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十四『驱魔少年 D.Gray-man同人文』》云退颜夕

23、二十三、Level.3来袭

　　当拉比背着昏迷的李娜利与慕容静一起回到港口时所有人都已经停船靠岸了，原本崭新巨大的船只如今却变成了一片焦黑残破的废品，大火刚扑灭的地方正不断冒出呛人的黑烟。
　　王先生摘下帽子，恭敬地向两人行礼，派人将李娜利抬走后说道：“拉比大人，慕容静大人，在下名叫王，前来转达我们支部长的传话……我们部队发现了亚连•沃克，并收留了他。”
　　“你们这些家伙……既然发现了亚连为什么没有把李娜利一并带去治疗？！”拉比冲上前一把揪住王先生的领子，怒道。
　　慕容静见此强打精神阻止拉比，拽着他的袖子解释道：“拉比你冷静点，李娜利的圣洁保护了她，除了驱魔师以外，其他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她的圣洁伤到的……”
　　此话一出不但提醒了拉比，连站在远处的书翁眼中也掠过一道精光，他缓步向慕容静走来，问道：“李娜利小姐的圣洁擅自动起来保护了她吗？”书翁特意加重了“擅自”二字。
　　慕容静点头，身心疲惫的她没有心思和书翁绕圈子玩隐晦，直接挑明了说：“是的，这是一个异例，李娜利的圣洁很有可能就是‘心之圣洁’。”
　　无法发动的圣洁、已经改变的未来，慕容静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情绪除了初次到教团以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低落过，不，这根本比那时还要低落好几倍……她一见米兰达修好了船后就直接钻进船舱内，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外面岸边众人因为时钟女突然跳海造成的骚乱。
　　没有了李娜利，接下来的路要怎么办？接下来的那个三级恶魔谁能对付？我的圣洁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发动不起来？慕容静拉过一张凳子，趴在房间的桌子上，脸埋进胳膊里，可惜没一会拉比他们的吵闹声就打断了她的思考。
　　片刻之后几人换上新团服开始聊天，最终米兰达把注意力转向了这个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的少女，她捧着专门为少女设计的团服，小声地问道：“那个……静小姐，这个是科姆依先生带来的新团服，要不要我帮你去换一下呢？”
　　听到米兰达的提问，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少女的反应。慕容静事先在手臂下演练了一下微笑，几秒之后她终于抬起头咧了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谢谢你，米兰达，我自己去换就好了……”说罢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二代团服，冰凉的皮质面料顺着手心直达心里，不能发动圣洁的自己真的有资格穿上这身团服吗？
　　她沉默着走到舱门口，正要开门时听见拉比开口道：“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了。”
　　听到他的话，慕容静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即转身说：“我没事……”
　　“啪！”随着一声巨响，拉比竟然真的一拳打在他身后的玻璃上。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哪门子的没事啊？！现在是战争时期撒！就算发生这么多事情不想死的话你也就振作起来啊！”那是记忆里拉比第一次对自己大吼，慕容静愣在原地看着拉比依旧保持着锤破窗户的那个姿势，他的眼睛里有着很多慕容静不明白的东西，却唯独没有愤怒，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就如同原作中他对李娜利大吼也只是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而已……最后那句话不仅仅是对她说的，也是对拉比自己说的吧……
　　看着拉比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慕容静无助中忍不住对那份温柔任性了一下，她开口说：“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应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魂不守舍六神无主地哭哭啼啼吗？对不起拉比，我不是李娜利，我做不到。李娜利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她有权利哭泣有权利撒娇，而我却没有……”说道句末语气已有些哽咽，慕容静转身摔门而去。
　　出门后房间内除拉比以外的三人全部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异口同声道：“把她弄哭了。”
　　书翁佯装惩戒靠近拉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头脑冷静点，呆子！”
　　“为什么撒！死熊猫！我又没有做错……”瞬间愤怒的熊猫爪狠狠打在不服气的拉比头上。
　　书翁揪起拉比的领子，用告诫的眼神警告道：“你以为自己是神的使徒吗？你是书翁的继承人，除此以外什么人都不是。我应该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只是旁观者……历史的背后必定有战争，正因为有战争的存在历史才得以发展。书翁就是置身于其中不参与任何一方，以第三者的眼光公平地记录一切的人。别扯进战争！我们只是为了记录历史碰巧站在教团这边而已！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拉比！”
　　看着书翁理智到冰冷的眼睛，拉比终于明白了慕容静的那句话——
　　『你的温柔我要不起……』
　　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才极力排斥着不断想要接近她的自己，她知道，如果真的动心了便是万劫不复，绝不可能有结果的。
　　拉比低下头，艰难地回答：“我知道了，对不起，死熊……”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书翁就又发动了终极绝招熊猫之怒，6连击，GAME OVER！
　　淋浴间内，慕容静顺着有些泡皱的手指看向腕关节上的圣洁手链，又再一次念道：“圣洁发动……”等了许久，那暗红色的圣洁却依旧不肯亮一下。慕容静焦急烦躁地一拳打在墙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呢？！她不禁又想起刚才在房间内拉比所说的话，那恰到好处的温柔正是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明知道不行却还是有些沉浸在其中了……那些话，本不该说的……
　　整理好情绪，慕容静穿上团服向甲板走去。原本是为了寻找星座而去的，没想到走上甲板后慕容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曾吼着希望自己能够振作起来此时却对着手中的扑克牌沉思的那个男子。
　　拉比倚着船栏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海风吹起他的围巾，他的头发，但他却依旧安静地站在那，慕容静轻轻地走进拉比，在他身后站定，也保持着沉默。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勾勒出拉比英俊的脸庞，四周的气氛却带着浓浓的悲伤与压抑。
　　“并非同伴……”第一句，他轻声呢喃；
　　“我们只是为了记录而混进来的……”第二句，他寂寞地趴在船栏上；
　　“书翁……不需要心撒……”第三句，他哀伤地声音重重地敲在身后的慕容静心里，心痛，莫名其妙的好痛……慕容静情不自禁地冲上前，从身后捂上了拉比的眼睛。她能猜到，那漂亮的如一潭碧水般的眼睛此刻有多么悲伤……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拉比应该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开朗地笑着，像阳光健气的邻家大哥一样的形象。但是即使看过他的过去，看过他的未来，但当慕容静身临其境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此时的拉比，才是真正的他。
　　他会很细心地照顾到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会很温柔地用各种方式让消沉的伙伴打起精神；他会很勇敢地将身处险境的朋友护在身后；他会很安静地站在你身边，直到你注意到他时他才会跟你说话逗你开心……这些都是因为他开始重视同伴的缘故，但是书翁却告诉他，他不可以有心。
　　“小静？”拉比抓住遮挡在他眼睛前方那双冰凉的手，疑惑地呼喊出她的名字。不用回头，背后的气息与那天在医院里冒失地扑在自己怀里的少女的气息是一样的。拉比疑惑的不是对方是谁，而是疑惑为什么她此时比自己还要难过。
　　拉比转身，将慕容静悲伤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张张嘴在还没有发出声音前就又闭上了，唯独被自己握住的手用力地回握着自己。拉比明白，她看到了、听到了、知道了，所以想安慰自己，却想不出合适的语句只好用无声地动作来传达。
　　沉默的一会，慕容静终于纠结好话语，抬头说：“拉比现在还不是书翁啊……现在还只是见习的不是么？那些事情就等到成为书翁以后再去考虑好了！现在的拉比，只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去活着不就好了？至少……”
　　说到这里，慕容静垂下眼睛，但是拉比还是看到了她眼中比刚才还要浓重很多的悲伤。她顿了一顿后，用细微的声音说道：“至少……等成为书翁以后可以毫无后悔和遗憾地记录下名叫‘拉比’这个人的历史……”
　　慕容静话刚说完就感觉被握住的左手带给她一股向前的拉力，完全没有准备的她瞬间被拉比紧紧抱在怀里。
　　“拉……拉比？”男子的整套动作太过迅速，慕容静怔怔地靠在他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
　　“抱歉，就算你讨厌也请这样保持一会……就一会儿……”拉比说罢将她拥得更紧了，即使慕容静感到这种力度有些难受也没有挣扎或者移动，很奇妙，她没有反感也没有排斥。压抑在这个人身上的担子似乎顺着他的体温一起传递过来，很沉重，很压抑，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他感到轻松一些的话，她愿意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分担。想到这，慕容静伸出手学着拉比的样子环住了他的后背。
　　她好像有一些想清楚了，自己与斯曼所不同的地方，原来自己战斗除了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以外还有一个和自己生命一样重要的理由。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慕容静回抱着拉比的左手隐隐发出了红光——是她的圣洁在发光。
　　战斗就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东西，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命……以及同伴们的命……我想活下去，和同伴们一起在这个恐怖的世界活下去！
　　就在这时，慕容静却突然被拉比狠命地推开，推开的瞬间爆炸在她身边发生。
　　“拉比！！！！！！”受到攻击了！慕容静察觉到时却为时已晚，看着被埋在倒下的桅杆废墟下的少年，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标题，驱魔师的尸体！”众人赶到的瞬间，全身暗红的恶魔抬起双手，组成取景框正对向废墟里伸出的手臂，声音冰冷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