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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不知今夕是何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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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知今夕是何年
项蓓琪看到望向雕像的自称是高长恭的人身子突然一颤,急忙问:“你怎么了?”
高长恭霍然转过身,表情冷酷,厉声问项蓓琪:“此人是谁?此塚所葬何人?”
项蓓琪被他的样子和口气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是……兰陵王高长恭……啊……”
高长恭的身子又是一颤,猛然,他看到雕像对面的石屋,身形一动,竟然电射而近,其速度快得吓人,犹如闪电迅雷一般!
项蓓琪又吓了一跳,呆在当场怔了半天,赶紧走了过去!然后她就看到高长恭呆呆地看着碑文,纹丝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项蓓琪尚没来得及看这碑文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不过她现在一眼就看到一行字:“三月封徐州兰陵郡王”!
既有碑文在,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吗?高长恭的目光在这一行字上停留,表情痛苦,心中更加痛苦!
已死了?那现在的自己又算做什么?
高长恭突然感到胸口一闷,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标出,洒向风雨当中!他的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接着他就感到自己被人扶住了,他扭过头,看到项蓓琪,急急地问:“今夕何年?何朝何代?”
项蓓琪望着高长恭一脸痛苦迷茫的表情,心中不觉一疼,试想若是自己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其实已是个死人,而今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恐怕这个打击很难去承受!
缓了一下,项蓓琪说:“公元两千一零年,中华人民共和国!”
“公元两千一零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高长恭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眼中的迷惘更深。
项蓓琪深怕他这样下去会郁郁而终或者变成痴呆,于是说:“你身处哪朝哪代都不重要,你既然已经复活了,就有复活的道理,那么,你就应该变得释然,接受新生活。”
“接受新生活?接受新生活……什么是新生活?我该如何来接受这新生活?”他突然扭头问项蓓琪,“你说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那么,北齐可还在?”
项蓓琪若不是喜欢兰陵王,也不会去了解那个什么北齐。历史上学过了是不假,但转眼就忘,所以,因为兰陵王的缘故,她还真的去深入了解了下,想了想,说:“北齐……北齐在你……死后的四年之后,被北周灭掉!”她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高长恭一眼,生怕是他再一次遭受打击而吐血。
谁知高长恭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只不过笑容惨淡,悲伤而又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你没事吧?”项蓓琪小心谨慎地问。
“皇室之内,操戈相向,自相残杀且个个声色犬马,荒淫无道,岂有不亡之理……”高长恭望着天空,喃喃地说。
此刻雨渐渐小了,风也收了,天空中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压抑之色。
“你别难过了,生在这样的帝王之家,本就是件不幸的事情。或许,天可怜见,让你今日复活,就是为了偿还你所饱受的凄苦之债呢!”项蓓琪看着高长恭一脸忧郁痛苦的样子,不禁说,说完之后却有点哑然失笑,她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这古人面前,竟也说出这文绉绉的话来。
“你们现在的皇帝可是明君?国可又战事?”高长恭突然望着项蓓琪说。
项蓓琪一笑,说:“我们现在国家没有皇帝,也不是一人专政,当然,我们也有最高领导人,我们称之为主席,就是主持会议或集会的人,但最终指令还要靠多人商讨定裁进而施行。还有,现在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举国上下一片升平祥和。”说到这里项蓓琪直觉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继而又笑了下说,“怎么?难道你还想上阵杀敌不成?”
听到项蓓琪的话,高长恭心中顿觉新鲜好奇,但听到国泰民安之后突地心情好了许多,不由得说:“适逢战事起,遭殃无非为百姓,即便是每个人都上阵杀敌之抱负,也愿自己无用武之地。就好比医者永远不希望有病人的好。”
看到高长恭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项蓓琪心中轻松了不少,说:“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高长恭怔了下,竟笑了,直让项蓓琪感到心神一阵恍惚,心跳加快,然后她就听到高长恭说:“正如姑娘所说,既来之则安之!”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就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了,俗话说入乡随俗,你既然来到了我们这个年代,就得跟我一样说话,可别在文绉绉的了。哦对了,我叫项蓓琪,你……就叫我小琪吧。”项蓓琪说完脸上不由得一热。
“那好,小琪姑娘,在下高长恭。”高长恭一抱拳,道。
“哼!”项蓓琪见他还是斯文得像个秀才,不由得哼了声,不过转念一想,他就生长在那个年代,现在让他一时半刻的改他也很难改过来,于是说:“你在我们这个年代无亲无故,要不以后你就跟我如何?”
想到今后居然有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兰陵王跟自己在一起,项蓓琪直觉的就要幸福的昏倒过去!
不过她很快就提心吊胆起来,生怕高长恭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说好男儿应四海为家,怎可随在一女子身旁!
结果却听到高长恭说:“这……恐怕多有不便吧!”
“没有不便,我告诉你,我们这个时代男女没有授受不亲这一说,哦不是,我是说……哎呀,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不会被别人耻笑的。”项蓓琪表情淡然,语气大方地说。
“那,好吧,等在下……等我熟悉了你们这个时代的风俗之后,再作定夺也不迟!”高长恭说。
不迟?哼!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迟了!本小姐会让你从我的嘴边……身边溜走吗?哼!
不过项蓓琪心里那样想,嘴上却说:“行,你看现在雨也停了,我们走吧。”
高长恭望了天空一眼,发觉雨真的停了,此刻已经是晴空万里,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无比清新的感觉,不觉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他转头望向碑文,伸了伸手想毁掉,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自己虽是自己,但自己又不是自己了。此处留着吧,也算是给以前的自己做了一个了断!
“我发现你穿的衣服跟我的不一样,难道你们这个时代的女子都穿成这样吗?”两人出了兰陵王墓,高长恭心中的疑惑开始慢慢说出。
“那当然,我们这叫思想开放,有道是人生苦短,必须性感。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就是了!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武将么?为什么你此刻穿的不是铠甲而是这种衣服?”项蓓琪望着高长恭这一身在现代看来虽然怪异却无比潇洒的服装说。
高长恭一笑,说:“我生前却是武将,论说安葬之时应穿铠甲,只不过,我并没有要求那样做。因为我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做一介平民,但我生在帝王之家,不得不为国效力,所以,我希望我死后可以做一介平民,于是就命人在我死后为我穿上这样的衣服,也算是了我一个愿望吧。”
项蓓琪听得释然,点点头,说:“虽然你这身衣服很漂亮,也很酷,但你不能再这么穿了,待会我们去前面的村子看看有没有衣服卖,我给你挑几件我们现代人穿的衣服,怎么样?”
高长恭虽然生长在古代,但他聪明绝顶且不迂腐顽固,性格深处还是挺豁达的,所以不管对什么事情他都看的很开。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生活在这个时代,他当然愿意去适应这个时代。于是他说:“一切听你安排吧。”
项蓓琪听后一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那大色狼给撕破了,现在也不能再穿了,也必须得换身新衣服了!
想到胡帅这个大色狼,项蓓琪顿时恨的咬牙切齿,同时又把仇恨转移到他的两个同伙身上,本想着让高长恭给她出出气好好的教训一下那对狗男女的,结果却发现他们的车子早不在了。也只好恨恨地作罢!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前面的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卖衣服的,别说是卖衣服的了,就连个正儿八经的商店都没有。
但这样一个身穿古装,一个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两人肯定不能招摇过市,不然肯定会被人当成两个大傻蛋。
所以项蓓琪千方百计地在村民家里花钱弄了两身人家孩子出门打工买的衣服穿过之后舍不得扔,带回来让弟弟妹妹穿的衣服。虽然破旧了点,但也干净合身。
在这期间高长恭见要了人家的衣服,就要掏钱给人家,但发现自己身上没钱,就要解掉身上的一块玉送给人家!
幸亏项蓓琪眼疾手快阻止了他,并告诉他这一块玉或许在他眼里不值钱,但在这个年代可可以买几十万身这样的衣服,结果高长恭瞬间就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