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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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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时间进入了初秋，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带了一丝寒意，土方站在木廊上，望着从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水，不觉间竟出了神。
在他背后的方桌上，放着两封从不同地方传来的加急密信。一封自各地的远国奉行，一封自北方的驻守海军。
其一封，书：兹依各地来报，近日倒幕派举动似有愈烈之意。今有磐城，宇都宫，北九州，熊本，函馆等地之叛贼均陆续揭竿，意图谋⊥反，已被我幕府军镇⊥压。虽则如此，但恐死灰复燃亦未可知。国是当头，未有军令，下亦不敢妄加举动，加之此战之后，各地军备粮饷奇缺，士兵已有折损。遂联名修书，还请上出兵剿灭，扬我幕府军威。
另一封则异常简短，只有十六字：“今天人武力登陆江户湾，纵之恐日本国不再。”
这些本来应是将军的事情，而现在竟交由只掌管江户城警戒的真选组处理。看来将军是早已无心管辖，便破罐破摔的将这等烫手山芋丢到了别处，而这别处，就是幕府直隶的唯一武装军队真选组。
没想到幕府竟已动荡到这等地步，而身为真选组的副长，在收到信之前土方对此事却是全然不觉。怕是幕府为保全面子，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来竭力隐瞒将军的执政无能。以致事态恶化到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来这次幕府是大势已去。要亡，要亡。
土方明白了近藤非要自己与栗子成亲的缘由。尽管幕府的消息封锁的应该是十分到位，平民百姓至今依旧不知情，但身为警察局局长的松平片栗虎却应该是幕府中较早得知消息的人之一，而他又一向与近藤老大交好，难免透露上几句风声，近藤老大是为了让自己能在开战之前从真选组抽身自保，才出此下策的吧。
山崎的询问打断了土方的沉思：“副长，关于这个……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一下接到两份请战的战报，就算自己忠心不二愿担国忧，也是分身乏术，难做抉择。又怎说敌强我弱，实力悬殊之大，这封封要命的战报，无论去哪一边，恐都再难全身而退，只怕非死即伤。
“你怎么看。”土方仍旧背对着山崎，问出了这句话。
“我？我能怎么看……当年全仰仗幕府提拔我们，才让大家从绅身野民平步青云到如今的真选组队士，可谓有知遇之恩，现下幕府有难，怎能忘恩负义。自当请命，愿为幕府舍生捐躯。”
“哼。”山崎看不到土方的表情，只听得他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说着等场面话的时候。幕府到底是什么货色，你知我知。我与你不同，加入真选组，只为常伴近藤老大左右，本来就与忠义无关。”
“你看到现在摆在面前有两条路，先讨伐攘夷派，还是先支援海湾，但其实这答案只有一个，死。区别在地点不同罢了。这次一战，我自知生死未卜。如今落跑，倒不怕自己被冠上懦夫的罪名，只是上头定然会以此非难近藤老大。所以我只能选择战斗。”
“副长……”山崎被土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思虑良久，土方点起了一支烟，这时才转过身，山崎看到了土方面无表情的脸。
“传令下去，让各队成员准备一下，即日起程，赶往江户湾。”
“如何上报？”
“就说攘夷派虽为叛军，但至少会念及大体。而天人意在叩关开国，抢占领土，危及国家，理当先出兵镇⊥压。”
“那攘夷派这边怎么办？”
“上报大奥，请求立即派遣使官征收年轻男子入伍，集结成军，进行训练。”
“知道了。”山崎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暂时不要征收坂田银时入伍，上报的时候特别交代一下。”
“万事屋的老板？为什么？”
“呃，因为他曾为攘夷派所用，贸然应招入伍，恐其日后叛变，祸及三军。”
“不会吧，您顾虑太多了，老板的为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山崎犹豫道。
“少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土方喝住了山崎的反驳。
看着山崎走出门，土方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平日里总是满口大义，没想到一遇到这种试炼就暴露了自己的软弱。而国难当前，自己竟还因为担心银时的安危，徇私阻止了他入伍，这是何等自私的举动。
这样想着，土方的自我厌恶越加强烈。罢了，反正明日便要上战场撒血捐躯，今日就算使一回小性又有何妨。军队里不会缺一个白夜叉，只是没了银时，自己却会活不下去。
他突然很想银时，从上次拜托他装成自己女朋友糊弄栗子以来，也有有很久都没看到他了。不知这次的事件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若是再这么僵持着不见面，还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去万事屋找银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