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乙女】无呼吸社会义务》长眠花

9、电影和补习

　　好不容易闲下来，堆积的事情接憧而至。
　　这些天我落下不少功课，在放学前去打工的前提下，我又多了一项补课的行程，包里的参考书和作业相比其他学生多了一倍，说起这件事时，宫崎老师振振有词：“你们还年轻，这个年纪能学得进去，分数还是能追回来的，得多努力努力啊，争取畅游在学习的海洋里，早点把乱七八糟的事忘掉。”
　　她希望我能早点走出前田世友案，心意是好的，可她独独没想过我一个成绩差的笨蛋学生写那么多作业会不会在畅游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腿脚抽筋，溺死在海里。

　　学校有几个人结伴来向我道了歉，说他们听信了谣言，以为我是杀人凶手，才加入了针对我的冷暴力行动，说真的，他们这么真诚过来道歉反而让我不知所措起来，虽然道完歉他们就围着我问起了案件的事情，事无巨细，巴不得把我的记忆都从脑袋里面扣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新闻社的社员，这下连道歉时真诚的真假都无法分辨了。
　　高卷杏注意到我的窘迫，她在场的时候总会打着哈哈，谎称有事，带我远离新闻社的那群学生，她和我还有所联系，这点在线上尤为明显，线下则基本维持着点头之交。
　　我知晓她和雨宫莲一个班，却没想到他们也是朋友关系，高卷杏，摩尔加纳，雨宫莲和一个名叫坂本龙司的少年，他们四个常常结伴而行，四人画风各异，风格也各异，里面甚至有不是本校学生的一只猫（猫不承认自己是猫），一度让我震惊到难以复加。

　　我本就和雨宫莲与高卷杏不是很熟，同坂本龙司更是几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因此无端看摩尔加纳都亲切不少，于是养成了随身带零食的习惯，但凡见到它就会给它投喂，喂到猫都重了不少，开始抗议才作罢。

　　与此同时的，Wonder和我的联络在逐渐增多，他送给我一份宇治抹茶布丁，还细心在句末加上句“这不是回礼”，拜托我收下。
　　Wonder的眼睛很漂亮，虽然我已经无数次在心里这么想过，但我还是要说，他的瞳孔让我想起鲜红色的溪水，是诡谲的干净，睫毛纤长，衬得整个眼睛都圆圆的。
　　我记起他和路菲尔对话的场景，脑海中鬼使神差浮现出雨宫莲的脸，发生在我身边的用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足矣把我的世界观念打碎重组，就算Wonder突然告诉我他也是怪盗，我都不会有半分惊讶……大概吧。

　　惊讶还是要惊讶的，Wonder和雨宫莲的气质不同，住址不同，更不在同一所学校，要说Wonder也是怪盗团的一员未免也太扯，从来没听说过英雄小说里的主角团会收纳不是转校生，而是外校前来的正义伙伴的，不是一个学校的话，活动不会很不方便吗。
　　即使我知道现实不是小说，这算刻板印象吗，说出去，网络上会有人附和的吧。

　　“谢谢你，我很喜欢。”我说。

　　—

　　休息日来的悄然无声。
　　昨晚没关手机闹钟，它今天照常辛勤的响起，清晨睁开眼的一刹那，我在迷迷糊糊里险些又要以为自己迟到，习惯了姑且能称之为充实的校园生活，居然对悠闲下来的日子感到不适从，随便对付着吃了点就出门。
　　除了秀尽校服外，我的私服都喜欢买大几码，它们并不合身，但胜在舒适，不会让我有分毫的束缚感，即使是周末，挤地铁的乘客相比平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刺耳的列车行驶声音连车门都隔绝不住，好似只有下了车才能再度获得呼吸的权利。
　　行道树拔地而起，整排生长在宽敞长街的两侧，一眼看去望不到头，只能看见十分现代化的水泥大路，以及比它们更高的各类建筑，那些树上的叶子都金灿灿的，清洁工佝偻着腰，缓缓扫去地上散下的落叶。

　　街边电视上播放着朱尼斯的广告，女歌手抑扬顿挫唱着主题曲，站在电视下仰头看着的小孩们跟着唱，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东京的白天与夜晚是两个城市，不变的是它的繁华，我用手机提前挂了个医院精神科的号，往门诊楼走的时候意外点进某个帖子，网友们日常在针对怪盗团的问题吵起来，骂战已然高至上百楼，两边都骂的极其脏，简直是逮着弱点打暴击，我看了两眼，看得厌烦，皱眉，上滑切出了这条帖子。
　　结果下一条也是差不多的引战帖。

　　这群网友是闲的没事干吗。

　　我重新做了一次检查，和上次的结果差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心理医生谈谈，于是又因为预约医生在医院排号，待了一个小时，对面的医生是一位性格开朗，平易近人的女性。
　　她温柔的叫我坐上椅子。

　　出咨询室时我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的平静许多，唯有大石头落地的触觉那么真实，从心脏坠下去，坠进胃里，沉甸甸的，我以为自己会哭得很狼狈，在包里备了不少纸巾，它们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路过了分诊台旁的体重秤，我甚至饶有兴致的去称了称体重。
　　体重秤是智能款，不仅清晰的显示了我短短几天里胖了将近一斤的事实，还极为大声的将我的体重报了出来。
　　我足足愣了几秒有余，它简直杀人诛心。

　　中午去便利店买了个饭团，边吃边走的过程中收到了高卷杏的信息，她想要和我去看电影，我礼节性回复两句，没有拒绝她。
　　她挑选的是一部名叫《BigFish》的电影，大抵是有点搞笑怪诞的故事，我们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是比较靠近前排的位置。

　　爱德华伫立在一片黄水仙花海中对桑卓说出“我有一辈子可以认识你”时，电影院里惊人的安静，除了正在放映影片的声音与身边高卷杏的呼吸声外，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们的脸被幕布上折射的光吞噬，好像身临其境，这一幕一定也仿若电影，我在想，如果有人能将这一刻拍下或画下来，那会是怎样的画面呢，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

　　直到电影结束都意犹未尽。
　　高卷杏走在我前面，封闭的房间以外，光芒刺眼而温暖，影片里的金黄色迟迟照在了身上似的，我对那样的世界有了实感。
　　高卷杏说：“泷泽同学很专注呢，你的目光一直都没移开过屏幕，你有注意到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高卷同学，为什么会想到带我来看电影呢。”
　　“因为……我想要那样做？”她深思着这个问题：“毕竟泷泽同学总是孤零零的样子。”

　　“诶？只是因为这样吗……”

　　“才不是只是而已吧？我觉得那可是很过分的，学校里那些随波逐流的学生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孤立别人什么的，我不能理解。”

　　非常直率就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了啊。
　　我对眼前明朗可爱的少女稍稍有所改观，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她长得太漂亮了，总会难免给人些敬而远之的印象。

　　“你不觉得吗。”她等候着我的答案。

　　我开口欲答，眼睛盯着她打理的精致松软的金色卷发，忽的察觉到了什么。
　　这种违和感在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也有，眼前的少女特地喷了不明显的品牌香水，比起平时着装的更加用心，还涂了淡色的唇膏，打了腮红，整体的质感都偏向日常。
　　可惜我后来才知道她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精致，也不常化妆，是为了这次的约会特地打扮了一番，挑了不显刻意的服饰。

　　“我知道他们很过分，但是没办法，我做不到让讨厌我的人喜欢上我，也不屑去做。”
　　据我所知她不是会缺朋友的性格，她很开朗，乐观，是归国子女，又是混血儿，在学校有雨宫莲，坂本龙司，新岛真与铃井志帆作陪，校外还能随机见到他们与一群生面孔团建，算上摩尔加纳，团队大约由七八个人组成，看相处模式也绝不只是表面朋友。
　　这么一位放在攻略游戏里多半会是大烫门的可爱女生，怎么会找我这种学校的小透明做朋友？我又不是龙傲天小说的男主角。

　　高卷杏听了我的回答，若有所思。
　　“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知道他们是错的也很好，有的时候大众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哦。”

　　……
　　陪高卷杏度过了一段时间。
　　分开之前她问我感想如何，下次还会答应赴她的约吗，我说，我很乐意。
　　谁会拒绝一个双眼闪闪发亮的女孩子向你传达的约会邀请呢，反正我拒绝不了。

　　下午我去找了新的打工，穿着吉祥物玩偶服站在街边发传单和气球，玩偶服很是笨重闷热，行动起来并不方便，遇见性格恶劣的家长纵容，还可能遭受来自小孩子的围攻与拳打脚踢，老实说不是份容易的工作。
　　我从天亮站到了天黑，传单和气球也没有发完，好在店长是个好人，还是给我付了全部的工钱，领完工资，我给自己留了只小熊样式的气球，把它绑在手腕。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半天都睡不着，想起分别和高卷杏与Wonder二人的关系，没出息的觉得人生无憾。
　　然后就因为仰躺着玩手机走神被手机砸到了脸，砸的生疼，侧着身子蜷缩起来。
　　怎么说呢，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吧。

　　从我发现朋友团体在某些时候会与大人的交际圈无比相像的那刻起，我就失去了对这个词汇的所有好感，最正常的朋友关系居然还要追溯到小学，可再怎么固执认为自己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我还是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交到朋友这种事感到欣喜。
　　真好啊，我抱着被子想，像那些正常的女高中生一样，吃饭也好出去玩也好，只要能在一起就会很开心什么的。

　　……本该这样想着，我又想起了今天看的那部电影，《BigFish》，大鱼。
　　在父亲病重之时，威廉替爱德华写下了整个故事的结局，他第一次为父亲讲起了故事，为父亲这一生的所有故事画上了句号：在所有人的祝福里，威廉抱着爱德华走向深水，将他放入了河流之中，爱德华变成了一条大鱼，游向了远方，正如他讲过的故事里所说的，鱼缸怎能容纳他这一条大鱼。
　　现实与奇幻的故事相结合，那无疑是部优秀的电影，看到最后难免的伤感起来，我想比起我们这个年龄，它更像是讲给成年人的童话，像摆在我房间里的那本小王子。

　　开学后就是考试周，宫崎老师近些天十分忙碌，也没什么时间回复我的消息，我每天的行程就慢慢变得怠惰起来，这也导致了为期三天的假期很快临近末尾，除了宅在家里玩手机打游戏和出门打工觅食以外我什么都没干，最后一天的时候高卷杏又前来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卢布朗补课，她的成绩也不是很好，但她是归国子女，英语水准不错，或许可以拜托她帮我补习英语。
　　我还没满口答应下来，高卷杏就先我一步的和我耐心沟通：“不过这趟有我的其他朋友在，就是龙司和莲啦，你都认识的，如果泷泽同学你介意的话可要和我说哦。”

　　“……没关系的。”
　　我在心里补上一句，大概。
　　好吧，我不能否认我的警惕心太高，怪盗团的事情可以说颠覆了我对世界的认知，听说他们在进行的改心行动会神不知鬼不觉导致人的死亡，在这个基础上，团长雨宫莲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连话也不说几句，坂本龙司更是浑身都写着不良两个字，不觉得他们奇怪并对他们心生畏惧才见鬼了。

　　我把自己收拾了番，挤地铁去了卢布朗，绕是推开门前做足了准备，也没想到除了高卷杏说的坂本龙司与雨宫莲外还有第三人，那是个高挑纤细，容貌俊秀的蓝发少年。
　　高卷杏还没来，雨宫莲招呼我进来，我还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闻言就要放下开门的手，蓝发少年突然神色一凛：“等一下。”
　　他举起双手，用拇指与食指作框，框住了我与身后的背景，激动到语气颤抖：“这是！这个光影，这个人物，这个构图……！”
　　说着，从身后掏出画本就激烈的画起来。

　　坂本龙司则不可置信的质问着雨宫莲：“这不是隔壁班那个女孩子吗，是莲莲你邀请过来的吗，你们关系居然变得那么好了！”

　　雨宫莲转头回复坂本龙司：“不是的，泷泽同学是受杏邀请过来的。”

　　摩尔加纳喵喵叫唤：“唯也来了呀，来的很早！这下等杏大人压轴人就到齐了……！”

　　我顿住开门的动作：“……”
　　我：“……那个什么，人好多啊。”

　　没一会高卷杏也到场，看到我被吓的缩在角落的位置怀疑人生，不住的笑起来。
　　她转身训斥几个男生：“我说啊，你们几个别欺负她，女孩子内心可是很敏感的。”
　　几个男生被训了，立刻沉默下去，眼神乱飘，高卷杏压下音调“嗯？”了声，他们就干脆利落的挨个儿跟我道了歉，怎么说呢。
　　有种小学生被老师按头道歉的即视感。

　　不论如何，这场补习终于像补习了。
　　我们围坐在舒适的皮质沙发上，中间摆着一张颇为宽大的桌子，我从包里翻出作业试卷，笔记本和参考书铺在桌面，很快就知道了他们选卢布朗做补习地点的原因。
　　卢布朗很清静，氛围又好，桌椅齐全，确实很适合做点什么专注度高的活动。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高卷杏向我坦白她只是想要我能和其他人也多有交流，那位蓝发少年，也就是喜多川祐介的出现是个意外，他来卢布朗不是为了补习，对我礼节性打了个招呼并自我介绍后就搬了个凳子看我们做题，顺便在有灵感的时候画两笔。
　　话说真的会有正常人随身带绘画本吗。

　　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补习而已，也不差他一个。
　　包含在不差一个队列里的坂本龙司两眼放光：“你就是泷泽对吗，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连续进了三四次警察局都能全身而退，超厉害啊！不过没想到本人这么内向。”

　　我迟疑着说：“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坂本龙司。”他说话时，始终笑着注视我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仔细一看，坂本龙司和雨宫莲一样都有微微的猫背，金色短发看上去会容易扎手，但和我想象中不好接近的不良少年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清澈，也很真诚，这直接性削减了他外表的吊儿郎当，像只大型金毛犬。

　　所以我也决定真诚的打招呼。
　　“我的名字是泷泽唯，很高兴认识你。”
　　末了，补上一句：“我没有那么内向，我只是生性不爱说话。”

　　一旁正专心复习的高卷杏对此表示了无比理解：“当着人家的面就评价人家内向也是一种外貌的刻板印象呢。”

　　“原……原来是这样吗！”坂本龙司不好意思的冲我挠头笑：“你不喜欢被这样形容啊，抱歉抱歉……”

　　“我没有生气，不用特地因为这件事道歉什么的……”

　　“呜哇，性格真好。”
　　金发少年感慨：“杏你也学学人家啊！”
　　高卷杏放下手中的动作和他打闹起来：“你说什么，你这家伙……！”

　　……

　　写试卷写了几分钟，我就平静的意识到在我们之中唯一能称得上是补习老师的人只有坐在我旁边的雨宫莲。
　　坂本龙司和试卷面面相觑，可以说是谁也不认识谁，他瘫在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到底为什么我们要学英语，让我们说日文好吗”，高卷杏抬手晃了晃他的肩膀，说他是不是沙威玛打多了。
　　摩尔加纳包揽后勤位，它坐在桌子上，像只栩栩如生的毛绒玩具猫，我每写两个字就忍不住要去摸摸它的脑袋。

　　见我开起小差，雨宫莲眨着一双狡黠的猫眼，挂着乖巧的表情问我小测考了多少分，他不问还好，一问就让所有人都好奇的朝我看过来，我流着冷汗呃了半天，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怪盗团团长根本不可能是个平平无奇的男高中生，从看清楚雨宫莲这家伙眼睛的时候我就应该清楚了，那哪里是老实人该有的神情，他哪里是什么乡下土猫，明明是大尾巴狼。

　　“大概，差几分及格吧……”

　　“诶，你也挂科了？看不出来啊。”
　　坂本龙司愤愤：“连泷泽都挂科的话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吧，是考试出了问题啊，不考试的话我们不就都不会在这里补习了吗！”
　　高卷杏给了他一个肘击：“喂，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吧，好好学习啦！”

　　雨宫莲又问：“我能看看你的卷子吗。”
　　我把卷子从包里翻出来给他，他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又将卷子翻了个面，一目十行的阅览：“基础打的不太扎实啊。”

　　“嗯，小测确实很多都是书里有的题。”

　　“比起做试卷，还是先多复习课本吧。”
　　他把卷子递还给我：“没事的，慢慢来。”

　　我为难：“但是下周就是考试周了。”

　　“临时抱佛脚的话，可以看看最近的课题，或者老师重点说的东西，很有用。”

　　“就算雨宫同学这么说……”
　　要记的东西也太多了点啊，我翻着书，讲过的书页堆起来有两枚硬币叠着那么厚，还不止一科，至少今天绝对没办法全记住。

　　“别担心，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会加油。”

　　“在这之前，要喝点什么吗。”

　　“燕麦拿铁吧，非常感谢。”

　　在卢布朗特有的咖啡味道与白噪音里，我动笔安静写起课本里的课后题，碰见搞不懂的题目也不太敢开口问，埋头硬做。
　　高卷杏和雨宫莲分神注意到我这边，会帮忙捋捋解题思路，偶尔夹杂着坂本龙司的插科打诨以及几人的闲聊，整个过程都很安宁祥和，我意料之外的没有感到多少压力。

　　熬到补习结束宫崎老师才回复我消息，叫我考试别紧张，不是什么大考，我不会因为考得差就被开除，搞的我更紧张了。
　　我和雨宫莲他们出了门，高卷杏主动提出买些什么吃的缓解久坐和补习的疲惫，得到全员的通过，摩尔加纳问我想吃什么，我强撑着良心说我已经长胖不少了，不吃，最后仍难以抵御诱惑，跟着点了份薯条。
　　喜多川祐介什么也没买，只在路过隔壁面包店的时候买了相对便宜，又容易饱腹的面包，我心想他不会也在减肥吧，但他看着又不胖，站在原地纠结了很久，转身多管闲事的又去买了份薯条给他，他拿到薯条时满脸的震惊：“这是，我可以收下吗……？”

　　“不嫌弃的话。”

　　“不，怎么会……谢谢你。”
　　他展颜，唇角微微勾起，如同高原上被灰色融化的雪，和煦又温柔：“这样就又能再撑三天了。”

　　“什么……撑三天？”
　　看漂亮冷漠的美人笑固然是种享受，我却潜意识觉得他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话，正欲多问，只可惜就在关键之时被高卷杏扬声打断：“我们找到座位啦！快来这边！”

　　我和喜多川祐介向座位那边走，杏还在和坂本龙司拌嘴，不知说了些什么，突然给了少年一个肘击，坂本龙司龇牙咧嘴的向雨宫莲卖惨：“莲莲……救我。”

　　坂本龙司看起来很需要帮助，这里可能需要谨慎回答，雨宫莲迟疑一下，选择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

　　坂本龙司痛苦的嚎叫起来。
　　“好残忍……你不是我的莲莲！”

　　我控制不住的轻轻的笑，在高卷杏的呼唤里坐到她身边，感觉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暖融融化开来，像初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