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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交到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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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随着记忆与秋风悠悠过去了。
即使特地努力的补习过,补习的时间也未免实在是太少,考试成绩分发下来,我的各科分数只平均上升了几分,宫崎老师倒是很开心:“上升了就代表有进步,再接再厉。”
习惯了学校的生活,班里的同学也慢慢不再觉得我可怕,更有甚者会主动和我搭话聊天,讨论些网络热潮或恋爱绯闻。
他们偶尔会提起新岛真这个名字。
新岛真,秀尽学园的三年级学生,是大我们一届的学姐,同样和雨宫莲他们是朋友,但她是优等生,在校内担任着学生会长,这个身份好像有种天然的威慑力,让我总忍不住把她与其他人分隔开来。
我倒是也没有过分在意这些,正如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和怪盗团与命案这种词汇扯不上关系那样,考完试就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错翻开课间女同学留在我桌子上的恋爱小说,当着全班人的面在数学课上念了小半段霸道总裁爱上我文学,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趁着这些天的放学期间我又找到许多兼职工作,早早就过上了上班上学两边连轴转的生活,有时候工作到很晚,第二天就容易睡过头,踩着上课铃进教室,有天打工结束时Wonder来找我,得知此事后表示了不理解,问我为什么要没命的打工,我饱含沧桑的告诉他:“东京的物价很贵啊。”
Wonder哑口无言:“好现实的想法。”
我悲伤起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好可怕,东京好可怕,我想回乡下……”
“泷泽同学,冷静下来……现在打工的工资并不至于难以维持生计,东京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其实不用那样拼命的。”
“可是一个人住在大城市,没有存款也是很难办的……”
他还是不赞同我的观点:“比起打工,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
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继续和他争论下去没有意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发丝刮蹭着我的掌心,是有点类似摩尔加纳皮毛的触感,少年被吓了一跳,微弱的惊讶很快从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消失,转化成了可爱的认真表情,无声指控我似的。
“泷泽同学……”
我强压着笑意,装作无事发生回他:“嗯,我在听哦,怎么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认真的神情滑稽的垮了下来,小猫耷拉耳朵似的闷闷不乐,这让我有一瞬间想起了结城理,冰冷的皮肤,如同月光与海水,波光粼粼的眼瞳。
好吧,实际上就算这个时候结城理直接出现我也不会就此罢手,如若情况允许,还会连带着他一块儿欺负……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他们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我才会这么热衷对他们做这种堪称幼稚的举动,让我想起小时候排队跟在我身后,像小尾巴一样的邻家弟弟妹妹们,被我捏了脸,一边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一边呜呜说着捏脸会长不高什么的话。
和后来才开始发展的故乡小城不同,那时候我所居住的地方是爷爷奶奶家,那地方完全能算得上是乡下,老人们常会自己种些蔬菜水果,每逢夏天我都特别期待回到那里,吹着风扇,听电视响着动画片,然后坐在沙发上去够茶几的冰西瓜,记忆中那西瓜是脆甜的,窗户总是开着的,吃够了西瓜,就穿着短袖短裤就出门去找其他小朋友玩,满田野的奔跑,仿若漫长的旧日电影。
……好怀念啊。
Wonder听不到我脑海里弟弟妹妹们的哭声,自顾自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杂司谷街角新开了家甜品店,我得到两张半价券,有时间要一起去看看吗。”
我回过神,放下了揉他脑袋的手:“甜品店?杂司谷那边吗,我好像没听说过。”
“嗯,是最近才开张的,前几天放学回去的时候注意到了。”
他问:“泷泽同学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特别喜欢,我不太在乎口味偏好,只是嘴馋的话就会想要吃点什么……”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
“Wonder同学呢,喜欢甜食吗。”
“我也一样吧,没有特别喜欢。”
“嗯……听起来很无欲无求呢,我们。”
我无奈道:“Wonder同学能来约我,我很高兴,可是我在来东京这段时间已经吃过很多高热量食物,重了不少,想要好好控制体重,所以真的已经不能再吃了……抱歉。”
“诶?”Wonder愣住,即答道。
“但你看起来并不胖。”
“……呃唔。”
你们现在都流行长着那样一张脸说这种会让女孩子“误会”的话吗,太狡猾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偏偏真吃这套啊。
我客套的拒绝两下,最终还是耻辱的答应了他,约定了有时间就一起去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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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突击考试已经过去,课程也不会因此终止,要在补上落下课业的前提下学会现在所教的知识不是件容易事,但宫崎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对我也多有照顾,我得以不用留校补课,而是在家里自行复习。
她先前送我的小王子还好好被摆在显眼的位置,封面是卡通绘本那样的风格,深蓝的星空背景上画着小王子,玫瑰花与金色的中英双语标题,我担心书太多会不好整理,特地购置了个小型的书柜,书柜虽小却胜在好用,后来买的参考复习书,一些别的课外读物等等也就都存放在那了。
和结城理在家里整理书柜的时候,我才知道结城理对我丢在家里的那只小熊气球意见的意外很大,原因是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状态,走动时容易不小心从气球里穿过去,据他说那感觉很奇怪,好像看到了气球里面的样子,但脑袋又晕晕乎乎,像没系安全带坐了一次过山车,我牵动绳子,通过自己的手把气球递给结城理,发现他又能真真实实握住了,不过只有几秒,气球就仿佛断线的风筝从结城理身体穿透出去,贴在墙上。
搞不好是我的认知对结城理造成了影响?我不太明白这些,只能先安慰受伤的结城理几句,隔天带着小熊气球出了门,打算找个机会把它送给路边玩闹的小朋友,好不容易在便利店的台阶上找到了一群小孩子,结果他们人手拿着一部手机热火朝天打着5v5竞技游戏,嘴里念念有词着“会不会打啊屏幕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会玩”什么的话,对气球都不屑一顾,只好作罢。
我重新把气球绑回手腕,绕过小孩子们走进便利店,买了瓶罐装可乐,出了门就沿着长长的街巷慢慢的走,走了几步,没再碰见别的小孩子,却碰见了一整排的枫树。
正午斑驳的光影掠过树叶洒在地面,是一片金黄的影,叶子掉在地上,把金黄又铺成薄薄的红,秋天的枫叶红的要燃烧起来似的,铺天盖地的,枝干粗细不一的舒展开。
湛蓝的天空,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
“……”
我打开手中的罐装饮料喝了一口,坐在一家不开门的店铺台阶上,坐在枫树里,天气不热,不如说温度适宜到我昏昏欲睡,只有单纯因为景色欢欣的心情明晰无比,这是除去繁华这个形容词以外的另一种“东京”,用繁华这个词形容当然也没问题,但它是流动的,柔和的,纯白的,待到晚上大概只会记得黑暗与灯,晦涩,阴暗,浪漫。
我终于在那样的空气里感知到了莉莉周歌中的以太,光的介质,被艺术家多重加工的事物,它离的那么近,触手可及。
而我看得到,捕捉不到它。
所以我把气球留在了那里,绑上石头放在地上,小熊气球随着风摇晃,好像在冲我招手,几只流浪的小猫对它起了兴趣,围在它身边,喵喵叫着,伸爪子够它玩。
母亲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大爆炸汉堡店给结城理买汉堡,路上恰好经过了超市,在心里踌躇了一会,又买了不少速食食品当做存粮,买就买了,还不住唾弃自己独居却不会做饭的事情,往回走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结城理变成蓝色笨蛋小猫,我对着他说“小理,你可以吃大爆炸芝士汉堡”的画面,连语气都软和几分:“喂……出什么事了吗。”
她说,没什么事,只是问问我的情况。
“在东京住着,感觉怎么样?”
“挺顺利的,就是感觉考试不太好。”
“……考试?怎么个不好。”
我目移:“考出来的成绩不好。”
母亲无语凝噎:“你倒是好好学啊。”
“我已经很努力了诶,才没有消极怠工。”
“……你啊。”
我以为她会挖苦我几句,或者干脆说“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诸如此类的话,可她仅仅是叹息着叮嘱我,我走的时候没带什么衣服,要我去买几件合身的,少穿大码或是奇装异服,别被不知情的人觉得是神经病了。
我心说我不就是神经病吗,嘴上乖乖的说好,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这也许就是全世界父母的通病,他们可以承认自己没管教陪伴好孩子,但不论何时都会在想行使的时候任性的行使说教孩子的权利,好像小孩对他们而言只是实现控制欲的奴隶。
心不在焉听她唠叨了一会,我用鞋尖一下下点地,放下手里的购物袋靠在了街边的深棕色墙面上,天空被电线分割成几块。
“……我交到朋友了。”
我仰着头,看鸟儿自由的掠过天空,揉着被塑料袋勒出红痕的掌心,别扭的说。
对面母亲正勤勤恳恳的指责我动不动就闯祸的行为,闻言所有话都戛然而止,她诡异的停顿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的不可置信太过强烈,让我多少有点无言以对:“所以说……在东京这边交到朋友了,话说这种事不要让我说那么多次啦。”
“……”
母亲那边倏地安静下去,安静到只能听见她的呼吸与衣料摩擦的声音,沉默半晌,她才对这件事做出了回应:“是吗,那就好。”
“也不是大事,用得着反应那么大吗。”
“是啊……现在能有人愿意搭理你还真不容易啊,有前几天新闻上那个前田世友的案子做前科,我还以为你得多吃点苦头。”
“……喂,好过分,我是你女儿诶。”
“不过那个案子结束了吧?结束了就好。”
我讶异:“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呢。”
“什么叫没想到……算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东京吧。”
母亲苦笑道,她的话题兜兜转转,被重新绕回主旨:“觉得不行了就回来。”
“我知道了,不过我想……”
我认真考虑着,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至少我想住到搞清楚那些我想知道的为止。”
“……随你的便吧。”
母亲妥协,隔着电话我都能幻视她疲惫揉着眉心的模样:“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知,道,啦——”
“找个时间跟我聊聊你交到的朋友。”
“……唔,才不要呢。”
…………
“所以这就是唯买速食食品的理由?”
晚上结城理得知我带着一袋子的汉堡和速食食品回家时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装食物的袋子就直直的盯着我看,眼神里涌现出清晰的询问意味,看得我冷汗直冒,少年的一只眼睛被刘海遮住,只隐约能瞥见深邃如海,犀利的蓝色:“还有补充吗。”
“……啊,那个……没有了。”
“你知道食材和速食食品的区别吧?”
“……”
眼见情况不对,我光速的低头认错,一气呵成:“……对不起,请听我解释。”
“嗯,好啊,唯想要解释什么呢?”
结城理干脆利落的答应了我的诉求,他俯下身与我平视,这个行为反而让他更具有压迫感,少年的语气十分平静:“不过我希望唯能实话实说呢,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买食材的想法,只是去逛了超市对吧。”
我小声试图辩解:“超市也有食材区。”
“但带回来的却不是食材呢,我不觉得我们能用汉堡二次加工出什么食物,唯。”
“啊,还有别的速食食品的……”
“那种也只是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的吧。”
“……”
“…………”
这家伙就是这点不好啊,比起直接生气,捉摸不透的态度更让人毛骨悚然。
猝不及防被说中,我的冷汗更多了,身体贴在门板上,清楚感受到后背起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嘴里胡乱打着哈哈应付。
结城理作为半透明的灵魂,是于我的认知中存在的“人类”,按理来说确实不会感到饥饿,也不用进食,但他不是不能进食,相反,理看着清瘦,实则能吃下很多东西,如果有机会,我还想看他和Wonder或雨宫莲进行一次大胃王比赛,看看究竟谁会胜出。
况且和他一起吃饭我很高兴,重要的是一起吃饭这件事,而不是食物本身。
想到这里,我理直气壮握拳道:“不,不一定非要食材,理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冰箱别总那么空吗,这么多速食食物肯定能装满冰箱了,吃不完的汉堡还能放进冷冻层……”
结城理欲言又止:“但当时你信誓旦旦保证过会买食材,每天都会好好吃饭的。”
“没事的,速食食品不太贵的,每天只吃一顿打三份工的话是绝对不会长胖的……”
“你冷静一点,唯……”
“……否则就根本没有办法,我只会做简单的生命体征维持餐,根本不会做饭啦!”
我假装破防,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做饭可以之后再学,我还不想因为吃了自己做的料理被送进医院急救,那样很丢人的,所以拜托了,理,拜托你今天什么都不要问。”
“……”
早就习惯了我时不时的耍无赖,结城理满脸无奈:“好,我不问了……你别难过。”
“……真的吗,真的不问了吗。”
“真的不问了。”
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当着他的面表演了蹬鼻子上脸:“理果然是最理解我的人,我好感动,所以我们来吃大爆炸汉堡吧。”
“只是下次唯再带回来速食食物,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结城理紧接着残忍道:“速食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诶……!怎么这样……”
我哀嚎起来,顺手拆开一个汉堡塞进嘴里,余光见结城理还要再说些什么,于是又拆了一个,在他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用汉堡堵住了他的嘴。
—
……
今年的秋天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无论是火红的枫叶,还是黄澄澄的银杏树,它们都那么壮观,漂亮,但我无端开始怀念冬天和雪,白色松软的雪,冰凉的雪,想看雪色淹没城市,想穿着厚厚的衣服上街。
总而言之,我想见见东京的冬天。
我的暂居地新宿是日本最著名的繁华商业区,区内的新宿车站是东京市区西侧最重要的交通要冲之一,从新宿站东口向北走,越过靖国通,就是歌舞伎町的范围,那里又被称为不眠之街,有时碰见小巷里开张的几家传统日式居酒屋,我会进去坐坐。
巷子最里面一家店的老板是个瞧着五大三粗的大叔,看着很不近人情,但会通过威胁告诉其父母来拒绝给未成年提供酒类,也会纯看心情给客人免单,给失恋或失意的客人送点果汁零食什么的东西,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随手一摸就能摸出好吃的的。
被母亲连着催了几次,隔天出门本来是想去买些合身的衣服的,但有大为成功的那个占卜为前提,我连衣服也没去买,鬼使神差的停在半路,转身又去找了御船千早。
她和那个占卜小摊还在娱乐街停留着,见我前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又见面了!你是泷泽小姐对吧,上次的事件解决了吗。”
“嗯,御船小姐的占卜真的很准呢。”
“啊哈哈,你这样说,我很开心哦,那么这一次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其实也没有发生些什么,只是想占卜一下最近的运势,拜托御船小姐了……”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第三次,得以窥见命运什么的,对人类的吸引力可能就是会高,高到离谱的地步。
“没问题,请交给我吧。”
御船千早眉眼弯弯表示了解,要我从牌堆中抽一张牌出来,我闻言照做,小心翼翼翻开牌面,发现那是一张正位的【月亮】。
这是塔罗牌大阿卡那的第十九张牌,也是塔罗牌的【18】号牌。
这是张代表迷惑、困顿和不安的牌。
“看来你真的有许多疑问呢,我看到了。”
少女的视线扫过牌面:“在感情上,你可能表示敏感,害怕被伤害,即使拥有承诺,也仍然犹豫不决,甚至有逃避的想法,你一直都很恐惧什么事情的发生,容易胡思乱想,担心事情会向糟糕层面发展……上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就想要告诉你了,总觉得泷泽小姐的身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悲伤呢。”
“悲伤……?”
她继续说道:“啊,运势方面的话……最近可能会有容易让泷泽小姐困扰的事情发生呢,一定要把心意和朋友好好说出口哦。”
“……我知道了,谢谢你。”简短的占卜结束,我的视线落在那张月亮塔罗牌上,向御船千早道谢,付了钱就离开了小摊。
不坦率,说起来这也是我不可爱的地方之一,没有高卷杏那样漂亮的脸蛋,也没有雨宫莲那样特别的过人之处,动不动就会忍不住脱口而出一些让气氛凝滞的奇怪的话,遇到真正要说的事情又会退缩,胆小怯懦。
不过把心意好好说出口,是向谁说呢,向哪个朋友呢,现在认识的还是未来结交的?
即使是现在我都有点搞不清朋友的界限,关系好就能被称作朋友吗,还是说需要口头确认呢,如若是前者,那么关系要好到什么程度呢?光是想想就复杂啊。
纯粹不想那些的话,我能想到的【朋友】大概只有Wonder,与卢布朗的少年们。
Wonder这两天貌似有别的安排,一起去探店的计划也被迫搁置了,不能去找他,我最近就经常往卢布朗跑。
不夸张的说,卢布朗像个游戏里会随机刷新角色的刷新点,除了雨宫莲,坂本龙司,高卷杏,摩尔加纳与喜多川祐介以外,佐仓店长的女儿佐仓双叶也时不时会出现,有时是在店里,有时则干脆在店门外面蹲着。
她是个戴着耳机,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见到我就会有点紧张,听佐仓店长说,她见到陌生人都会这样,并叫我别在意。
和我这种看似死宅实则悲催打工月光族的家伙不同,佐仓双叶是实打实的宅,偶尔能见到她在店里摆弄电脑,她比我小一岁,玩电子设备却比我还熟练,长得也很可爱,这让我对她生出些好奇,甚至有了尝试主动和她打好关系的想法……但也仅是想法。
她警惕的像小动物,浑身都散发着“不要靠近我”的气场,使我一度很苦恼。
雨宫莲得知这件事主动前来安慰我:“双叶很怕生,她习惯你的存在以后就不会再对你防备了,别担心,她不讨厌你。”
“被你一形容感觉更像小动物了。”
雨宫莲歪头,疑惑的问:“小动物?”
我躲闪开他的目光:“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