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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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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是漫长的死一般的寂静,崔凌坐在榻边低着头,半边脸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左小芙坐在榻上,忐忑他的反应,见他良久不说话,她轻声道:“崔凌?”
崔凌看向左小芙,上了榻,摁住她的双手压在她耳边,跨坐在她身上。
左小芙想挣脱,可自己剑伤未愈,内力也未恢复,撼不动对方分毫。
崔凌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俯身看了她许久,忽平静地问道:“小芙,你还是处子吗?”
左小芙又气又害怕:“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当年是你先离我而去,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还是处子吗?” 崔凌只是重复这句话。
左小芙牙关轻颤:“你放开我!”
“算了,我自己看。” 崔凌把左小芙的双手拉到头顶,扣住她双腕,膝盖顶开她双腿,一只手褪下亵裤探进去。
“不要!” 左小芙哭着挣扎:“崔凌,不要这样对我!”
崔凌不为所动,根本不停手。
左小芙哀声道:“你要对我做梁长柏和王清义想对你做的事吗?”
崔凌手一顿,不再有动作了。
“你要是这么做了,你有多恨他们,我就有多恨你!” 左小芙泣声道。
崔凌闭眼不忍看她,终是把手抽出来,提上她的亵裤,松开了她。
左小芙立马缩在墙角,离他远远的。
崔凌下了榻,轻声道:“别乱跑,就呆在这里,你连我都打不过,逃不出去的。” 他说完疾步出了门。
左小芙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把脸埋在膝间呜咽痛哭。
崔凌出了静室,把门锁上,他在铜盆里净了手,洗手时双手仍在打颤,半天才平复心情,换上一身夜行衣,拿着玉简出了府。
赵兴开了家书画肆,但卖字画不过是蝇头小利,他真正在行的是做仿手,临摹的真迹无人可辨,因着在大齐犯了官司才逃到屏城。
这晚他还在铺子里临摹一幅名家字帖,做此工作需心无杂物,全神贯注,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耳畔有人说话。
“真是一模一样。”
赵兴吓得丢下笔,滚下椅子,他身侧何时不知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欣长玉立,正阴测测地俯视着他。
赵兴吓得跪地求饶:“好汉饶命呐!”
崔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我是来谈生意的。” 他把玉简绢布和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做个一模一样的赝品出来,五千两银子。”
赵兴哆哆嗦嗦站起来,拿过玉简和绢布:“好汉,这,这容易,您何时来取。”
“现在做,我拿了就走,过两天还有东西要你做。”
赵兴先仿了玉简,正要往绸布上绣字时,崔凌递给他一张纸,指着绸布某处道:“从这开始,这几个词的顺序要改,按我写的来。”
赵兴忙不迭地应了,他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
赵兴依崔凌之言,将绸布封入玉简空洞中,捧到崔凌面前:“好汉,您看看。”
崔凌细细瞧了,与原本一模一样,看不出缺口,他点点头:“不错,下次还找你。”
赵兴点头哈腰地笑着:“我老赵是老手了,您尽管……”
他话还没说,崔凌伸手掐住他脖子,咔嚓拧断。
崔凌把真假玉简收好,取了室内财物,做成入室打劫的样子才离开现场。
他回了卧房,见静室的锁还好好挂着,松了口气。他在假玉简上以剑刺了一道细细的裂口,确认仔细观察能发现其中端倪后才收回怀中。
崔凌在卧房拢了盆火,最后一次细细看了真正的绸布,将其投入火中。
他看着火舌淹没绸布,将其付之一炬,这才进了静室。
左小芙盘膝坐在榻上恢复内力,见他来了,默默往后坐了坐。
崔凌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道:“小芙,刚才是我不好。”
左小芙不理他,她如今才恢复丹田的两成内力,再加上剑伤,根本逃不出城主府,况且估计崔凌也没骗她,城里必也戒严了,冷静思考一下,还是呆在此处疗伤最保险。
崔凌坐在榻边,好半天才道:“你说的心上人是谁?”
他记得韩瑛是京城人氏,小芙既同她当初说的那样来了屏城,想必已和姓韩的分道扬镳了。
左小芙哪里还敢刺激他,一个字都不往外吐。
崔凌叹了口气,想掏出假玉简,犹豫再三还是没拿出来:“再过两天,你养好伤了,我把玉简给你,让你走。”
左小芙没想到他自己冷静了一下就回心转意了,道:“多谢。”
她见崔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道:“我睡下了。” 她背对着他盖上绫被,却没听见崔凌出去的声音。
“崔凌?” 她才转头去看,就见崔凌也侧躺下,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她寒毛直竖,就要推开他。
“我不做别的,就抱抱你。” 崔凌声音闷闷的。
左小芙想着还打不过他,只好退一步,不去理会,岂料才没过半刻,崔凌又道:“我再亲亲你,好吗?”
左小芙气道:“你得寸进尺。”
“我只抱抱你,亲亲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左小芙蓦然想起那年在丽香院,她对崔凌说只能抱抱她,亲亲她,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怎么办才好。
崔凌用一只手撑起身子,俯身亲她的脸颊,触之不离。
左小芙真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只好一动不动,由着他亲了一口。
崔凌很快就睡着了,左小芙却睡不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第三天,崔凌仍不许她出静室,白日把门锁上不知去了何处,晚间进来抱着她睡,除了亲吻以外再无逾矩。
左小芙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打坐调息上,丹田内力已充盈了八成,至于剑伤,除了右臂活动不便都还好。
第三天深夜,左小芙对他道:“崔凌,我能走了吗?”
崔凌叹道:“小芙,永远呆在这儿好吗?”
一直被关在这间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里?能见到的只有崔凌?
她顿时毛骨悚然,结结巴巴道:“多谢这几日的照顾,我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今晚就走。”
崔凌盯了她半天,自怀中掏出玉简,却不给她:“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我才把这个给你。”
“你说。” 左小芙咽了口唾沫,生怕他提出什么无理的荒唐的要求。
“第一件,见到阮云后不要透露关于我的任何事,万一你们被抓,我不想受牵连。”
左小芙非常理解,点头道:“没问题,第二件呢?”
崔凌直视她的眼睛,沉声道:“第二件,你要把玉简原封不动地交给阮师伯。”
左小芙以为他会趁人之危,没想到会是这个,一时愣住,没来得及答话。
崔凌一本正经道:“我把它给你,只是看在阮师伯的份上。” 他叹道:“我初来府中,和阮师伯有过交集,她是个值得钦佩的人,师父背叛了她,害她到如此境地,我心中也很难受。
我纯粹是为了阮师伯才把玉简给你,左小芙,你发誓,如果你做不到,你永世不得超生。”
左小芙竖起两根手指:“我发誓一定原封不动地给她,否则永世不得超生。”
崔凌把玉简放在她手上,犹自不放心:“小芙,你不要骗我。”
左小芙瞪了他一眼:“我从没骗过你。”
崔凌幽幽道:“那你和韩瑛真的清白吗?”
“在清州时我一心一意喜欢你,和他清清白白。” 左小芙可不敢提现在,生怕崔凌又发疯。
崔凌似被触动了,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在那之前你要保重。”
左小芙知道他还没放下她,心中暗叹,道:“崔凌,你也保重。”
“走之前,小芙,主动亲我一下。”
左小芙想着这么多天亲亲抱抱的,也不差这一下,没必要这时候跟他对着干,她坐近了些,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崔凌心跳加快,双眸睁大,明亮如星。
他不由自主地抱住左小芙:“我的小芙,留在这儿吧,就在这间屋子里,哪儿也别去。” 他感觉怀中人全身僵硬,轻笑道:“我开玩笑的,走吧,我带你出去。”
左小芙这才放松身子,她换上崔凌拿来的黑色衣裳,跟在他之后,避开哨探出了城主府。
她瞧见城中建筑,宽阔大路,感受微风吹在脸上,激动得都要哭了。
总算离开那间小屋子了。
“小芙,我就送到这儿,你多保重。” 崔凌一点也不留恋,转身向城主府而去。
左小芙赶紧回了小泉巷的家,她心中直跳,生怕师父不在,但崔凌说师父并未被抓到,想来该是在的。
她翻进家里,蹑手蹑脚走到阮云房前,敲了两下。
“小芙?”
左小芙听出是阮云的声音,开门冲了进去,扑在床边:“师父,我回来啦!”
阮云让她点燃蜡烛,道:“要不是城中还在戒严,我以为你已经被抓起来严刑逼供了。”
“师父,听说他们把城里翻了个遍,怎么都没找到你?”
“我有藏身的法子,倒是你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我被罗萧刺了一剑,一直躲在城主府,今晚才找到机会出来。”
“伤口呢?我看看。”
左小芙半褪上衣,指给她瞧:“不过没大碍的。”
左小芙拿出玉简给她,阮云接过让她回房,自己在灯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