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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构陷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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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鼬少爷!”……“醒了!鼬少爷醒了!”
好吵。
鼬艰难地撑开眼,好多人脸在晃动,他被猛得揽进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抖动:“鼬……太好了,鼬……”
“……母亲?”
他轻声确认,抬起手来圈住母亲的脖子。片刻之后急急忙忙撤回手仔细检查,拉开身体往腹部望了眼,又抬起头四下环顾。
还是在观看烟花的那处河堤,烟火已经结束了,人们也已经散尽,黑黢黢的天幕之下,一些警察部队的族人正围成一圈很是慎重地戒备着,各个面孔上都是焦虑愤怒与欣喜混合的模样。
但他应该浸透了鲜血的手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
腹部也没有手里剑撕开的狰狞的创口,浴衣干爽,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
“鼬,哪里不舒服吗?”
见到他奇怪的举动,母亲拉着他紧张的问,鼬定了定神,摇摇头挣开母亲的怀抱。
疼痛的感觉的确残留着,神经犹在突突地跳动。
——难道、他又被那个男人用幻术耍了吗?
什么时候……男人不可能预先知道他临时的举动,不可能一早就对他下了那样的幻术。
鼬拢住衣袖,右边袖子里空荡荡的,藏在里面的手里剑不见了。那么,就是在他偷袭失败之后吗?
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奇怪的举动啊。
“怎么样?”
忽然又一阵嘈杂,周围的人群让开一条路,父亲与三代火影急匆匆走过来,旁边一个族人上前一步,微微弯了下腰:“族长大人,已经检查过了,鼬少爷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是受到了幻术攻击。”
鼬注意到弟弟正安稳地睡在年长族人的怀里,而父亲闻言蹙紧了眉,沉声问:“是谁?”
“没有看到脸,有几个人跟上去了。”
就算没有真的受伤,他因幻术而昏厥的状况也足够让大家警觉了的。现身必要设置幻术结界隐藏行踪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戒备森严的和平的烟火大会上重伤他、引起宇智波全族、甚至火影的注意?
与父亲转过来的目光对上,鼬犹豫了两秒,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几个人急急落在他旁边,有双手用力握住鼬的肩膀:“鼬少爷,你没事吧?”
鼬任由止水上下检查,眼睛转过去看着父亲那边。刚来的族人正跟父亲报告:“那人瞬身速度太快,只有止水跟上去了,但止水看到他进了……”
说到一半突兀地停下来,下意识瞟了眼一旁站着的三代火影,火影呵呵笑了两声:“伤害鼬的人是木叶所有人的敌人,不管是谁,都不用顾虑。”
族人只看着父亲,见父亲点了头,才吐出一个字:“……根。”
根,木叶忍者最隐秘的力量。
那个男人、几次三番戏弄他、威胁他会对他的族人下手的那个男人,真的隶属于由木叶高层控制的根吗?
谁都没有说话,好半天父亲才慢慢问:“止水,你没看错?”
“绝没有看错。”止水回答,放在鼬肩上的手指扣得死紧。
又是一阵叫人窒息的沉默,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半晌父亲冷哼了一声,呵斥:“身为宇智波竟然被幻术撂倒,鼬,你真让我失望!”
鼬垂下头没有说话。
一个宇智波,因非写轮眼的幻术受伤,的确只能被称为耻辱。
就算他还没有开眼。
但是,“那个男人不是根的人。”回到家后,鼬对父亲说,“那个男人瞬身的速度可能比父亲您还要快。”
所以决不可能被止水跟踪到落脚点,就算止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绝对是在陷害根,挑拨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
“……是、是九尾来袭那天的袭击我的男人。”
鼬迟疑地说,抬头看到父亲瞳孔飞快地缩了缩,半晌慢慢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鼬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几天后听到止水说,族人都认定那男人出自根,木叶高层却并不承认曾经派出这么一个人,只说是有人故意构陷。
族人却并不相信,据说根的负责人很是激进极端,一直就对宇智波等忍者世家极为不满,派人袭击宇智波的下任族人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并没有看清男人的相貌无法确凿指证。
最后还是父亲出面安抚了激动的族人,表示相信木叶高层的解释,请求木叶协助追查搜捕那个男人。
说着这些的止水的神色,既不是不相信木叶的激动愤怒,也不是被安抚了的平和,反而带着一种奇怪的类似嘲讽的冷笑,叫鼬不由不安起来。
而新年过后,不管鼬再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有时候是止水,更多时候是其他面孔熟识却叫不出名字的族中精英。有时候跟在他身后,更多时候无声无息地隐藏着。
一开始鼬并不能分辨出这些人的气息,后来,虽然不能正确辨明,鼬也渐渐能够有所觉察,再后来,就连父亲也不能不被察觉地靠近他。
而这时候,已经是受到幻术攻击大半年多之后,佐助都已经能够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叫哥哥了。
他固然是刻意训练分辨他人气息的能力,但他所针对的那个人,却并没有出现。
那个男人,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联手追查这个男人的事也一直没有进展。
这一天发觉隐在窗外的气息退去、却没有新的气息靠近,鼬扔下手中的卷轴,抬眼看着书房门。
果然没一会纸门就被拉开,止水穿着整齐的木叶警察制服走进来,怀里的小肉团一刻不停地扭动,看到鼬挣扎地更厉害了,止水无奈地笑了笑,俯身将小肉团放在地上,没等站稳,佐助就扑棱着短短的四肢跌跌撞撞冲过来,嘴里面还嫩嫩地叫着:“哥——啊——”
一脚踩上地上卷轴的孩子惊叫一声又往前扑腾了好几步还是止不住跌倒的势头,眼看就要哭了,鼬抢上去接住,佐助搂着他脖子蹭了又蹭,抬起头又呵呵地笑起来:“哥哥!”
黢黑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止水“扑哧”笑出声,鼬狠狠戳了下弟弟的额头。
“哥哥~~”佐助脑袋往后一倒,晃回来便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娇声叫着,身体扭了扭,随即不满地嘟起嘴,“哥哥,坏!跑了!”
止水笑得更大声了,走过来作势要摸佐助的脑袋,佐助警觉地转过头,啪一下打飞了止水的手。
这下鼬也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来,而被这样敌视的次数多了,止水也不介意,轻声解释:“刚佐助少爷缠着夫人要哥哥,我就顺便带过来了。”
看来止水来的时间正巧,现在的确是弟弟午睡结束的时间,他答应陪佐助午睡的,佐助醒来没看到他肯定会大闹,母亲也不会放心佐助一个人穿过长廊来找他。
“下次不会了。佐助乖。”鼬熟练地安抚弟弟,温柔抚摸着弟弟背心,重新捡起丢在一边的卷轴。
还没看却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抽走,止水笑眯眯地将卷轴合上:“天气这么好,出去走走吧。”
鼬看着他没有说话,止水自顾将四周散落的卷轴全部卷起来码整齐:“好歹也要有点符合年龄的活动嘛。一天到晚不是看卷轴就是练习忍术,族人们都要忘记鼬少爷长什么样了。——鼬少爷,你在听我说话吗?”
鼬把软软倚在他怀里的佐助举起来上下抛了几个来回,本来因抚摸而舒服地哼哼着又要睡着的孩子立刻精神奕奕,脆声咯咯直笑:“飞!飞!”
白天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放下佐助,任佐助兴奋地跑来跑去,鼬才慢慢开口:“瞬身有什么诀窍?”
“啊?”止水呆了一呆,捡起刚收起来的卷轴翻了翻,苦笑道,“果然白说了。”说着凑过来眨眨眼,“呐,鼬少爷,陪我出去走一圈我就教你,怎么样?”
鼬没理他,同样扫了眼重新被收起来的卷轴。那本与瞬身有关的卷轴他其实早就看完了,只不过,瞬身方面怎么也没法再上层楼。
止水叹了口气:“鼬少爷,依你的年纪被成年高手暗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族长大人只是在气头上才多说了几句,不用太当真。而且族长大人最近也很骄傲地告诉大家你已经有了中忍的实力了。
“听说那天之后你都没怎么休息,这可不行,劳逸结合才好。——难得我有两天假,鼬少爷真的不愿意陪我吗?”
真是越来越唠叨了。其实这大半年止水已经很少有整段的时间陪他,很多时候是跟着父亲回来,用过晚餐闲聊几句又匆匆走了。
他也知道,止水已经是精英忍者,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兄长或者玩伴了。
鼬观察了半天期待地看着自己的那张笑眯眯的面孔,终于还是顺势抱住又扑过来的佐助,起身出门。
“鼬少爷——”
止水又在后面叫,鼬回头,看到止水正忍笑得指着佐助:“还是给我吧,鼬少爷你还小。”
就是说他的身板抱着佐助看起来很怪异是吧。鼬毫不客气地开口:“佐助讨厌你。”
也就是这天晚上,父亲交待他,已经替他申请了从忍者学校毕业。鼬开心地应了,他已经厌倦了与一群小孩子一起学习再基础不过的三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