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过去是现在》一粒米

2、圣诞威士忌

　　圣诞节。
　　很值得庆祝的圣诞节，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散发着冬雪融化的清新香气。若窝在被子里，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
　　她的耳膜在巨大的分贝下隐隐作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暂时忘记白，还有白嘴角不断浮现地诡异的笑容。
　　也许我是疯了。若摇摇头。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地像一具僵尸。

　　门铃不停地响。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是白。
　　白站在门口，微笑地望着她。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若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她甚至是忘记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忘记了屋外的寒风吹彻。
　　白没有看她，走了进去。

　　“怎么，伯母不在么？”
　　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关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惧早已超出了自己可以想象的范围。
　　“唔。她出差去了。”
　　白不再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进若的杯子。
　　“那么，今天是圣诞节吧，为什么不庆祝一下呢？”
　　庆祝？
　　若望着那瓶威士忌，再看看面无表情白。她突然想起白鲜红的血液，她想起了那个午后，想起了满脸殷红的自己。一点一点，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后退。

　　白拿起杯子，走到若跟前，微微一笑。
　　“你是不喝威士忌还是不喝我的威士忌？”
　　若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是在墙角，无路可退。
　　白伸出手，抬起若的下巴，似笑非笑。
　　“不，不要。”若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怕被白听见，也似乎是希望被白听见。她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着，眼神哀怨。
　　白拉起若的头发，笑。然后他拿起杯子，将威士忌从若的头顶缓缓倒下去。
　　“若，我不喜欢你穿白色的衣服。”白的语气温和，“要知道，你可没有那样纯洁，你是我的猎物，躲不开，逃不掉。”他放开若，转过身，打开电视。
　　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悬疑片，满屏幕鲜红的血液，还有倒在血泊中的女主角。白突然回过头，望着满身狼籍的若，像是自言自语道，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若俯下身，轻声哭泣。

　　周围一片寂静。
　　在恐惧与惊吓中，若惶恐地喘息着。白走到她面前，他轻轻地抱起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项中。
　　就这样安静的。
　　若终于昏死了过去。

　　白微笑着，他笑的样子很好看，却是那样地冷漠，那样地嘲讽。他抱着若，将她放在床上，独自离开。
　　灯光下，白的唇边泛着殷红的光，还有他洁白牙齿上点点凝结的血迹。

　　原来一切都曾发生过。
　　原来一切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