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和红梅》小鸟和红梅

42、42生炉子

　　林家媳妇带着红梅，来到小鸟大伯家。
　　小鸟的两个堂姐菁菁和多多，正在小饭桌上写作业。
　　菁菁是姐姐十二岁，穿着挺刮的白衬衣，扎着一个高马尾正襟危坐。
　　多多是妹妹八岁，扎了一左一右两个短马尾，两根马尾各扎了一条粉红色的绸子。多多的白衬衣还比较新，但是袖口上有好几处墨水痕，裤子下摆有明显改过的痕迹。
　　红梅站在林家媳妇身后，看着小饭桌上的课本和文具，紧张的咽口水。
　　林家媳妇站在门口，微笑着：“就你们俩在家呀？！我们能不能进来呀？”
　　多多脱了凉鞋赤脚踩在地上，抬头看到林家媳妇懒得起身，只是笑着叫了声：“伯伯好！”
　　“伯伯，您来了！进来坐！进来坐！”菁菁赶紧起身给林家媳妇端了张凳子：“伯伯，您坐！”
　　林家媳妇牵着红梅的手，带她一起进门。
　　菁菁给红梅找了个小马扎，又回头命令妹妹：“懒虫，起来！给伯伯倒水！”
　　多多懒洋洋地往小饭桌上一趴，说：“家里没热水了！”
　　菁菁：“那你就去烧啊！”
　　多多一脸无赖，笑嘻嘻的看着姐姐说：“炉子还没生，今天该你生炉子了。”
　　菁菁狠狠地瞪了多多一眼：“那你陪伯伯坐会儿，我去生炉子。”
　　菁菁从厨房提出炉子，要去屋外生火。
　　林家媳妇坐在凳子上，笑吟吟的摆手说：“不用，不用！来，坐下。我有事跟你们商量。”
　　一直站在林家媳妇身后的红梅，走出来说：“我去生炉子，姐姐你们跟婶娘谈事情吧！”
　　菁菁放下炉子：“啊？！这不好吧，不行不行。”
　　林家媳妇：“可以，可以！她生炉子很快的！还没烟！比你们俩技术都好！”林家媳妇用眼神鼓励红梅，赶紧表现一下。
　　“姐姐你坐着，我去生火。”
　　菁菁惊讶的看着娇小瘦弱的红梅，单肩挎着煤炉子出门。
　　林家媳妇看着门口，回头说：“菁菁、多多，伯伯跟你们商量个事……”
　　红梅把炉子搬到两家之间的空地上，四下捡了些干树叶和干草杆。
　　红梅往进风口里塞进几片干树叶，又选了一片特别干的树叶，揉搓掉大部分叶肉留下主叶脉，拿出贴身收着的油纸包单手推开。
　　油纸包里的火绒一遇到空气，就缓缓冒出白烟。
　　干燥的叶脉一碰到火绒，就被点燃。
　　红梅单手收起油纸包，再拿起一大片干树叶，用燃烧着的叶脉点燃。
　　树叶火势变大，红梅把树叶慢慢推入炉子通风口。
　　炉子里的树叶静静燃烧着，红梅加入几次草杆后，炉膛里火势趋于稳定。整个生火的过程，几乎没有黑烟升起。
　　红梅确认了一眼炉膛里的火焰，返回小鸟大伯家门口。
　　门里，林家媳妇正拉着菁菁的手，在夸红梅：“她做活很麻利的！又聪明又懂事。”
　　红梅有点扭捏的站在门口，说：“火生起来了，我来拿煤。”
　　“不可能！你连火柴都没拿！”多多不信，鞋也没穿，就跑到门外去看。
　　林家媳妇指着厨房门口靠着的火钳，对红梅说：“呐，进门就是，用火钳夹。”
　　林家媳妇和菁菁看着红梅伸手，在煤堆里挑了又挑，才选定一颗蜂窝煤。
　　多多风一样旋回屋里：“她好厉害！一根火柴都没用，就把火生起来了！”
　　红梅用木板端着一排蜂窝煤，对菁菁说：“姐姐你们家煤都潮了，我给你们搬出去晒晒吧？”
　　菁菁起身拦住红梅，说：“不用！不用！你不用管这些！”
　　林家媳妇笑着布置：“你先把炉子生起来，烧壶水上去。再进来把地扫一扫，煤先放着不管。”
　　“好。”红梅点头答应，往门外走。
　　红梅从多多身边走过，同样是八岁，红梅比多多矮了一个头。
　　“你好厉害啊！你生火怎么可以不用火柴啊？！教教我吧！”多多跟着红梅又走出来：“我每次火柴用多了，我妈就骂我！”
　　红梅用火钳把煤放进炉膛，低着头小声说：“我们都是用火折子的，用不起火柴。”
　　“火折子？你会用火折子啊！那你会不会用打火石？”
　　“会。”红梅蹲下，用树叶轻轻往进风口扇风。
　　“你很厉害啊！”多多一巴掌拍在红梅肩膀上，顺势勾住红梅的肩膀：“我听林伯伯说，你想跟我们一起念书学习。”多多一拍胸脯：“我的书你随便看！你每天帮我把炉子生起来就可以了！”
　　红梅一直低着头，红着脸承诺道：“我还可以多干点的。”
　　“哈！你自己说的啊！”多多开心得不行：“你到底几岁啊？伯伯说你跟我一样大，怎么长得比我们家小鸟还要小！”
　　一直低着头的红梅抬起手，给多多比划了一个八，小声说：“我比她高一点点。”
　　“高一点吗？”多多放开红梅，仔细打量：“你太瘦了，你一顿能吃几碗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