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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地牢逼供·信物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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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府衙的地牢比往日更显阴冷,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滴答声在空荡的囚室里反复回响,敲得人心头发紧。张伯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凌乱,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阴鸷与顽抗。他垂着头,长发遮住眉眼,任凭谢无妄和苏知甜站在面前,始终一言不发。
“沈青玥被关在哪里?”谢无妄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铁链被他指尖轻轻一扯,张伯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张伯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救她?别做梦了,没有‘机关师’的信物,就算找到关押地点,你们也救不出她——那地方布满了墨沼的机关,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机关师?”苏知甜上前一步,手中端着一碗泛着青黑色的药汁,药香中夹杂着一丝腥气,“你说的是墨沼七子中的‘机关师’?看来你们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自投罗网。”她将药碗递到张伯面前,“这是‘噬心蛊’的催发剂,你体内的蛊虫虽被你用秘术压制,但只要喝下这碗药,半个时辰内,蛊虫就会啃噬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张伯瞳孔骤缩,盯着药碗的目光满是忌惮。他身为墨沼核心成员,自然清楚“噬心蛊”催发后的惨状,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但他仍强撑着:“我就算死,也不会泄露半点墨沼的机密!‘阵法师’大人会为我报仇,你们迟早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你真的不怕死?”苏知甜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你潜伏在谢府十几年,难道只是为了墨沼的‘荣光’?我不信。”她目光扫过张伯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谢安幼时不小心抓伤他留下的,“你曾在婴儿房外守了一夜,眼神里除了贪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你对孩子们,或许并非毫无感情。”
张伯浑身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神闪烁了一下。谢无妄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刻补充道:“你潜伏多年,必然有自己的执念。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某个未完成的约定?只要你说出沈青玥的关押地点和机关师的信物下落,我们可以饶你不死,还能帮你解除体内的噬心蛊。”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伯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他沉默了许久,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要先见沈青禾。”
半个时辰后,沈青禾被带到地牢。看到被铁链锁住的张伯,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这个曾在她刚入谢府时,温和教导她打理琐事的老管家,竟是害得她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
“青禾姑娘,”张伯看着她,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妹妹被关在城外的废弃窑厂,那里是‘机关师’的临时据点,布满了连环陷阱。要想进去救人,必须有‘机关师’的令牌,否则根本闯不过第一道石门。”他顿了顿,艰难地抬起手腕,“令牌在我房间的床板下,一个黑色的木盒里。”
沈青禾眼中满是急切:“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张伯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我本是墨沼初代弟子,当年因家人被烛龙胁迫,才被迫潜伏在谢府。这些年,看着你们夫妻和睦,孩子们天真可爱,我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可噬心蛊的控制让我身不由己。”他看向苏知甜,“夫人,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们能救我脱离墨沼的掌控,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包括‘阵法师’聚灵阵的全部计划,还有墨沼七子剩余成员的藏身之处。”
苏知甜与谢无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迟疑。张伯的话虽看似诚恳,但他毕竟潜伏了十几年,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我们可以相信你,但你必须先配合我们救出青玥。”谢无妄沉声道,“我让人去取令牌,你详细画出废弃窑厂的陷阱分布图,若有半点隐瞒,后果自负。”
张伯点了点头,接过谢无妄递来的纸笔,开始在上面绘制地图。他的手虽因铁链束缚而微微颤抖,但绘制的陷阱位置却极为精准,标注得一清二楚——哪里是翻板陷阱,哪里是毒箭机关,哪里是迷宫通道,都写得明明白白。
沈青禾看着地图,心中愈发急切,恨不得立刻出发去救妹妹。苏知甜按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急,我们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机关师’狡猾得很,就算有令牌和地图,也未必没有埋伏。”
谢无妄立刻部署:“青禾,你带着两名弟子,先去张伯房间取令牌,务必小心,若有异常,立刻撤退;我和甜甜带着主力,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废弃窑厂接应;留下两名弟子看守张伯,防止他耍花招。”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沈青禾带着弟子匆匆赶往谢府,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只盼着能早日见到妹妹。而谢无妄和苏知甜则带着弟子,备好破蛊药粉、解毒丹和各类防身工具,朝着城外的废弃窑厂出发。
夜色如墨,道路崎岖。苏知甜看着手中的地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无妄,你看这里。”她指着地图上标注的迷宫通道,“这个布局太过规整,不像是临时据点的陷阱,反而像是特意为我们设计的。”
谢无妄接过地图,仔细端详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说得对。张伯虽然画得详细,但关键的逃生路线却标注得模糊不清,这其中恐怕有诈。”他转头对身后的弟子道,“放慢速度,提高警惕,沿途留下标记,若遇到异常,立刻示警。”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青禾带着弟子气喘吁吁地赶来,脸上满是焦急:“先生,谢大人,令牌不见了!张伯房间的床板下,根本没有黑色木盒!”
谢无妄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他转头看向地牢的方向,眼中闪过厉色:“我们中了张伯的计!他根本没打算真的帮我们,只是想拖延时间,或者把我们引入‘机关师’的埋伏!”
苏知甜握紧手中的短剑,语气坚定:“不管是计还是埋伏,我们都必须去废弃窑厂。青玥还在里面,我们不能放弃她。”她看向沈青禾,“你别着急,张伯既然知道关押地点,就一定有办法进去。或许令牌根本不在他房间,而是被他藏在了别的地方,或者……他本身就有进入据点的方法。”
谢无妄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兵分两路。我带着一部分弟子继续前往废弃窑厂,探查情况;甜甜,你带着青禾和剩下的弟子返回地牢,再审问张伯,逼他说出令牌的真正下落,或者直接让他带路。”
“好!”苏知甜立刻应下,“你务必小心,若遇到埋伏,不要硬拼,等我们赶来支援。”
两人兵分两路,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废弃窑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到据点周围闪烁的火把光芒,显然早已有人在此等候。而地牢里,张伯正坐在囚室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他们救出沈青玥,而是将他们全部引入“机关师”的陷阱,为“阵法师”的聚灵阵计划扫清最后的障碍。
一场围绕着信物、陷阱与谎言的较量,再次陷入僵局。沈青玥的命运悬而未决,而谢无妄和苏知甜,也即将面临“机关师”布下的致命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