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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照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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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草木呼呼作响。屋内无情提了五天五夜的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回想五天前的景象到现在无情还是会不经意的会后怕。
从集市中将林墨言带回家途中他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不止,然后就是开始昏迷。一向冷静沉着的无情顿时慌了手脚,赶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路人的指指点点她全都抛之脑后,只是想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失去他。将瘦到不能再瘦的林墨言放在铺满动物皮毛的软榻上,解开他身上那件残破的根本无法御寒的麻布衣,顿时倒吸了口气,瘦弱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就算从小习武的无情也从未让自己这样伤过。
冷静最终还是在慌乱和吃惊之上,熟练地把脉,熟练地抓药,熟练地煎药。只是无情没有想过的是他竟然会昏迷这么久。望着床上苍白到异常却睡颜安稳的林墨言,无情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场争夺战最终还是她胜利了。再次为他把了把脉,虚弱却平和。
“应该快醒了吧!”无情估摸着时间,仔细的帮他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了房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墨言艰难的睁开了他那酸涩的双眼,却立刻被夕阳恍到了眼睛。夕阳褪去了所有的光芒不算太刺眼,但是对于昏睡了五天之久的林墨言来说就有些勉强了。
好久他才适应了过来,四处打量这间陌生的房间,简单却很幽静的竹屋。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竹香味,清新还有宁静。林墨言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在脑中慢慢的搜索着残有的记忆。一时竟抖得厉害,他想起来了,娘亲已经将自己卖给了别人,卖给了别人。。。
端着做好的粥无情推开了门,愕然的发现林墨言蜷缩在床上瑟瑟的发抖,死死地咬着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鲜血从嘴边流出。无情赶忙将粥放在桌上,想看看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林墨言察觉有人在慢慢的靠近自己,抖得更加厉害。
无情发现他溢满泪水的眼里满是绝望与惊慌,轻轻的将已经微微冰冷的身躯揽进了怀里,一遍遍的轻抚着他颤抖的背。林墨言在无情温暖的怀里愣了一下,泪水流的更加厉害,从未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他,无情发现胸口凉了一片,叹了口气,无奈却温柔的将他的泪水擦拭,笑着问:“怎么这么多泪水啊,擦都擦不完哦。”
林墨言以为无情生气了,赶紧胡乱的擦干了泪水,动作太大擦得双眼红彤彤的,就像惊慌的小兔子一样。无情知道他的性格是在那样的家庭里和这样男卑女尊的社会里渐渐养成的,现在的他还是怕着自己,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于无情来说,遇见他也许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吧,在那个家里无法得到的温暖,至少无情想对他好。
这样想着,无情亲昵的抚上了林墨言那如绸缎般的长发,问:“你叫什么呢?”眼前的女子虽平凡而普通但是身上淡雅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在她笑的时候,感觉就像二月里的阳光一般的温暖。正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林墨言被无情的提问拉了回来,习惯性的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林。。。林墨言。”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感觉空气一下子就压抑了下来。林墨言把头埋的更低了,他害怕刚刚的温柔也是一场短暂的梦。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声,林墨言诧异的抬头,结果又被无情拉进了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无情用那宠溺的声音说:“言儿,你真像只鸵鸟。”林墨言不知道鸵鸟是什么,却知道第一次有人唤了他的乳名,心中莫名泛起丝丝的甜蜜。
无情确定把林墨言盖的丝毫不透风后,才起身把桌上微烫的粥端了过来。一遍一遍的吹凉,一口一口的喂给他。不知为何,林墨言总觉得这次的粥比以往的还要香甜。他不会知道的是,这粥是无情用用来磨药的研子一遍遍磨出来的。
无情在诊脉的时候发现林墨言的胃比正常认的要脆弱的多,当然,无情并不太担心这个,胃可以在日后慢慢的调养回来。她真正担心的是寒气已经完完全全的侵袭进了他的肺部,仅仅靠药物根本无法医治。以后就算是在炎炎的夏季,无情都得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寒气而感冒发热。这点小病对于林墨言来说几近就是致命的。
无情在想着今后的事的时候,粥已经见底了。毕竟林墨言刚大病初愈,很快就面带倦意,无情知道他累了,扶着他躺下。其实林墨言还有许多话想要问无情,却又害怕会惹无情生气。
无情读懂了他眼里的迫切与害怕,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柔声说道:“放心睡,一切等醒来再说。”只因这一句话,林墨言安静的进入了梦乡。这一睡就是三天,无情知道这具身体里隐藏了怎样的疲惫和不安,所以她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地醒来。望向床上恬静的睡颜,无情的眼神越发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