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不语》远空6

4、罗带同心结未成

　　引子二罗带同心结未成

　　人说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可竹叶会衰黄，那是你又那时在哪里？

　　“林相公，此乃老夫小女，你意下如何。尊君（你的父亲）可允否？”大堂中，一身材高大，头戴方巾，身穿宝蓝缎直缀脚踩金底皂靴的中年文人笑意吟吟的问道。之间他身旁有一瘦削修长的男子，温文儒雅得想一颗谦谦剑兰。他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帘后羞红了脸的少女，彬彬有礼的开口：“承蒙御史大人好意，在下起敢不受。”他的神情始终笼罩在客气的话语中，让人难以揣测其意，平静的相识幽幽的古井，眼底却荡漾着真切的笑意。

　　复君，风起了，别着凉，你进舱吧。”林逋细细地望着女子娇好如玉的脸庞，像望着春天陌上明媚的春光。他轻声说：“让我再看看你。”女子脸微微有些红，慌忙的低下了头，林逋替那女子拉了拉皮袄，“快回去吧，小心别摔了。”“嗯，那个。”少女忽的抬起头，绯红的脸颊将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眸衬的动人，林逋的眼神更深邃了，脸中透出一股子柔情，旁边的婢女小斯偷笑着，少女的脸更红了，林逋却笑着不做声，“说吧，莳微。”“这个荷包、你……你带着。”说完，莳微就娇羞地转身跑走了。林逋默默把荷包放入怀中，脸色又转会温和疏离的笑，他上了船，愣愣的望岸良久，才转身入舱。身后刮着绵绵不休死的长风，将无数的水汽飘到心底，泛起水淹默默的哀伤。

　　进京后，林逋因风寒而卧床，连考试之日都未能醒来，恰恰误了今年的科举。事后，他总怅然不已，抚摸着手中的荷包，眉目中一片愁云。然待三年之后，林逋复试，状元及第，登科进士，锦绣还乡。

　　途中，林逋暂投于一店内，听闻店内几位客人在席间谈起洛阳城的史家。他不由地听了听。“各位，知不知道史府小姐投河的事。”“这是隐隐约约知道些，只是不知道内情，不妨说来听听。”据说那史家小姐三年前也曾许配给一俊公子，那公子上京赶考后，不久便没了音讯了。史家小姐抱定心思要等那人，史尚书素来爱女，也从了她，只是今年皇上选秀，也由不得她了。只是这女子性子倔，便投河以示决心。如今，圣上听闻此事，将史尚书贬往东破城却。”在旁的客人听后：“唉，这世道总是苍天无眼，人世无常。”其余的人随声附和着。林逋揣测他们的话中有几份真假，急急忙忙讲随身行李打点一下。带着书童，一路策马还乡。他的心中未明的不安，唯恐此话是真的。

　　天色渐渐暗，林逋的马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史府门前，只是如今这朱门上锁了黄铜锁，门庭上的积尘也似许久不曾打理了。

　　林逋见状，心底凉了半分，呆望良久，怅然归家，他望着家人欲语还休，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半晌，他挥手遣退了仆役。对父母说：“孩儿今日旅程疲乏，待明日梳洗一翻。再来给父母请安。”二老担心地互望一眼，最后摇摇头，替他关上门走了出去，林逋推开窗。庭中月色如水，冷冷的凝成辉，他手中紧攒着莳微缝制的荷包，荷包中只有少女的一丝长发。古人诗云：“就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你的种种爱意都包裹在这小小的心思中，我何尝不知。只是，人世无常呵。”

　　次日清晨，林逋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小童。不告而别，惟留书信一封“父母大人在上，

　　孩儿不孝，只是以觉此生无望，欲归山林，从此勿能侍奉跟前，请恕孩儿之罪。勿念

　　小儿林逋字."
　　人世无常需小心爱过，我愿意用一辈子悼念你，记者倪，记者倪的好，莳微，你会原谅我迟来的道歉吧。你放心吧，即使从此黄泉碧落两茫茫，我也会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或许，很快又可以见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