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雅(暂命名)》Kasky

21、第 21 章

　　一路吵吵闹闹地到了恶德中心，靖空雅和曦仍是“如胶似漆”地密不可分，休和洛林还是“相侵相碍”地相看两相厌，倒是一向活泼好动的希洛在变回原形后安分了不少，一直盯着自己怀中的里斐发呆，而灰音和弗萨里这两位尊贵的精灵族长，被彻底地——忽略了……
　　（昧壬抗议：为什么没提到我？ Kasky：你不是人。 昧壬冷笑：那敢问在场除了个昏倒的外哪里有人类？ Kasky：…… 我不是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虎~~~从来只听作者大人的话~~~不要删我的戏份~~~）

　　“空·灵·降·灭！”靖空雅掐了个灵诀推出，一个菱形的浅蓝色纹样出现在他正前方两米开外，随着它从手掌大小渐渐张大展开，众人才看清那并非一个简单的填充蓝色的图形，而是上面写满了密集而微小的符纹的立体菱形，由于太过密集繁复，才让人以为它只是个纯蓝图样。
　　这图形在不断放大的过程中也不停向上浮起，直到伸展成足以囊括整个恶德区的大小才一翻而下成拱形包住整个恶德区。
　　三位精灵族长神色各异。
　　灰音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曦后，垂下眼睑，似有所悟。
　　希洛微微皱眉，好象也察觉了一丝端倪，但怀中的里斐此时却紧绷着身体，他愈加激烈的喘息让希洛的心都纠了起来——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告诉这个光的至高守护者，怀中的人，非常重要！
　　弗萨里的思绪一直滞绕在那黑雾中的身影上，故当靖空雅用了灵界三大至高防御结界时，只是佩服了一下他强大的灵力和操控力（灵诀十分复杂），丝毫未想到那“降”字诀后的“灭”字诀的真正含义。
　　“空”为虚。
　　“灵”为凝。
　　“降”为御。
　　“灭”为除。
　　“空灵降灭”实际的用途并非表面上的统御，而是除念与净化！
　　“愚蠢而卑微的寄生者啊，现出你的原形，吾以‘空’之印，命令你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空·灵·寂·散！”
　　靖空雅将一个如冰凝般透着寒气的灵诀伴着咒文打入里斐的体内后，闭上眼，双手不断地缓慢变化着动作，仿佛在牵引着什么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灵界是没有时间的，但请允许我用这句话表达某些人内心的焦虑——靖空雅的眉愈蹙愈紧。
　　良久，他才睁开眼，脸色有些惨白，惊慌地看向希洛：“不对，非常不对！不是寄生者，没有‘那东西’！他不在里斐体内！？不，不可能，那波动，不可能在人体外隐藏住死气！莫非……”
　　“不会是前世今生吧？”灰音异想天开。
　　“那种让前世今生存在于同一个时空的蠢事灵界还从未有过记录！别把哥……”靖空雅忽然忆起曦等人的存在，连忙改口，“别把灵王同那不负责任的冥王相提并论。”
　　（Kasky：小雅……小心被予凉听到……）
　　“说实话，我不认为那种会把工作全权丢给属下后自己逃出去风流快活的人有什么责任心。基本上，你……他们一家最大的共通点就是‘任性’和‘表里不一’。”希洛突然又恢复了活力似的，逗弄起空雅，眼中已透着释然的智慧，“如果我没猜错，是‘契约’吧？共用一个灵魂的契约。”若是契约，依里斐的性子，就不太可能是有害的东西了。
　　正在思考自己哪里表里不一的靖空雅幸而未完全神游到外太空，故还是听见了希洛的问题：“大概是吧，但对方灵魂气息应该很弱，不然我所感到的，在‘融合’后的灵魂，应更偏向于那东西，而不是里斐。”
　　精神与精神缔结契约，应是两者达成某一协议而致使两个精神合二为一，成为一个灵魂使用一个身体。精神强的一方灵魂融和后便会更偏向他。而“生”的精神和“死”的精神又有些微的不同，像靖空雅这种天天和一堆灵体混在一块儿上万年的死神，自是分得清楚。
　　不过事实究竟是否真的如此，他也不敢再妄下断言——自从进了试炼之塔后，靖空雅的自信直线下降。这塔中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件件出乎他的意料，每次都因一时大意而惹了麻烦，害他的信心全部磨成豆花了，找块豆腐撞死都没问题了——谁叫豆花比豆腐软呢！
　　什么？吸取教训？别说笑了！他灵界三皇子靖空雅的强悍忘性已经足以让他的脑子胜过一张强力滤纸，把一切不想记的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是以，忘记自己屡次的失败的他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灵力到底够不够，便对恶德区加了净化咒。
　　“空灵降灭”的净化圈已经从整个恶德区缩小到了恶德中心。这代表一切恶德力量都已集中到了中心区域。
　　才放下心的希洛这时注意到京空雅的行为，已经晚了。
　　“‘靖’——空雅，”希洛刻意加重拖长了“靖”字，希望他明白，他不是“空雅”。“即便是灵王也不可能除去这里的‘恶德’，快解开这净化圈，否则你会……”
　　“太晚了。”靖空雅苦笑，“反噬——刚才，早就开始了。”
　　“空雅！你傻呀？被反噬了还一直撑着做什么？快撤咒啊！”灰音焦急地瞪视着他，却不敢与他接触，以免加剧反噬。
　　“笨！他又不是‘纯血’，开始‘反噬’了还怎么撤？那样只会死得更惨！你这个白痴，我刚刚失常，没有发现他这疯狂的举动，你会没发现吗？别告诉我你真是个没用的笨蛋加三级！他可是你的契约者耶！你就不会阻止他？”希洛毫不客气地敲打灰音可怜的笨蛋加三级的脑袋，“现在若他自己克制不下‘反噬’之力，就只有比他灵力强上数倍的人才能替他压制，可他的灵力……唉！冥族不用灵力，找来予凉他们也没用，冥界最强的用灵力者……四大灵侍据说都跑去人间体验人类生活去了，找来也没用。然后是则胤和千羽栖月还有珈溟，但基本上，前两个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后一个则被封了灵力……灵王更没戏，即便是纯血，同一个老爸生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比靖空雅强数倍！”
　　“说来说去，你不也一样没用？你才白痴加三级呢！”灰音渐渐带上了怒容，然却不是因为希洛的叫骂，而是作为朋友，对空雅的担忧，“我们用的也不是灵力啊。”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不过，唯一能帮上忙的人——依他和空涧的‘渊源’，未必肯出手相助。”弗萨里态度仍是不冷不热，但起码说出的话还有点实际意义。
　　闻言，希洛和灰音同时沉默了。
　　这时，一旁的休才找到机会开口：“虽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你们的意思是，空雅现在有危险，而能救他的人却不会帮助他？”
　　灰音扫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人的想法。那个人，可能会帮忙的，但，也很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且不说他和空涧千丝万缕的恩怨，，即使靖空雅只是个毫无利害关系的普通人，那个人的态度，也不是他能预料的。
　　半晌，希洛才好象下了决心似的道：“‘反噬’的真正冲击还没真正到达，虽然很痛，但天生痛觉不敏感的……靖空雅，应该还撑得过去，我去搬救兵，不保证能否成功，也聊胜于无。”
　　言毕，他变回小精灵的模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也只能这样了……噫！你、你们……曦！那个叫‘曦’的人类！你住手！他身上还有‘反噬’在啊！打不得的！”灰音见曦一脸冰寒地向靖空雅步步逼近，连忙想要劝阻。
　　其实他是误会了。曦虽是武斗系的剑客，却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这点倒是和灰音、希洛等用魔法却极暴力的恐怖分子成了鲜明对比。
　　“你做了什么？”不咸不淡的口气，一如他人一般的淡漠，可惜其中蕴藏的愤怒却让靖空雅暗自捏了把汗，心中叫苦不迭。
　　说来靖空雅也不过是出于私心想为曦报仇，何况把恶德区净化干净也是功德一件。他不是笨蛋！表面上相信曦受伤是“打架”，但如此拙劣的解释就是如他般粗神经的人也不会相信。不追问下去也只是见曦不想开口而为曦找了个台阶后转移话题。
　　衣上那样的裂口与灼烧痕迹，摆明了是一场激烈的撕杀！
　　靖空雅很生气，非常生气！几乎是立刻，不作任何考虑的，他下决心要摧毁恶德区来发泄怒火。所以他才说，他们家的人，都极为任性啊！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人是物，都轮不到别人欺负去！为了为自己喜欢的人报仇，别人的地盘，就是毁个精光也无所谓——这是灵界皇族的族训……呃，虽然灵界皇族至今只传了三代……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没有料到实行起来竟是如此艰难与危险，更无法预料到，曦会发火……
　　此刻，面对着曦的质问，身处咒文中心不能移动的靖空雅真叫个“冤”啊！他只不过做了件没有成功的善事，他只不过是为曦报仇，他才是正在因“反噬”而受苦的人耶！为什么好象都是他的错一样！？
　　“自作主张，把自己陷入危机，不自量力，弄得现在没人救得了你，这还不都是你的错？”轻易看穿靖空雅的内心活动，曦咬牙切齿地一一指出他的错误。
　　“哇！曦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嗳！”完全不像个正面临生死危机的人，靖空雅说出的话成功让曦的脸泛起灰黑。
　　这边正在“家庭教育”，那边也有“组织会议”——
　　“喂，洛林，难得你这么沉默，应该有法子了吧？”休难得好声和气地轻生问道。
　　“闭嘴，死狐狸精，我在联系父君和父后！”洛林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又再次合上眼，使用暗之一族特有的磁场联系他的父“母”。
　　洛林的父亲穆萨斯是暗夜一族的王，从某个角度来说，暗夜族和吸血鬼没有本质上的差别，级别越低的就越渴望血，穆萨斯一年只要喝一升的血就够了，而洛林和他的哥哥迦陵却是因为他们“母亲”是天使的关系而可以不用吸血。
　　洛林的“母亲”可兰得是个圣天使，音之圣天使可兰得。当年他就是用他那天下独绝的歌喉获得了暗夜之王的垂青。（毕竟暗夜一族的原形是蝙蝠，且对音波格外敏感）或许会有人疑惑，可兰得是男性的天使，怎么会生下迦陵和洛林，其实，暗夜一族本身就是不接纳女性的，故每代产下的女婴都会被作为玩具、宠物饲养，运气不好的甚至会成为果腹之食。故，暗夜一族一般都是娶男妻，除王外都是一夫一妻制（一旦一放外遇被发现，另一方就可决定他的生死）。而孩子，总是要生的。
　　暗夜族有种妖术，可以让男子受孕，而可兰得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怀孕了。于是，有了迦陵，数年后，为了阻止天界（神界附属结界）侦测到逃入人间的可兰得，穆萨斯使计又让他怀孕，腹中的妖气成功遮掩了可兰得的神圣气息，于是，便有了洛林。
　　——父君……父君……
　　——闭嘴，吵死了，做什么？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应我？唉，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注意一下父后的身体，经不起你这“禽兽”“辣手摧花”的！
　　——……罗嗦！（竟然不反驳，说不定……）
　　——心虚了？你不会又把父后做晕了吧？小心他醒后又罚你去跪那个奇怪的一粒粒的东西。（小样儿，那是算盘……）
　　——到底有什么事！
　　——生命之戒。父后应是知道那戒指在哪儿的吧？同是圣天使，生命圣天使布罗迪纳的下落……
　　——不用问你父后，我知道那东西在哪，甚至，还见过一次。但布罗迪纳是有主的……你找他做什么？
　　——以防万一！我要救一个人。他们说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但……似乎很难求得那人的帮助。我想，有生命天使的话……
　　——不可能，想也别想，布罗迪纳的主人不是你，甚至不是我族，不是天界、神界所能对付的。
　　——父君！即使有三位精灵族长在，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吗？
　　——精灵族长！？你在哪？
　　——精灵界。
　　——是吗……我想我知道那世上唯一能救你喜欢的人的人是谁了……怎么会扯上那个人！
　　——父……父君？
　　——洛林·弗罗依，我现在以暗夜之王的身份命令你，不得再插手那里的事！
　　——父君！为……
　　精神联系被切断了。
　　“起码……也告诉我一个理由啊！”洛林懊丧地自语。
　　休见他忽然垂头丧气，也只能微微一叹，期盼希洛能成功。
　　究竟，希洛是去找哪个救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