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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韶光年华遇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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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的集市车水马龙,人山人海,街道两边,各种各样的小摊整齐的排开,琳琅满目的情景吸引着过路的行人驻留欣赏,两旁屋宇鳞次栉比,雕梁画栋,碧瓦飞甍,有茶馆酒楼,珠宝行,布庄、当铺等,一路延伸到郊区外,直到看不见为止。
“哒哒哒……”一阵富有节奏感的马蹄声不紧不慢的响起,宽阔的街道中央,一队车马仿佛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霍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只见三辆马车前后而行,四周都有一个护卫守护着,个个一脸沉静肃穆,目不斜视,显得训练有素。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辆马车,简单宽大却不失贵气,驾车的两匹俊马体格高大,气宇轩昂,眼大眸明,毛色均匀漂亮闪着淡金色的光泽,仿佛一层金光镀在身上令人移不开视线,最醒目独特的是它们的额部和四肢,都有一撮与众不同的斑块,白如雪气如虹,跟其他普通的马比起来它们显得金鸡独立,明亮耀眼,一看就知道是匹有灵性的马儿,世间难求。
人们惊叹的看着他们,目光灼热如夏日骄阳,恨不得穿透那层厚厚的车帘,看看里面到底坐着何方神圣,显得如此华贵。其中一个粗衣布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羡慕的说道,“看这户人家的气势似乎来头不小,这该又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吧…”说完,颇有感叹的叹了一口气。
人群一片鸦雀无声,对于他的话人们无声的投以一种鄙夷的目光,刺眼的光芒让他犹如锋芒在背,局促不已,站立难安。
他说错什么了吗?他局促的抓着臂弯的包袱,如坠五里云雾。
一个女人站在人群里,目光越过众人细细的打量着他,一身粗衣布衫难掩其天生丽质,韶秀的容颜即使淹没在重重人海里仍让人无法忽视它带来的惊艳,她的心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油然而生。
“你不知道吧?!这是常府的马车。”别有目的的,她出声为他解惑。
“常府?”他愣愣的看向说话的女人。第一眼看见她,他只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自然,长得相貌堂堂却穿着一套花里花俏的衣衫,感觉就像个纨绔子弟,让人生不出好感,可脸上真诚的笑容又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他默想。殊不知,这个奇怪的女人是他悲剧一生的罪魁祸首。
“你不知道常府?”那女人一声大大的惊呼,好像不知道常府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莫名其妙,却仍是老实的点头,“常府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吗?”
人们看他的目光更加鄙夷,只差没化作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他射穿,嘴角讽刺的笑容让他不由窘迫的低下头。
四周安静无声,常府的马车缓缓的带着穿花拂柳般的闲情逸致从他的面前经过,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仿若从九天云外飘来的仙乐,他好奇的微微抬头,飞扬的车帘中,他看见一位绝色少女头靠着软枕,斜躺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休息,旁边一位下人打扮的男子动作轻柔的为她盖好衾被,肢体间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意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动容。
他是在做梦吧…他看着一晃而过的绝世容颜呆呆的想,向来平静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一双清亮的眼睛紧紧的追随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连那个女人走到他的身边也不知道。
那女人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感到奇怪,却仍是热心的说道,“看样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在州城常府可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见马车周边挂着的平安扣和刻着的祥云没有,那是属于常府的象征…”说着,滔滔不绝的和他讲起常府的事。
通过她的一番话,他才知道原来常府是丈夫国最大的米商,在州城占有一席之地,富可敌国,家财万贯,当家主人常如意更是一位让人津津乐道的人物,不止她爱夫如命,还有就是她有一位福星女儿,这当中还是有原因的,听说以前的常府并不如现在的有影响力,常如意也只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商贾,后来喜得一位千金,突然像是一夜之间得了仙人的指点般,生意越做越好,几乎遍布丈夫国。
后来有人猜测这位小姐是福星下凡,所以常府才能有现在这风光的一切。
“常府,常府……”他低喃,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少女,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身份象征,想来她就是那位常小姐。可笑他刚才竟然还心生痴念,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幸得到她的关注,现在看来是他痴人做梦,不自量力。他们两人之间的悬殊身份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着千山万水。
他的心针扎般的隐隐作疼。
“可惜啊…”那女人突然一声感叹。
他回过神,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什么?”
“可惜那位常小姐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药不离口,一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有传言说那位小姐活不过二十二岁生辰,也不知是真是假。诶,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有得必有失吧。”
“这,这不可能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仿佛晴天霹雳,心中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少女是一位薄命红颜。
女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是真是假也就只有常府的人知道了……”见他面色苍白,似乎不舒服,连忙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他勉强一笑。这就是常府的马车会刻有祥云和挂着平安扣的原因吗?希望能够健康长寿,平安吉祥。
“哦。”那女人纳闷的道,接着抬眼扫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到他们,假装闲话家常般的问,“对了,公子是来州成寻亲的吗?”
他一愣,神色一片黯然,女人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会在州城的原因,难过的说道,“不,不是,我是出来找事做的,我的家乡…”他从小生在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心想的就是怎样过好日子,不使家里人受冻挨饿,其他的就像是那些寒窗苦读的女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次家乡突然遭遇百年一次的干旱,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背井离乡出来讨个生计。若不是因为这样,他想就是走完这一生他也不会知道丈夫国还有这么一位富可敌国的常府。
也不会头次对一个女子上了心,有了妄想。
“原来是这样……”女人一声同情的叹息,“没想到公子竟然还有此遭遇,也真多亏公子有心,想到出来谋个生计以解家里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年头像公子这般孝顺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他听得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冲她一笑,眉间带着说不出的哀愁,看得女人一阵揪心,“孝顺又如何,我也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什么也做不了。”感叹的话语隐带着一丝抱怨。
那女人何其机灵,一下子就听出他话中的难处,心中不由暗喜,急忙说道,“听公子的口气似乎遇到什么难事,若是这样不妨和竹茹说说,说不定竹茹可以帮得上忙,即使不行也可以帮公子一起想想办法。”说完,一脸诚恳的看着他,就怕他会拒绝自己,使自己错失一个良机。
“这……”他犹豫了一会,连日来的辛苦奔波和被人拒绝门外的绝望滋味让他一时间忘了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忘了她那过分热情的关心,期待的说道,“若是可以,竹茹姑娘能否帮在下在州城找一份活儿,再苦再累我都可以做。”
闻言,竹茹大喜,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半晌,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大梦初醒般的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我在雅阁认识的一个朋友说他那里正缺一位跑腿的小二,眼下正愁找不到人,这你可以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