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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鸿门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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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有网友通过庄泽言之前发布的短视频,扒出了庄泽言家境不简单,富二代肯定是没跑了。
大床房:我只想问导演是谁?是真敢问啊,是真不怕得罪人呐。
海景别墅:这个导演好像是第一次拍综艺。之前在海外还拍过一部bl。
大平层:不愧是小作坊,下料就是猛哈哈,多来点多来点,爱看多播。
小公寓就很满足了:又有新料,吃瓜吃得已经昼夜不分了,我怀疑我被做局了。
越大越好:世另我哈哈哈哈。
热搜榜上挂了半天,甚至有人整理出了韩肆易和商怡从大学到现在的时间线。
彩色袖扣:韩肆易大二的暑假开始到大三的寒假就自学完了大学剩下的所有课程,然后就去拍戏了。哪有时间谈恋爱,真服了你们了。
现买的最好吃:但不是还有人爆料说是看到过他们牵手吗。
水泥不要偷工减料:对的,他们节目里都那样了,感觉就是谈过。
我爱毛爷爷:商怡大学时期不怎么在社交平台发动态,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要赚钱:谁能告我这瓜到底保不保真啊?我马上要去上班就看不了了呜呜呜。
夜色已深。
蒋雨萱跌跌撞撞地靠着洗手池旁边,手捧了几抔自来水打在脸上,拍了拍脑袋,拿了手机打电话给商怡,语气虚弱:“我现在有点晕,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好。你在哪?”商怡晃了晃头,一下从疲倦困顿中挣脱出来。
“嗯?我在会所二楼,他们欺负我呜呜。你可以快一点吗?好难受。”
一听到哭声,商怡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安慰道:“你别哭,我马上到。”她抓起车钥匙,人已冲出门。
打完电话,蒋雨萱脱力般地顺势坐在地上。
“我说蒋导怎么去了这么久,感情是把厕所当床了呀。”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过来拉蒋雨萱。
“你别碰我!”蒋雨萱用尽全力才把女人搭在她身上的手推开。
女人招呼了一个服务员,两人一起把蒋雨萱架回包厢了。
“哟,蒋导不胜酒力啊,这可得多练练。不然以后还怎么谈生意,怎么拍综艺啊?你们说是不是?”坐在C位的中年男人教导着。
中年男人旁边的眼镜男从紧身短裙女人手里接过陈紫轩,附和着:“是啊,来陈导,咱们接着喝。”
……
商怡打车赶到,跑着穿过大厅,她才发现这个会所根本没有楼梯。
商怡问了服务员,服务员才告诉她有电梯。
电梯在一个不算显眼的地方,玄关处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她看了一眼商怡慌乱的样子,不紧不慢地上前,伸手阻止:“抱歉,你没有预约,不能上二楼。”
商怡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额头手心全是汗,焦急道:“我朋友在上面,她出了点事,能不能麻烦通融通融?”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权限的。”服务员不为所动,礼貌地回答着。
眼看着说不动服务员,商怡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缠,连续拨出了两个电话。
没几分钟,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朝商怡走过来。
“您是商怡小姐吧?”
“我是。你们是郑总派来的?”
“是。”
“那你们赶快去找蒋雨萱吧,她在二楼,现在已经过去将近20分钟了,你们快点吧,但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包厢怎么办?”
“您别着急,郑总已经交待好了,您跟我们来就行。”
服务员接过了为首男人给的一个东西,沉默地为他们按开了电梯。
三楼对角线,张诗雪倚着环形栏杆,将二楼的一切尽收眼底。她低头发了条信息,嘴角是玩味的笑。
二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少,隔音很好,寂静得诡异,如一潭死水。
一行人来到一面标有1204的墙前面,为首的男人摸了几下便找到了施力点,直接横着拉开了。包厢的门几乎和墙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包厢门一打开,昏暗的灯光裹挟着滞重的烟味和酒味扑面而来。蒋雨萱跪倚在眼镜男身边,酒瓶被人拿着怼着她的嘴在灌。
为首的男人一把就把眼镜男推开了。
商怡把蒋雨萱慢慢搀扶起来,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渍,把她带出来了。
“我们郑总让我向您转达,”男人的声音不高,却让包厢里的音乐都仿佛静了一瞬,“别动他的人。”
“你他妈谁”眼镜男“啊”还没来得及说。
“小张。”坐在C位的中年男人厉声喝止。
商怡搀着蒋雨萱往电梯处慢慢走着,余光却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彭彻吗?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拐弯处了。
彭彻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总说,这里的环境太封闭、太压抑,还不如在街边的烧烤摊来得轻松快活。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郑子默自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步履虽急却异常沉稳。另一边,一行人正搀扶着蒋雨萱朝门口移动。
两拨人相遇,郑子默目光直接锁定蒋雨萱,利落俯身,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人揽入怀中。
“商小姐,你能通知我,我感激不尽。但今天多有不便,改日我陪雨萱一起请你吃个饭。”
“没事,你赶紧带她回家吧。”
三楼。
“怎么没走通道?”张诗雪慢悠悠地问着。
“太慢了。”韩肆易向四周望了望,气息微乱,“她在哪?”
“自己看。”张诗雪下巴朝着楼下大厅中央一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韩肆易的目光从大厅中央收回,落在张诗雪脸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冰,“‘狼群’?”
“我就发了一个她,也没说是商怡啊。你自己不问清楚怪我喽。没想到那个小导演的老公竟然是郑子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她竟然没有打给你嗳,还挺意外的。”
“下次她要是来,你帮帮她。报酬事后我会补给你。”
“她?谁啊?那个小导演?”
“另一个。”
“奥,”张诗雪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可是我不缺钱嗳,要别的可以吗?”
“只要我有的。”
“什么都可以?”张诗雪微微倾身,吐气如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也可以吗?”
韩肆易后退了一步,迎上她的目光:“除了这个。”
张诗雪扯了扯嘴角,笑得妩媚:“算了。”
她状似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刚才的提议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先给我爆点料,验验资。你和她大学时候真的谈过?”
“嗯。”
“什么时候谈的?”
“大二上。”
“那什么时候分手的?”
“大二下。”
“谁提的分手?”
“我。”
“为什么啊?”她拖长了语调,“感情淡了?”
韩肆易抬眼,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着。
“谁追谁?”张诗雪向前一步,声音带着蛊惑般的轻柔,“我猜,是她先招惹你的,对吧?”
韩肆易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回忆,回过神时,眼底的温柔与痛楚一闪而过,最终只是吐出了三个字:“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张诗雪不肯放过他,她从他的眼神里隐隐读出了答案,这让她心慌意乱,“所以你是怎么被拿下的?”
韩肆易垂眸,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像在嘲弄自己。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还没回答我谁追谁呢?”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没入了走廊的阴影中。
……
韩肆易坐在车里,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颓然地靠在驾驶位上,闭上眼睛,那段被他深埋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先拿起的是她,先放下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