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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完美的后脑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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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袋,满脸奸笑:“为夫是从这里取的。”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瞅了一眼他手中的小袋,怎么瞅着这么面熟?这袋子长的怎么那么像我的乾坤袋?
一摸胸口,平坦坦的。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小袋,真是我的乾坤袋!
我虎躯一震。刚才那件衣裳------
那件外袍,是我前阵子从瑶华那里“取”来的,仙霞云锦,名牌!
跑到荷塘边,趴下把名牌服装捞了上来。布料上红一片,白一片,灿烂的让我欲哭无泪。
“啧啧啧,褪色了,不能穿了。可惜了这上好的云锦。娘子还捞它作什么?丢了吧。为夫再给娘子买一件更好的。”大红袍手中摇着刚折的荷叶,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手上的衣物。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拿漂白剂一洗,又是一件新衣裳!”我拧干了水,仔仔细细的把外袍凉在塘边一株矮小的花树上。
袍子虽然花是花了点,但花的还是很艺术的。
晾好了袍子,我转身冲到大红袍面前,手一伸,气场强大的吼道:“大红袍,把我的乾坤袋还给我!”
大红袍学我把荷叶扣在头上,悠悠然道:“娘子怎知这是你的乾坤袋?上面可没有写娘子的闺名。”
“这哪里不是我的乾坤袋!我每日看它数百遍,摸它数千遍,怎会认不出它!”盯着大红袍可恶的嘴脸,我的怒火一窜三丈高:我没有给你戴绿帽,你顶个荷叶诬陷我也就算了。但做仙不能那么无耻,你竟还算计着我的乾坤袋,想霸占我全部的家产!
见他不答话,我胸中怒火更甚:“还给我!”
“呵呵。娘子,不是为夫不还你。只是这捡着了东西就要归还。虽然为夫千般万般宠爱娘子,但为夫也不能纵容你把他人财物据为己有。娘子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可娘子还未说出任何凭证来。”大红袍笑的愈发奸诈,奸诈的有让人抽打的强烈欲望。
“凭证?!”我还真有个凭证:“袋子反面有我亲手绣下的金色麒麟。”
大红袍反过袋子,低头看了看,笑道:“看来果真不是娘子的乾坤袋。这袋上绣的不是金色麒麟,而是一只金绿相间的花□□。”
“你哪只眼睛看见不是金色麒麟!那是抽象派的金色麒麟!这不是金色丝线不够用了嘛,我就顺手用绿丝线绣上了。快还给我!”该死的大红袍!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绣品。
“那若是为夫不还,娘子又怎么办呢?”我睁大了眼睛,大红袍理所当然,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把乾坤袋收入了自己袖内。
“我要揍你!!”右手捏诀,瞬间一道火球朝他砸去。谁也不要拦我,我要把大红袍碎尸万段!
大红袍侧身一躲。下道火球未至,他便火速爬上云头,笑声该死的讨厌:“娘子,上次青丘一别,为夫自知修为低微。近日来,为夫闭关苦修,竟真修成了个飞行的法门。别说娘子,就是东华帝君在世,也是追不上的。这乾坤袋,为夫收起来,权当娘子送给为夫的定情之物吧。”言罢,语气一转,严肃道:“娘子转身看看荷塘。娘子真真不知节俭为何物。”
我回头一看,整个荷池漂满了绿油油的荷叶碎片和黑乎乎零零碎碎烧焦的鲫鱼尸体。
哎呦,我养了三年才养这么大的鱼!我原准备过两天就全部捞上来,晒成五香鱼干的。
回过头来,大红袍已然不见。这个天地间最卑鄙无耻的坏人!
许是听见声响,仙草和胡椒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仙草边跑边喊:“阿音,你快过来!阿音,你冷静点。”
胡椒跟在后面,一张口,吞了火炮筒似的:“涿光二妞!你长胆识了啊!居然玩起自焚来了!你给老娘滚过来!”
听听,亏我当初看她腰扭的跟风中凌乱的柳条一样,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的小绵羊。我瞎了我的狗眼,错把老母狼当成了小绵羊。
“草啊,椒啊。凤九把我的乾坤袋抢走啦!嗷唔!”再牛叉的仙界肖邦也弹奏不出老娘的哀伤。我双手握拳,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间或发出嗷唔的长啸。只有这样高级的仿生学才能让我的肝啊肠啊的断裂程度稍稍减轻些。
“阿音,你这个样子好不符合涿光二小姐的气质!”仙草跑的太急,气喘嘘嘘的。
嘎?真的吗?
立刻停止捶打,我抬起右手抚额,左手轻捧胸口,目光在远处游离,眼神里溢满讲不完的痛,诉不完的伤。轻启朱唇,我空灵的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怎么样怎么样?符合我优雅高贵仙子的气质吧?快夸我吧,夸我吧。
“啧啧,二妞,你这么一装,还真有几分仙界文艺女青年的样子。”
狠狠瞪了狐椒一眼,你可以说我很漂亮,可以说我有气质,可以说我好高贵,就是不准说我是文艺女青年。谁说我是文艺女青年,我跟他急。
文艺女青年的四大结局:孤寡,拉拉,出家,后妈。哪一样我都没有爱!
收回迷离的目光,我站定,恳切而又热烈的盯着面前的这两位:“你们是我的好姐们吧?是给我的好哥们吧?目光不要游离!快坚定的回答我!”
“阿音,我不是你哥们。”仙草白瓷的小脸上浮起丝丝红色。
仙草,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那么多天!明天开始,你进厨房帮我烧火!
“得,别说了!你又有什么事情?”狐椒挥了挥手,狐狸脸上漾着不耐烦。
多么貌美的一张狐狸脸,可是不耐烦的时候最难看!
挺直了小腰板,我双手叉腰,激动道:“我要去灵山要回我的乾坤袋!我要找凤九算账!作为我的好哥们好姐们,你们一起去!”
“阿音,我陪着你去!”仙草甩着小手要跑过来。
狐椒上前拉住他,道:“一起去也行。打架你冲在前头?吃饭你排在后头?”
我指着狐椒,浑身颤抖的往后退:“你,你,你------算你狠。”
“阿音!”“二妞!”突然俩人齐声急急的喊。
怎么了啊?我还没有退到荷塘边呢,我心里都算计着呢,不会掉下去的。
咦?有东西掉到我头上了。热热的,不会是鸟屎吧?
抬手摸了摸。我顿住了,僵硬的抬头,看到烧焦的花树上冒着火星的小树枝。
一股烧焦的味道直冲到我的鼻中!
嗷!!我疯也似的跑到荷塘边,纵身跳了下去。
在水下呆了一会,我慢吞吞的爬到荷塘边,希翼的看着他们:“看看,应该没事吧?”说完,扭头以后脑勺对着他们。
我不敢抬手去摸。这真是三界最让人惊恐的事情。我一直以拥有全仙界最完美的后脑勺而自豪。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脆弱的小心脏如何承受如此毁天灭地的打击。
俩人没说话。等了一会,后面还是没有声响。
我转身回头。俩人的脸上皆是深深的沉痛。
呜~~~我不要看到你们满脸的沉痛,我要看到你们火热的扭动!
“阿音,你节哀。”仙草低头,小手不停的绞扭着衣角:“阿音,我,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狐椒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二妞。看来,今年最完美后脑勺的奖项要花落别家了。估计是那九头鸟公主。你知道,往年虽然你一直因质量略高一筹而取胜,但她一直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今年怕是------”
我抖着手摸了摸后脑勺。呜呜~~~真的破相了,破相了~~~
“阿音,我去取些灼伤药来。”仙草,我感激的即将泪流满面。你这孩子长大了,不枉费我一番心血啊。
“狐椒,你快搀阿音回房换洗一下。我实在闻不得这腥味。”仙草一双小腿迈的飞快。
死孩子!我收回他长大懂事那句话。
狐椒捏着鼻子,从地上捡了支小树棍,扒拉着我头发上,裙子上的碎鱼,瓮声瓮气道:“别干站着,你也拿个棍扒拉扒拉。”
仙草,狐椒,我恨你们!
哎呦,身上真难闻。
狐椒带我回房洗漱干净,从柜子里拿出件浅绿的裙子给我换上。
我任由她摆弄,一个人默默沉浸在破相的痛楚中,不能自拔。
穿好衣裳,狐椒站在我面前,不怀好意的瞟着我的胸口,道:“二妞,我能体谅你必须拿回乾坤袋的心情。哎。用久了的东西总归顺手些。”
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小垫子,麻利的塞进我的胸口。动作之迅速敏捷让我目瞪口呆,我怀疑的看了下她的胸口:许是她做的习惯了。
狐椒挺了挺胸,促狭的对我笑:“我是真的。不信,你摸摸。”
我伸爪过去捏了捏,软软绵绵的,果真是真的。我又挪到另一个上面,再捏了捏。
狐椒拍掉我的手,嗔道:“讨厌,死相~~~”
也巧,仙草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久久站立,半晌憋出几个字:“你们,原来------”
狐椒的脸色瞬间跟她真身时的毛色一样,通红,透亮。
我瞥仙草一眼,抬头翻了翻白眼。
“阿音,你可千万别学那些个文艺女青年,搞什么拉拉啊。”仙草把药碗搁到桌上,扑来扯着我的手哭号。
狐椒冲到我们中间,扯过仙草的手,羞羞答答道:“小月,人家和二妞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的心里只有你啦~~~”
恩~好肉麻~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俩呆会滚一边肉麻去,先给我上药。”指了指桌上的药碗,又道:“全涂上。”
仙草愣了愣,道:“阿音,这是十次的分量。”
“顶什么嘴,我就要全涂上!”拍拍桌子,表达我现在很激动:“你们不是我,不能理解我的痛楚和绝望。我完美的后脑勺~~~嗷~~~”
“扑哧。”狐椒捂着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