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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鬼鲛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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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手之前,天天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的就像绕不开的线团,让宁次莫名地心一疼,仿佛这人就此远去,不再归来了!
一道结界将三个人隔在了外面,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也听不到声音。宁次清楚地知道,如果他此刻走掉,或者不管不顾,那么,天天永远都不会再回去,回到有他的地方,他就是知道这一点。
“果然和宇智波有关,不管是什么,会全部在这里结束掉!”鼬靠在树干上轻描淡写地说。
卡卡西立刻说:“天天不姓宇智波!”
“我知道!”鼬赤红的双眼,玉勾一动不动,“她身上流着宇智波家的血!”
宁次一惊,几天的同行,他都快要忘记这个人是灭族的那个宇智波鼬。
“天天会让这些事在这里结束!”卡卡西露出的眼睛里少有的认真。他心道,鼬,我在怀疑当年你是不是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选择的。
“只要是宇智波的血脉,都会承载那个诅咒。”
卡卡西不知可否。
三个人不再有人说话,宁次一边注意着结界,一边声色不动地提防着鼬,总之,整个神经绷紧。
结界不断地晃动,里面的能量波动非常大,却始终没有破开。漂泊的大雨从天而降,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结界消散,黑色的宽袍大袖出现在淡淡的荧光中,扑鼻的血腥味直让人反胃。里面的人刚刚手刃亲人,而且一个都不留,宁次还是心疼那个看上去勉强站着的人,他想疯了的人不仅仅是那个中年人,他也疯了,就是看到这样的天天,他也不在乎,还是想为她守住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那两个人就是地狱修罗,脚下遍布着尸体,血和着雨,汇成了一条小河,从两人的身边流过,刚杀过这么多人,谁也不想说话。
那个曾经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只是个疯癫掉的偏执狂,他不仅高估他手下的人,也同样高估他自己。很悲哀的是,他们两次灭族,两次都打着正义的旗号,两次都没有得到正常人所拥有的父爱母爱。
雨水一下模糊了天天的视线,她只能看到离她一步之遥的鬼鲛,和她状况差不多,甚至是用鲛肌支撑着身体。她伸出手,两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向前迈步,如果不知道呢,还以为这两人谱写了一曲悲壮的英雄之歌。
当眼帘里突然出现一道纯白的身影时,天天的心绪乱了,她低着头,眼里是血红和墨绿,抬起头的时候,冰冷一片,直接拉着鬼鲛从那抹纯白旁擦身而过。
天天皱眉,就算她清楚地知道已经封印了感情,泪水还是不受控制涌出,幸好在大雨中看不见。
宁次一把拉住那就要过去的人,不松手,不说话,倔强地就像那个让人放不下的孩子。
天天木然地伸手就像那年的中忍考试,只不过不是说着会回去,而是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拌开那修长的手指,不再回头。
——就此别过吧,宁次!
鬼鲛幽幽地叹了口气,尽数被大雨掩去,他听说那个术了,该死的,他还了解这丫头所有的心思。
很难得没有在人生路上迷失的某个不良上忍,在看清雨中出现的两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咒了一句,鬼天气!
后面追出来的少年再一次去拉女孩的手臂,被躲开了。似是不死心,又去拉……
绫带出袖,天天听到手臂碎裂的声音,胸腔里的某个东西也随之静止在那一刻。她惊觉,宁次是不同的,不同于其他人,不单单像小李一样是同伴!而后,在那漠然的一瞥后,她优雅地转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紧绷的神经和累极的身体呈极端走势,折磨着天天,她招手,夜月很有自觉地爬进那个湿漉漉的臂弯。她站在了鼬的身后,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七情六欲皆不再见。
“走吧!”鼬戴上那个斗笠,洞察眼也可以将这些看清楚的。只是跟着吗,那就跟着吧!
天天手一抬,一顶斗笠扣在了头上,“鬼鲛前辈,能走吗?”
“我还没老呢!”鬼鲛磨牙,也将斗笠戴上。
雨中,风铃声渐远……
卡卡西抓抓耷拉下来的头发,在对敌和救助同伴之间,没有犹豫地伸手扶住即将仰面倒地的少年。那一绫带蕴含的查克拉,折断手腕的同时,拍在了少年的身上,比起手腕上的伤,内伤才是致命的。
宁次伸出另一只手,似乎还在要抓住什么,那样毫无温暖冷酷的笑容和那彻骨的冰冷眼神,以及那眼底望不到头的空洞与绝望,天天,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你又在绝望什么?
“天天……”宁次一张嘴,涌出一口鲜血,他就像没有觉察到,垂下眼睑。
卡卡西没有想到,天天说打就打,下手丝毫不留情面,突然就想起在玄间病房里时,天天同样对那些点心下手绝狠。
和鼬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难道说都是宇智波血脉的缘故!虽然和鼬,呃,目前的状况有些混乱,但他一直没忘,那个小鬼绝对会在必要的时候,面不改色地对他下手。
卡卡西开始觉得头疼,事情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又堵在心口那里不去不散,比自来也笔下纯子的感情之路还让人纠结。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要先带着宁次赶回村子,这伤估计只能交给纲手大人了!
木叶火影办公室里。
“卡卡西,这次的任务到底怎么回事,你要给我说清楚,还有谁把宁次伤的这么重,一条命去了半条?”纲手沉声问道。
卡卡西直直地站着,“这次都怪我太大意!事情的经过我会在报告里写清楚,至于伤宁次的人么……是天天!”
纲手也开始头疼,没有伤卡卡西而是选择伤宁次,摆明就是这两人有问题,天天的态度明确,还有宁次的状况……这么想着的纲手,一拳砸在了身后的玻璃上,一个月里第二十三次,那身后的玻璃应声而碎!
“呃,五代目……”
“没事了,卡卡西你先回去休息吧!”
卡卡西在听完帕克绘声绘色的讲述出发那一晚的所见之后,更加头疼,浑身无力……
天天在淋雨后病倒了,发高烧到迷糊。
“鼬,我们该去捕捉四尾了!”鬼鲛摆弄着鲛肌说道。
“恩!”鼬看了一眼昏睡的天天,“鬼鲛为什么要加入晓组织呢?现在不应该是刚组队时的理由吧。”
鬼鲛裂开嘴露出尖尖的牙,答的很爽快,“等人!”
“等墨非?”
“恩!”鬼鲛温柔地望过去,“鼬,你也有弟弟,应该明白的!”
“那现在等到了呢?”
对于鼬的主动攀谈,鬼鲛表示理解,停下修理鲛肌的动作,“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如果我不做,这个傻丫头一定会去做的,或许她都不知道,她已经里里外外都是木叶的一员了。而我呢,恋人已逝,现在只有妹妹而已!”
鼬闭目,复又睁开,“佐助太单纯了,而墨非知道她在做什么!”
“鼬,你为了让佐助能够活下去,而逼着佐助仇恨,这个结在你的身上,其他人无人能解!”鬼鲛直视鼬,“你的身体不用我说吧,你是什么打算我也清楚,不管怎么说……鼬,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个丫头就拜托给你了!”
鼬的千年寒冰脸彻底破功,“鬼鲛……我的身体我清楚,你不是……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鼬桑不要激动!”鬼鲛摆手,嘀咕道:“就是这么决定的,说来你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虽然不是至亲!”
鼬将目光移到床铺上的人那里,病中的女孩睡的很不安稳,皱着眉。因为和一个人的约定就跟上来,这样子的人,该怎么说好呢!
“墨非醒来,就出发吧!”鼬最后说道。
“恩,所以,鼬按时吃药吧!”鬼鲛将煎好的药拿下,放在了鼬的手边。
天天醒来的那个晚上呆坐了一晚,做出了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就顶着那张如沐春风的笑脸去和绝汇合。
“墨非,你消失的时间太长了!”绝面无表情地说。
天天挑眉,“绝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哪里么,这么说是何意?”
“飞段被木叶的忍者干掉了!”黑绝的声音。
天天心里“咯噔”一声,“他做了什么得罪木叶的事?”木叶应该不会直接和晓组织正面冲突啊,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墨非很在意吗?飞段杀死了木叶的上忍猿飞阿斯玛。”
“哦!”天天点头表示知道了。
绝似乎没打算结束这个对话,追问道:“墨非不在意吗?”
“在意!”天天大方的承认,笑容不变,“那么绝为何问这个问题呢?”真的很在意呢,因为知道同样是风属性,所以去请教过几次问题,和他的父亲三代目骨子里很像呢,不过表面看去是个高个子,经常叼着香烟,最为经典的还是那副络腮胡的大叔样子,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磊落、坦荡荡!
“是因为还有一个消息,想知道你更在意哪一个。”绝似乎很习惯天天笑眯眯的目光,继续道:“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杀死了!”
“什么时候?”
“还是更在意这个!两天前。”
绝在监视大蛇丸?大蛇丸被佐助杀死,那么强大起来的佐助首要的事就是来杀鼬,他们兄弟会在哪里一战呢,从最开始的地方结束?
“近期首领有什么任务?”天天看似换了个话题问道。
“封印三尾、四尾,继续八尾的抓捕任务,暂时你单独行动!”绝陈述道。
“知道了。”天天暗想晓组织的头目确实够聪明,单独行动的话,透露出的信息会很少,在利用资源的同时又没有其他的损失,这同时也方便她行动。
“墨非!”
天天一愣,觉得绝有些不同往日,“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很多个我,会不会很在意?”绝依旧平铺直叙般说道。
“很多个绝?怎么可能!”天天想要从绝的表情里找出不寻常,但以失败告终,绝完全没有闪现任何可以抓住的神情。
冷静下来想,绝的确和平时很不同,在说话的基本是白绝,那个黑绝保持沉默本身就很不寻常啊,“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呃,或者有什么心事还是,呃,绝到底想说什么?”天天试图找个好一点的表达方式,还是感觉很失败。
“不,没什么!”黑绝很果断地说,“墨非,再见!”
难道说这个人觉得很孤独,或者很寂寞,想要克隆另一个绝出来解闷?天天脑中闪过这么个想法,很快就被其他的问题挤出了脑海。
四尾啊,在岩隐来着,就在木叶的北边等着堵鼬吧。
计划很完美的人在四尾剥离之前,并没有找到鼬,而是再次碰到那个眼镜君。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半张脸,药师兜露出的半张脸笑的温柔似水。
“天天,好久不见啊!”
“兜,好久不见!”天天的问候很真诚,下一句也绝对是实话,她说:“今天是喝茶还是打架?”
“不是杀了我啊!如果我说前者,天天愿意么?”兜推下眼镜说道。
“愿意!”天天说着已然拿出一个卷轴,那里面封印着整套的茶具,包括小火炉和木炭。
药师兜看着一件一件摆放到位的工具,不禁扯出一抹笑来,“想不到呢,天天是为专门和我喝茶而准备的吗?”
“恩!”天天郑重地点头。
树荫下的平地上,两人盘坐在树枝平铺的地上,虽不是才子佳人,却也是容貌丽质、各有所长,在鸟语花香的四月底,面对面在广阔的天地间品茗,本是一件很风雅的事。
近听,那少女耸肩撇嘴说:“我不会煮茶,就麻烦兜动手了!”只此一句,似乎一切都与风花雪月不再沾边。
“我说你做,可好?手臂不太方便。”男子倒也说的真切。
天天虽心下有异,还是笑道:“也好,再怎么说是我同意喝茶的!”
于是一个说,一个操作,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流泻出淡淡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