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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存在的公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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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厌？他怎么住在这里？不对，他也进入了这次的附灵世界吗？
喻枣怔愣地瞪着那道404门口裹着大衣的身影。
他身前，洋司枝子已经奔向了407，她着急敲门，并不断喊着森崎遥的名字。
可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黑色的大门始终沉寂，门后没有传来丝毫的动静。
待到洋司枝子敲了足足三分钟门后，喻枣终于上前道：“洋司小姐，他们应该不在家，不如我下次看见森崎小姐后，转达你的……”
“不，不用了！”出乎喻枣的意外，洋司枝子否决得很干脆。
“谢谢你，我先告辞了。”她看起来有些绝望，又有些慌乱地离开了。
四楼瞬间便只剩下喻枣和溪厌两人。
喻枣走过去，“你也被抓进这个附灵世界了。”
溪厌没有说话，戴着兜帽的脑袋低下来，看不清楚面容，更看不清表情，喻枣忽然发现，这小子什么时候长高了？
之前分明瘦弱得像根竹竿，比他矮小许多，现在却比他要高了，身板看起来也变结实了。
难道还在发育期么。
喻枣问：“你住在404？这是……它的安排？”
“是。”
“那里，危险。”溪厌突然朝向407的方向，低低道。
喻枣点头，“我想也是。对了，你在群里的备注，是不是就是那个不知名住户？”
六人工作小群里众人的备注都是职位加名字，唯独一个灰色头像是不知名住户。
他当时还奇怪，现在看见是溪厌，似乎也挺合理的了。
溪厌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八点去会议室吧，和其他人碰个头，单独行动太不安全了。”喻枣说。
溪厌沉默两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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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喻枣准时等在会议室，溪厌裹成一团坐在角落，寂静无声，存在感几乎为零。
徐莘莘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找喻枣搭话。
“我和李笑、肇启明都住三楼，我住306，你呢？”
“我没有得到相关信息，你们是怎么知道……”
“我是一醒来就在306了，检查了一下，里面用品主人就叫徐莘莘，和我一样。”
喻枣恍然。
他说：“我醒在前台。”
“啊！”徐莘莘惊讶，又同情地看着他，“你不会要睡在管理员休息室吧？”
“那是哪里？”
“跟我来，我也是刚刚值班的时候发现这小屋的。”
徐莘莘领着他绕进一扇小门，后面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没有窗，乌漆嘛黑的，隐约能看见一张床一套桌椅，空气几乎不流动，环境很是憋闷。
看起来，这里的危险系数好像比公寓楼里的房间要大，难怪徐莘莘同情他。
喻枣倒是还挺心平气和的，看完后，他便和徐莘莘回到会议室。
恰巧八点，其他人也都准时赶到。
“你就是管理员1号吧，说吧，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肇启明扫一眼喻枣胸前的铭牌，开门见山问。
喻枣看着眼前身材魁梧、有些像健身教练的高壮男人，将601中村美惠报告说感觉被跟踪、407森崎遥同学洋司枝子找上门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601吗……我住606，”清洁工丽素琳说，“我可以去调查一下。”
“调查？你一个女人怎么调查？”
李笑和他的名字相反，看上去不苟言笑，有点苦相，下意识的反问中带有一丝不难发觉的轻蔑。
丽素琳平静回应：“如果601真被跟踪，跟踪者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他为了避人耳目，不太可能乘坐电梯，更有可能长时间待在楼道，我趁着打扫的时候可以调查。”
闻言，喻枣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丽素琳一眼，对平静稳重的人，无论是丽素琳还是唐金霞，他都很有好感。
但李笑仍旧不以为意，“你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是什么过家家酒吗？随随便便就能让你调查出来。”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随大部队的指令，别一个不小心在这里丢了小命。”
丽素琳眼神平静到让人紧张，她抿起薄薄一片的嘴唇。
徐莘莘皱眉，朝李笑道：“行了行了，话别那么多，人家要查就让她查，多点线索多点活路。”
喻枣在这时插话，“对了，我想请问，你们都是‘老用户’吗？”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接着徐莘莘笑开，好像喻枣问了一个幼儿园水平的问题：“那肯定啊，这个级别的附灵世界，新人进不来。”
“这个级别？”
徐莘莘忽然问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平常看恐怖片的吗？”
“不看。”
“呃，好吧，你注意到这里的人名了吗？这不是本土的附灵世界。”
喻枣点点头，确实。
“东亚恐怖片，欧美恐怖片和其他地区的恐怖片专攻恐惧点不同，东亚这边，尤其日恐，非常瘆人。”
喻枣会意，“你是说，附灵世界的恐怖程度和所在地区一样？”
丽素琳平静说：“比那更甚。”
所以日恐级别的附灵世界，属于深度恐怖世界，一无所知的新人通常不会被投入到这里。
喻枣若有所思。
他问：“那我们要完成什么任务？”
“任务？”徐莘莘失笑，“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你还幻想在这种世界里通关吗？”
没有任务么？
喻枣默了默，忽然听见丽素琳说：“虽然说没有任务，但附灵总评分会参考探索进度，所以多收集信息总是没有错的。”
“原来如此，那附灵评分有什么用？”
“用处可多了去了，评分高的话能得到奖励 ，那些奖励能大大提高存活率。”徐莘莘说。
喻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怎样才能永远摆脱这个世界？”
“……摆脱……这谁知道呢。”
无一人能回答上来。
这时，李笑不满地嘟囔一声，“说这么多干什么，万一信息被抢了探索分低就等着哭吧……”
喻枣瞥他一眼。
这个李笑，似乎很针对丽素琳，但两人又不像是认识的样子，而且……他好像太天真了一点。
难不成以为丽素琳告诉他这些，就是老好人，在帮他？没准也是利用他探路呢。
喻枣掩下心中思绪。
温和朝众人道：“今天是第一天，我们掌握的信息都还很少，既然要扮演的话，那十点之后只有保安能以巡逻的名义在外晃悠，对吧？”
“是这样。”
“好，如果有什么信息的话，大家可以以报告的由头汇总到前台。”
在李笑抗议之前，肇启明抢先发声：“我赞成。”
他看起来既不害怕深夜巡逻，也不担心信息被抢，整个人都很舒展，直白又开朗的模样。
众人就这样说定。
倏然，肇启明注意到角落里的溪厌，恍然问道：“你就是群里那个不知名住户吧？？”
溪厌头也不抬，置若罔闻。
喻枣帮他回答：“是的，他住404，对了，你们都住哪间房？”
肇启明摸摸自己后脑勺，“我住304，李笑住305，徐莘莘住306。我们住同一层。”
丽素琳说：“之前说过了，我住顶楼，606号房。”
喻枣点点头，“我住管理员休息室。”
徐莘莘不经意看一眼时间，“哎呀，怎么就九点了，咱们今天就先这样吧，都先回去，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
没人有异议。
喻枣想到先前答应中村美惠的事，趁着离十点还有一会儿，从楼梯间上到六楼。
楼道大概是疏于打扫，积灰严重，喻枣很后悔没戴口罩上来，但来都来了……
丽素琳说得有道理 。
中村美惠母子俩住的601靠近楼道，远离电梯间，若是真被跟踪，那跟踪者为了避免被看见，肯定会长时间待在无人问津的楼道。
而喻枣也确实有所发现。
灰尘上，脚印清楚可见，不过像是两个人的，且脚印偏小，要么属于女性，要么属于体型瘦弱的男性。
不过，喻枣不能笃定这一定就是“跟踪者”留下的。
他往楼道尽头看去，发现上面还有一扇门，大概是通向天台，此刻是上锁状态。
不知道管理员办公室有没有钥匙，如果能上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有点发现。
喻枣如是想着，离开楼道，准备坐电梯下去，忽然撞见了出门的中村美惠。
中村美惠换了一身黑色长裙，一股莫名幽怨艳美的气质尤为突出，她轻轻地“啊呀”一声，“喻管理员，你怎么在这里？”
接着不等喻枣回答，她恍然道：“你是来调查跟踪事件的吧？”
“嗯，我来看看，确保你们安全。”
“真是太感谢了。”
中村美惠朝他一笑。
喻枣问：“你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家里没有酱油了，想去找五楼的筱塚太太借用一下呢。”
“这样啊，”喻枣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咦，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俊介？”
今天是周五。
中村美惠的儿子俊介七岁，按照常理，该上小学一年级，放学时间大约三点半，中村美惠和他说跟踪的事情时，时间是三点四十。
她那时身边并没有带孩子，为什么？
“啊，俊介啊……他最近有些感冒，请假在家。”
喻枣点点头。
“那一起下楼吧，正好我也需要向筱塚太太确认一下安全问题。”
“好的。”
两人正要走，忽然601的房门从内侧被敲响，感觉得出敲门的人很着急，但力道很小，且声源很矮，就像是小孩在里面敲门。
喻枣怔愣，注意到中村美惠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仿佛刚刚只是喻枣的错觉。
她苦笑道：“俊介还真是离不开我呢，明明只是下楼而已啊。”
“那要不要带上——”
“不了，我们快去快回吧，俊介还在感冒，不能吹风。”
“好……”
两人走过六楼长长的走廊，除了601和丽素琳住的606，其他房间门上也都贴着出租/出售的广告纸。
他们乘坐电梯下去，五楼只住了504一户人家。
504住户是筱塚太太和她的丈夫，两人的年纪都在六十岁左右，靠拾荒与政府发放的低保金生存。
中村美惠敲开门，礼貌道明来意，筱塚太太皱眉，“我们也没有太多酱油了啊……算了算了，你拿去用吧，要省着用哦！！”
中村美惠连声道谢，鞠躬时黑裙摇曳，让喻枣感觉她的这身装束似乎有些过于隆重。
虽然说穿衣自由，他没理由疑惑，可只是下楼向老人借个酱油而已，一位主妇真的会特地淡妆、穿上尤其精致的裙子吗？
且筱塚太太好像和中村女士并不熟的样子。
一边拿酱油，筱塚太太一边嘀咕，“真是可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没工作……难怪……”
中村美惠面露一丝近乎难堪的尴尬，但她还是礼貌道别。
喻枣这时问筱塚太太，“筱塚太太，请问最近您感觉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哪有异常，几十年不都这么过的吗？不就是这几年公寓里人越来越少了，这也很正常嘛，有钱人当然都搬出去了，谁愿意住在这种……”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我最后一句没有听清楚。”
“哎呀，总之就是没有奇怪的啦！”
说着，筱塚太太就要关门。
丽素琳的声音突然传来，“筱塚太太！这里有一袋瓶子哦！给你！”
“啊呀！是小琳啊！”筱塚太太立马变得亲热，“你人真好。”
她接过丽素琳提来的一大袋塑料瓶。
丽素琳趁机说：“筱塚太太，我们的管理员最近想要提升公寓安全性呢，特地来向你们征询改进意见。”
“这样啊……可是公寓很安全啊，这里住的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哪里会有人光顾嘛，说要改进什么的，不如先把车库的灯修一修啦，那么暗，都不好捡东西了。”
喻枣问：“您说得是，我们已经派人去修理了。”
“还有啊，能不能让604的人晚上别闹出动静，年轻人那么晚睡天天还要唱唱跳跳的，还让不让我们老年人睡了，我们可是要早起的！”
喻枣一愣。
他忍不住和丽素琳互看一眼。
丽素琳住在顶楼，她知道，而喻枣刚刚经过六楼，也看见了。
604根本没住人了。
喻枣压着心跳问：“筱塚太太，604这几天也有在吵吗？”
“当然了，从搬进来就没停过呢！一到晚上十点就开始了，怎么敲门也不开，投诉也没有用，昨天我家老头子上去警告了才勉强消停。”筱塚太太越说越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