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换个人剧透吧》粟砂坬

23、天幕：自动拾取

　　孟高秋闭上眼，喃喃着“难怪”“原来如此”一类的话语。

　　他们国家宗教自由，但绝大部分民众还是无神论者，对这些传教者并不太理睬，丧尸教会本不该在这片土地上繁荣成长。

　　如果纹堕晶核可以给予一定的利益，就能解释了。

　　连颂还记得，在天幕第一次播放后，相关信息在网络上广为流传。那时候电源还没断，网络畅通，无线广播全天播放相关内容，完全不知道的人，只是少数。

　　有多少人为了抢占先机，把小命丢了？

　　又有多少人，误把纹堕晶核当成正常晶核仔细收藏，以至于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但说到底，纹堕晶核只是死物，不会威逼，也没有利诱。基因崩溃者前路如何，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裴鸾的出现，就是最好证明。

　　思绪百转千回，连颂突然关注到，天幕说，新教继任教主，名叫龚拓。

　　隔壁小区的退休教授的儿子、小区代表之一，与其同名。连颂和他有一面之缘，对方在基地里负责小区一半统筹。

　　连颂回头问：“龚教授的儿子，是天幕上那个龚拓吗？”

　　方主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字倒是一样。”

　　“未来丧尸教会势头猛，纹堕晶核早就被发现了，小龚不至于分不出来。全国叫这个名的人，少说也有上千。新教是什么时候的事？实在不好比对。”

　　连颂也赞同，确实是这么个理。

　　只听天幕说：

　　【纹堕晶核的受赐人，通常以“纹堕者”“源头”等称呼指代，不携带丧尸病毒，但传播丧尸病毒。

　　几乎可以说，越出名的纹堕者，犯下的罪状，越罄竹难书。

　　就拿裴鸾来说，几乎是纹堕者的分水岭。

　　他正式活跃史书上，不过一年有余，却刷新了丧尸教会的业绩。安全基地接连不断被攻破，包括很多人都在关注的M478基地，也有他的手笔。】

　　那不是她奶奶落脚的基地？

　　连颂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梁子那么早就结下了。

　　她一向不是气量大度的人，又有其他各种利益交谈，阴错阳差救下对方……

　　只怕笔记本中没写，午夜梦回间，早气愤的牙痒痒，懊悔自己怎的如此眼瞎手快，偌大一个仇敌就那么呼嚓一下不见了。

　　【当时的他，和我们大师打的难舍难分，怎么也没想到，后面自己居然会洗心革面，心甘情愿成立新教。】

　　【继任的龚拓，和他赫赫有名的前辈不同。

　　他的做风非常稳重。

　　稳重到，没什么动静，但却悄无声息把人心凝聚作一团，真正让新教走上正轨。

　　上任是杀神罪人，他拉起来的队伍，也是手上沾满鲜血。要让这样的一群人服众，没有两把刷子可不行。

　　但龚拓这个完全没有从纹堕晶核那受益的人，就能做到。

　　一是性格使然，为人谨慎又很有亲和力，统御手段亦是不低。

　　二是和我们大师交好，以究极珍贵的“流风晶”，换取了溯源魔卡的创作机会。成功让基因崩溃者不再成为纹堕者的耗材，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晶核，通过不断蕴养，疗愈自己的身体，延长寿命。

　　也正是溯源魔卡的出现，让新教的不再只是理想蓝图，真正有了落地的根基，有了可以赖以壮大的仗依。

　　那一年，新教人数激增。

　　短短数月，声势浩大，甚至可以与旧教一碰。】

　　【可以说，没有银日使，新教根本不会发展起来。】

　　【但换而言之，没有她，新教或许在成立之初，就被悄无声息掐死在泥沼中呢？】

　　【不会真的有人相信，在裴鸾弃暗投明之前，没有类似的组织出现吧？】

　　“又是她！”

　　瑟尔维克基地，杰里米上将气急败坏，猛的把桌上物品砸向副官，冷冷的质问：“我们的人还没有到山梦十中吗？！”

　　“这，已经在尽力往那边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卫星信号似乎不太好，那边上一次传讯归来，还是昨天晚上。”

　　杰里米上将反复踱步，厉声强调：“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现在那边也乱的差不多了，搞一辆车有那么困难吗？！”

　　“这…好的，我马上通知下去！”

　　*

　　笔尖沙沙，本子上写着溯源魔卡几字。

　　“…？”

　　她做甚自讨苦吃。

　　连颂撇开眼，不再偷看孟高秋的记录。

　　别琢磨了，她自个儿还没研究出来呢。不过这个魔卡命名，她倒是还有点头绪。

　　正所谓溯本清源，还基因崩溃者一个朗朗乾坤…

　　咳，扯远了。

　　初代魔卡她还没弄出来呢。

　　【只不过初期这些反叛者闹的事太大了，丧尸教会暗地里留意，有一点苗头就抓典型，留存下来的很少，成建制的更少罢了。】

　　【我们大师促进丧尸教会新教发展，某种程度上，还让这个势力延续下来了呢。

　　也让我们大家认识到这么一个存在。

　　毕竟说起丧尸教会，大家可能只是听过，说到新教、溯源魔卡，就有很多人恍然大悟了。

　　总之，违背历史潮流的存在，就算不被我们大旅商清缴覆灭，也会被其他有志之士处理干净，只剩下一些秋后蚂蚱在那蹦哒。

　　叫嚣着：我才是新版答案、我才是】

　　【“流风晶”作为天地灵物，形成条件极其苛刻，历史上拢共也就出现了两枚，珍贵性大家可想而知。

　　其中一枚，作为启动资源，撬动了帕克林天秤，让我们有了喘息反击的机会。而另外一枚，落在我们大师手上，研究出溯源魔卡的母卡，挽救了无数被拉下深渊的基因崩溃者。

　　子卡都是由母卡复制了，原材料也是相对简易便得的定风晶。

　　现如今，母卡早已因能量枯竭，不再绚丽，沉睡在黑暗灾变博物馆中。

　　但子卡仍旧在为我们现如今的生命安全付出贡献——

　　其中的一些原理，能够延缓多重基因崩溃症、解离症、信息素紊乱症等等。

　　很与可能，我们身边的亲朋好友，服用的药物中，就有大师的智慧结晶。】

　　新转化的丧尸，都还没有晶核，这定风晶、流风晶，肯定都还没形成。

　　连颂暗中记下。

　　车子一路开到山梦十中附近。

　　此处已是包围圈外围，尸头攒动，络绎不绝。哪怕是丧尸爆发当日，丧尸潮断没有如此恐怖。

　　连颂道：“果真是丧尸教会的人干的。”

　　以往只能在网上刷到的重型武器，全部全力以赴，声势浩大，宛若千禧新年的爆炸绚丽。

　　震天巨响透过耳膜，把粘稠的血液烧得火热。

　　连颂跟着孟高秋他们下车。

　　小区楼盘侧面挂着的山梦十中巨字无比显眼，远远的，为外出的人指明方向。眉眼锐利的将士们眉眼锐利，全副武装，循着这块大牌子往前碾压。

　　正面战场似乎帮不上忙。

　　连颂绕后，径直往丧尸潮内围冲，晶核手链能量流转，捕捉异常气息。

　　晶核枪在手，射程比钩枪远不少。后者没完全弃用，尾端匕首融下，仅做掏晶核补充弹药之用。

　　纹堕晶核以区域评判，他们费尽心思引来丧尸，必定不会离此处太远。

　　——找到了！

　　那人身形踉跄，衣服上都是血，不管不顾往外冲，精气神却和旁人不同。

　　他们是往外杀敌，她是往外逃窜。

　　要保命，也该是往基地里冲。

　　连颂再仔细一瞧，可不就是被梁涛救回来那日，和自己搭话的年轻女人。

　　错不了。

　　殊不知，她见了连颂，也是惊异非常。

　　弄死不听话的下线，她便想逃，不巧丧尸围城严重，基地长脑子有坑，非要自己组织队伍护卫，还不许他们自己出城自个儿逃命，叫她硬生生困到如今。

　　她等了好些时候，总算找到破绽。

　　守卫情绪激动——定是弹尽粮绝。

　　地面轰隆作响——必是丧尸人数众多。

　　女人总算突围出去，却不想，迎面撞上那个眉眼锐利的少女，越过万千丧尸，眼神径直咬住了她。

　　仿佛，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大师只是看着冷酷，但其实内心超级柔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根据记载，她和类似新教的人早就有所联络，暗中合作。】

　　【到了后期，她甚至能精确识别埋藏在新教里的旧教间谍。】

　　不，怎么会呢。

　　女人坚信，自己和其他幸存者没有任何区别！

　　连颂又不是天杀的银日使。

　　她是学生，高中生，未成年，十七岁！正是天真善良的时候，任凭她如何智多近妖，也不会知道人心之恶，断不会想到——

　　少女举起了枪。

　　苗圃里柔弱的花朵哪来的这种违禁品？

　　女人不解。

　　她只瞧见少女嘴唇翁动。

　　［再见］

　　“砰！”

　　一发正中眉心。

　　女人和圣晶的联系辄然断裂。

　　尖锐刺痛、滚烫的血从额前涌出，落在口鼻颈脖处，随着一声扑通，落在地上。

　　她睁大眼看着。

　　四处皆是激战，无人在意她是死于丧尸，还是本不该出现的枪械。

　　不，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顺应天幕吗？

　　她不是…天幕尚未言及的八神父之一吗？

　　女人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听力逐失，天空中那主播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胡话。

　　【龚拓教主和她的关系很好，虽然他们不散播丧尸病毒，但他们有其他的晶核链可以和我们大师合作呀～】

　　【比如丧尸诱骗器。】

　　【旧教的人靠着这个吸引丧尸，在没有高阶丧尸引导的情况下，人为制造大量丧尸围城。

　　被吸引来的丧尸，就和吃了猫薄荷的猫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失去控制。基本被盯上一个基地就沦陷一个基地，没沦陷的，也半死不活犹如风中残烛了。

　　裴鸾是准备把这个东西带进墓里的，正直的龚拓教主，也打算将它封存，但机缘巧合之下，还是被我们大师发现了。】

　　【她说：“他们能用，我们也能用”。】

　　【她说：“这也算一种技术，本身是无罪的。”】

　　【她说：“大家都在快速发展，你能保证这份技术不从你这泄露出去，可总有其他人会知道，会使用的。”】

　　【她认为堵不如疏，最合格的方式——

　　就是用，反反复复用。

　　用到丧尸知道痛，知道怕。

　　用到智商不高的丧尸将诱捕器刻骨铭心，一碰到，就精神震颤，本能畏惧，不往那边去。

　　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杜绝诱捕器导致的惨重伤亡。】

　　【龚拓素来稳重，从不贪功冒进，此时却被银日使一个大饼撑到失神。

　　是的，他同意了。】

　　【和之前的惨案不同，我们大师用诱捕器，喜欢安放在绝境，占据地利，上来就给那些丧尸一个下马威！】

　　【再在四周布上层层叠叠的魔卡，还找寿坡人定制超级无敌大炮，最后亲自下场。全程饱和式攻击洗地。

　　然后再把精挑细选的幸存者丧尸放出去。

　　此处打个补丁：不是大师杀不动了，而是她比较相信丧尸有它们自己的交流方式。

　　这是放一个回去给丧尸群报信呢。

　　据说，每一个幸运尸，都颤颤巍巍连滚带爬，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就连堂堂六级丧尸王也没有例外，一整个成了智障尸。】

　　【威名赫赫的诱捕器，就这么成了半自动晶核拾取器。】

　　【由于功能冗杂，屎山代码，我们大师实在不想改，还做了个自动拾取晶核的小型魔卡插件，装哪里都巨好用，受到各大基地一致好评。】

　　自动拾取？

　　那确实很需要了，她现在也眼馋啊！

　　至于诱捕器，她倒是没在纹堕晶核中找到。但丧尸围城的状况，显然不正常，肯定是基因崩溃者动了类似的手脚，也许尚未被纹堕晶核记录在内？

　　连颂侧耳听着，一边往女人那边赶。

　　异常能量减弱了很多。

　　但还存在。

　　失去了纹堕者，就仿佛失去了信号增幅器，只能竭尽全力的向外散发聊胜于无的气息。

　　连颂运转晶核能量，裹在身体周围，径直从异常能量最浓郁的地方，掏出那枚纹堕晶核。

　　它通体黑红，纹路密密麻麻。

　　但并不存在她以为会有的伤痕。

　　和她在丧尸爆发当日得到的破损黑红纹路晶核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隔着能量膜，她能隐隐感受到纹堕晶核里头暴乱的信息。

　　异能、定义、感受、规则…

　　零碎且不全，更有半截搭半截的莫名其妙信息。

　　唯一完整的，是一条输出提取信息。

　　［献祭：献祭下线生命，令其快速基因崩溃而亡。生命活力转化为一定能量］

　　有支付纪录，但似乎因为女人的死亡而消弭了，无法查询。

　　连颂抛了抛纹堕晶核。

　　这至少说明，这条传染链都死绝了，山梦十中里暂时不存在基因崩溃者？

　　挺好的。

　　晶核能量压成薄膜，一层又一层裹住纹堕晶核。

　　她还没研究完，可不能让里面的有毒信息泄露，再感染其他人，创造一条新的传染链。

　　天幕说的对，她就是纹堕晶核终结者。

　　连颂吹了声口哨。

　　一道熟悉的危险气息从身后传来，带着空间的异常响动。

　　凛冽的风最先到来。

　　其中掺杂着腐烂腥臭味，和血液的腥燥气。

　　连颂本能往后闪躲，余光率先瞥见那个丧尸的身形。

　　是空间系丧尸。

　　不过它为什么会来这里？追着她的脚步？不，她刚刚才对它造成了伤害，哪怕是丧尸，也能是明白她的威胁性。

　　殊不知，对面的丧尸也同样茫然。

　　它的智商不高，但也能理解现状，只是枯萎的脑子再怎么动用，也没法通过黄豆大小晶核处理“甜美气息处有暴躁猎人”的究极问题。

　　它是循着召唤过来的，谁知道那个张牙舞爪打伤自己的食物也在这。

　　想了半天，它辄然大悟。

　　这是被食物伏击了！

　　这总让他想起，在大部族里流传的传承消息——

　　有一种食物，长的和普通食物没什么区别，但是会它们的召唤信号。没有同族会感到冒犯，那种食物每次都会准备一大堆食物，供它们享用。

　　还有一种特殊食物，长的也和普通食物无二，但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总之特别坏！

　　喜欢用各种办法钓它们上钩，然后用类似这个食物手中铁坨坨一样的东西——

　　弄死它们！

　　【据我魔卡师专业的室友透露，

　　她刚开始启蒙的时候，就数这张魔卡最好做，趣味性十足，还很有成就感。一天天揣着魔卡插件到处炫耀，还给我们一人弄一个。

　　如果是和家里的小孩做亲子活动，我建议买那种“40普通+10空间系”的小型材料包，配件什么一应俱全，还有简易图纸，很适合3-6岁的宝宝启蒙～

　　像这款呢，里面搭配的都是1级植物晶核，制作出来的空间也有15个单位，足够小孩装点机甲小玩具什么的…】

　　喋喋不休的声音引起了空间系丧尸的主意，它定定看了眼连颂，迟钝的仰起头。

　　天上，那是什么？

　　“……嗬…”

　　会发光的、超大号食物？

　　食欲和威胁在脑海中不断打架，望着从未见过的超大号食物，最终还是食欲占上风，驱使着空间系丧尸动用异能。

　　它的动作实在古怪，智商相比普通丧尸，有显著提升，那一眼，盯的人毛骨悚然，望天的动作，更是令人心惊。

　　丧尸，也能看见天幕？

　　它们能理解天幕打的广告吗！？

　　连颂没看到期盼的图纸，只看见一个长宽高都是15M的立体空间，将纹堕晶核收好，晶核枪一转，冲着空间系丧尸快速射击，清空弹夹。

　　子弹激射而去，却扑了个空。

　　不见了！

　　她的空间晶核呢？

　　她下意识摆出范围性姿态，却猛然发现丧尸的气息似乎早已远去。

　　天色似乎有些发沉，不，今天晴空万里。

　　它在天上！

　　这个距离早已超出晶核枪的射程，空间系丧尸咬了个空，看着天幕，再度出现在了更高空。

　　它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一点儿也看不见。

　　当它发现天幕只是悬挂在空中，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啃咬不及，它会想什么呢……

　　来找她这个仇人，对吧？

　　连颂闭上眼，催动晶核能量，以自身为中心，构造出一个领域空间，每一寸都仔仔细细探查，在察觉波动的那一瞬，朝反方向移动，举枪就射。

　　“砰！砰！砰！”

　　三发中了一发，擦着眼眶进去，只是运气不好，没能射爆它的晶核。

　　空间系丧尸不信邪，再度瞬移，几乎是贴着连颂闪出，张口就咬，如此距离，反被她以匕首削去半个上颌，连带着鼻子一块掉落在地。

　　腐尸的血早已不再奔涌，但依旧缓缓从伤口中渗出，又尽数被下颚兜住。

　　没了上牙，它几乎没法做“撕咬”的动作。

　　只剩下一双尖利指甲。

　　它嘶吼着，咆哮着，很是不适应如今的残缺的攻击，迅速拉远了距离。

　　连颂换掉弹夹，乘胜追击。

　　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空间系丧尸颇为投鼠忌器，一个闪现，仓皇逃走，彻底不见了身影。

　　“连颂，你没事吧？”

　　孟高秋匆匆赶到。

　　【咳咳，新人主播第一口饭，大家误怪哈～】

　　【不过我室友说的，她觉得最好最有意思的入门魔卡，是空间魔卡插件，这是真的！】

　　【这款产品也确实是九九自己用过的。感兴趣的宝宝点击星网链接，八折优惠哦～】

　　连颂也想点。

　　链接在哪？为什么不上？！

　　她沧桑失望的摇摇头，才回孟高秋一句“没有”，抬头一看。军队主力已经把外面的丧尸解决的差不多了，推进到了基地外围。

　　“那就是空间系丧尸？异能波动还在一级范围内，表现出来的威力效果，远远不是寻常异能者能做到的。”孟高秋神色凝重。

　　而这样程度的存在，做成空间，竟然有一个小房间大小！

　　难道这是空间异能的特性，可以压缩延展至极致吗？

　　连颂道：“确实，要不是预判误差，我刚刚就能射.爆它的晶核。”

　　改天就研究一下所谓的空间插件。

　　可惜了。

　　不过这次受伤颇重，它就算要找事，也会斟酌好一番。

　　“可惜电路瘫痪，不然用天眼比对一番，很容易就能找到它的藏身地。”

　　卫星固然好，但死角难免太多。

　　闻言，孟高秋微顿。

　　就算是官方系统，也没连颂想的那般厉害。

　　“银日使特意记录的这批老丧尸，也一样没比对出来。”

　　“你说什么？”连颂挑眉。

　　“没什么。”孟高秋回神，走入基地，“只是说，这些丧尸当真是神出鬼没，就和天幕说的一样，不知从何而来。”

　　连颂沉吟，耸了耸肩。

　　腐烂的连皮肉都没完好之处了，区区机器，能认出来才怪。

　　【好啦，这期视频大概就到这了，喜欢的宝宝给九九一个关注，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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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做完数据，面板上停留的，依旧是主播主页。

　　至于“星网链接”？

　　可能是远渡时间洋的时候，把插件弄丢了：）

　　这破软件，咋就没有投诉功能呢？

　　连颂这次的任务就只是和军队接头，孟高秋等人一到，就算完成，也没有什么必须向上级述职的规定。校长正忙着和军方叙话，大手一挥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枚黑红纹路破损晶核拿出来，和纹堕晶核进行比较。

　　晶核能量裹住可疑晶体，隔绝污染。

　　她小心翼翼朝着黑红纹路晶核探索，气息不太像，但里面的信息确实是杂乱无章的，不比正常晶核那般纯净无暇。

　　莫非，这是纹堕晶核的前身。

　　晶体受损，是能导致丧尸彻底死亡的。如果不是这枚纹堕晶核所拥有的丧尸身负独特异能，自行修复上面损伤，就只有“纹堕者献祭可以补全晶体”一种可能。

　　但这样信息杂乱还危险的晶核，魔卡会批量收购，是以哪种形式利用上的呢？

　　“叮咚。”

　　连颂愣怔了一会，反应过来。

　　是社交软件的消息铃声！

　　断网有一段时间了，她的充电宝早已罢工，索性还有晶核能量可用，倒也能维持手机运转，除去查询地图，就只剩下心中微末期盼。

　　万一，是姑姑她们发来的信息呢？

　　她忙不迭打开。

　　绿油油的图标下方，是一个熟悉的名称“连义”。

　　姑姑不会取网名，各种社交软件，都是用的本名，配上一朵开的灿烂的花做头像。

　　——［椒花颂声］：我现在很好，学校处理的比较及时，目前挺安全的。你们现在怎么样？爷爷奶奶还好吗？

　　［连义］：你爷奶和表妹都挺好的，我们现在在远山基地。据说现在有很多异能丧尸，你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啊。天幕说的大师不是在你们学校吗？多和人家取取经，怎么杀丧尸都没什么紧要，活着才能谈其他的，知道吗？

　　［椒花颂声］：我会的，远山基地在哪儿啊？

　　消息旁边，突兀闪了个小菊花。

　　滴溜滴溜的转着，连带着连颂的心都七上八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

　　它变成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连颂再次选择重发，依旧得到一个感叹号。这回，她注意到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栏，是一个大大的x。

　　无论她如何反复折腾，都丝毫没有恢复连接的迹象。

　　她的话费很充足。

　　匪夷所思的猜测出现在连颂脑海中——

　　供电系统出问题，倒也能理解，变压器、输电线、发电站都有可能导致停电。

　　这天上卫星，也能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