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038夜 你是，优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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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午夜。
准备去洗澡的锥生零见到浴室外挂着的鹅黄色毛巾后就改变了方向。
浴室的门锁坏了，为了在有人的时候不误进，说好了要在门上挂上毛巾。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锥生零的脑袋里塞满了玖兰枢跟自己提到的关于他跟少年之间的事。
在我体内流淌着的，琰的血。
——「很想要吧，零。」在自己面前蹲下的这个人，抬高手臂以自己从没见过的姿态肆意地让鲜红的血液顺腕流下。
那是真正的、血赤色的鲜红。
一瞬间，锥生零猛然睁开了快合上的双眼，抬手盖在自己脸上，令他自己也觉得震愕的是——
吸了琰的学，应该相当长时间不会再饥渴了才对。
然而……我现在……缓缓地让眼睑覆盖盛满了双眼的欲求。……却想要那个人。
“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我吧，锥生零。”一片由黑至白的空间内，绯樱闲站在那片白蓝渐变的地方。
与她仅有十步之遥，笼罩在锥生零身后的，是与她截然不同的黑紫色。
下意识地往自己手上看去，他惊恐地看见了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迹。
“迷失了去向的心愿将会去往何处呢？”血，缓缓的从绯樱闲的头顶流下，她的身影开始向左右晃动出现重影，“或许能跟吸血鬼残酷的本能……”
终于，分裂成了两个身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却让他不住颤抖的两个人。
左右分别站立的淡蓝色少年和黑主优姬异口同声地接下去说道：“相替换也说不定呢。”
尽管流着血，目无焦距的瞳孔却没有一丝责怪锥生零的意思。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
他混乱着，恐惧着。
他根本不知道该向谁迈步，又该去用自己的双手接住谁。
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血……
他的鼻尖颤动着血的味道。
血的甘甜香味……
是谁的血……
“零，谢谢你。”
惊恐的目光顺着这带有终于解脱的声音望去，是少年即将倒下却依然能看见的自己所熟悉的笑容。
温柔的……
忧伤的……
不。
不是的！
他想大声叫出来，却硬是被哽在喉咙中。从未有过的惧意驱使他吃力地跨出一步。
他想奔向他！
用自己的双手……
“——琰！”
伴随这声着急恐慌的叫喊，锥生零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了。
“零？”洗完澡，正在沙发边擦着头发的黑主优姬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噩梦带给他的恐惧还未完全平复，他单手捂住了脸。
“怎么了啊？”
“琰！太好了，还活着……”紧紧地抱住这具根本不是少年的身体，锥生零慌乱的嗓音里多了一丝庆幸和放心。还好……还好我没杀了你……
“零？”黑主优姬奇怪地叫了他一声。已经是第二次了，被零紧紧抱住，叫着琰的名字。难道零……喜欢琰？
无论她怎样去想，眼下放在她面前的问题是……优姬缩了缩身体想从他的双臂中出来，“喘不过气了，零。”她用力挣脱他，双手捧上他的脸颊，担心地问道：“零，你没事吧？”
眨眼之后，锥生零才看清自己眼前的人不是他，不是那个人……
尽管黑主优姬不懂他垂下的双眼里的情绪，然而她从心里庆幸着——“你没事就好了。”
贴在脸颊上的温度，让微微抬起的瞳眸中有少许挣扎。自己一直知道，我……渴望着这与他一样温柔的手与笑容。仿佛是在回应她一样，倾身靠近她的脸，就在优姬脸红心跳等待的一刻，锥生零放弃了那个念头，转而靠在她沐浴过后的肩膀上。
“没什么。”
“我有点精神异常，或许是因为做了场奇怪的梦。”
不是他，不是那个人……
……你，不是琰……
如此近的距离，只剩下黑主优姬独自心悸着，感受肩膀上的重量和他握住自己左肩不停颤抖的手。
黄昏之际，与若叶沙赖走在街上的黑主优姬一回想起今日凌晨的一幕就猛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边往前走，她一面垂眸思考。
也是啊，零因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心里一定很混乱。
各种各样的……
正因为这样，她也回想起……
——「直到你真正认同为止，我不会再跟枢学长你说话。」
自己对枢学长说了过分的话。黑主优姬满脸阴沉地拢拉下肩膀。
“怎么了啊，从刚才起就一直这样。”抱着刚刚买的一袋东西，若叶沙赖转过头去问道。
“呃？！”优姬条件反射地惊叫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啊，没什么。不快点就要到关门时间了。”她抬起手刚想往前走，就有什么从后面拉住了她。她和沙赖侧过身去。
一个十岁都不到的男孩一手拉着黑主优姬的衣袖，一手擦着眼泪啜泣，“妈妈……”
“迷路了？”若叶沙赖下意识地问出声。
“跟妈妈走散了吗？”优姬弯腿蹲在他面前，温柔地询问。
“嗯，”男孩点了点头，细声哀求，“带我去找妈妈。”
黑主优姬犹豫了一会儿，扭头对后面的沙赖说道：“小赖，我带这孩子去找他妈妈，你就先回去吧。”
若叶沙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啦。”说着，优姬拉起了男孩的手，“好了，走吧。”
也许，她不知道这个男孩并非常人。更不可能了解接下去乃至今晚会因为这个男孩而发生怎样的事情。
被男孩带领着的她晕倒在了蓝堂家主办晚会的地下通道口，被之后到达的玖兰枢带到了晚会现场的房间里。发现玖兰枢之后，优姬「不再跟枢学长说话」的任性话也打破了。待在四面封闭连窗户都没有的室内，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违背玖兰枢的话偷偷溜出去偷看晚会的她见到了跟玖兰枢站在一起的纯血之君——白蕗更。
自然出来了就不可能不被发现，紧跟着仿佛兔子一样逃窜的优姬后面，玖兰枢跟着进了房间。除了像哥哥一样的说教之外，两人安静地等待着特意通知学园开来接黑主优姬的车。
回去的路上，黑主优姬才意识到。
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038夜 你是，优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