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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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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洒满屋子,柯阑烈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他难过的眯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看到刚走出门口的母亲。
[啊,都这么晚了,恩,应该说是早吧。]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楼梯,[妈咪要去哪里啊?]
在门口边的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风衣,他就跑出去了。虽然他没有裸睡的习惯,但也不能在夜里就穿着睡衣出门吧?他们家的家教可是很好的啊。
院子里,光线有些暗,但因为有街灯,所以仍能看得清楚。
[啊,大姐,三姐,妈咪,你们要去哪里?]柯阑烈看到正在开门的两个姐姐和母亲,[都这么晚了,还出门,而且你们都穿着睡衣耶。]
可是,她们都没有理会他,开了院子的门就走了出去。
[啊,你们真的就这样出去了?!]他着急的跟在后面大叫。
两个姐姐都穿着性感的睡衣,银色的月光照在上面,勾勒出迷人的完美线条,男人看到都会流鼻血。汗,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妈咪,你不阻止她们啊?]他追了过去。
才踏出门口,他就猛地站住了。
冷冷的月光洒在行人的身上,对,就是行人,而且还蛮多的。
凌晨的街道上,满是行人。
女人,都是只穿着睡衣的女人,有的还是裸体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都已经是九月未了,而且还是凌晨,但柯阑烈的背却在冒汗。
银白的月光照在女人的脸上,柯阑烈看到了。神情呆滞,目光散涣,即使被看到了身子还是没有感觉似的继续走。
诡异的画面让柯阑烈站着无法动弹,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即使梦游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同一个时间啊。
他不自觉的将手举起,锁影银币随时射出。
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经过,都向着山上的一个方向走去,一个接着一个的,看起来虽然慢但很快就走远了。
一阵初秋的夜风吹来,让觉得有些冷的柯阑烈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和姐姐们都不见了踪影。
[糟。]他的目光在寻找着亲人的身影,[去哪了?]
上前几步,还是没看到。
[不行,不能就这样不理会她们的。]说着,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呼吸一次,迈开步子跟着这些神情异样的女人走。
月光下,一行人向着山上的方向走去,路边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了原本的样貌。
柯阑烈跟着走,[这不是上山顶的路吗?]虽然他很少跑到山上来,但也知道怎么走。
就见前面的女人都进了一所房子,[奇怪了,怎么是这所房子?]他很是奇怪的自言自语着,因为就是那天自己跑错路来过的房子。
院子的铁栅开着,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奇怪,真的很奇怪。]站在一边的他觉得有些毛毛的。
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院子,消失黑漆漆的院子里。
[这房子不是被那个男人买了吗?]他想起那天偶然看到的事情,[这么晚了,怎么院子的门还会打开?]忆起佣人说的话---这户人有些怪怪的。
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姐姐和母亲,他连忙追了过去。
进了院子,人龙朝着后院走去。
见姐姐们和母亲都走了过去,他也跟着走去。
转过房子,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一个闪着微软红光的游泳池。
[又是游泳池!?]
柯阑烈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但他却捉不住这种感觉。
把不安的感觉甩开,大步走了过去,看到地上倒着一些女人;其他的围着游泳池,因为背对着,所以他看不到她们在作什么。
[大姐,三姐,妈咪,你们在哪?]他轻轻唤着,生怕吵醒这些像是梦游的女人。
那小子怎会出现在这儿?
石靖墨看着穿梭在女人群中的柯阑烈,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睡觉才是啊。
而且啊这小子并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的眼睛内闪过一抹担忧,但迅速被淹去。想了想,他跳下地向这那个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少年走去。
[什么人?]感觉空气里多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流,柯阑烈立刻警觉起来。
石靖墨冷冷一笑,语气略带讽刺的说:[警觉性还不错,只是有些不自量力罢了。]
[啊,靖墨。]接着月光,柯阑烈看到一张自己连做梦都会梦到的俊脸。因为对方是石靖墨,所以他可以不去介意他刚才的话说得有多伤人。
石靖墨看着他,穿了风衣,但脚下踩着拖鞋,看来也是临时出门的。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的问。
[啊,靖墨,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柯阑烈双眼变成心型的看着他,双手捧着脸,[好幸福啊。]
一滴冷汗流下石靖墨光滑的额头,这小子在跟自己装傻吗?
游泳池边有女人倒下,柯阑烈吓了一惊,跳开了几步,[她,她死了吗?]他刚才看到那些女人在放血耶,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耶。
见他想要走过去,石靖墨伸手拦住他,[死不了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
[可是...]眼见陆续有女人倒下,柯阑烈心里受到的震憾不少。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看夜空,石靖墨在心里微微叹息,看来今晚那妖是不会出现的了。
[对了,靖墨,你怎么在这?]柯阑烈不再看那个倒下的女人,眼前这个少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多了。
淡淡的扫过去一眼,石靖墨冷声道:[跟你无关。]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但柯阑烈还是被打击到了,眼睛有些刺痛,[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的对待我?]他一脸幽怨的瞅着这个帅气的少年。
看着那张脸,石靖墨命令自己不能被动摇。
见他不说话,柯阑烈上前一步,但他却是退后一步。他每走一步,石靖墨就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柯阑烈的声音有些不稳。
没有看他,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后退,[没有为什么。]石靖墨慢慢的说道,声音平静得就像那游泳池的血,没有丝毫的波动。
没有再逼近,因为柯阑烈知道石靖墨不会让自己靠近他一半分。
他站在那儿看着那个冷漠的少年,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冷冷的,就像他此刻的心。
转身避开他的注视,石靖墨大步走开,柯阑烈伤心的盯视着他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走吧。]说罢,他转身就走。
[不,我不走。]柯阑烈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追上去,[我要找姐姐们还有妈咪。]他坚定的说。
石靖墨回头看了他一眼,用冷淡的声音说:[随你喜欢。不过,她们醒来之后会自己回家。]
听到他的话,柯阑烈瞪大了眼睛,急忙问:[你什么都知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石靖墨淡淡的道,没有回头只看着夜空上的半月。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柯阑烈大声喊着。
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样的石靖墨,让他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即使此刻他就站在自己几步之外。
石靖墨没说什么,微微动了下身体,人已落在树顶上。
柯阑烈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望着树顶上的人,原来石靖墨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关于石靖墨的,他不知道的?
[靖墨...]
没有说话,石靖墨只是在心里轻轻叹气。
夜风轻轻的吹来,撩起女人身上的睡衣,那是多么暧昧的一副画面啊。
一晃眼,树顶上的人影已不见了。
石靖墨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记得从小就认识石靖墨了,这个东方男孩是个孤儿,在同学之间也是不受欢迎的一个,经常一个人呆在一旁。他不看同学玩耍,好像在想事情,又好像在发呆。
那时候,柯阑烈很喜欢亲近石靖墨。因为他觉得那双黑色的眸子美丽得像黑水晶,即使这个东方男孩不怎么理会自己,倒也没有拒绝自己的接近。
后来,石靖墨被一个男人带走。
一年后,他再次出现,变得更加沉默。
从那之后,柯阑烈觉得石靖墨都在有意没意的躲着自己。他好想知道,那一年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任自己怎么追问石靖墨都不肯说一个字。
但他没有因此而渐渐疏离,反而更加爱闹石靖墨,即使他总是将自己视而不见。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石靖墨的人,但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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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雨,你用了那些化妆品了吗?]一早,格雷斯急急忙忙地冲进潇寻雨的房间把那个还在赖床的女孩挖起来紧张的问着。
[早啊。]潇寻雨打着呵久。
[早。]有礼貌的回应,接着他紧张的问:[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用?]
睡眼惺忪的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模糊不清的说:[没有。]里面三东西还原封不动呢。
听她这么说,格雷斯松了一口气,放开她退到门口。
[不好意思,打扰了。]接着就走了。
[奇怪的家伙。]潇寻雨倒回床上继续和周大帅哥幽会去了。
[潇楠,你不说他吗?]玉萧看着那个正在下楼梯的少年问着身边的男子。
淡淡的一笑,潇楠把女儿房间的门关上,让那个女孩可以继续入睡。[格雷斯只是关心小寻而已,她都没有用雷咒霹人了,我还能说什么啊?]
[借口。]玉萧翻着白眼说。
笑了笑,潇楠走向楼梯,边走边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妖怪吗?]
玉萧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这么容易的事情,即使我的道行被你女儿压住了,还是能感应出来的哦。那只是一只花妖,不过应该有千年以上的道行了。]
[嗯。]潇楠应了一声。
[你家女儿可以应付的啦。]玉萧漫声说着。
潇楠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说道:[我知道。]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嗯...]潇楠沉吟了一会,皱着剑眉说:[最近,我总是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了,可又不知道是好是坏。]
玉萧翻了一下白眼,[别想那么多了,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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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一惠。]
老师在点着名,但没有人应。
托了托沉重的近视眼镜,年轻的女老师问:[近藤一惠同学没有出席吗?]
有人奇怪的问:[老师,我们班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啊,我没有跟你们说吗?]女老师奇怪的看着学生。
拜托,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耶---学生心里可是很佩服这么健忘的人也可以当老师,不过这个代课老师倒是个很好相处的老师,从来不会为难学生的。
比之前那个老处女老师好多了,顺便一提,那女人生病了,已经请假几天了。
其实,他们都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了。
[说什么?]
[那我就是忘记跟你们说了。]女老师露出一个代带着歉意的笑脸说:[近藤一惠同学是转学生,应该是昨天来报到的,只是临时出了一些事情没有来,还以为她今天会出席的。]
[老师,好像是没有呢。]有人回答。
[啊。]在出席表上填了个A-Absence,女老师自言自语着:[真是糟糕啊,转学的第一天就没有来上课了,第二天还是缺席。]
黑线,没有比你老人家的健忘糟糕吧?
连有新学生来都没有跟大家说,好意思在那边说人家。
[潇寻雨。]继续点名。
没有人回应,女老师问着:[潇寻雨同学没有来吗?]
[老师,她从早上就没来了。]有人回答。
[啊,这样啊。]女老师看着那个空着的位子问:[有没有人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啊,不过是格雷斯帮她请假的。]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受到格雷斯这般优待,而且还不需要理由--唉,这就是学生会的特权了。顺便提一句,难怪有这么多人挤破头想进学生会了。
[格雷斯啊,这名字好熟悉啊。]女老师想了一下的说:[在哪听过呢?]
老师,你行,学生都倒了一地。
[那是学生会的会长啦,老师。]一个学生爬起来说。
[啊,难怪我会觉得熟悉。]女老师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次,大家索性无视她的反应。
她继续点名,[石靖墨。]
这次,还是没有人回答。
[又没出席吗?]女老师问着。
[是的,老师。]
[有知道为什么吗?]她问。
[不知道耶。]他们不太跟那个东方少年交谈。
[这样啊,应该要去家访了。]女老师跟自己说着。
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这么多人都没有来上课,而且都是亚洲人呢。
家访?
祝她好运,学生在心里默默祝福着,谁不知道石靖墨是出了名的冷淡啊,他们都认为老处女是被这位石同学气病的--虽然他们心里很感激他就是了。
[开始上课,打开书本89页...]
初秋的微风吹过三张空着的课桌,教室里响起女老师慢腾腾的嗓音。
九月,很快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