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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深度疏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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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有过敏药剂。”一直一言不发的长诀开口说这话更是直接把朝衿架在火上烤。
闻言她下意识捂上脖子,讪笑道:“不用了,过两天就好了。”
虽然她确实没做错什么事,但不知为何突然就从心底冒出一丝心虚的念头。
“哎呀没事,我们都是队友~”弦昭学着她昨天框他的话术,“要是很严重的话,我们也是会担心的。”
“真不用。”朝衿转身就想跑,被弦昭一个闪身拦了去路,他笑得一脸得逞,“别怕嘛。”
朝衿看到弦昭那张欠扁的脸的拳头都硬了,奈何自己撒的谎怎么都要圆回去。
“我自己来。”朝衿摆手婉拒了他的“好意”,然后一点一点卷下衣衫,脑中疯狂闪过各种理由,不会才刚建立起的脆弱战队友谊又要碎成废墟了吧。
“这么严重?”终于不再是弦昭一惊一乍地叫喊声,不过,
朝衿透过递来的镜面,看到红成一片的脖子欲哭无泪,怎么还真过敏了,难怪一直觉得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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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趟主要就是负责接第三小队的人回基地,既然墨九离已经没事了,接下来的售后也就不需要他们负责。
不过这几天朝衿倒是变得有些焦虑。
吸收了那么多高级哨兵的污染源,可福福的体型很久没有变化,甚至连她的精神力也开始停滞不前。
她能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在四肢百骸间游转,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突破时又总会差一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还是不够多,达不到量变转质变的效果?
朝衿苦恼地抓着头发,想来想去还是得做个试探去验证一回。
她无意识地把食指关节抵在唇边,然后轻轻咬住,大脑飞快思索着。弦昭已经试过了,长诀又不太熟,其他人更是话都没怎么说过。
最终人选就落在卷戎和伽历身上,前者有过第一次就疏导中断的经历,大概率有对她的能力存有质疑,还是不撞枪口上了。
于是,她果断朝着伽历的住所前去。
她给伽历发去消息却没有回应,于是她左顾右盼,确定周边不会有其他人突然闯出来后,将耳朵凑近。
奇怪,她问了弦昭说副队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养病。
这可正合她意,所以赶忙过来“献殷勤”。
朝衿瞧着里面毫无任何动静,总不会是弦昭这小子在骗她吧。
她在门口来回踱步,几次欲抬起的手又放下,不行,她还没想好理由。
身旁的门扉忽然轻响,伽历擦着头发眼神冷淡地打量她。他刚出来就听见终端尖锐的的警报声,他眉头一跳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投影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某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伽历难得换上休闲服,一贯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乖巧地贴在脸颊,氤氲着水汽的发丝下,坠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没入他的衣襟。
“你怎么来了?”伽历停下动作,狐疑地盯着她,然后侧过身请她进去。
“我听说你生病了,给你带来药剂。”说着她从身后掏出各种瓶瓶罐罐,仔细看有些还是当初在医疗室给她配的。
伽历眸光微动,哨兵生病从来不需要这种东西,药剂不过是给向导这种体弱多病的人准备的,不过也是她的一份心意,想了想还是收下。
可是他收下后,对方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啊?哦,”朝衿神游的意识被拉回,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嘴就来,“其实是队长让我来的,毕竟我们是一个小队嘛。”
如果直接说是自己主动,他肯定会有所怀疑,倒不如骗他说是卷戎的意思,反正他也不会去找队长求证这种小事。
伽历刚想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圈又咽回去,他盯着她脖子上那已经消散差不多的印子,应声道:“好。”
朝衿大喜,果然他们都是最听队长话的好队友。
朝衿清了清嗓子,搓搓手,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伽历看着她如此娴熟的一套流程,欲言又止,“你……”
朝衿埋头还在继续往外掏,听到他的话就知道是他又误会了,直起腰和他解释,“不是不信任你,有备无患嘛。放心,我是好人。”她拍胸脯保证。
这话一说出来,伽历更加保持怀疑态度,真会有好人去探病带这些去吗?
虽然对她的行为他不完全相信,但最终伽历还是选择配合。
朝衿她绑了个花式的绳结,她对自己这个手法十分满意。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小心地贴上他的指尖。
感受到伽历指尖微动,朝衿解释她必须要有一点身体接触才可以进去对方的精神图景中。
毕竟她才F,能力十分有限,做不到无肢体接触就进行疏导。
伽历的精神图景和卷戎十分相似,都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她的脚刚踏入,身体就被一只黑色毛茸茸扑倒。
它的尾巴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缠上她的小腿,朝衿无奈,“副队,你这……”
外面的伽历轻咳了一声,让她别管它。
精神体粗粝的舌头舔过她的掌心,朝衿往后缩了缩,借着抚摸的动作将口水全擦回到它的毛上。
朝衿感受着它不同寻常的体温,精神触梢温柔地抚过它的身体,轻声哄道:“先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好。”
黑豹比伽历要乖顺很多,至少现在她让它睡,它就会自己在她旁边找了个地方,把身子圈起来小憩,只是巨大的豹子头还是枕在她的腿上。
朝衿瞧着福福那边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索性抽出会儿时间安抚一下精神体,以免到时候过来捣乱,影响她干正事。
不知过了过久,远处的福福终于耐不住飘了过来,不满地盯着她怀里那颗的黑脑袋,气得在它身上打了好几个结。
朝衿比划了一下周围的数量,推测大概可以一次性解决,她出声提醒道:“副队,这次可能会有点久,要你多忍耐一会儿。”
“嗯。”外面的伽历声音闷闷的,自然也看不到他泛红的耳尖。
朝衿将那些散落的黑雾聚齐起来,在伽历有意的配合下,如同来到了自己的识海中毫无任何阻碍,于是很快就有一根紫蓝色的藤蔓钻出将其缠紧。
大量被化作实体的黑雾聚集在她手中,她捏了捏又压了压,硬是做成和压缩饼干差不多的黑饼才塞给福福,福福也是很配合,一口吞下,在长长身体的上端肢解处鼓起一个扁扁的小包。
朝衿蹲下身发现地底下有几缕不易被觉察的黑气,黑气似有所感般在她靠近之时便四散而逃,但因为根就扎在地下,再怎么逃也跑不出这里。
大概这就是那什么污染体的源头。
朝衿对它们这种见面不理人的行为很是不满,选择一脚一个,等到它们挣扎不动了才像绑麻花一样一个一个拧在一起。
她拽了拽发觉深埋底下还不少,于是一鼓作气,在伽历的精神图景中开始了拔萝卜。
身后的绳索有了松动的痕迹。
“朝衿。”他喊道。
“怎么啦?你再等等,马上好。”朝衿龇牙咧嘴,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只恨自己不是哨兵,不然哪需要费这么大劲。她完成沉浸在自己即将完成大业的成就中,根本没注意到伽历已经不成调的嗓音。
原本还算穿戴整齐的伽历此刻衣着凌乱,胸前的扣子掉落几颗露出健壮的身体,而他身后的绳索也早就断成两节,跌落在他脚边。
他极力克制,用尽最后一点意识将精神体召回关进了房间里,听着它焦躁的嘶吼,伽历死死捂住自己嘴,不让它发生任何奇怪的声音。
他从原本端坐的仪态此刻半跪在地上,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更甚的是身体也开始产生难捱的痒意。
因为深度疏导吗?
另一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朝衿总算是将其连根拔起,她拍了拍手,随手一丢,接下来就是福福的事了。
退出后,她着实被伽历的现状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他挣脱了绳索。
什么劣质产品,这么不经用,亏她还花了不少积分听那个卖货的在那吹什么“就是神仙来了也休想挣开,您尽管吃好喝好”。她不懂这跟吃好喝好有什么关系,但有前半句的保证就够了。
结果没想到啊,她捶胸悔恨啊,死奸商,退我血汗分!
朝衿看他涨红的脸,悄悄摸出藏在身上的抑制剂,可以暂时麻痹哨兵行为。
朝衿的指尖还在扣那个针帽,下一秒身体骤然失重,来不及反应膝窝就已经贴上他极度滚烫的体温。紧接着一阵旋转,晃动的视野稳定下来时,她已经被安放在另一侧的桌沿处。
朝衿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朝他的肩膀扎下去。
伽历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闷闷的又带着不可察的愉悦,像是看到毫无反抗的小猫伸出不痛不痒的爪子。他轻松钳住她的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没用的。”
他的话像是挑衅一般,朝衿手脚并用,有哪里踢哪里。
对于不安分的人,他只是稍加控制就能让她动弹不得。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稍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咬我,”他说,“咬完就让你走。”
这还说啥呢,只要不是咬她,一切都好说。
朝衿愣是不带迟疑的咬上他的手臂,对方却像是感受不到痛,“重点。”
朝衿只能继续加重,直到彻底刺穿他的皮肉,感受到口腔中腥重的铁锈味。
老天,她这是遇到变态了啊。
像是得到了短暂的纾解,伽历闭上眼用上最后一点理智把她赶出门,然后自己一头闷进浴室。
好难受,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被啃咬。
他躺在浴缸里,任凭水面淹过自己的口鼻。
他低头看向那个渗血咬痕。
怎么办,想要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