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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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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宋彦洲醒来的时候舟山水正在打坐,不一会他们的门被敲响了,药童在门外说月珩公子来了,宋彦洲这才发现已经八点了。
哎,修道之人没有睡眠啊。
俩人去了后院,月珩和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正坐在石椅上说话。
俩人离得很近,黑衣男子微微侧头,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一看便知俩人关系必定不错。
“月公子早啊!”
宋彦洲远远打了声招呼,石椅边俩人都站了起来,待他们走近后,月珩道:“这位是代广白,炼器师,这两位是清微门的舟山水和宋彦洲,昨天帮过我,先坐吧。”
四人落座,月珩把舟山水的药递给他,代广白从旁拿出几个丹炉放在了桌上,“道长看看,这几个丹炉可有心仪的?”
月珩默默看着,他常去代广白那里,知道他这次带来的都是品相比较好的丹炉。
舟山水一个个拿起来认真看过,这几个炉子可都比他在五光集市上看到的好太多了,“都很不错,我方便问一下价格吗?”
这么好的东西,很大可能他买不起。
“既然是月珩的朋友,我就打个七折,你随便挑”,说着比了个数,月珩瞥了瞥他。
倒也没必要这么狠,代广白对他笑笑,月珩知道他这是心里有数,于是放下心来。
但是舟山水一看那个数,还是心痛,他没多少存款。
宋彦洲直接掏出了手机,“怎么方便?”
舟山水开始认真考虑挣钱的事情,等这个事情过后,他一定要考虑多挣钱了。
以前很少下山,也没有任何挣钱的想法,现在觉得真是太重要了,自从和宋彦洲重逢之后,一直在欠他钱。
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舟山水打起精神挑了最喜欢的一个。
月珩说代广白是最好的炼器师,还真没说错,最起码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炼器师了,这样一个丹炉炼出来要花费不少心血,卖得贵也非常能理解。
交易结束,月珩和代广白就走了,宋彦洲打量他俩的背影,八卦道:“山水,你觉得他俩什么关系?那个炼器师,眼神都要黏月珩身上了。”
舟山水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爱不释手地细细研究这个小炉子,居然没理他。
宋彦洲看他这么喜欢,转身就朝着刚走出拱门的俩人追了过去。
十分钟后,他伸手将另外两个炉子都放在了舟山水面前,要不是月珩阻止,他可能会把代广白带过来的都买了。
舟山水一看,表情裂开了,这,欠……欠的钱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你要逼死师兄啊?”
宋彦洲瞬间表情大变,“什么?!”
舟山水哭丧着脸,“这么多钱,我还不起啊。”
宋彦洲松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啊,师兄,你也太老实了,你想想看,你为什么买丹炉?为了给我炼那个丹药吧,那就该我出钱买东西啊。还有,你无端端还答应了元无道长那么难的一个条件,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花点钱了。”
“你要是这都不接受,那我真是于心难安了,你陪我来治病,又费心费力,我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
他语气坚定,铿锵有力,活像是在进行动员演讲,舟山水被吓了一跳,感觉下一秒他要去给自己端洗脚水了,或者就要拉着自己钻被窝了。
“那,那倒是也不用这样。”
宋彦洲继续铿锵有力,“我就要以身相许!算上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
舟山水想说话,但是没想好能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反正!”宋彦洲最后总结,“你要是再说要还钱,我就亲自伺候你,一切事情!”
这下换舟山水大惊失色,本来他只是宋彦洲的时候,有时候过分了他还可以揍一顿扔出去。
但是他现在是小竹加宋彦洲,他就完全没办法了,骂都舍不得骂,别说动手打了,到时候他做什么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舟山水抱着三个丹炉进屋了,锁上了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宋彦洲则心情不错,笑着去赏花了。
这天之后,舟山水又多了新的事情要做,他致力于炼出上好的效果优良的镇痛丹药,加上画符,还得琢磨元无道长修复镜子的事儿。
三人当中,属他最忙,最废脑子。
几天下来宋彦洲觉得他瘦了一圈,抱起来都不舒服了。
于是想方设法投喂他,给他按摩,当然每次按摩都要暗戳戳谋点福利,不过火的话,舟山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他那不安分的手试图让这个气氛变得燥热,舟山水就会镇压他。
最后,宋彦洲沉痛地得出结论:他的准男朋友、亲爱的小舟哥哥、山水师兄、美人道长,是个性冷淡!
*
沈韵这几天没时间找他俩,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缠着月珩给她接打了么订单,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哪大打四方。
宋彦洲也拿不准她到底是缺钱还是精力过剩,他觉得精力过剩的可能性大一点。
元无道长对他的治疗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给他增加了修复经脉的药,据他所说,第四个阶段就是强化经脉,也是治疗的最后一个阶段。
宋彦洲能感受到舟山水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焦躁,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几个来用,画废的符纸也是越来越多。
晚上宋彦洲埋在他的肩窝,哼哼唧唧地撒娇,“你别这么忙了,都没时间陪我,我不怕疼的。”
舟山水抓住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屁股,“别胡说,小时候你最爱哭了,一点疼都要我哄好半天。”
于是,宋彦洲的劝说没起到任何作用,只好变着花样喂他吃东西,晚上再闹闹他以转移注意力。
有一天,舟山水突然叫宋彦洲过去,非常认真的对宋彦洲使用了一张符咒,又给他吃了一粒丹药,最后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
宋彦洲完全不明所以,一脑袋问号,“这是干嘛?你也想给我按摩吗?”
“要是想占便宜可以往别的地方摸。”
舟山水思考了半晌,把他拉上了床,居然认认真真给他按了一遍,还一直问他,“疼不疼?”
宋彦洲给他问的本来就不纯洁的思想不知道策马奔腾到哪个角落去了,保持趴在床上的姿势不说话。
但是舟山水这晚态度很好,居然没赶他走。
宋彦洲如愿以偿在他这儿睡觉了,盖着棉被纯聊天那种,哦不,舟山水话少,聊也聊不了几句。
这之后舟山水依然是每天画画符,炼炼丹药,不过宋彦洲感觉他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应该是研究的符咒有进展了,这是个好消息,宋彦洲也跟着高兴。
不着家的沈韵突然有一天无事可做,待在院子里打量元无道长的那些花花,宋彦洲赶紧阻止她,“你可别打歪主意啊,元无道长可宝贝这些花了。”
沈韵转头打量他,“师弟啊 ,师姐问你个事儿,如果山水找你要钱,你给他吗?”
宋彦洲反应很大,“什么?!他找你借钱了?为什么不找我要?为了还给我吗?”
沈韵啧了一声,“我就是举个例子。”
“哦”,宋彦洲毫不犹豫道,“当然给他啊。”
“那要是你自己没钱呢?”沈韵提出一个致命问题。
宋彦洲皱眉,“那,要得急的话就借,然后自己挣钱,你说得对,我也应该自己挣钱。”
片刻后,宋彦洲不知道在内心做了什么自我评估,开始哀嚎,“天哪,我居然除了这幅皮囊一无是处。”
沈韵边思考边点点头,“也对,你连打架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宋彦洲更加悲伤,“师姐!你这么伤害我真的好吗?”
沈韵摸了摸鼻子,看着远处画符的舟山水,不敢再刺激他,万一这宝贝玩意儿要跟她打架,舟山水肯定会选择揍她的。
现在这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宋彦洲看了看舟山水,压低声音道:“师姐,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终于舍得问我啦?”
宋彦洲犹豫着开口,“小时候,就是,我走之后,他是不是很难受?”
沈韵压低声音,“那还用问,经常偷偷哭呢,天天就画符,而且我跟你说,我猜啊,他一直觉得你都不道别就走了,没把他当朋友。”
宋彦洲眸子闪了闪,“他后来有交别的朋友吗?”
“你看他这样子,我那时候跟他说十句他回一句,大家都不敢找他,住的地方也是他自己选的,很偏。”
沈韵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还好你又回来了,这下好了,师弟加弟媳!亲上加亲!”
宋彦洲紧张,“你小点声!被山水听见。”
沈韵不以为意,“听见就听见呗,他又不是小孩子,他都懂。”
宋彦洲:“他懂什么?”
沈韵:“不就这个那个,那回事儿吗?”
话题聊到这,已经很不对劲了,宋彦洲实在没脸问了,毕竟师姐也是个女孩子。
但是这些情报又很重要,又绝对不能跟舟山水问。
他肯定觉得自己老流氓了,身体不好还想这种事情,他那种喜爱吃素的正人君子根本不懂肉在嘴边晃悠但是不能吃的感觉。
“对了,今天月珩没给你介绍活吗?”
沈韵撇嘴,“他啊,他,他们门派有人死了,那人还和他有仇,他被怀疑了,正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宋彦洲点点头,“他这有点倒霉啊,自己还是个前受害者,啥也没干变成嫌疑人了?”
沈韵摇头,费解道,“那个人说是死得确实比较惨,不仅七窍流血,而且跟一夜之间老了四十岁似的,就皮包骨头了。”
宋彦洲皱皱眉头,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很不舒服,“这怎么做到的?”
沈韵耸肩,“我也没见过,你知道的,咱们门派上下和和睦睦的,看来大门派也没那么好嘛。”
“这我赞成!”不然就舟山水这样的闷葫芦,肯定也得受欺负。
这时,药童拿着一瓶药来到了花园,“公子,我们道长让我把这个给你,这是第三阶段的药,他正在加紧准备最后一个阶段的用药,这个药吃完就得立马进行最后一步,请做好准备。”
“谢谢。”
宋彦洲接过药,刚打开,两边两颗脑袋就凑过来了,三人一看,里面只有四粒药,也就是说,倒计时还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