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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有惊无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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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甬道,昏暗的火光,越往下走越潮湿,还有一些爬行的虫子之类的在蠕动,一堆一堆地扭动着白乎乎的身子,发出黏腻的声音。
没有人直接进到那个囚室里,而是都在外面一个干净的地方挨个坐了下来。最后面的天天瞥了一眼,全身的力气都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左手已经按上了那把椅子的靠背,笑容也随之定格在唇边。
囚室里的两个人铁链锁身,几乎赤裸的身体上到处是青色和红色的鞭痕以及其他的伤痕,就是那截然不同颜色的发质也灰暗不见往日的光泽。
“怎么处理,交给绝还是?”天天问。她难得地没有沉住气,语气里的急切泄露掉所有的情绪,甚至连她已经知道绝的秘密也一同说了出去。
鬼鲛低着头,看不清在想些什么;鼬直视前方,衣袍里的手不意外地握紧;绝又是一脸的疑问,甚至带些谜底即将要揭晓的兴奋;零那双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你去审问!”
天天挑眉,笑了。
“审问可是要攻击的,木叶可是包括木叶村和木叶的人啊!”微微苦恼的说着,在有人接话的之前,冷冷地瞥了一眼飞段,“不过审问也不一定非要动大刑!首领要知道什么,还是要他们加入?”
“九尾!”
“哦!”就是来看个笑话吧,算是明白了,天天在心里给飞段和零也许就是绝口中的佩恩狠狠地记了一笔,“慢工出细活,各位恐怕要等很久哦,不如先喝水聊天等吧!”
一个一个水壶出现在个人的面前,天天当先喝了一口。却是只有鬼鲛一个盯着水壶无声地笑了下,这到底是要审问那两个人呢还是要审问他们呢,罢了!鬼鲛很配合地打开水壶开始喝水。
天天走近那个刑具摆放整齐的囚牢,靠在门口看了一会,漫不经心地扭头说:“请问晓组织可以养男宠吗?”
从门口到那两个人跟前最多也就十几步的样子,为何那么远呢,迈不动的是脚步,还是跳不动那颗痛到受不了的心。手心的那个月光石的吊坠要怎么爱护才能有温度。当初的信念还在,却没有发现,那个纯白的少年一直住在心底。
一句话将那个小南闹了个大红脸,其他的就是男人也被这句话噎了一下。
一步,下一步,她走的很稳很有节奏。分开也就几个月,她却不敢去看那双闭上眼都能描绘出的眼睛,只能使劲将眼睛睁大,再睁大。
沦陷的不是蓝天白云和午后的阳光,而是身边你的一皱眉一勾唇。
很好,鼬,你就镇定地看着吧!天天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两只细长而均匀的手,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靠近就是受了很重的伤仍然清醒的两人。
看上去打算先从那个年少的开始,中途却换了方向,两只手准确无误地贴上另一个男子的身体,毫无规矩地在上面游走,但凡经过的地方却奇迹般地露出了完好无损的皮肤。天天并没有表演活春宫的打算,只是气鼬太能沉得住气,快一个星期了,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她,也气她自己,明明很简单一件事,却去忙鼬的事了!这两个人能活下来的几率已经降到接近零。
“各位,口渴的话,我这里饮用水有很多哦!”天天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也没消停,那看上去活色香艳的场景,对于当事人来说一点都不好受,施术的人很累,另一个被动接受的人也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没有想到天天手法这么好啊!”卡卡西轻笑道,口中轻溢出的呻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疼。
“卡卡西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呢?”天天眉眼一弯,媚眼如水。
“上面!”很干脆的回答。
“那可要主动出击哦!”愈发地温柔。
鬼鲛看着不断喝水的几人,心下觉得很好笑,又有些苦涩,闷在心口怎么都驱散不开。
接骨、修复经脉、愈合伤口一样都没有落下。
回身有多难?
如果之前有人问天天,她会笑着说,很简单,向后转一百八十度。
那么回身还要确保不掉眼泪呢?
“卡卡西,你老了!”天天一个回旋,衣袍带起了地上的灰尘,落下去的手轻颤了下,“还是宁次比较符合我的胃口呢!”
少年本以为会很难堪,脸就要红了,却是疼的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才敢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是很用心的治疗,却是笑的那么难看,手不时地抖一下,那么娇媚的动作,视线一刻也没有看向他的眼睛,追都追不上。
同样的动作结束后,天天对着结界外面的几个人温婉一笑,手里已经是一盆水,水里有一条鱼,两只空盆在两个人的脚下放置,一把苦无和一壶水也同时出现在那两只手里。
晃晃水壶,天天笑道:“一个人在没有吃的东西光有水的时候能够成功存活十几天哦,看了吗,水!渴了要喝的水哦。”
迪达拉已经喝完了那水壶里的水,甚至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饮用水,仰头喝了几大口。
苦无在鱼身上划下,红色的血霎时漫出水面,“不知道鱼会失血死的快呢还是会离开水死的快呢!”一边晃着水壶里的水不断发出响声。
“首领说要九尾的消息,本来你们知道的我同样知道,喝喝茶的功夫来娱乐下也不错!唉,可惜只有水……”
天天说完也打开喝了一口,咂咂嘴,很享受的样子,“好喝!”无色无味,为何是苦的?
“你们就随便说说吧,自由发言,自由喝水!”
两个人同样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个对视也没有。
“那么我就看看,是鱼失血而死还是缺水而死呢!”
两个盆子里倒入了同样多的水,同样的苦无利落地划下,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水里。整个结界里外安静的只有滴血的声音和鱼蹦跶一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说吧!”天天拧开水壶,喝了口水,“咕咚”一声咽下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卡卡西,你不说的话,宁次就要失血而亡了,紧接着就是你哦,你看,水里的鱼也快要死了!”
卡卡西抬眼,模糊中看到了一双死寂的眼睛,纯粹的死寂,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哼声。
零看了看手中没有动的水壶,抿紧了嘴唇,然后发出了最后的指令:“鼬留下和墨非一同将那两个木叶的忍者弄走,其他人都走吧!”
天天回身,是走进来的鼬,什么都没有变。
“新的指令,把他们都弄走!”
天天的身子晃了晃,止血的动作比出刀的动作还快。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零根本就不在意卡卡西和宁次,在他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可以随手玩死的人。而且失血那么多,纵使那个坐镇木叶的纲手姬也会回天乏术。但是如果错了呢,如果错了的话……
可悲的是,零也是觉得失血过多无药可救才那么下决定的,就算在他眼里是个小楼喽,碍眼的话,最好除去!
袖子里的手怎么个颤抖法,只有那个呆立了半晌的人知道。解开锁链,本就受伤的两个人已经不同程度地有些昏迷,却还在努力地保持着清醒,这种失血加重伤要养好,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至少一个星期的静养是必须的。
“都走了?”天天问。
“恩!”鼬答道。
“两个小鬼啊……”
“天天……”
不出意外地,两个人同时迷迷糊糊地清醒着,那是作为忍者锻炼出来的本能。天天拿出了两个卷轴,铺展开,结印在宁次的额头写下了逆向的咒印,那两个咒印逐渐地拉近,再拉近,最后融为一体,片刻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对于宁次而言,一点必要都没有,天天悲哀地发现,却是她唯一能为宁次做的事,是天天唯一能为宁次做的事。因为从知道咒印开始,她就在寻找解开的办法,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了……
两件纯黑色的衣袍套在了两人的身体上,天天和鼬一个人抱了一个,不知道一同走出那个长长的甬道的时候,有没有生出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来。
只要零发话,其他人也没有人来堵截,大半都和零一样认为无药可救,还不如卖个人情让他们安葬掉。况且这两个人确实很强大,飞段摸了摸胸口的那道伤痕,灌下了整壶的水。
天天的本体从外面走进山洞,当和影分身合为一体的时候,那句怎么回事还没有问出口,身体却是在僵了一瞬后,就恢复了过来,嘴角的腥甜也被不着痕迹地掩饰掉了。
“鼬,他们怎么办?”
“弄走吧!”
“恩!绝,你出来吧!”天天扭头,就看到一点一点从地上冒出来的绝,“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着,或者在这里等着我来汇合!”和鼬随便找个理由将鬼鲛支开不同,天天选择最直接最凑效的方式,懒得找借口也是原因之一而已。
没有说话的绝没入了地表,那其中的信息听的一清二楚。
“走吧!”
最近的火之国境内的一个村子里。村民的房子不多,只空出了一间房子,鼬和天天两个人一同在门口那颗大树上落座,屋子里是那两个最终昏睡过去的人。
“为什么要跟着呢,还加入晓?”
对于鼬的问题,天天轻笑道:“是墨非的缘故,和墨菲约定所以……其实和墨非约定的是陪着鼬,我想心里有着牵挂的鼬并不是那么地孤独吧,所以跟着就好了!”寂寞,寂寞入骨,反而能够跳出来,冷漠也罢,和煦地笑着也罢,都是将年岁、一生都历尽后的深谙,天天自认为没有达到这个高度,能够看清楚这明明二十来岁的人看尽千帆,也能只是在心底轻轻地叹口气。
“恩!”鼬却笑了,若有若无,本就狭长的眼睛,微微地弯起,和那个不良上忍眯着眼弯出的弧度一模一样,一时掩藏在淡漠和冰冷后的温柔挥洒的淋漓尽致。
一般,作为忍者是不容许别人窥视他的心境的,被说准还笑了,笑容美的摄人心魄。忽然间“生人勿近”转变成温柔的邻家大哥,天天抬手摸了摸脖子,头还安稳地长在上面……
天天的思绪就开始打岔,她在想,反正她是戏演了,真实性也早就告诉那个零了,从一开始加入就说过会选择木叶,要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利用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要付出代价,到底会展露多少的真实情报呢!
“鼬,如果我说有一部分的原因和你的选择一致呢。宁次我带走了,呃,就是我先将他送走,那个,五天后就将人送到木叶附近吧,五天后的晚上!”
鼬一愣,不就是两年前把卡卡西拉进月读里让他专注地看着他一个人七十二个小时么,哦,还有那些不经意的遇见,卡卡西始终只看到的是S级的叛忍,然后以完备的防卫姿势严阵以待……而他的心也早就在那个夜晚,在万花筒写轮眼的诞生的那个时刻,被摒除在他鼬的人生之外了!
一天被说中两次,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他忙着想到其他的事情,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小丫头也就被轻轻地放过了!那个一部分缘由一致啊,不好。
说完,天天“嗖”一下就不见了,脸红的反而是她!
虽说为避免当电灯泡将昏迷的宁次带走了,亦或者为避过鼬的追究。但天天的状况一点都不好,不要说那一天心理上的煎熬,就是身体也处在一种几近亏空的状态,那天的疗伤耗费掉了大量的查克拉。
此刻她和宁次身上都是普通的衣着,忍具却是一样不少地落户在两个人的身上,而且是那个惯用的位置。她背着宁次,慢慢地走在路上,头顶的云朵被呼啸而过的西北风悉数卷走,火之国内仍是成片成片的苍翠,能够遇见他们身处在其中的银杏林,幸运的有些不像话。
扇形的银杏叶子,已经是那种沉甸甸的黄色,风一吹,呼啦啦地落下好多,铺满了整条路,就是踩上去,那碎裂的声音也细碎而轻柔。前方偶尔的几声鸟鸣,只会让更多的叶子撒着欢地飘落。
高耸着的银杏树直到很远很远的路的前方,天天忍不住抬手遮在眼睛上望过去,高耸的树干,笔直的路,延伸到远方……
天天将宁次放在一个稍稍背风的地方,低头看去,少年长长的睫毛定格成标本一般的翅,斗篷下清瘦的面庞让看的人忍不住抚了上去,冰凉而细腻的触感让那只手停顿下来。她扭头看了一眼那望不到头的路,似是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再一次蹲下尽量轻地将少年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