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鸣之时》苹果醋醋

36、Chapter 36

　　“你……” 林星雨还没说完就被木清鸣打断。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木清鸣又重复着那句话。
　　林星雨站在原地，心里委屈。明明是木清鸣先靠近他的，撩拨他、吸引他，现在又推开他。
　　凭什么木清鸣想接近就接近想推开就推开？
　　但现在情况紧急，林星雨不跟木清鸣计较。

　　“小木，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柳茶也站了起来，面对着木清鸣无奈道，“为什么不试试？”
　　“时间要来不及了，最晚下周二。”林星雨也补充道。
　　他知道木清鸣推开他只是因为害怕他为难，但是他本就不是那种能装作视而不见的人，他也不会让木清鸣替他做决定。

　　见木清鸣迟迟不说话，柳叔拍了拍林星雨的肩膀，“只要把你舅舅常用的物品带过来就好，最好是能留下指纹的物品。”
　　“好，我知道了。”林星雨看着柳叔从身上拿出来一个极其精细的摄像头，只有针头大小。

　　“还要拜托你去实验室一趟，帮我们录下实验室的样子。”柳叔回答道。
　　林星雨点点头，在柳茶简短讲解下，学习了该如何开机和关机。
　　林星雨越过木清鸣，瞥了一眼木清鸣，往门外走去。
　　*
　　林星雨一回到家就看到家政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家里其实很干净，阿姨一般是三天来一次。
　　不过林星雨从客厅找到厨房，又从厨房找到洗手间，他从来没有觉得家里这么干净过。
　　每个杯子上都干净地能映照出他的面孔。
　　于是林星雨趁着徐叔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是何潮居住的地方，碰过的东西肯定很多。
　　各类资料中可能都留有指纹，林星雨拿了一小部分的无用资料、不常用的水杯以及其他被搁置很久的物品，拿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刚出门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徐叔。
　　林星雨心虚地打了个招呼，“徐叔，我舅还没回来吗？”

　　“何先生最近两天应该都会待在那边，不会回来。”徐叔回答道。
　　明天和后天，周日和周一。
　　林星雨在内心盘算着日子。

　　“你这是去哪里？”徐叔又问了问。
　　“我去找给木清鸣送点资料，他今天回来了。” 林星雨连忙离开。

　　他带着一袋子物品站在木清鸣家门前敲了敲木清鸣的门。

　　秋日里，阳光很暖，此刻林星雨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站在木清鸣的门前焦急地踱步。
　　门开了，来的是木清鸣。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担忧和悲伤。

　　“你不后悔？”
　　林星雨摇了摇头，叮嘱道，“第一层门是右手食指，第二层门在负二楼，右手无名指，最后一间是右手小拇指。”
　　“务必将这三个指纹都完整提取。”
　　木清鸣没吭声就在一旁看着。
　　“这两天我舅舅会一直待在实验室，周一晚上，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去。”林星雨皱着眉头。
　　还没等木清鸣开口，林星雨就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反正木清鸣说的那些话他也不爱听，什么为他好要远离他之类的话，他不想听不想听……

　　指纹的事情，柳叔会搞定，但他舅舅这边，却是有些困难。
　　“不要生气好吗？” 身后传来木清鸣的声音。
　　林星雨驻足。

　　他没想到木清鸣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他还以为木清鸣是那种做了决定头也不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没想到木清鸣竟然让他别生气。
　　可是他怎么不生气？
　　木清鸣说的那些话，虽然都是为了他好，可木清鸣从来没问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好。
　　林星雨委屈，心里的小雨不停地下着。风一吹，冷得林星雨缩了缩脖子。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往家里走去。
　　*
　　第二天，林星雨早早就起了床，拿起桌子上的摄像头，看了看。
　　这么细小的摄像头，该藏在哪里？
　　林星雨思考着。
　　日常不爱戴首饰的话，贸然戴上肯定会引起怀疑。
　　思来想去，林星雨认为不管带在哪里都很违和。
　　忽然，他瞥见桌子上的那条腰带。
　　要是别在腰带上被发现的可能性会比其他地方小吧？
　　倘若有金属检测仪，也能说是因为金属腰带糊弄过去。

　　拿定主意之后，林星雨就别好摄像头，开着车往那熟悉的实验室开去。
　　到了实验室门口，林星雨停车驻足，望着实验室内。
　　何潮正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服，调配着手里的试剂。
　　片刻后，林星雨迈着步伐往那边走了过去。

　　“今天怎么来了？”何潮望着门外的林星雨。
　　“过来看看。”林星雨往里看着，笑了笑，“突然觉得做科研还挺有意思的，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成为舅舅的好助手。”
　　何潮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应该早点让你来实验室看看，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来实验室了。”
　　“对啊，上次来还是很小的时候。”林星雨边走边道，“今天也只有舅舅一个人吗？”
　　“嗯。”
　　何潮拿起试管晃了晃，“你要来试试配比溶液吗？”
　　林星雨接过试管，“要配什么溶液？”
　　“配个简单的吧，配一个40%的福尔马林溶液就好。”
　　林星雨皱了皱眉，“是要保存什么吗？”
　　“对。”何潮从柜子里拿出实验标准四件套：实验服、护目镜、手套、口罩。

　　穿上长长的实验服，摄像头也被遮挡，于是林星雨扣了一半的扣子之后，就开始做实验。

　　实验很简单，有现成的甲醛溶液，直接与蒸馏水配比就好。

　　做完这些之后，林星雨脱下手套和护目镜，瞥了一眼何潮。

　　何潮正拿着一台光学显微镜，看着手里的玻片，似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实验之中。

　　林星雨收回了眼神，打开实验服，开始在实验室里转悠起来。
　　“有些东西最好不要碰，当心有毒。”何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林星雨猛然点点头。
　　立刻与离那些五颜六色的玻璃瓶保持了一定距离。

　　逛了一圈之后，林星雨又在何潮身旁停住，好奇地探着身子看了看。

　　破片上隐隐约约可见反光的鱼鳞。
　　林星雨猜测是从小人鱼身上取下来的。
　　“你想看看吗？”何潮看向他，让出位置。
　　林星雨凑了上去，目镜里显示的鳞片像一圈圈年轮，有些地方很细有些地方很粗。

　　显微镜里只能看见黑白。林星雨却能想象出它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色彩，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小人鱼的鳞片吗？”林星雨随口问了一句。
　　“没错，他的鳞片和寻常鱼类的鳞片不一样，这种鳞片的保护性能更强更密。”
　　何潮的眼里似乎泛着光芒。

　　林星雨能理解何潮激动的心情，内心一阵心虚过后，又松了口气。

　　“在想什么呢？”何潮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在想昨天那条小人鱼呢。”林星雨心虚地笑笑。
　　“没想到你对这条人鱼也挺上心。”何潮拍了拍他的肩，“正好到了视察的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星雨点点头，跟着何潮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