱情隐藏到心底,重新以姐姐的身份陪伴着他。
      当子吟说他改了志愿的时候,瞬间我的世界坍塌了,满脑子被一句话塞满了“子吟要离开我了。”我没有问他改志愿的原因,他走了,或许我就可以慢慢的淡忘那份感情,或许我会明白那只是长久在一起的依赖,或许那不是爱情。

      饭后,爸爸还得继续工作,妈妈开始洗碗忙家务,我没有理会子吟径自回了房间。
      开着电脑发呆,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是子吟。
      “有事么?”没有继续看他,我继续盯着随便打开的网页。
      “没。”子吟的声音很有磁性,很男人的声音。
      一阵响动又打扰了我,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那187的大个子又霸占了我的公主床。
      “其实我是来告诉你我下个礼拜就去Z市。”子吟说的很轻描淡写,随后传来一阵翻书声。
      我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一下:“怎么这么快,两个月之后才开学诶。”我有点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正在躺着翻杂志的子吟。
      “想先去那里熟悉环境,或许在那里打打工之类的。”他扔下杂志,从我的床上起来向房门走去。
      我木然的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顺便快点给我找个姐夫呗。”他对我吹了个口哨,出了我的房间。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直到眼前一片模糊。
      今夜,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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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很晚才起床,看着红肿的双眼吓了自己一大跳。
      有点忐忑的开了房门,才想起爸妈上班去了。家里很安静,桌上的早饭没了热气。旁边子吟的房间门开着,人不在。
      我进入了这个我曾今和他共同居住过的房间,我贪婪的吸食着属于子吟的味道。他的房间很整洁,一排书墙,一台电脑,一张床。唯一属于装饰物行列的就是他床头放的那张全家福,爸妈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我和他站在后面,一家人都笑的好幸福。
      突然电话响了,是妈妈打回来的:“小衿睡醒没有?早饭要热热再吃哦。。。”我应和着妈妈,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她:“子吟他到哪里去了?”“噢~他出去和同学玩了。小衿要是无聊也出去玩吧。”妈妈的声音很欢快。和妈妈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实在没什么胃口,把桌上的早饭收拾收拾放进了冰箱。

      外面天气很好,即使家里开着空调我依然能感受到属于六月的炙热。
      “子吟,你在哪里?”忍不住给子吟打了电话。
      “哦,在外面。”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偶尔还有女生娇滴滴的声音,撒娇的让子吟喝酒。“姐,不说了。我忙着呢。”子吟没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头的忙音,黯然失笑。苏子衿,你还在瞎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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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的苏子吟怔怔得看着手机屏幕,子衿灿烂的笑容不停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子吟,看什么呢?”班花王笑佳凑了过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对子吟的爱意,自动给离他们远点,给他们创造机会。
      “没什么。”苏子吟速度合上手机。让王笑佳有点郁闷。
      从桌上拿起桌上还没有打开的啤酒,苏子吟一个劲儿的猛灌。
      无视别人鬼哭狼嚎的唱K,无视王笑佳有意无意的靠近,苏子吟陷入沙发,沉入自己的回忆。

      从苏子吟有记忆以来,他和子衿就形影不离。虽然子衿是他的姐姐,但是他却像哥哥一样对子衿保护的无微不至,他喜欢看到子衿暖暖的笑容,他喜欢子衿糯糯软软的声音,他喜欢捉弄子衿然后看她撒娇的和他闹小脾气,他喜欢。。。。。。
      他喜欢子衿的一切。
      可是,他最爱的子衿却慢慢的疏远了他。那天,他气愤的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却被子衿告知:“我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喜欢我和你太亲近,他会吃醋的。”子衿笑的很甜蜜。晚上,他像疯了一样折磨自己,甚至恨爸妈为什么没有让他和子衿在同一个学校,让他把那些对子衿有非分之想的男人统统挡住。让子衿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停用手击打墙壁,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心里的绞痛。
      自此,他不再拒绝女生的求爱,成为了学校里人人皆知的花花公子。他甚至还把那些女生带给子衿看,故意表现的很亲密,但是,一次又一次被子衿无视。她还自以为是的帮着他瞒着爸妈。
      好恨和子衿该死的血缘,他不能把自己对子衿浓烈的爱表达出来,即使他能不顾一切,但是身为乖乖女的子衿承受不住,甚至,最坏的结果会让子衿永远离开自己。
      那就自己痛苦好了,不要打扰子衿,让她平静的生活,从此,以弟弟的名义,守护最爱的人。
      他不再直接叫子衿的名字,用“姐”这个词提醒自己不要毁了子衿。
      他改了志愿,从此,他要离开子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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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了子吟的存在,空荡荡的家里显得格外冷清。
      我蜷缩在沙发里,开着电视,放着灰姑娘与王子的爱情肥皂剧。灰姑娘和王子经历磨难,彼此表明心迹,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是偶像剧的老剧情,被人嫌弃恶俗,而我却是如此羡慕,他们表达爱意的勇气。
      我窝在沙发里看了整整一天的电视,消磨时间向来很简单。
      直到爸妈回来吃完了晚饭,子吟都没有回来。妈妈打了电话问,他说要和朋友玩久一点。
      或许他到了Z大后,会渐渐把我忘记。从心底涌起一阵恐慌。

      晚上,我辗转难眠。内心焦虑急躁,感到有些口渴,起身去厨房那些冰水缓解一下。打开房门,开了客厅的灯,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子吟的房间,门还是开着的,他还没有回来。爸妈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已经歇下了。我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惊醒他们。
      钥匙开门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十分清晰。子吟进门看见了我,声音有点沙哑:“姐还没睡啊。”
      “起来喝水。”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倒进两个杯子。
      “喝点水把,会舒服点。”其中一杯递给瘫在沙发上的子吟。
      接杯子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手指,凉凉的很舒服。
      “怎么喝了这么多,也不注意点分寸。”看他还是有点不舒服,我拧了快湿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
      “同学嘛,都快走了,不好意思推辞。”他慢慢抿着冰水,没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
      子吟似乎很难受,他闭着眼睛,呼吸有点急促。
      “我送你回房。”我主动打破沉默,把他的手搭在肩上,甩掉心中的悸动,扶着他慢慢走着。

      他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床头柜绊倒了我。
      我恶俗的摔得压在了他身上。
      子吟不是瘦弱型的男生,我感觉到了薄薄的T恤衫下他坚实的胸肌,呼吸使他的胸部起伏不断。我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视线不断向上移,如此的近距离,我看到了他性感的喉结,他的完美的唇形,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睛。
      深邃的眼睛~!~!他睁着眼睛!
      顿时我像被抓到在做坏事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的从他身上爬起来。
      “快点休息吧。”我故作镇定的帮他盖好空调被,然后逃命一般的离开了这个令我窒息的房间。关上了他的房门,我如获大赦。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里,回忆着刚刚与子吟的近距离,不用看都知道我的脸红到什么程度。刚刚那么昏暗,子吟应该看不到我的窘迫把。
      胡思乱想中我去找周公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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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苏子衿睡的安稳,而这边苏子吟却失眠了。
      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手臂还能感受到子衿柔弱的肩膀,鼻间还能闻到子衿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当她柔软的身躯倒在他的身上的时候,黑暗间他看到了子衿清澈的眼神。该死的,他刚刚差一点失控,想把子衿压在身下狠狠的亲吻。
      子吟把被子蒙在头上,努力将子衿从脑海中驱逐,但只是枉然。
      子衿好像吓到了。想起子衿逃一样的背影,子吟不由得一阵自责。
      我怎么可以有这种肮脏的念头,子衿是姐姐子衿是姐姐子衿是姐姐。在对自己的心理催眠暗示下,子吟总算进入梦乡。
      客厅的钟“铛铛铛”敲了三下,凌晨三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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