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魂师横扫阴阳》百里河青

50、共赴黄泉

　　长发之下，露出了那张和易零一样的脸。
　　“你……”话还没说完，姜瑶的嗓子像被掐住了一样，再发不出声音。
　　“易公子。”姜蓦茴轻轻行了个礼，立马后退两步。
　　“姜姑娘，三年不见，可还安好？”易阑山边说也变后退了两步。
　　“还好，多谢公子关心。”姜蓦茴说完，立马行礼告辞，转头出了花园。
　　身后，易阑山放下了手上的纸笔。
　　姜瑶看到了那幅画，但姜蓦茴似乎没有。
　　那幅画，远没有想象中的精美。
　　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一颗死气沉沉的松树。
　　姜瑶一时间有点庆幸，姜蓦茴什么都没看到。
　　三年没见，易阑山的画技居然还退步了。
　　姜瑶脑海里反复回想那幅画。
　　看上去，居然还不如易万里的。
　　姜瑶想着，眼前画面猛地一晃。
　　而后黑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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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又亮了。
　　冲天的火光。
　　除了烫，姜瑶浑身都快没有知觉了。
　　她使劲抬起头。
　　易零的手，就在她的手边。
　　他的眼睛紧闭着。
　　她使劲往前挪了点，握住了易零的手。
　　那一刻，易零微微睁开了眼。
　　“姜瑶……”
　　“易零，我带你出去！”姜瑶说着，顾不着浑身的痛，使劲站起身，扶住易零的肩膀，使劲想把他抬起来。
　　可她的四肢实在使不上劲。
　　“别管我……”易零嘴里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三个字。
　　“不行，我要带你出去！”痛感渐渐消散，姜瑶使劲把易零抱起来。
　　没走两步，她又倒了下去。
　　在她怀里，易零缓缓闭上了眼。
　　“不要……”
　　一滴泪滑落。
　　姜瑶的眼前也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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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姜瑶想喊，喊不出声。
　　“我在哪？”
　　她刚转头，映入眼帘的又是易零的脸。
　　人在营帐里面。
　　这次见到的，大概是易万里。
　　易万里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将军！”营帐被掀开，信使急匆匆进来，“……军师。”
　　他看到易万里也在，补了一句问好。
　　“什么事？”姜瑶问。
　　“情报刚刚送来。”信使手里拿着信，却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事，让我看看。”易万里接过信纸，打开。
　　他的手瞬间僵在了原地。
　　姜瑶心里顿感不妙，凑了过去。
　　一行短短的字，姜瑶反复读了好几遍。
　　“我们……被弃城了……”姜瑶不敢置信地看向易万里。
　　易万里点了点头，把信纸扔在桌上，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
　　边走边叨叨：“真是的，这不给兵不给粮草局算了，现在把整座城都抛弃了，去守南北连贯，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昙城没了他守住南北有事呢么用吗？我们昙城没了，他们后面又要怎么办呢？再说这满城的百姓……”
　　“好了好了。”姜珊的身体替姜瑶摆了摆手，制止了易万里，“你冷静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么？”
　　“没有。”易万里一口回绝，“你别说胡话了，被弃城了只能等死，没人也没地方会要我们。”
　　姜瑶，她现在，脑子里确实一团乱麻。
　　“有办法。”姜瑶一惊，姜珊替自己开口了，“可以走。”
　　“我们走了，后面谁来管昙城？”易万里猛地转过身盯着姜珊。
　　姜珊一时没有开口。
　　姜瑶静静地等着，等姜珊的回答。
　　“你们走。”姜珊放低了声音，“我留下，你们带着百姓，能活一个是一个。”
　　“行，你要这样是吧？”易万里说着，直接掀开帘子出去，站在城前。
　　日落时分，城里已经没有多少活力。
　　“诸位，敌军即将攻进来，想提前撤离的，来我这里报上名字，没有报名的，陪我们一起守城！”
　　易万里这一嗓子，安静的城池立马躁动起来。
　　“守城会怎么样？”有人问。
　　“会死。”有人回答。
　　“我们走了会怎么样？”又有人问。
　　“他们都会死。”他们看向了易万里，和他身后的军营。
　　“他们死了又会怎么样？”
　　空气一时沉默。
　　“那我们身后的京城，会有更多人为此而死。”易万里轻轻开口。
　　“那走什么走，要死一起死。”城中有人高喊。
　　“就是，我兄弟们都被邯国人杀光了，我走了对得起他们吗？”
　　“不走了，都不走了！”
　　“誓死守护昙城！”
　　“誓死不降！”
　　在没人见到的地方，姜瑶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易万里转头回到姜珊身边，衣服有点得意的样子：“你看，是他们不想走的。”
　　姜瑶说不出话。
　　姜珊也沉默了。
　　易万里边走边说：“人越少，城破得越快，我们就剩这点人了，能守一会是一会。”
　　他看向陆陆续续回家的百姓：“没人给我们派救兵，他们都被我们练成兵了，能活到现在的，也都不容易。”
　　姜珊缓缓开口：“所以，我们考虑的问题是，他们活，还是整个祁国活。”
　　“那还用说？”易万里轻笑一声，一手搭在姜珊肩上，“可怜他们跟我们一条心，想来他们和地下的兄弟们，都不会怪我们的。”
　　一旁，站在二人身后的信使，沉默地转过头去。
　　易万里放开搭在姜珊肩上的手，径直走向信使：“诶，到时候，你回去送信，记得叫祁国人给我们立个碑啊！”
　　信使放低了声音：“军师，先别这么说，不吉利。”
　　“害。”易万里大手一挥，“早晚的事，迟早要说，真要等到那会，没准还来不及跟你说，反正你记着啊。”
　　信使点了点头。
　　泪水模糊了姜珊的双眼。
　　“姜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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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还睡，该起床了！”耳边是易零的声音。
　　姜瑶睁开眼，一片幽绿色的天空。
　　“这是？”姜瑶猛地坐起来。
　　转头一看，易零蹲在身边，身体是半透明的。
　　“这是地府。”易零淡淡回答。
　　“所以呢，现在什么情况？”姜瑶一脸焦急。
　　“睡了多久现在想起来问了？”易零看着上面的天空，“你出去，回阳间，他们还在等你帮忙。”
　　“那你呢？”姜瑶看着易零半透明的身体，“你……”
　　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我死了。”易零语气平淡。
　　那两个字，他替姜瑶说了。
　　“我笑他们，还是笑太早了，真没想到，他们还知道在中控室装个防盗装置。”易零冷笑着，看着天空。
　　姜瑶眼里一下蓄满了泪水，死死握着易零的手：“我走了，那你呢？”
　　“管我干嘛？”易零一巴掌推在姜瑶身上，“少管闲事！”
　　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姜瑶整个身体。
　　“不要管我，灭了那群叛徒，比我重要。”
　　这是姜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金光蒙蔽了姜瑶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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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开眼，她还在那一片火海里。
　　易零静静躺在自己身边。
　　“灭火！”有人的声音。
　　一桶水泼过来。
　　姜瑶翻身起身。
　　浓烟呛得她咳嗽了一下。
　　顾不着这么多，姜瑶穿过黑烟。
　　一道刀光刺破黑烟。
　　姜瑶一手握住刀刃，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胸口。
　　面前这个黑衣人，仰面倒了下去。
　　姜瑶顺势拔出他手里的刀，轻轻一甩握住刀柄。
　　鲜血顺着刀刃滴在地上。
　　旁边的人举起水桶。
　　姜瑶举起刀，正正刺在水桶底下。
　　水桶整个裂开。
　　刀穿破木片，插进了黑衣人的心脏。
　　旁边倒下的那个，还有呼吸。
　　姜瑶果断一刀让他断了气。
　　他手上的伤口渐渐恢复。
　　银白色的刀子已经被彻底染红。
　　刀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密道深处还有打斗的声音。
　　姜瑶穿过浓烟，踏过满地尸体，走向密道深处。
　　前方，一群黑衣人围在一起。
　　姜瑶悄无声息上前。
　　没等人反应过来，姜瑶的刀已经插进了一个人的背。
　　那人应声倒下。
　　露出了一个被他挡住的背影。
　　“爹。”姜瑶站直了身子，拔出刀随手甩掉刀上的血迹，冲进人群中间。
　　听到这一声叫喊，姜川下意识回过头。
　　姜瑶注意到了他身后那个拿着刀的人。
　　她一步上前，左手抓住那把刀，右手把自己的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顾不得姜川的震惊，姜瑶左手抛起刀子，抓住刀柄，站在姜川身后。
　　“你们小心，不用管我。”姜瑶说完，挥刀上前。
　　她管不着自己挨了多少刀，只知道面前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混乱之中，一个黑衣人逼退姜川，站在了姜川身后。
　　姜川落了单。
　　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一同上前。
　　姜瑶丢出一张符纸：“分开他们！”
　　严守全的影子亮起，一把拽住姜川身后的黑衣人，整个拎起来，摔了三圈，丢了出去。
　　姜瑶趁机跟到姜川身后。
　　姜川配合着严守全，趁机解决掉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转头支援姜瑶。
　　而此时，黑衣人的尖刀刺穿姜瑶的手腕。
　　一阵剧痛席卷全身。
　　尖刀，从姜瑶手中脱手，“叮当”一声落地。
　　“姜瑶！”何时越冲上前来。
　　另一个黑衣人抓住了姜瑶另一只手。
　　第三个黑衣人，把刀刺向姜瑶。
　　姜川一刀从背后捅穿了他的身体。
　　他的刀却也已捅穿了姜瑶的心脏。
　　何时越两刀下去，抓着姜瑶两只手的两个人应声倒地。
　　“别怕。”姜瑶努力开口，“快走，等我回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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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瑶再一次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就被一道金光闪得睁不开眼。

作者有话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会复活！会复活！都会复活！
不会让易零就这么离开的，我允许姜瑶也不允许[狗头]
共赴黄泉，都给我共赴黄泉[狗头]
姜珊和易万里的结局其实开头就说了，蓦茴和易阑山的结局是易零亲口告诉姜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