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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抗议无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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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要下注吗？”
又是那个清秀男孩。
听见下注，路人顿时来了兴趣：“是你啊，小杰德。怎么，你的老板坐庄？”
“是的，庄家是罗伯特先生。”
“大家都压谁赢呢？”路人好奇地探出脑袋，往杰德怀里看去。
“安格斯先生。”杰德取出计数板展示给他看，“昨天柯克先生的状态不太好，人也受了伤，大家都觉得他赢不了。先生，您要跟吗？”
“要要要，”路人兴致勃勃，转头询问萝芙：“旅者，你要不要也投点试试？赢了可就赚大了。”
萝芙低头看了看那块板子，柯克名字后面跟的数字少得可怜。她把手伸进背包里：“四十枚金币，全押柯克。”
“多少？？？”路人一愣，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嗯...是继承了家产。如你所见，我祖上还算富裕。”萝芙支支吾吾，大脑快速运转，她没料到路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天哪，真是失敬。敢问阁下怎么称呼？”路人一边飞速回忆着方才是否有言行不敬的地方，一边小心翼翼开口，生怕惊扰了眼前的贵人。
“那个...在我的国度，大家都称呼我为罗弗侯爵。”萝芙心虚得很，“曼尔城里没有权贵，只有战神和他的信徒，您叫我罗弗就行。”
“好，好，罗弗先生，您真是亲民又善良。我是弗兰克，很高兴认识您。”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咳咳，对，我们先下注吧。”萝芙赶紧结束了这段糟糕的对话。“你更看好安格斯吗？”
“不不不，”弗兰克连连摆手，慌忙翻找起上衣口袋，“我相信您的判断！只是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钱，只有六枚银币，全押柯克！”
萝芙有些无奈，但也没有阻拦。无关路人的盈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最要紧的是，她相信柯克不会输。假如那个坚强的女孩不慎落于下风，她也不会让她输。一些微小的风向便足以改变战局，但这一切都与赌注无关，她本来就打算这样做。
杰德收下这些钱币，在板子上认真做了记录，又递给二人两张奖券，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广场上终于有了动静。
“感谢各位的到来。”洛里安神父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将与各位一同见证今日。”
“让我们欢迎这位勇敢的挑战者。安格斯，愿战神倾听你的愤怒，肯定你的果敢，赞许你的崇高。”
安格斯昂首阔步，走到了广场中央，站在洛里安神父的右边。“是的，洛里安神父，我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很好。”洛里安神父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也让我们欢迎另一位不屈的迎战者。柯克，愿战神鼓舞你的意志，称颂你的坚强，护佑你的平安。”
“谢谢您，洛里安神父。我不会输。”柯克在洛里安神父的左边站定。
“你是个好孩子。”洛里安神父点了点头，“我们皆因崇羡力量而汇聚于此，伟大战神俄莱什将永远注视这片土地。”
洛里安神父登上了他的座位，居高临下地看着广场上的众人。阿缇克丝和亚迪尔紧随其后。
广场上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来吧，柯克。”安格斯看起来有些激动。“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柯克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冷静。
“你太急躁了，这不是一个优秀的拳手应该有的心态。”
“省省吧，不需要你来教育我。”安格斯蠢蠢欲动，“你的伤在右腿，对吧？”
“我没有伤。”
“瞧瞧，我们曼尔城最好的拳手可真够敷衍。”安格斯飞起一脚，“昨天拳馆无数人都看到了！柯克，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柯克屈腰后仰，一条腿从她的身体上方掠过。
“这只是你的臆想，我从未看不起任何人。”
“不错嘛，受了伤还这么敏捷。”安格斯在原地站定，眼神里充满蔑视，攥紧拳头挥了过去：“你既然说没有看不起我，那你去年那场拳赛不理我是怎么回事？你在茶水间里闭着眼睛不看我又是怎么回事？”
柯克往旁边一滚：“我说过了，当时我嗓子哑了，说不出话。茶水间是因为我被汗水糊住了眼睛。”
“哼，连借口也编得这么漂亮。”安格斯扑了过去，拳头几乎要落在柯克的脑袋上，看得萝芙呼吸一窒。
柯克抬手接下了这一拳。“不是借口，而是事实。安格斯，你太偏执了。”
“不需要你来教育我！”安格斯与柯克扭打在一起，“你虚伪狂妄，不配当曼尔城最好的拳手，也永远不会得到战神的认可！”
柯克从容地应对着对手的进攻。“我不会接纳无端的指控。”
“呵呵...过了今天，我就是曼尔城最好的拳手。”安格斯狞笑着，“名气、财富，都将为我所有。”
“安格斯，你究竟是讨厌我，还是讨厌任何一个被称为是最好拳手的人？”
“有什么区别吗？”安格斯显然没打算思考这个问题，“我讨厌你，讨厌你这个曼尔城最好的拳手。”
“你讨厌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柯克冷笑一声，看准时机，收起膝盖向对方的□□顶去。安格斯吃痛，卸了手上的力气，不管不顾地在地上哀嚎起来。
“既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我便什么都能做。”柯克在安格斯耳边低声说道，“你还有十秒钟时间。”
“你无耻！我要抗议！”安格斯求助地望向高台上那几位。“洛里安神父！他犯规！没人能这样打拳！”
“很遗憾，安格斯先生，抗议无效。”阿缇克丝淡淡开口，“这是战神决斗，不是拳赛。一切手段都会被允许。”
“三、二、一。”柯克将手搭在胸前，浅浅鞠了一躬。“我赢了。”
“不！不！”安格斯痛苦大叫，“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柯克！你这个肮脏小人！”
“狂怒并不会改变战局。安格斯，你将有无尽的时间用来忏悔。”
“好孩子。”洛里安神父走上前来，“恭喜你。在我带走他之前，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没有，尊敬的神父大人。愿他的忏悔足够虔诚。”
相比之下，围观的弗兰克就没有这么冷静了。
“天啊，真的赢了......”他颤抖着开口，紧紧抓住了萝芙的小臂，又触电般缩回了手。“十四、十五，天啊，我拿回了十五个银币！罗弗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我必须得请您喝酒！”
“啊哈，可能我运气比较好。我不喜欢喝酒，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吧。”萝芙只想赶快糊弄过去，然后去找柯克，看看她的情况。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这个女孩。
“那怎么行！罗弗先生，您是我的贵人。”男人铁了心要搭上萝芙，但下一秒，他就狠狠拍了自己的脑袋。
“瞧我，像您这样的贵人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您先忙！我每天都在这里做洒扫工作，如果您在曼尔城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找到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帮助您！”
“当然，我会回来找你的。”萝芙的目光紧紧盯着广场，随意敷衍了一句，便匆匆向着柯克离开的方向赶去。
曼尔城里到处都是分岔路，她感到有些吃力。对不熟悉的人来讲，这实在算不上友好。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拦住了她的去路。
“尊敬的先生，我三天没吃饭了，请问您可以给我点钱吗？”
萝芙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乞讨？”
“没人愿意要我。我吃不饱饭，所以没力气做工。”小乞丐可怜巴巴，“没力气做工，就更吃不饱饭。”
“但你可以先向店主讨一顿饭，然后用劳动力付钱。”
“不，不可以。”小乞丐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小乞丐提高了声音。
萝芙听得想笑，有人为了生计，蒙蔽自己的感受，忍受无边的痛苦，躲避四伏的危机，一拳一拳打出活着的路。而能光明正大站在曼尔城这片土地上的人，竟然理所当然地站在这里乞讨。
是的，他是男人，他足够自由，自由到可以无拘无束地做任何事情。曼尔城容不下一切软弱，难道伸手要钱不是软弱的行为吗？洛里安神父究竟如何定义软弱？
但萝芙没有时间与小乞丐争辩这些。她从口袋里摸出十枚铜币放进他的破碗里。
“面包店里最便宜的长面包，这些钱足够你买四个。吃饱饭了就去干活。”
小乞丐依旧挡在萝芙的面前一动不动。
萝芙眯了眯眼睛：“你嫌少吗？”
“先生，您刚刚赚了很多金币，我看到了。”小乞丐咬着嘴唇。
“那又如何？我赚的金币与你无关。”
“先生，您太自私了。您赚了很多的钱，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一些？我只要一枚金币，一枚就好！”
萝芙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乞丐。“你没吃饱饭，对吧？”
“是的，先生，我需要钱。”
萝芙微微一笑，肘关节向外一送，将小乞丐撞向了墙面。
“嘿嘿，我吃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