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烹调记》高数松果

25、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静冈牧之原的公路上，十九个穿着黄色运动服的青少年……和少女构成壮观的两校联跑，让路过的众人纷纷感叹这就是青春啊！
　　当然，知所以用“……和少女”这样的句式除了因为里面包括了比女生还漂亮的幸村精市、虽然通常情况下被人认作男孩的真田由奈子，主要是为了正在队伍中打打闹闹的金色小春同学。
　　“裕次你看，那边的花好可爱哦！”金色指着不远处民居里种植的蔷薇一手放在脸侧，一手握拳放在胸前做怀春少女状。
　　“嗯，是蛮漂亮的。”一氏裕次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裕次，人家不依啦！你应该说在你心里只有我最美！”金色小春噘嘴变身金色怨妇，捶打着一氏，虽然从力度上看更像是捶背。
　　“小春乖，那种程度的花朵怎么及得上你分毫？”
　　说罢，裕次和小春再一次旁若无人地上演他们的爱情话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学瞬间加快速度，现在都离自己好几米远了。
　　领跑的真田的脸紧绷着，依然用累死别人的速度跑着，完全不管调在队尾谈情说爱的两只和勉强跟着跑的切原赤也、丸井文太，以及财前光。
　　“太松懈了！”紧跟在真田身后的由奈子叹气，切原赤也你果然需要加强体力的练习！
　　四天宝寺的网球部员们都看见了立海大的经理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的队伍跑着。十公里不是一个短距离，几乎所有人都笃定这个不到一米六的女生一定跟不到最后，可是她却一直紧跟真田一路到网球俱乐部。在休息的时候，每个人看向由奈子的目光都多少带上写钦佩和了然。
　　其实合宿主要是正选之间的练习，除了基础训练之外三只小拖油瓶都到其它场地对打。
　　拖油瓶一号真田由奈子继续发扬他们真田家的“铁血”训练传统，一天的训练将财前光彻底放倒，切原赤也原本是在一边小声嘲笑财前光结果惨遭发现，被由奈子狠狠涮了一顿。
　　真田由奈子从四岁起跟着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练习网球，练习量也好、练习的对手也好，基本上都是真田弦一郎这个铁人。跟她对打，可以看作是和80%纯度的真田弦一郎对打，其让人吐血的程度可想而知。
　　训练结束之后两个“超级新人”在场地上装死人。
　　“切原，起来，把这个穿上，回去了。”柳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盖在切原身上，“你如果不起来明天训练翻倍的概率是……”
　　“起来了起来了，我这不是站起来了吗柳前辈。”切原赤也这团干海带立刻像是泡发了一样迅速直立起来，“柳前辈，这……是什么？”
　　切原赤也晃晃手中标着“牧之原市原中私立网球俱乐部欢迎您”字样的运动服。
　　“这是宣传手段之一，”柳解释，“刚才我和他们达成协议，如果我们在训练期间这里的客流量超过上个月的200%他们就有回扣给我们，每天跑步最后四名穿上这个外套作宣传，四天宝寺已经同意了。”
　　看着四天宝寺那边已经穿好外套正在你浓我浓的一氏和金色，丸井和切原满头黑线。
　　“果然，切原和丸井很配。”由奈子淡定地指出身着“情侣装”的两个。
　　“真田，今天的球场也拜托你了。”温润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让他们无缘欣赏到小海带的暴跳如雷。
　　自从让“真田”比赛之后幸村找到一个新乐趣，每当他叫“真田”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让大家有一种其实是让真田弦一郎在做什么的错觉。
　　“真田，水。”由奈子拿水，面部僵硬。
　　“真田，收拾球场！”由奈子收拾球场，嘴角抽搐。
　　“真田，捡球。”由奈子捡球，面部抽搐。
　　“真田，拿毛巾去。”由奈子拿毛巾过来，半张脸都在明显抖动。
　　在幸村精市的铁蹄之下生存多年的真田兄妹万分清楚，如此时刻一定要老老实实听话不能有半点反抗，不然幸村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训练”你。
　　其余人等看着冷气四溢的真田弦一郎和跑东跑西的真田由奈子终于有了“果然幸村精市才是立海大正部长”的真实感。
　　“太上皇。”由奈子小声和一起收拾球场的切原赤也抱怨，然后灰溜溜地转身继续干活。
　　阶段性训练结束后，立海大和四天宝寺要进行比赛练习。白石和幸村讨论了一下，决定这次进行双打的练习。
　　“哇，立海的双打啊，很厉害呢？”忍足谦也一手揽上白石的肩膀，仿佛与幸村很熟悉地说，“但是这样就不好锻炼其他组合的默契呢。”
　　白石嫌恶地看了眼谦也，把他的手推了下去。
　　这家伙，前阵子去东京又跟他堂哥学了什么？
　　“那怎样才好呢？”幸村难得谦虚了一下。
　　“这个我也有考虑过。”忍足谦也手摸着下巴，“为了不引起纷争，我想依照我们部里以往的惯例——抽签决定！”
　　抽签的结果让人很哭笑不得，幸村真田组合对上了传说中的金色一氏，柳伊东组合对上忍足白石……
　　“都是夫妻档。”真田由奈子很诚实地指出这次抽签结果的精髓，“可惜切原赤也你不是正选，不然丸井前辈一定是你的。”
　　貌似正在和财前光认真对决的切原一个闪身漏掉一球。
　　切原赤也第四十四次想把误导由奈子的零和夙夜染红，即使她是他的班主任。
　　幸村精市微笑转身取球拍。
　　“嗯嗯，看到很优秀的男人呢！是吧，勇次。”金色小春一脸肉麻的笑容，甜甜地对一氏说。
　　“小春你怎么能喜欢上其它的男人！”一氏一把把小春抱在怀里，生气地看着面前无表情的真田弦一郎。
　　“但是人家只是很喜欢那个副部长啦，多有男人味啊！”金色羞涩地低头。
　　“那个副部长？小春，立海的部长可比你可爱。”一氏坏坏的刮一下小春的下巴，就差在脸上写出‘我是流氓’几个字了，“所以那块木头一定不会变心的，你就乖乖跟着我就好了嘛！”
　　“人家不依了啦！”小春在一氏的怀里乱扭。“立海的那么恩爱，我不甘心！除非、除非裕次你的心里只有我！”
　　“好好好，我的心里只有小春你一个。”一氏笑容宠溺……
　　真田转头看着依旧在取球拍没有过来的幸村：“精市？”
　　幸村维持着站在网球袋前取球拍的样子，沉默，然后转过身来对另一个场地的由奈子说：“由奈子，你来打。”
　　严肃得没有一丝笑意的表情，出现在幸村的脸上。
　　于是，幸村真田组合变成真田组合。
　　“呐，裕次，这次的组合好可怕啊啊……”小春趴在一氏身上，蹭着裕次的肩膀，“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比赛开始。
　　“一局定胜负，立海，真田弦一郎发球。”
　　真田弦一郎开场就全力进攻，挥拍不见，球却超速袭来。
　　金色和裕次不愧是四天宝寺第一双打，即使是面对皇帝也没有惊慌。
　　“LOVE……”金色小春轻轻挥拍卸掉球的力度，一颗轻巧的短球几乎就是擦网而过。
　　网前的由奈子已经预料到这一点，瞄准两人的空档挥拍急攻。
　　“裕次，看，飞机！”小春突然间跳起来手指天空大叫。
　　“小春，那不是飞机，是母鸡啦。”裕次无奈摇头。
　　“噢噢，是真的噢噢。”金色的眼镜上赫然是两只金黄的母鸡。
　　真田兄妹一愣，“嘭”一个大力扣杀已然在真田由奈子脚边炸开。
　　“0-15！”
　　收势起立，由奈子定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球印，又把目光转向对面拥抱的两人。
　　“哦，裕次，我发现你不爱我。”
　　“小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可是我听不到你的心跳……”
　　“笨蛋，那是我的球拍啊怎么会有心跳！看，把怀表放上去……有了吧！”
　　“哦哦，听到了，裕次我好爱你……”
　　……
　　“笨蛋小春，你穿错鞋了！”
　　“怎么会？都是网球鞋啊，难道你是怪我没有穿你送给我的木屐来吗？”
　　“但是你一脚是阿迪，一脚是耐克啊！”
　　……
　　“小春，你尽管叫破喉咙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一氏抱住小春。
　　“呜呜……”小春手足无措，拼命给真田弦一郎抛媚眼，“破喉咙！破喉咙！”
　　“喂，‘不会有人’就是你啊，立海那个黑黑的副部长！”
　　……
　　“四天宝寺，金色、一氏pair 比分2—3！”
　　真田兄妹脸上青筋浮动，四天宝寺的搞笑组合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节奏控制的高手。
　　“嗯，我们不愧是一心同体的少女组合啊裕次！”小春嘟嘴要和裕次亲亲。
　　“是啊，互相了解的两个人当然不会输了，噢小春——”裕次和小春越靠越近。
　　“前辈们好恶心啊……”财前光挑了挑嘴角，但是脸上一派信任的表情。
　　场外的切原看不下去了：“幸村部长，这样下去副部长和经理会输啊！”
　　“好好看着切原，弦一郎他们是不会输的。”幸村精市又恢复他那十分灿烂的笑容，“四天宝寺的这对双打的确很强大，但是他们找错了对手呢。”
　　“搞笑军团，是吗？”真田弦一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副部长。”由奈子走到底线做好接球的准备，真田弦一郎见状走到网前站定，此刻兄妹俩个嘴角都挂着的淡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真的是，很久没有这样尽全力打过了……两张战役盎然的脸庞，伴随着由奈子那个满载着发球者气势与信念的发球瞬间绷紧，不再露出一丝表情。
　　四天宝寺的两个人，主要是利用搞笑来观察对方的反应作出判断，然后破坏对方的进攻节奏从而得分。
　　“切原，我们立海的‘真田’可都是著名的扑克脸呢。”柳闭着眼淡淡地解释。
　　其次，对方也有利用双打配合的漏洞进行攻击，他们吃准这个临时组合不如他们默契深厚。
　　“我们的由奈子和弦一郎可是亲兄妹，由奈子的网球都是弦一郎教的。”幸村微笑摇头叹气。
　　果然，由奈子和弦一郎的配合突然间变得十分默契。
　　“啪！”一个被由奈子刚刚的回击引出的高吊球划着小弧线跨网而来。
　　真田在后场疾速前冲，接着冲力点地跳起，旋身回转瞬间在右臂发力，挥拍一个携着无比气势的光束从天而降，砸在四天宝寺的半场，顿时赛场内外惊叹声、吸气声混杂成一片。
　　小春呆愣片刻，急忙奔向落球点，半蹲端臂，却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球拍脱手而出。
　　“小春小心！”裕次疾步前冲，但由奈子已经单脚点地跳起，转身三百六十度奋力挥拍，动作与刚才的皇帝竟然一模一样！
　　又一个气势万钧的扣杀砸在刚才皇帝扣杀的落球点。
　　“侵略如火。”由奈子收拍深呼吸。
　　柳莲二瞥了一眼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姿势僵直的金色小春和他那把掉落在地的粉色拍子，摇了摇头：“两个‘皇帝’，你们撑不住的。”
　　切原赤也呆呆地看着球场上飞奔的两个身影，突然间气不打一处来：“柳前辈！”
　　柳莲二回头看这个突然间不对劲的后辈。
　　“经理她……明明很厉害为什么每次都会输给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不仅全力！”切原的眼睛微红，他是比不上立海大三巨头，但是他很不想被经理看不起。
　　“其实由奈子能这样打球你功不可没，”莲二有些好笑地给这个到现在都不了解情况的小海带，“由奈子很怕人，我初见她的时候三个陌生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会害怕地说不出话。”
　　“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之前她可是有奋力地练习。”
　　切原赤也，你都不知道你帮了由奈子多少吗？我们只能做到拉着她站在路上，但是若没有一个人陪她努力跨出步伐那一切都会白费……幸村也好、我也好、弦一郎也好都做不到这一点。
　　由奈子说过他很佩服你，她还要和你一起努力……柳摇头：“赤也，你记住，由奈子她一直认为你是她的同伴，她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game立海真田PAIR，局数6—3！”
　　切原赤也看着向她挥拍致意的由奈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听懂，只是傻傻地笑了。
　　“立海大果然厉害呢小春……”裕次委屈地揽住金色的腰。
　　“是啊……”金色面露失落之色，但是眼中精光一闪，“真不愧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哦，看来立海不是部长配而是这两个哦……裕次我们‘少女组合’果然不行呢……”
　　夫妻……关键词又一次好死不死地出现。
　　立海这边从阳光灿烂瞬间变为阴风怒号，两座冰山的冷气明明白白地提醒着众人那次某团单细胞生物闹出的乌龙事件。
　　“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冷了？喂副部长经理你们脸色不太好啊……干什么……经理你别过来啊……对不起副部长我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