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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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一下，闫悉拿起来点几下。
－WATER：明天你有空吗？
－WATER：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这两天的帮忙。
闫悉盯着看了挺久，接着抬手敲了敲。
－YAN：明天晚上有个应酬，接下来这几天可能都没空。
－WATER：那等你有时间了告诉我一声。
－YAN：好。
把手机放下，闫悉伸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他心里清楚，无论他拖多久这场饭终究还是要吃，宋随佟也还是会走。
但能拖久点就先拖着吧，至少等他做好准备。
‘‘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搬我就替你挂上去卖了。’’对面的人还在劝宋随佟，这屋子宋随佟买的时候很满意，他跟着看了好久最后才挑到这么好的。
‘‘想好了，你直接卖了吧，然后帮我找新的屋子。’’宋随佟坐在床上，面前摆着台电脑。
‘‘这段时间可不太好卖。’’那人还在劝他。
‘‘没关系，我能等。’’宋随佟揉了揉眼睛说。
‘‘那行吧，找到买家我再联系你。’’
后面那两周宋随佟有空也会去其他地方看房子，但没一个他想要的。不是地段太远就是价格太贵。
他刚买了房子，手头的钱没剩多少，何况现在住那个也没能卖出去。
‘‘你要不先住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
宋随佟接受这个事实，‘‘那好吧，我先住着，你有消息随时打我电话。’’
今天天气不好，下着雨也让人跟着跑一趟，宋随佟心里羞愧，给人买了杯喝的就自己回了家。
好巧不巧，回家的时候遇上隔壁邻居，宋随佟又停下打了个招呼。
‘‘我明天晚上有空。’’闫悉看了眼宋随佟身上淋湿的衣服。
过去了大半个月，对面那人每天都是跟他交错着出门，要避他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闫悉不想再这么麻烦，打算直接跟宋随佟摊牌。
‘‘那好，到时候我把餐厅地址发你。’’宋随佟低着头，悄悄走远几步。
‘‘好。’’
说完俩人就默契地不再说话，电梯里时有时无的呼吸声。
‘‘我先走了。’’
电梯开了门，宋随佟率先走了出去，说了句再见就溜回家。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今天的温度很低，宋随佟有点后悔没穿他那件羽绒服出门。
因着办公室有暖气，他每次出门都是只穿一件大衣。
今天他下班时间晚了点，又忘了晚上有约，宋随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八点半。
离吃饭时间只差半小时。
宋随佟赶紧关了电脑，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匆匆出门。
大冷天的连车也不好打，宋随佟站在冷风里等了十几分钟，网上约的车终于到了面前。
跟司机说好餐厅名称，宋随佟拿起手机给闫悉发消息。
－WATER：不好意思，我可能得晚一点。
－YAN：没事，你慢慢来。
闫悉转头让等着的服务员退了下去，视线落在对面桌。
餐厅里这个时间人都快坐满，一对对的情侣或夫妻。
也不知道宋随佟是不是故意选的这里。
闫悉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花店的广告。
现在买应该不迟。
他点进外卖软件，买了一束蝴蝶兰。
闫悉边等边看了眼外面的天，风还是很大，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九点十五的时候宋随佟推开了门，他先停在前台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随即扫了一圈找到坐在窗边的闫悉。
闫悉看见人来了就站起来帮宋随佟拉开椅子。
‘‘最近怎么样？’’闫悉客套地询问。
‘‘挺好的。’’宋随佟的眼睛看向一旁的花，随口问了句。
‘‘送你的，搬家礼物。’’
宋随佟其实没想到，他还以为是一会儿闫悉要带回家的。
听他这样说宋随佟也就不客气，道完谢就拿去桌上的菜单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上面点的都是合自己口味的就没有再改，只是添加了一道鱼汤。
他记得闫悉好像挺爱吃的。
‘‘好了。’’宋随佟接着把手里的菜单交给服务员。
饭桌又变得安静，宋随佟扣了扣手，试图找一个话题开启今天的口子。
‘‘这是什么花？挺好看的。’’从脑袋里找了好几圈，还是只有这句话问了出口。
其实卡片旁边就写了这花的种类，宋随佟坐下的时候就看到了。
‘‘蝴蝶兰，花店推荐的，说是寓意好。’’闫悉没有拆穿他，耐心解释。
‘‘这样啊。’’
这也太尬了，宋随佟暗自吐槽。
‘‘上次忘了问，你的微信头像那只猫叫什么名字?’’最后还是闫悉先找到话题。
“馄饨。’’宋随佟头没再低着，认真回答。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它是在馄饨店附近捡到的。’’说着宋随佟笑起来，神色温柔。
‘‘挺好听的。’’闫悉看着他的笑脸夸赞着说。
‘‘它没有跟着你来B市吗？’’闫悉接着说。
‘‘没有，它在我老家陪着我姥姥。’’宋随佟回答。
老家就只有姥姥一个人，姥爷过世早，那只小猫是之前他们一起捡的，宋随佟不想把它从姥姥身边带走。
菜很快就上了，手边突然出现一只手，闫悉拿着汤勺在舀，不一会儿宋随佟旁边就出现一碗发白的鱼汤。他在吃饭的头仰起来，让闫悉吃自己的不用管他，他自己会舀。
‘‘顺便。’’闫悉淡淡吐出两字。
吃着饭的时候宋随佟不习惯说话，一顿饭吃的沉默。
很快来到最后收尾的环节，宋随佟放下碗看向闫悉。
‘‘闫悉。’’
这一天还是来了，闫悉跟他对视，桌底下的手紧攥着。
‘‘嗯。’’
‘‘请你吃饭是为了感谢你前些天的照顾，这顿饭吃完我希望我们俩非必要就不用再见面了。继续接触都不舒服，你懂吧？’’宋随佟一口气把话说完，忐忑地望着闫悉，等着他的一句知道。
‘‘好。’’闫悉眸子垂着，看不清眼底的思绪。
‘‘但我有一个请求。’’闫悉不抱希望地开口。
他心里清楚，宋随佟不会答应。
‘‘你说。’’
‘‘能······不能不要搬走，我不会去打扰你的。’’闫悉一句话说得艰难，吞吞吐吐地顿了几秒。
宋随佟怔愣一下，转而平静开口：‘‘暂时不会。’’
‘‘嗯。’’闫悉的手攥得发白，听见宋随佟的话他松了点力道。
其实宋随佟的话他听明白了，暂时不会，那就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后他会迅速搬走。
‘‘走吧。’’
宋随佟拿起椅子上那捧花，直起身体和闫悉说话。
这会儿闫悉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跟在宋随佟后面。闫悉今晚是开车来的，为了能跟宋随佟再待一会儿。
‘‘我送你，’’闫悉看了点正在划手机的宋随佟，‘‘这不好打车，反正顺路。’’
他撒了个小谎，这的路段繁华，再晚车都不会打不到，就看宋随佟会不会拆穿他。
屏幕上的已有人接收您的订单明晃晃摆在宋随佟眼前。他思考几秒，还是伸手按了取消订单。
‘‘谢谢。’’
车上宋随佟头倒在车窗，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景象。
B市是个一线城市，这个点就算天冷外面还是扎堆的人群。
收回目光，宋随佟目视前方，闫悉车上的摆件不多。他面前只挂着一个平安结，看它的颜色许是用的久了，有些褪色。
盯得入神了，宋随佟闲得慌在数上面的纹路有几道。
十一，十二······
闫悉放的歌怎么就这么催眠，还是我这几天睡太晚了，好困。
十九。
宋随佟闭上眼睛，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便睡着了。
这毛病还真难改，闫悉看着宋随佟的侧脸，心里这样想着。闫悉把车里的音量往下调了调，看着宋随佟没被影响，随后放慢了车的速度。
盯着宋随佟看了半小时，闫悉悄悄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看着屏幕上睡得安详的人，闫悉眼角漫上笑意。
梦里，宋随佟在被人追着跑，背后人跑的飞快，他差点就要被追上。
‘‘给我站住。’’那声音听着像几十岁的大叔。
宋随佟拼了命地往前跑，头上直冒冷汗。
‘‘给我回来，没写完试卷不许跑。’’
我靠，怎么变成闫悉的嗓音了。
闫悉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个大叔的沙哑，反而是带着笑，宋随佟竟然从里面品出了一点宠溺的意味。
不是吧。
‘‘你说什么？’’闫悉凑近宋随佟的脸，耳朵对着他的嘴唇。
啪的一声，闫悉喜获宋随佟的抚摸，他转过头看着宋随佟微微睁开的双眼。
这是梦吧。
宋随佟突然伸出手，在闫悉的左脸上掐了一把。
不痛，所以是梦。
‘‘你在做什么？’’闫悉发问。
宋随佟终于清醒过来，忙赶着就直起身在车门那拉了拉，但门并没如他所想打开。
闫悉回到自己的座位，慢悠悠看着宋随佟逐渐发红的耳朵。
咔哒。
宋随佟一秒跳下车门，喊了句再见就冲进电梯。
‘‘花······算了，给他送上去吧。’’
闫悉停好车，捧着那束花走进电梯。电梯门亮的反光，闫悉不经意间扫过去，看见自己挑起的嘴角，他僵了僵。而后克制地转换表情，但眼里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按了按门铃，宋随佟把头探出来，飞快接过花就把门给关了。
闫悉喜提两次闭门羹，却像没事人样地转身，手指在门锁上按了按就进了门。
一团黑影朝他冲来，闫悉心情很好地抱起睡睡，手在他脑袋揉了揉。
真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