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十四『驱魔少年 D.Gray-man同人文』》云退颜夕

55、五十五、内幕与计谋

　　早上醒来，书翁故意又在床上偷懒发呆了一会，发现太阳已经接近正午时才慢悠悠地起身。洗漱完毕路过慕容静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已经找不见女子的身影了。

　　行李也都不在，果然已经出发了啊……昨晚的事件让两人的关系瞬间被拉远，她这样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也在书翁的预料之内，就如同他故意赖床起迟一样，那家伙估计早上也走得很早吧？为了不让自己和对方碰面。

　　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但是比起遇敌，待在自己这个连本人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暴走的人身边反而会更加危险。书翁还记得当晚慕容静转身时的眼神，那是一种对他很失望的表情，同时还有一脸释然，仿佛也在那一瞬接受并理解他的做法。

　　因为她知道，书翁，终究只是旁观者。

　　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所以书翁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说明真相，况且现在，他还要去了解一些事情，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她，所以他必须知道真相。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书翁又沉默地向那个废弃的教堂走去。忏悔室的玛利亚向右转九十度……男子伸手按照记忆中杰雷尔村长的做法，他轻轻转动雕像，预料中的暗门也顺利出现。书翁轻舒一口气，还好不是特定的人才能开启，看来只要知道方法这个机关是任何人都可以打开的。

　　上一次和慕容静一起进来的时候没有细想，等已经回到旅馆时才觉得有些猫腻，书翁所记录的历史是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知道的，想要调查了解必须经由当代书翁的许可才行。那为何关于圣洁的历史会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面前呢？还是说……这些文字是为了隐藏一个更加重要的信息给后人？

　　站在刻满梵文的墙壁前，已经有些眉目的书翁闭上左眼，真相之眼……开启。

　　即使同样都是梵文字母，但是墙壁上有些字的刻上去的力度比别的要深0.6毫米，成千上万的文字中几乎每一行都会出现几个这样的字母。原来是这样，如果没有真相之眼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微小的差别，同时这样庞大的文字量要进行汇总分析出正确的顺序，估计也就只有记忆力惊人的书翁了吧？靠着这种方式，前代们把隐藏在背后需要记录的真相安全地传递下去。

　　而现任书翁所发现的这里记录下来的，便是整个与千年伯爵战斗的真相——圣战的真正内幕。

　　伯爵所制造的恶魔不断进化会造成七宗罪在整个世界的蔓延，恐慌会侵袭入所有人的内心，城市内的犯罪指数自然而然地上升，安定的秩序会被打乱，这样就可以轻易阻碍社会的发展，人类进化的脚步也会因此而变得缓慢；同时，恶魔杀死人类后，与死者有深厚羁绊的人们又会受伯爵迷惑制造出新的恶魔，这种恶性循环最终会导致世界走向灭亡。也就为了防止这种大面积的恐慌出现，黑色教团和梵蒂冈都没有将千年伯爵和恶魔的存在公布于世，黑暗的东西，就让他们继续活在黑暗之中就好。

　　而茵诺森斯的灵魂碎片，即圣洁其实只是实现她言灵诅咒的一部分，虽然可以破坏恶魔伤害诺亚，但是由于力量过于分散还不足以真正意义上地杀死伯爵、粉碎他的计划。梵蒂冈所谓的圣战就是一个请求神明宽恕的赎罪血祭，用战斗的方式献上所有被选中的圣职者们的灵魂从而净化全球的罪孽；如果七宗罪蔓延至全世界的话，神罚就会出现，大洪水将罪恶连同所有人一起漂白，回归虚无。

　　知道真相的书翁愣在原地，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但是来回研读好几遍得到的信息却都是一样的。以少数人的牺牲给与更多的人短暂地安宁，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只是遵从古老的净化仪式，将驱魔师们推向死亡，这就是梵蒂冈教皇和教主们的做法。从古至今，一直没有更改过。

　　脑海里记录的只有自黑色教团成立的这百年来与千年伯爵的战斗，再往前面的历史记录几乎全部都在大洪水时期遗失了，难道这一切就是一个死局吗？不，不可能，绝对有办法的，这种短暂的和平假象终究有一天会崩坏，一定要找到真正解决的办法！这些文字里肯定还有更加隐晦的内容才对！

　　男子拍拍脸颊让自己从震惊中缓过神，冷静过后继续逐行寻找着线索。可惜就如同人类创造走过的历史是不容质疑的一般，字里行间之中书翁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信息。

　　一时之间他打心底涌现出一种挫败和迷茫，过去的记忆是为了推动现在和未来的发展而存在的——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如今自己记录的整个世界的脚步，却惟独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改变现在的东西。控制右瞳的暴走也好，打败伯爵的方法也好，都没有得到答案。

　　“くそ……（可恶）”男子低下头握紧双拳，轻声骂了一句。至少让我知道如何控制书翁之眼啊……至少让我能继续待在她身边啊……

　　这时，冰冷的地下室内传来一个熟悉而又冷淡的声音：“听好，你这个不成熟的笨蛋，现在我所要教你的，是书翁最后需要学习的东西……”

　　“老……老头……？”书翁惊讶地抬头张望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早就猜想到我可能会被你活活气死弄得没时间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所以才在书翁之眼内留下这点讯息，我只说一遍，书翁之眼的能力有两个，一个是真相之眼，还有一个就是我现在要交给你的，你给我好好记住了……”

　　当晚，现任书翁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会再度出现。

　　镜头就此转向另一边，午夜时分克劳德元帅和提艾多尔元帅在一栋巨大的城堡前站定。好不容易，真的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千年伯爵藏匿的地方，今天科姆依策划的突袭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他们二人身后与米兰达一同站定的是由亚洲支部派来的侦查员们，手中的结界装置经过科学班的加紧改造已经可以成功困住地三级恶魔，虽然仅仅只是困住，但是他们也是为数不多的重要的后方支持人员。众人屏息等待着元帅的指示，前面的二人只是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发动圣洁。

　　夜晚的奇袭似乎奏效，没有任何组织的恶魔只是一味地蜂拥而上，最终被两人瞬间秒杀。

　　可惜这样的优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几分钟后夜空中传来千年伯爵的声音：“哦呀哦呀，没有想到元帅们竟然会直接光临呢！这还真的让我吃了一惊，但是既然来了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吧~！”

　　说罢，黑色的能量球迎面向众人飞来，深知侦查员无法顺利躲过攻击，提艾多尔咬牙操纵伊甸园雕刻接下。面对强敌众人都不敢大意，克劳德握紧手中的鞭子寻找发动攻击的时机，就在三人焦灼之际，一个黑影以极快地速度从伯爵的身后冲来。

　　“锵！”下一秒传来的是两个坚硬物体相交的碰撞声，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痛呼，库洛利被伯爵的剑击飞，狠狠撞在城堡的墙砖上。

　　“这种水准的偷袭是不会成功的哦！”伯爵依旧一脸轻松，如此肥胖的身材却十分轻巧地落在一只三级恶魔的肩上，“小缇奇你们旁观就好，还有那些睡懒觉的家伙们也不用把他们吵醒，难得元帅们自己过来给我找点乐子，当然不能驳了他们的好意呐~~”虽然他是这么对着身后的诺亚说，但是眼神中却看不出一点轻敌大意的样子，毕竟是元帅级别的驱魔师，跟那种小老鼠般的挠痒攻击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战斗再开，原本驮着伯爵的那只三级恶魔突然发难，在最近的距离向千年伯爵发动攻击，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伯爵虽然避开了招数，但是衣角却被划破。拥有附身恶魔能力的怪盗G提摩西经过训练也加入了这次的战斗中。

　　原本策划的由两名元帅喂诱饵，库洛利和提摩西进行的双重偷袭都没有伤到伯爵，让众人不甘地锁紧眉头，但是事已至此决不能就此撤退。一时之间城堡外围的结界光芒与圣洁的荧光将夜晚照得透亮。

　　就如同猫抓住老鼠后不会急于吃掉它一般，伯爵的攻击虽然犀利强劲，但是交锋过的驱魔师都明白，他完全是在逗弄着所有人给自己找乐趣。那个人在笑，笑得残忍而又恐怖。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战场上的主动权再度囊括于手中。

　　站在阵营后方的科姆依暗自咬牙，果然在人数这么少的情况下发动攻击太勉强了，本身圣战中驱魔师就处于压倒性的不利地位，现今除了亚洲支部外也得不到其他地方的支持，人员资源都相当紧缺的现状更是雪上加霜。小静、神田，你们何时才能够回来？这时前方的惊呼打断了科姆依的思考，一名侦查员的失误导致后防线的结界封锁出现漏洞，几只恶魔抓住时机瞬间便斩杀了好几人。与此同时库洛利和克劳德元帅也被伯爵击伤，战斗阵型瞬间遭到破坏，侦查员们陷入混乱之中。

　　“米兰达后撤！用时间刻盘来填补防线！”入团十年的他早已锻炼出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决断力，科姆依朗声下达指令，他用自己处变不惊、沉着睿智的声线支持着在场的众人，阵型再度重组，殊不知那个看似淡定的男子手心早已被汗浸湿。

　　战斗仅仅过去了半小时，教团这边的损失已经相当惨重，侦查员的人数只剩下攻打来时的一半，而面前的几位也已经相当疲惫了，如果在这么坚持下去结果只有可能是全军覆灭。

　　惨败，这两个字回响在科姆依的脑海内，难道自己的计划真的太过有勇无谋了吗？战场上的指挥官往往最忌讳的不是大意，而是对自己的策略进行质疑。就在科姆依动摇的那一瞬间，一只四级恶魔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科姆依！”当远处的提艾多尔发现并出声提醒时已为时过晚，闪着紫红色光芒能量球直击向转身看过来的男子面门。

　　“嘭！！！！！”爆炸激起一片尘土，似乎也让众人的心脏随之停止跳动。烟雾散尽，被斗篷覆盖全身的库洛利挡在恶魔和科姆依中间替男子抗下一击，尽管恶魔的毒素对寄生型的驱魔师无效，可很显然这一次的攻击库洛利挡得很辛苦。发动圣洁后的他性格与平时迥然不同，只见库洛利烦躁地一把夺过挂在科姆依耳朵上的耳麦骂道：“你们这帮混蛋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想一辈子都住在里面了吗？笨蛋！！”

　　耳机中传来嘈杂的电流声，这样的杂音断断续续几次后传来了慕容静的声音：“……再给我们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