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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ampire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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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同我并肩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厨房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人去理。因为此时,有着比关掉炉子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用右手手指仔细地掰弄着左手的手指,手指苍白。手背上那块被阳光灼烧留下的瘢痕像是恶魔的爪印,以一个丑陋的形态存在着,提醒着我这恍若梦一般不可置信的事实。
我讷讷地开口:“你是说,从此以后,我就只能困于这所房子之中,见不到我的爸妈、我的弟弟、我的朋友了么?你是说,这一生……不,永远……”我突然轻笑出声,“和你在一起么?”
回答我的是爱德华的沉默和从厨房里传来的尖锐的水煮开的鸣叫声。
“爱德华,你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
爱德华的手习惯性地去触碰我的头发,我躲开,我看着他平静地收回手去,他说:“不,伊丝丽,这不是梦。我是个吸血鬼……如今,你也是了。”
我尖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捂着脸,眼泪轻易地从指间渗了出来。以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眼泪竟然可以那么多。
爱德华从沙发上起身站起,缓缓地走在我身前,手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放在了我的肩上,他在怕我的再次躲开。
“爱德华,把窗帘拉开吧,如果你还爱着我,就把窗帘拉开吧!”我哭着,胸腔在不停地鸣响,我急需氧气、急需阳光。
“亲爱的,你听我说——事实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望。我们不必整天困于这所房子里,我们可以等星星出来了一起去参加宴会,或是尽情地在月光下跳舞……即使这个世界没有尽头,你还有我。”爱德华望入我的眼。他的目光深邃,眼里的细碎的光芒像是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美丽。
如同他在追求我的时候,那么地深情地望着我。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复从前了。
我的内心里有一只野兽在慢慢苏醒,我感到不安、惶恐,他的深情的眼此时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永无边际的用谎言编织的坟窟。
我拍开他的手,怒目道:“不,我不要!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只要我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吸血鬼!你懂吗?!”
他突然在我眼前消失,就像鬼魅一般,那个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空无一人。我惊恐地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转身,爱德华就在我面前。他紧贴着我,将我的惊恐一览无遗。
“伊丝丽,现在你懂了吗?从我们初拥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再成为一个正常人了。”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怜悯。
不!我不懂!
我感觉这个房子里的温度高得令我无法忍受,我闷极了,却无从释放。内心深处似有一种兽性探头探脑地出现。
我呼吸急促,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个凶器。
我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是念头出现的一刹那,我就已经将厨房里的尖刀攥在手心。
冰凉的触感,甚至要比吸血鬼的体温还要低的冰凉的触感让我的残留的人性覆盖住了兽性,我的目光逐渐清澈,我望着手里的尖刀的颤抖,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尖刀的冰凉让我想起了我是谁——
我是谁?
伊丝丽·斯托克?
不!
我现在只是一只吸血鬼……
吃人的吸血鬼……
我尖叫!挥刀就往自己的手腕砍去。恍惚间,看到了爱德华的心痛的表情。
随着我挥刀的那一下,我愣了一下才突然明白,原来吸血鬼也会痛!
爱德华没有阻拦我,他只是在我发泄完之后,冷静地将我的手安了回去,伤口逐渐愈合。我听见他清冷的声音——
伊丝丽,吸血鬼是不会死的,除非用桃木戳烂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