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迷雾疗养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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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工牌的金属边缘在护士胸前泛着冷光，与她苍白如纸的脸形成刺眼对比。林晚的后背瞬间贴紧墙角的铁皮柜，冰凉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却压不住浑身窜起的寒意——规则第七条的警示在脑海里炸开：“工牌为红色请立即远离，对方会提出‘特殊治疗’要求，切勿答应”。可眼前的护士不仅戴着红牌，还像一堵墙似的堵死了房间唯一的出口，指甲缝里甚至渗出了暗红色的黏液，与病历单上的污渍如出一辙。
“跑什么呢？”护士缓缓往前挪步，白色护士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没有发出半分声响，像是悬浮在空气里的幽灵。她嘴角的僵硬弧度越拉越大，几乎要裂到耳根，露出里面泛着青黑的牙龈，“待在307病房多好，乖乖等雾散，或者……接受‘治疗’，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林晚的目光飞快扫过房间，试图寻找突破口。墙角的病历单散落一地，最上面一张的字迹被水渍晕开，只能勉强辨认出“特殊治疗编号：739”“情绪失控，需强制约束”等字眼，纸张边缘沾着的暗红色印记，与护士领口的污渍完全重合。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桌角的绿色工牌上——金属外壳泛着淡淡的光泽，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圆形凸起，像是某种开关。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必须拿到手。
“你根本不是送入院须知的护士。”林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试图拖延时间。她想起初见时那名护士指甲缝里的灰白色粉末，而眼前这人的指甲干净得诡异，只有指尖泛着青黑，“那天给我递纸的人，指甲里有消毒水和灰尘的混合物，你没有。”
护士的脚步猛地顿住，空洞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几秒钟后，她发出一阵“嗬嗬”的笑声，喉咙里像是卡着潮湿的棉花，黏腻又刺耳：“你观察得很仔细，可惜……太晚了。”话音未落，她突然抬起手——林晚这才发现，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和雾中手的指甲一模一样，指尖还滴着透明的黏液。
就在护士的手即将碰到林晚肩膀的瞬间，林晚猛地弯腰，抓起地上的病历单朝着护士的脸扔去。纸张散落的瞬间，她趁机冲向桌子，指尖刚触到绿色工牌的冰凉金属面，就听到身后传来“撕拉”一声——病历单被护士的指甲划成了碎片，纷飞的纸屑里还沾着暗红色的黏液。
“抓住你了！”
冰冷的手指突然扣住林晚的手腕，触感黏腻刺骨，像是握住了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铁块。林晚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发现护士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被迫回头，看到护士的脸离自己只有半尺远，口罩彻底滑落，露出一张扭曲到诡异的脸——左半边脸还算正常，右半边脸却像是融化的蜡，皮肤皱缩在一起，嵌着几块深褐色的结痂，结痂缝隙里还渗出透明的黏液，散发着浓郁的腐朽腥气，与3号楼的甜腻味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作呕。
“你看，这就是不遵守规则的下场。”护士凑到林晚耳边，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得意，温热的气息里裹着腥气，“我以前也是‘病友’，编号738，就是因为不信规则，非要去404病房找‘真相’，才变成现在这样。”
林晚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想起规则第三条里“必须由穿蓝色制服的护士陪同进入三楼治疗区”，难道绿色工牌的真正作用，不是“通行证”，而是“召唤器”？她死死攥着绿色工牌，指尖用力按压背面的圆形凸起——凸起处微微下陷，像是被按动的开关。
“叮——”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绿色工牌突然亮起微弱的绿光，光线透过指缝漏出来，映得林晚的手泛着冷光。护士的身体猛地一僵，扣住林晚手腕的手指瞬间松开，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样，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的得意被惊恐取代，右半边脸的结痂甚至因为剧烈动作而脱落了一块，露出里面鲜红的肉：“不！不可能！这个工牌早就该失效了！当年那个‘前哨’明明已经……”
林晚趁机后退，拉开两米远的距离。她看着手里发光的绿色工牌，心脏狂跳——这果然是关键。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清脆利落，踩着规律的节奏，与之前黏腻的“咕叽”声截然不同，像是有人穿着硬底鞋在快步移动。
“谁在治疗区违规停留？”
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护士出现在门口。她的制服熨烫得平整，胸前佩戴着圆形的绿色工牌，工牌上还别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笑容温和，眼神却带着一丝警惕。她的目光飞快扫过房间，当看到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时，眉头瞬间皱起，语气变得严肃：“白大褂，你突破监管区了？现在不是你的‘活动时间’。”
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脸色骤变，眼神里满是恐惧，她下意识地想往墙角躲，却被蓝色护士快步上前抓住胳膊。蓝色护士的手指修长有力，扣住对方的手腕时，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色的锁链，迅速缠了上去——锁链接触到白色护士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电流划过，白色护士疼得尖叫起来：“放开我！我只是想带她去‘治疗’！她也违反规则了！”
“规则里没说‘凌晨进入治疗区’要被强制治疗。”蓝色护士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她拖着挣扎的白色护士往门外走，锁链在地面拖出“哗啦”的声响，“你违反的是‘监管期擅自离开指定区域’，按规定要被关禁闭三天。”
经过林晚身边时，蓝色护士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绿色工牌上。绿光还在闪烁，映得林晚的指尖微微发亮。“你很聪明，知道按工牌的紧急按钮。”蓝色护士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这个工牌是‘前哨’留下的，整个疗养院只剩这一个还能用，能召唤我过来处理违规者。”
“前哨？”林晚抓住机会追问，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是给我发消息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帮我？”
蓝色护士回头看了眼被锁链缠住的白色护士，见对方不再挣扎，才压低声音解释：“‘前哨’是最早进入规则世界的人，他们想找到打破循环的方法，所以会给新人提示。但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你自己——毕竟，不是每个新人都有勇气在凌晨闯治疗区。”说完，她不再多言，拖着白色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绿色工牌的微光还在闪烁。林晚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她看着手里的绿色工牌，指尖轻轻摩挲着背面的按钮——原来这就是“安全通行证”的真正用法，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召唤帮手。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还是那串陌生的数字，发来一条新消息：“凌晨3点，去一楼公告栏看‘特殊治疗名单’，记住，别被‘巡视者’发现，他们穿黑色制服，戴宽檐帽。”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凌晨3点正是雾气最浓的时候，按照规则第二条，“00:00-06:00雾气弥漫期间请勿开门、勿回应”。可发消息的人既然能提供绿色工牌的线索，这条消息或许藏着离开疗养院的关键。她抬头看向窗外，雾气依旧浓稠得像化不开的牛奶，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雾里哭泣。
她握紧手里的绿色工牌，眼神渐渐坚定。在这些规则世界里，被动遵守规则只能暂时安全，想要真正活下去，必须主动寻找线索。她站起身，将绿色工牌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拉好拉链——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保障。然后，她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比之前更沉稳了几分。
走廊里的雾气比房间里浓了许多，能见度不足三米，应急灯的绿光在雾里泛着诡异的光晕。林晚按照规则第五条，紧紧贴着墙根移动，指尖划过墙壁上的抓痕，粗糙的触感让她时刻保持警惕。她路过306病房时，忍不住往里瞥了一眼——房间里的雾气已经散去，地板上的暗红色拖拽痕迹还在，尽头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里面隐约有“呜呜”的风声传来，和307病房镜子后的洞口一模一样。
“看来每个病房都有通道……”林晚小声嘀咕，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楼梯间里没有雾气，只有墙壁上的抓痕在应急灯下泛着暗褐色的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遇到“巡视者”。
走到一楼大厅时，雾气比楼上浓了数倍，几乎要将人吞没。大厅中央的公告栏隐约可见，木质框架已经腐朽，上面贴满了泛黄的纸张，在雾气里微微晃动，像是一张张飘动的鬼面。林晚贴着墙根，缓缓朝着公告栏移动，雾气黏腻地裹着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冷，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她离公告栏还有三步远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不是雾气流动的声音，而是布料摩擦的声响，很轻，却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林晚瞬间僵住，不敢回头。她想起消息里的提醒，“巡视者穿黑色制服，戴宽檐帽”。她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绿色工牌，指尖按住背面的按钮，随时准备召唤蓝色护士。
“你在看什么？”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几乎要贴到她的耳边。林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影子笼罩了自己，黑色的制服下摆扫过她的脚踝，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与蓝色护士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更刺鼻，还夹杂着一丝铁锈腥气。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按照规则第二条的要求，“听到呼喊声不要回应”。可对方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公告栏上最上面的那张，标题是“特殊治疗名单（今日更新）”。
“你在找这个？”男声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可惜，太晚了，你的名字已经在上面了。”
林晚的目光落在纸上，只见名单的最后一行，用红色墨水写着“林晚，307病房，违规行为：凌晨进入治疗区，接触前哨工牌”，字迹潦草，像是用鲜血写的，还在微微渗墨。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绿色工牌突然发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她猛地按下按钮，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叮”声——工牌的绿光没有亮起，反而彻底熄灭了，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废铁。
“别白费力气了。”男人的手缓缓抓住林晚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我的制服能屏蔽工牌的信号，你跑不掉了。”林晚被迫回头，看到一张被宽檐帽遮住大半的脸，只露出下半张脸，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牙齿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像是涂了一层毒药。
雾气里，更多的黑色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手里都拿着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林晚知道，她这次遇到的危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她不仅违反了规则，还闯入了“巡视者”的地盘，而唯一的帮手，也被屏蔽了信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迷雾疗养院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