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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存在的公寓[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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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做任务百分百会死。
肇启明紧皱眉头，绷紧浑身肌肉，竭力用仿佛随时都要罢工的手电筒照亮前方的景象。
“啊——！！！”
一道身影蓦然出现在微弱的亮光末端，仿佛飘过来的一样，哪怕肇启明胆子大，也忍不住被吓了一猛跳。
“哎呀，是肇保安，不好意思，吓到您了吧。”温柔中带有歉意的女声自前方悠悠传来。
肇启明惊魂未定，怔愣，这才发觉原来是“熟人”。
“中村女士？你怎么在这里？”
“我吗……”中村美惠的声音倏然变得缥缈迷茫，“我……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肇启明更加疑惑。
这女人是怎么了？突然跑到地下车库发疯？不——发疯？
肇启明遽然一震，难不成要……
他下意识转身就跑，气喘吁吁跑回电梯间，他不停狂摁上行键，可好死不死地，电梯始终停在六楼，无论他怎么按，那个数字都纹丝不动。
肇启明简直快要疯掉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肇保安……我想起来了……请帮我个忙吧……”那幽幽的女声飘也似地来到他身后，已经和正常人说话的样子大相径庭。
肇启明人都吓得哆嗦。
“什，什么忙？”
伴随着女人阴恻恻的笑声，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不该拔腿就跑，更不该应下！
肇启明颤声挽救：“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我还有工作，没法帮你，你去找别人——”
幽怨女声骤然尖利，“答应了的事怎么不做到？！”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女人怨恨冲天，凄厉无比，肇启明浑身寒毛倒竖，大脑空白，心脏几乎要麻痹。
难道他还是要死在这里吗，不……肇启明双眼泛上鲜红血丝，他恐惧到极点，也恨到极点。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昨晚鬼盯上的就是他！为什么今天还是他？！！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草老子弄死你，大不了一起死——”肇启明心一狠，猛地掐向声源。
但他却扑了个空，声源处除了冰冷黏腻的空气，其他什么也没有。
而他身后的黑暗处，却缓缓浮现出一张灰白的死人脸。
“肇启明……”
怒火中烧的男人在这一刻差点吓得尿失.禁，他像被定住了一样僵直，根本不敢回头看。
因为那是徐莘莘的声音。
徐莘莘！
不，那都是幻觉，不是真实的，是幻觉，是幻——直到一双冰冷到像刚从冰柜里伸出来一样的手搭上他的双肩前，肇启明都这样安慰自己。
那双手缓缓从他的肩膀来到他的脖颈上，“你害我。”
“不！我没有！！是你自己！你自己要偷的！！！”肇启明大声喊冤，但他自以为撕心裂肺的巨大音量，实际上微如蚊呐。
“你害我。”
肇启明感觉脖子上女人的手在逐渐收拢，宛如变成了上吊绳一般勒人，他渐渐呼吸困难。
“不……不是……我……”
对方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肇启明整个脑袋像被死死摁在水里一样全方位窒息，他翻起白眼，舌头不受控制地伸出、拉长。
……
李笑是在电梯迟迟不开门长达三分钟后，才察觉异常的。
他皱眉，想要跑下楼，但感觉太费时间，于是直接在工作群里发道：
[水电工–李笑：电梯出问题了，没找到肇启明！！@所有人]
没两秒，[清洁工–丽素琳：我在五楼，马上上来]
李笑看见后，不禁皱了下眉，怎么偏偏是她来？想到那恶心的纹身，又由纹身想到那个该死的贱女人，他瞬间有股反胃。
“发生什么事了？”
丽素琳匆匆赶来，她一脸凝重紧张，全无对李笑的芥蒂。
但李笑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他光是压抑自己内心的阴郁厌恶就已经用尽所有力气。
勉强地挤出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李笑侧身，让她看电梯：
“它按不动，一直停在六楼，但却不开门，而且我到处都找不到肇启明，刚刚在群里发消息他也没回……”
丽素琳越听太阳穴越是突突跳，她盯着电梯，忽然一惊，“动了！”
“什么？”
李笑惊恐看去。
发现一直停留在六楼的电梯，突然开始下行，然后停在负一楼，停留了大概一分钟，接着又上行，顺畅朝六楼而来。
两人的心更是吊起来。
要不要跑——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眼睛一下也不敢眨，浑身无一处不写着“戒备”二字。
漫长又短暂的几秒过去，电梯传来“叮”的一声，门缓缓在他们眼前打开。
也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这个时候发来的，一定是重要信息。
丽素琳迅速打开看，竟然是喻悠然拉的一个小群？里面只有四个人，李笑、喻悠然、那个不明住户和她。
没有了徐莘莘和肇启明。
肇启明就算了，连徐莘莘也没有，简直就像是怕她在群里当鬼卧底一样。
[喻悠然：电梯从地下车库来，只有肇启明巡逻会去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
李笑也看见了这句话，他百思不解，这不是废话吗？！
“咦，你们都在这里啊。”
熟悉的爽朗声音传来，两人俱是心惊了下，不约而同抬头看去。
果然是肇启明。
和平常的他毫无区别，只是脸色更白一点。
“我刚刚吓死了，地下车库又停电了，他妈的……”肇启明上来就抱怨，“李笑，你等会和我一起去修一修，不然我巡逻的时候太恐怖了。”
李笑：“……”
他发出这种“邀请”才是最恐怖的好吗？
“嗯。”他皮笑肉不笑地僵硬答应。
“答应了的事情要做到啊。”肇启明忽然笑着说。
猛然间，李笑心一沉，瞬间有些崩溃。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在这个世界里不能随便“答应”，否则会触发……
气氛死寂又诡异，三人身上的手机突然都响了一下。
[管理员1号–喻悠然：请各位紧急来会议室开个会，请尽快来，紧急，三分钟内希望各位能到！]
肇启明一笑，回：[保安–肇启明：收到，我们三个马上来]
丝毫没有要用他常用的表情的意思。
肇启明，还是肇启明吗？恐怕……
丽素琳仿佛终于恢复呼吸，竭力若无其事道：“管理员找，走吧，肯定是为公寓的事。”
李笑：“……嗯。”
肇启明见状侧身给两人让道，笑眯眯的，“那进来吧，正好一起去。”
“……”
李笑很想走楼梯下去。
三个人里一个高概率是鬼，一个他厌恶至极，他根本不想同行！
可这样未免太不自然，且三个人都走楼道的话，时间必然会拉长，
他只能勉勉强强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丽素琳和李笑都齐刷刷感到后背一寒，他们因为后进，站在了肇启明的身前，这股寒意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带来的。
李笑很想回头看，但他不敢。
没想到丽素琳这时竟然主动转身，还朝肇启明笑道：“刚刚也吓死我们了呢，没想到电梯一直不动，简直像故障了一样，真可怕，还好是虚惊一场。”
“是啊。”肇启明咧开白灿灿的牙齿。
丽素琳明知故问道：“你刚刚在地下车库巡逻？”
“是啊。”
“……那你按电梯发现不动的时候怎么不走楼梯上来啊？一个人在地下车库等多吓人啊。最近公寓可不太平呢。”
丽素琳一脸关心，又忧愁。
李笑简直一脸问号。
这女人是疯了吧？在这种无路可逃的狭窄空间和鬼搭什么讪啊？简直、简直是！
真是和那个女人一样贱……见到个男人就贴上去，至于饥渴成这样？！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不知为何，李笑盯着丽素琳手上的纹身，双眼渐渐发红，心底的厌恶简直到了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地步。
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
好想杀了她！杀了她！
去死！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冒出来，李笑瞬间控制不住心底的无尽恶意，同时错愕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厌恶她？居然还想要杀了她？为什么？在这之前他根本不认识这女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
李笑还在混乱中，丽素琳已经和“肇启明”聊了起来。
“哦？公寓不太平？什么事啊？”
“还不就是那件事！”丽素琳讳莫如深一般，深深看了一眼肇启明，“你知道的啊！”
“难道你忘了？不会吧？”丽素琳变脸飞快，目光一秒充满狐疑。
“肇启明”一愣，原本灿烂的笑容在此刻变得稍显僵硬，“啊，这个，你和我说过那么多事，我哪里一一记得，你快说吧，关于谁的？哪户啊？”
“不能说，万一被住户听到了我们就要下岗了，再说了，你不是知道吗，就是那个女人啊！”
“那个女人是——”
不知不觉间，电梯到了，门“叮”一声打开，三人两前一后走出来。
李笑一脸难看地盯着前方和鬼聊得正欢的丽素琳。
双眼已然变得赤红仇恨，好似透过丽素琳在看另一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