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驯服猛兽吗[无限]》摇棠

19、不存在的公寓[7]

　　“那个老太婆……她在我背上的姿势和她背她丈夫的姿势一模一样！！”

　　“难怪，难怪我当时觉得那么重……”

　　肇启明一副受到了严重冲击的样子，他牙齿都开始打战。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最后还是徐莘莘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没事，好歹没出什么事。”

　　待到众人平静，喻枣才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之前中村美惠报告感觉被跟踪，我上楼道察看后，发现六楼旁楼道里有两个人的脚印，很小，一般来说要么属于女性，要么属于个头较矮且身形偏瘦的男性。”

　　“这张照片上提到她们与森崎遥有关，那么，楼道里两个脚印更有可能是森崎遥与洋司枝子留下的。因为那两个脚印不仅尺码肉眼看上去相差无几，都很窄细，鞋底花纹也是一样的。”

　　“日常生活中，不太可能撞鞋，除非学校统一规定。”

　　丽素琳问：“如果真是她们，她们为什么要跟踪中村美惠？”

　　“也可能是跟踪胡麻本俊介，”喻枣想了想，“或许是想蹲守到中村美惠出门，找胡麻本俊介。”

　　“找一个小男孩能做什么？”肇启明一脸不可思议。

　　反正凭照片上森崎遥透出的冷漠恶意来看，不可能是好事。

　　喻枣沉默几秒，又开启另一个话题：“对了？你们都有得到哪些信息？”

　　李笑摇头，“我你们也看到了，我一上班就去掏厕所，掏出来这个东西之后就和你们汇合了。除此之外，我一上午都待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因为昨晚失眠没睡好。”

　　肇启明说：“我昨晚巡逻整栋大楼的时候，有两个发现，一是601那个中村美惠房间里总是传来敲门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很诡异是不是？二是407明明没人，但一直有踢到同一个东西的声音。”

　　“踢到东西？什么东西？”

　　“说不上来，就像是什么一直立在那里的东西。”

　　李笑皱眉，“哪有那种东西。”

　　丽素琳问：“声音一直不变吗？距离、力度、大小，都是一样的吗？”

　　肇启明想也不想便点头，给出肯定答案，“都一样。”

　　喻枣垂眸思索。

　　片刻后，他斟酌道：“407里可能吊着什么东西，也许是那东西晃来晃去踢到什么的声音。”

　　徐莘莘瞬时惊叫，“好恶心！”

　　“所以是它的脚踢到了？那会是踢到什么东西？为什么能一直发出声音……”丽素琳问。

　　肇启明附和，“是啊，不管什么东西被踢到不都会倒吗？还能再立起来？”

　　“不是有那种玩具吗，不倒翁。”

　　喻枣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发现说完，所有人都凝重地看着他。

　　“？怎么了。”

　　“太阴了。”

　　……

　　线索零零碎碎，暂时还无法成形，临近十点，众人各回各屋，喻枣叫住最后面的肇启明，“小心你的照片。”

　　肇启明愣了愣，有点懵懵地点头，又走出两步，他忍不住折返问：“为什么只提醒我一个？”

　　“……直觉吧。总之多注意观察情况。”

　　又一天结束，回到管理员休息室，喻枣才感到疲倦上涌，他简单洗漱过后，合上眼皮，几乎马上就能睡过去。

　　但忽然他好像听到了一点异响。

　　像“咯吱咯吱”，又像“呜呜呜呜”。

　　老鼠？还是什么……原本沉重的大脑因为思考又渐渐清醒。

　　喻枣疑惑不解，翻身下床，一眼便看见了门后角落里的小动物。

　　是昨晚出现的那一只，他要收集的“萌宠”——

　　小小的雪白的一只，双眸猩红如宝石，应该是幼崽，像猫，像狐狸，又像小老虎。

　　[检测到幼年体‘？？？’（未知，状态：饥饿/警惕，当前驯服进度3%）]

　　未知是什么物种，新物种？集合了猫的圆润软萌、狐狸的灵动傲娇还有万兽之王的威慑力，简直是长在人类审美点上的完美新物种。

　　喻枣感到自己心在乱颤，他压下对小动物那蓬松一身毛的觊觎，缓缓一步步走过去。

　　最后停在一般小动物的心理安全距离临界处。

　　小动物见他靠近至此，竖起来的两只耳朵往后压成飞机状，一双圆滚滚的红眼睛眨也不眨，一只前爪抬起，像是准备随时逃跑。

　　但从爪垫前端探出来的、磨得无比锋利、几乎闪着寒光的弯弯利爪又透出满满的攻击预备气息。

　　喻枣见状，慢慢蹲下来，视线变低，整个人的威胁感也随之变淡。

　　同时他签到兑换出免费的宠物粮，放在地上，轻推到离小动物只有一臂远的地方。

　　“尝尝看，”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没有起伏，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向它解释，“看看合不合胃口，我不会伤害你。”

　　宠物粮应该是散发出了某种只有动物能闻见的香气——他闻过，却闻不出任何味道。

　　但这只毛茸茸嗅到后，湿润的小鼻子瞬间兴奋地动了动，警惕变成眼巴巴，它盯着宠物粮，抬起的前爪放了又抬，抬了又放。

　　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呜”的警告凶声。

　　只是在这样可爱的外表下，这凶就是奶凶。

　　喻枣挑眉，为了让它放心吃，他主动退回到床上躺下，闭眼继续睡觉。

　　真睡。

　　这个世界的谜题错杂交织让人头疼，比起驯服眼前萌兽，眼下他更需要充足的睡眠。

　　伴随着一声[驯服进度5%]，喻枣缓缓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熟睡时，吃完宠物粮、状态从饥饿变为三分饱的小动物在黑暗中歪头看他半晌，才渐渐消失。

　　消失之前，几根银色的毛被留在了虚掩的门缝处，挡住想要渗进来的黑暗。

　　禁止打扰。

　　次日。

　　喻枣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抱歉，不小心睡沉了。”

　　丽素琳苍白着脸，“死人了。”

　　“什么？”

　　喻枣心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

　　“徐莘莘死了。”

　　喻枣彻底怔住。

　　在104心不在焉吃完早饭，喻枣听见提示：[安全度过一晚，奖励情报：胡麻本俊介的尸体发现于天台]

　　–

　　一群人紧急在会议室碰头。

　　说话的人是李笑：“我隔壁就是徐莘莘，我昨天晚上听见她那边有动静，但没多想，没想到今天早上她就——”

　　喻枣问：“她是怎么死的？”

　　“不，不知道，我们不敢去看，但只有她到现在都没出来……肯定是……”

　　“那现在去看。”

　　喻枣带上管理员钥匙，走进电梯，按下三楼，溪厌一直跟在他身旁，其他人唯恐落后，也一窝蜂上来了。

　　也就在这时，丽素琳问喻枣：“你今天也收到了情报，对吧，是什么？”

　　这次她毫不避讳其他人。

　　而听见她的问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李笑和肇启明都看向喻枣，像在说“有情报为什么藏着掩着”“竟然还藏着这一手”？！

　　喻枣无意隐瞒，“胡麻本俊介的尸体在天台被发现。”

　　“这算什么情报啊，”李笑有些情绪崩溃，“这个鬼世界到底在搞什么啊，根本看不懂啊！！”

　　喻枣默了默，“你们都不是新人，之前怎么离开附灵世界没有经验吗？”

　　肇启明还算镇定，或者说他的精神状态甚至比丽素琳都还要稳定。

　　“解谜、或者存活到一定时间，有时候杀死怪物也可以，但这个我只是听其他人说，我实际上没见过，也没试过。”

　　电梯又变得安静，好在三楼很快就到了。

　　从电梯间出去，先经过的是307，随后才到徐莘莘住的306。

　　他们看见307房门已大开，里面很空，像没人住一样，也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堂而皇之出来了。

　　一打开306的房门，众人便惊住了。

　　因为入目便是徐莘莘悬空的双腿。

　　一只脚光着，一只脚还穿着拖鞋。她的床上放着那张合照。

　　她上吊了……神情安详平和，好像只是在睡觉，正在做香甜的梦。

　　肇启明握紧拳头，“肯定是407那个吊死鬼干的，它爬到307又爬到306弄死了徐莘莘。”

　　喻枣看他好一会儿，没人回他。

　　片刻过后，喻枣看一眼手机，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再去看看天台。”

　　来到六楼楼道，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中村美惠的声音，“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丽素琳率先道：“没什么，对了中村女士，可以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吗？”

　　“可、可以呀，什么忙？”中村美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请跟我来，管理员让我向您确认一些情况……”

　　丽素琳带着中村美惠往电梯间走去，同时不动声色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喻枣等到她们身影消失，严肃开口：“没时间了，你们去天台，我和他去601。”

　　“啊，但是上面有尸体啊，贸然去会不会不太好？”

　　“是啊，要不还是一起吧，分头走太危险了。”

　　两人均一脸顾虑，没有立刻答应。

　　溪厌在这时冷冷道：“去。”

　　他分明平时存在感不强，但此刻却冷得骇人。

　　“……”

　　喻枣打开601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