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如何在巴尔的摩活到18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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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
阿比盖尔昏迷了将近一个月。
这是你在从阿兰娜·布鲁姆那里知道的消息。
你一直觉得阿兰娜是个很神秘的角色。作为威尔的前心理医生兼暧昧对象，阿兰娜对威尔总有种母亲包容孩子的宽和与怜爱。爱屋及乌，她对只见过几面的你也相当照顾。
你对阿兰娜有些好感。她身上透露出的为他人着想的心理医生气息让她与汉尼拔这种不露声色的心理医生几乎是两种风格。阿兰娜曾经短暂地当过汉尼拔的学生，可却并不认同汉尼拔所有的心理诊疗观点，以至于现在两人见面时气氛都仍然有些怪异。
噢，你差点忘了，也许还有个原因。按照剧情发展，下一季阿兰娜可是直接爱上汉尼拔的，再下一季，她又会化身LGBT与玛格在一起。
你咂嘴。很复杂的汉尼拔宇宙哇。
某个平平无奇的周三，下午三点，你准时下课。阿兰娜来接你放学，顺便告诉你，汉尼拔去医院探望刚刚苏醒的阿比盖尔·霍布斯，还没有结束工作。你点点头，表示理解。
再说，你从来没有让汉尼拔来接过你放学啊！你都是每天下课后老老实实自己走回家的！
阿兰娜拍拍你的肩，问你在莱克特医生家还适应吗，有什么需要，又有什么“女孩子的烦恼”，都可以告诉她。
你心里有些暖暖的。阿兰娜是个很好的女性长辈。她的五官英气，并不算柔和，但当她低头望向你时，那双眼睛深邃而专注，微微弯起，带着浅浅的笑容，时不时用很轻的鼻音回应你，让你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就是一种放松。
你摇摇头，说自己一切都好。你知道阿兰娜的意思。汉尼拔即使是个表面上看上去一切完美的养父，可终究是异性。和你关系亲近的威尔同样如此。可十六岁的你是需要一位母亲的角色介入你的成长的，而她下意识地选择担任起这个角色。
旁人可以说她过于善良，喜好乐于助人，甚至是职业病导致她同情心泛滥，但谁都无法否认这就是她的魅力。她用最轻松的方式关怀着身边所有她认为需要帮助的人，并且以此为自己的职业目标。
你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在公园里散步。
你问阿兰娜：“那个受伤的女孩怎么样了？”
你指的当然是阿比盖尔。
阿兰娜笑了笑，体贴地告诉你一部分能够公开的信息：“醒了，除了记忆有些混乱外，看上去状况良好。她很幸运。”
你想起看这部剧是记忆中阿比盖尔脖子上那骇人的伤口。
你犹豫了一下，问：“她的爸爸想杀了她吗？”
阿兰娜替你抖落衣服上吹下来的黄叶，随口答道：“从威尔和汉尼拔的描述，以及现场情况来看，恐怕是的。他的妻子已经死亡，但女儿逃过一劫。”
“可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想杀死自己的孩子？”
阿兰娜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神又是这样专注地盯着你，然后安抚地伸手拂过你的脸，轻声问：“嘿，看看你，你很忧虑，y/n。为什么？”
你咧嘴想笑，但在她温柔的目光下嘴角下撇，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做了些噩梦。”
这也不算撒谎。你这几天确实经常梦见威尔一身是血地抱紧你，想到未来阿比盖尔被割下的耳朵，又想到再之后他和阿比盖尔都躺在血泊的惨象。有时候在梦境里，那个被汉尼拔刀了的倒霉蛋总是换成你的脸。
拒绝成为阿比盖尔替身！
但是……阿比盖尔就必须要遭受这一切吗？
你知道阿比盖尔也并非完美受害者。她引诱了那些同龄女孩，放任父亲杀死她们，而自己站在一旁，和父亲一同分享猎人的身份。
你也知道她狡猾又聪明，表现出超出年龄的谋算，可惜没搏过更狡猾的汉尼拔。
其实你倒想认识认识她。一个和你同龄的脑子却比你好用一万倍的女孩。
你出神地想着，阿兰娜却叹着气抱住你。她抚过你的头发，说你一定是在那天受了刺激。
你提出想去看看汉尼拔和威尔，阿兰娜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可能她觉得你现在亟需见到信任的长辈以确保安全感。
疗养院并不远。你们到达时，正好看到阿比盖尔和威尔在花园中。汉尼拔去确认病历，威尔正单独和阿比盖尔聊天。
你们走近。
阿比盖尔抬起头，看过来。她很漂亮，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轻盈和活力。她有双清澈干净的蓝眼睛，头发乌黑，脸上还有雀斑。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丝带，巧妙地遮住那道伤口。
“布鲁姆医生。”阿比盖尔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热切。她似乎刚流过眼泪，眼圈还有些红。
她的目光越过阿兰娜，停在你的身上。
然后，她朝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你没反应过来。阿比盖尔对你似乎很友好？不同于面对阿兰娜的紧张，也不同于面对威尔的时不时带刺和隐瞒，她似乎很乐意见到你。
“嗨，你好。”她主动打招呼。
“呃，嗨？”你回道。
威尔的目光在你和阿比盖尔身上各自停留了短短一秒，退后一步，朝你点点头。
你走到他身边。
你习惯了站在威尔身边，无论是什么时候。你其实根本没想明白自己过来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试图得到什么信息，你只是下意识觉得你应该来见见阿比盖尔。
汉尼拔回来了。他看到你和阿兰娜，并不惊讶，只是走到阿比盖尔身边，蹲下来，问她需不需要回房间休息。
阿比盖尔摇头。她的眼神再次回到你身上。她问道：“你是谁？”
你正要开口，汉尼拔站了起来，替你回答：“她是我的女儿。”
你感觉阿比盖尔惊讶了一瞬，又立刻转变为平静：“我以为她是布鲁姆医生的孩子。”
阿兰娜挑起眉毛，手搭上你的肩，对阿比盖尔说：“那我会很开心。”
阿比盖尔看着汉尼拔：“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莱克特医生。”
汉尼拔只是微笑：“我想我的家庭情况并不在我们的聊天范围内。”
阿比盖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再次移向你。她似乎看得很仔细，像要从你脸上挖掘点秘密。
“你和你父亲长得并不像。”她突然说。
你有些糊涂了。
当然不像了，因为你是他领养的啊。
但似乎谁都没有告诉阿比盖尔这件事。在场的几位也许不约而同地觉得在你面前向别人透露你是被领养的孩子是件很冒犯的事。大家只是把她这句话当作一句无关紧要的聊天，任由它平淡地飘过。
想到这里，你叹服。真是一群体面有礼貌毫不越界的成年人，太有边界感了，你几乎要为他们鼓掌。
阿比盖尔歪着脑袋，还在看你。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我是阿比盖尔。”她说，“阿比盖尔·霍布斯，你可能已经在各类报纸上看到我的名字了。”
嗯？到了交换名字的环节了吗？
你回答你叫y/n。阿比盖尔似乎很高兴，她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很适合你，还说她很喜欢你，以后可不可以也多来看望她。
你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这是什么猛增好感度bug吗？为什么阿比盖尔这么在意你？
你带着这样的疑惑和汉尼拔一起回到家里。他开始准备晚餐。你站在厨房岛台旁，还在走神。
汉尼拔正在备菜。他突然开口问你：“你知道为什么阿比盖尔·霍布斯对你如此感兴趣吗，y/n？”
你愣了一秒，摇头。
说真的，你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汉尼拔这部剧里大部分人的智商。
他们总是说着那些晦涩的医学和心理学术语，再用上各种宗教隐喻，搭配定语非常长的长难句，总之就是经常开始开始一些以你平滑的大脑完全无法理解的对话。
比如刚才阿比盖尔的行为。
汉尼拔的双手撑在岛台上，看着你：“今天的晚餐有鸡肝慕斯，法式煎羊排佐芦笋和水果塔。”
你：？
怎么突然变身美食家和你聊吃的了？
你看到汉尼拔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慢条斯理地说：“阿比盖尔把你看作那道前菜。”
你皱起眉。你一念之间竟已经成为鸡肝慕斯！
“你是说她另有目的？”你终于想明白了，并获得了汉尼拔一个“finally”的欣慰（？）眼神。
“要不要再想想谁是那道煎羊排？”汉尼拔问。
“你。”你回答。
废话，这点隐喻你还是能读懂的。你好歹也是欣赏过全三季汉尼拔的人，虽然偶尔神经短路，但这点小小的逻辑问题可难不倒你。
汉尼拔终于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他说：“那么我猜你也知道她想得到什么？”
啊这个嘛……
如果要你最坦诚地回答，那么你当然会说从上帝角度看你知道阿比盖尔在为自己寻求庇护和撇清一切罪名。她想寻找一个可靠又有公信力的成年人为她的“无辜”背书，还需要以此洗清潜意识里背负的死去的八名女孩的负罪心理。
可你当然不能这么说。清醒一点，你是y/n，你十六岁，你表面上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学生，每天最应该烦恼的是自己的网球课是不是会不及格，化学实验会不会被分到最难的题目。
而且你仍然微妙地感觉汉尼拔在套你的话。
他想从你这里知道些什么。
你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我们汉尼拔老师的现场提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她失去了父亲，而你又是看望她的心理医生，可能她对你产生了移情心理。”你模棱两可地答道。
在汉尼拔收养你的几年里，你耳濡目染了一些心理学常识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些话术听着很有道理但实际上说了和没说差不多，而且你也觉得阿比盖尔也确实可能有这样的心理。于是你难得谨慎地措辞。
汉尼拔轻笑：“你真的这么认为，y/n？”
你咽了下口水，点头。
汉尼拔的目光很沉静。他幽幽地盯着你的眼睛，在他的目光下你觉得自己无从逃避。过了很久，你才听到他轻声说：“或许收养阿比盖尔是个很好的主意，你觉得呢，y/n？”
你不觉得啊啊啊啊！
汉尼拔是想引入什么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吗？
是不是下一句就是“只有强者才配做我的女儿”？？？
你扯起嘴角干笑：“啊哈哈哈我怎么知道呢，这都取决于你，汉尼拔。”
汉尼拔似乎很满意你的表现。他站直，那股压迫感消失，旋即继续准备晚餐。
你僵硬地回到客厅，坐下来，强迫自己回忆剧情。
该死的脑子快点想！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快点！
你觉得自己在汉尼拔家待的每一秒都有被淘汰的危险了。
你抱紧了沙发上的靠垫，突然想起来。
脑炎。威尔的脑炎。第一季的罪魁祸首。
因为脑炎，威尔被汉尼拔引诱着走进圈套，成为“伯劳鸟模仿犯”和替罪羊，阿比盖尔失去了一只耳朵，汉尼拔进入胜利结算阶段。
而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发病。
你站了起来。
你需要去干涉一点原剧情了。
哪怕你怕得要死，也不想十六岁就被汉尼拔噶了，但你仍然希望能阻止威尔接下来的痛苦和折磨。
你想救威尔，即使结局可能是站在汉尼拔的对立面。
你下定了决心。
【17岁】
嗯这个事情很复杂但是怎么说呢……
阿比盖尔失踪了。
嗯，失踪了。
威尔在你的坚持下做了体检，并没有发现任何病症，可在和汉尼拔的破案过程中还是慢慢发展为脑炎，并且仍然如同原剧情一样被迫入狱。
好消息是阿比盖尔没有失去一只耳朵，坏消息是她整个人都消失了。
就像好消息是威尔现在没有感染上脑炎，坏消息是六个月后他才感染上。
你：……
该死的把你投放到这里的什么神，你不应该是主角吗！怎么连改变剧情都做不到！！！
投诉，投诉！
汉尼拔一如既往地从容。你甚至觉得他在暗处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比如你那些小心思，对威尔的警告，对杰克的暗示，和对汉尼拔的戒备。
但他照旧与你相处，就像认定你的所有行为都会徒劳无功，就像认定你不过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戏。
你愤愤不平又窝窝囊囊。
某个早晨，汉尼拔把你叫去书房。
你有种预感，表面的和平会被撕碎。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y/n。”汉尼拔说，“你在自以为隐蔽的地方做了点不太利于我们亲子关系的事，可这没关系。一位宽容的父亲总是会原谅女儿的所作所为，不是吗？”
你攥紧了手。
紧张死了啊他怎么突然开诚布公！你什么台词都没准备！
下一秒不会就把你加工成震撼美味的食物了吧！！！
“但是——你要知道，一个完美的家庭需要两位优秀的家长，和一个聪明的孩子。”汉尼拔慢慢地说，“我为我的孩子找到了另一位足够完美的父亲，可是，y/n，我亲爱的y/n，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是个完美的孩子呢？”
你深吸一口气。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是吧。
出现吧，阿比盖尔·霍布斯！马上安排双人角斗场！
如你所料。汉尼拔敲了敲桌子，门被打开。
阿比盖尔站在你身后。
你转过去看她。她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更沉着了，穿了一件靛青色大衣，脖子上依然松松绕了圈丝巾，那道伤口似乎快痊愈了。
她冲你笑了笑，似乎很轻松。
你不确定自己该回一个笑容还是什么。
“又见面了，y/n。”阿比盖尔微笑着。其实在第一次见面后，你又去看过阿比盖尔几次，通常是在威尔的陪同下。尽管你知道阿比盖尔有自己的计谋，你仍然喜欢和她聊天。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温和，发音清晰，还喜欢问你一些哲学问题。你偶尔觉得她像个mini未黑化版汉尼拔。
“阿比盖尔，y/n。”汉尼拔坐在书桌后，双手交叠，“你们都是我满意的孩子。可我设计的完美家庭只需要一个女儿。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你在内心尖叫。
你说呢？
阿比盖尔却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回答他：“我帮你达成了目的，莱克特医生。你该回应我的诉求了。”
你在两人中间来回地看，一头雾水。
Hello？又打什么哑谜？
汉尼拔似乎有些失望地看着她：“难道我开出的条件不够吸引你吗，阿比盖尔？”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听到她说。
噢，不。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你觉得事情走向开始偏离剧情了。
“离开，y/n。我会和阿比盖尔好好谈谈。”你听到汉尼拔对你说。
你的理智告诉你，快走，快走，离开这个死亡的地狱。只要你关上书房的门，你就再次获得活下来的权利了。
你还没有活到十八岁呢。
可是阿比盖尔·霍布斯也没有十八岁。
你的脑子清醒了。
“我不会离开。我也不会遵照你的指令，汉尼拔。”你突然说。
阿比盖尔侧过脸看着你，唇角弯起来。
汉尼拔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慢走到你们中间。
“看来我的孩子们都很让人烦恼。”他说，“你们知道，我可以再去物色第三个听话的孩子。”
哇哦，威胁升级。
你决定硬气一回。
于是你鼓起勇气，要和汉尼拔对战。
你说——
“F*ck it，Hannibal,f*ck you.”
……
汉尼拔：？
阿比盖尔：？
你：？？？
看着你干嘛？
你只是终于说出了这么几年想表达的感叹词！
汉尼拔像是没意料到你的行为。他短促地笑了一声，盯着你。
“从小到大，你总是让我惊喜，y/n。”他说。
有什么东西递到了你的手上。
“拿着它，y/n，然后对准你想解决掉的人，扣动扳机，砰……你的烦恼都会消失。”汉尼拔像伊甸园里诱使夏娃啃食苹果的那条蛇，低声说。
是一把枪。
你的手有些发抖，几乎拿不住。他握着你的手，慢慢把你的食指放在扳机上。他托着你的手臂，举起那把枪，对着你对面的阿比盖尔。
“y/n，想想威尔。你不想念他吗？等事情结束，我会安排他无罪出狱，我会让他原谅这一切，我会把他带到你身边。”汉尼拔催眠般的声音在你耳边低语，“我们会是一个典范家庭，y/n。你，我，和威尔。我们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照顾你了，不是吗？你不想威尔回来吗？”
威尔。
你的眼泪在眼眶中蓄积。
威尔。
你的手开始颤抖。
可是，阿比盖尔呢？
你举起了枪，枪口正对着阿比盖尔的额头。她的眼睛还是那么蓝，脸上的雀斑也依旧显眼。她的头发被梳成一个粗粗的麻花辫，看上去像你会在学校里碰面然后打招呼的同龄同学。
你闭上眼睛。你需要立刻做决定。
不能再逃避，不能再用玩笑掩饰，也不能再懦弱地装傻。
你举起了枪，扣动扳机。
在开.枪的一瞬间，你转向了汉尼拔。
砰。
什么也没发生。
“意料之内的选择，y/n。”汉尼拔微笑，“很可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测验。”
他的手松开，子.弹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这是一把空匣的枪。
你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看上去似乎并不害怕？”汉尼拔问。
你耸耸肩，丢掉枪：“噢，因为我做了点别的准备。”
汉尼拔的笑容浅了些：“是什么？”
你歪了歪脑袋：“大概是——翻了一下你的地下冰库，又翻了一下你的办公室，又不小心给杰克打了个电话，还顺便找了点不太利于你的线索？”
阿比盖尔在一旁笑起来，朝你摇摇头。
汉尼拔的笑容消下去了：“你会后悔你的决定的，y/n。”
你挠挠头：“也许吧。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打开书房门迎接FBI？”
你好心补充道：“别担心，‘父亲’，我会记得去探望你的——如果我记得的话。”
汉尼拔深深地凝视着你，良久，他笑了一声：“好，我会记住的，我的好孩子，y/n，我很期待。”
你在此宣布汉尼拔：你的比分为0:1。
【18岁】
万岁！！！
还有十天，你就十八岁了！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激动地从床上蹦起来，推开威尔的卧室门，疯狂摇晃可怜的养父：“我马上生日了我马上生日了我马上生日了威尔！”
威尔被你摇得几乎从床上摔下来。他好不容易握住你的手臂，制止了你的兴奋早安服务：“我知道了，y/n，我知道了，先停下。”
你松开威尔，蹲在他床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是的，威尔再次暂时担任了你的监护人。汉尼拔被带走时你已经十七岁，只需要一年的寄养家庭。威尔从杰克那不知道谈妥了什么条件，以临时监护和调查的名义成为了你的养父。
你们度过了相当繁琐的三个月。汉尼拔很狡猾也很聪明，他否认了绝大多数指控，冰库的可疑肉类其实并不多，诊疗室能提供的资料也不够充足，所以自始至终只有他教.唆杀.人与提前通知霍布斯转移等并不足以直接定罪的案件。
在此期间威尔几乎每天都会和汉尼拔周旋。你不知道汉尼拔究竟是否说服了威尔，或者威尔骗过了汉尼拔，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了。你发觉，威尔慢慢地“汉尼拔化”了。
从外观上你能明显地感受到变化。他穿起了剪裁得体的西装与大衣，摘下平光眼镜，目光从忧郁而躲闪变为沉静自如，和他人对话时也更滴水不漏，似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你发现这些变化本应该是在原作剧情第二季威尔入狱后的变化，可现在，汉尼拔入狱，威尔在外，情形却丝毫未变。
你问为什么威尔被释放了？当当当当，当然是聪明机智的你预先做的大多数准备都派上了用场。你设法理清了威尔在各个案件发生时究竟在哪里做什么事，而且在此期间大多数时间其实你都在陪着他，剩余时候也不断通过手机定位及时记录坐标，忙活了一堆在汉尼拔眼里看上去毫无用处的工作后，拼凑出一份几乎没有差错的无罪申请，顺便把汉尼拔送了进去。
这时候就有人要问啦，y/n，y/n，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呀？
你谦虚地摆摆手。哎呀都说了你把汉尼拔三季的剧情倒背如流了，让你去演两集汉尼拔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啦。
噢，台词稍微有点复杂，那还是算了。
但你即将通过存活到十八岁的考验！
你美滋滋地蹲在威尔床边，等他问你早餐吃什么。
嗡嗡两声，威尔的手机响了，是杰克。
你接通了电话。
“y/n？”杰克的声音有些踌躇，“刚好，是关于你的事。汉尼拔·莱克特说需要见你一面，现在。”
嗯？你挂断电话后，还在思考。
威尔提出陪你过去，你点点头。
到了暂时羁押汉尼拔的地方后，威尔体贴地说自己有事，留你一个人和汉尼拔谈话。你总觉得这会是个不怎么友好的会面，但当你真正见到汉尼拔时，他居然绅士而温和地朝你问好，甚至关心了一下他家里的绿植是否安好。
你愣了两秒钟才老老实实回答你每周都会去浇水。
汉尼拔的嘴角扬起来，似乎很欣慰：“你值得一个奖励，y/n。”
你挑眉，问：“你能给我什么奖励？”
看守人员一日游体验卡？
汉尼拔只是伸出手，手掌贴在透明的玻璃上：“秘密，y/n。但我想，你很快就能揭晓答案了。”
噢，不对劲。
凭借你敏锐的观剧思维，你觉得接下来他的行动是越.狱了。
你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哦，有可能缺汉尼拔给你脖子上来一下。
很好，九天之后，你生日前一天，你得到了消息，汉尼拔越.狱了。
你惨兮兮地给狗狗们喂狗粮，想着自己大概离死期不远了。
就差一天了啊。
门铃响了，你没精打采地去开门。
“惊喜，y/n。”门口的人说。
逆着光，你什么都没看清。前额突然被重重敲了一下，你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晕之前你苦哈哈地想，你苦心经营17.999年的巴尔的摩生活终于要毁于一旦了。
醒来时你觉得空气中漂浮着咖啡的香气。
你捂着额头挣扎着坐起来，茫然地打量四周。
“你醒了，y/n。”汉尼拔的声音毫不意外地从旁边的扶手椅上响起。
“我在哪？”你问。
汉尼拔正在看报纸，闻言，悠然地翻了一页：“意大利，佛罗伦萨，甜心。”
一个地名给你彻底整宕机了。
佛罗伦萨？
不是啊你怎么直接速通第三季剧情来了？？？
“威尔呢？”你赶紧问。
汉尼拔笑了笑，目光终于回到你身上：“我想……大概是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他从容不迫，似乎尽在掌握：“我贴心地留下了线索。如果他愿意，他会过来的。而我们已经布置好了我们的新家，不是吗？”
他示意你看看四周。
你这才意识到，汉尼拔所说的家，是这处房子。他重新设计的三口之家。
“阿比盖尔！你有没有……”你突然想到什么，掀开被子站起来。
汉尼拔笑得毫无温度：“亲爱的孩子，放松。我可没时间去找阿比盖尔的麻烦。如你所见，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把你带来我们的家。”
你的额头还很痛。你揉了揉被他击中的地方，眼前还有些发黑。
汉尼拔的声音听上去时远时近。他递来一杯粉色的液体：“喝一点，可以镇痛。”
看来是一些药剂。你想拒绝，可他递到了你嘴边，而你的额头实在痛得要命。
你喝下去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额头上那点疼痛似乎不足为道了。你的眼前开始模糊，只看到他微笑着给你打理头发。
你的意识开始混沌。这是哪里？你是谁？这男人又是谁？
为你穿好外套的男人说他叫汉尼拔·莱克特，是你的父亲。
门铃响了。
汉尼拔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卷发的身影。
他说他叫威尔·格雷厄姆，是你的另一位父亲。
他们亲吻你的额头，说你们是一个家庭，一个完美的三口之家。
模糊的形象，滚烫的日光，咖啡的香气。
叮——
你十八岁了。
恭喜你，通关成功。
又或者，你真的成功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如何在巴尔的摩活到18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