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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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运动会后的月底，二中好心地居然没有剥夺月假。宋随佟看着讲台上一大片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动作很快地收了几本书放回书包。
宋随佟今天不打算那么早回家，反正回去了也是待在房间里。
他跟叶舒约好了一起去网吧打游戏，收完自己的东西后他背起书包走到第一排。
‘‘收好没？’’
‘‘快了，有些试卷我找不到。’’叶舒抽空应了句又继续在抽屉里翻找。
‘‘不是早上才发下来吗？这就找不到了。’’宋随佟倚在讲台上，转头看了眼窗外。
楼下到处都是人，校门口更甚，电动车和汽车挤在一块，宋随佟心中感叹一句就收回目光。
叶舒翻了五分钟终于找齐试卷，他一把塞进书包，拍了一下宋随佟的肩就说赶紧走。
周末网吧人很多，宋随佟和叶舒好不容易找到空位，找网管开了机，宋随佟大喇喇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几口。
‘‘快点上号。’’叶舒催了一句。
宋随佟很快点了几下，后转了转手腕。
‘‘网管干什么吃的，我要的水赶紧拿过来。’’
宋随佟回头瞄了眼，这伙人他之前没见过，许是其他网吧倒闭后才过来的。呛鼻的烟味缕缕窜进宋随佟鼻腔，他伸手扇了扇，试图驱散一点味道。
‘‘我说你扇什么呢，嫌弃我们？’’领头那位大哥突然起身，缓步走到宋随佟旁边，一掌拍到宋随佟的肩上。
那大哥可能是常年搬砖，一巴掌拍的宋随佟想吐血。
‘‘没有啊大哥，是太热了我想凉快凉快。’’宋随佟抬起头，乖巧解释。
‘‘你放屁呢，都快十一月了哪来的热。’’那大哥手还是没放开，用力抓着宋随佟的肩。
‘‘大哥，今天的气温确实是二十几度。’’叶舒觑着那大哥的脸色，替宋随佟辩驳。
‘‘你们合起来耍我是吧，当我是白痴不看天气预报是不是？’’
‘‘怎么会？’’宋随佟又说了句。
啪的一声，肩上又挨了一掌，这下宋随佟不说话了。
‘‘大哥，您的水来了。’’网管适时赶到，他拉着大哥的手，把水递到他手边。
这下大哥两手不得空，宋随佟的肩得到解放，他看了眼旁边的叶舒，给他递了个眼神。
大哥拿着水，离他们这桌远了几步。
趁着那伙人没注意，宋随佟悄悄拿起椅子上的书包，跟叶舒对视两眼后猛地跑出了网吧门口。
风一阵阵糊到宋随佟脸上，呼吸都变得急促。网吧再过一条街对面就是书店，宋随佟拉着叶舒躲进去。
‘‘我真服了，我就扇了一把，至于这么动气吗？’’宋随佟扒拉着前面的架子，弯着腰说了句。
‘‘应该是被嫌弃多了，你动一下就应激。’’叶舒大口吸了口气，缓过来之后拉着宋随佟的手。
‘‘游戏是玩不成了。’’
宋随佟抬头看了一圈，店门旁一连串在看书的人。眼看是不能再回去了，他走到门前坐下，认命地拉开书包，‘‘写作业吧。’’
‘‘你来真的？’’叶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仿佛都要落地。
‘‘嗯，’’宋随佟趴在桌上，‘‘说了下次考七百分。’’
见宋随佟真不是在开玩笑，叶舒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结果就是刺激的网吧之旅变成了无趣的学习旅途。
闫悉抬脚踏进书店，一眼就看见了窝在最角落的宋随佟，那人应该是碰到了什么难题，手在头发上快建了一个城堡。
闫悉迅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付完钱后装作巧合地窜到宋随佟身边。
‘‘好巧，你也在这写作业。’’闫悉略显生硬地打开话题。
正被眼前的函数题弄得一肚子火，宋随佟不耐地侧头，看着坐下的闫悉，‘‘哦，真巧。’’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闫悉愣了一下，接着继续开口，‘‘这题挺简单的。’’
这人到底有没有点眼力见，我在这写了十几分钟都没写出来的题，他一上来就是一句简单，是在跟我炫耀吗。
‘‘你会不会说话？’’宋随佟愤怒了，手上拍笔的动作却很轻。
‘‘不好意思。’’闫悉抹了下鼻子，意识到自己的话像在挑衅。
没指望闫悉能再说出什么好话，宋随佟不理他接着跟这道函数题比拼。
一旁叶舒早就没了人影，大概是写了五分钟之后，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就跑了路。
‘‘要我教你吗？’’闫悉问了句。
可宋随佟只是刎了他一眼，没做回答。
闫悉这下终于闭了嘴，直接靠近宋随佟，拿起桌上的草稿纸给他讲题。
宋随佟悟性挺高，基本听闫悉讲过之后自己就能做出来，把这张试卷搞定后，宋随佟伸了伸腰。
我还是挺聪明的，虽然老妈一直说他笨。
‘‘你挺适合当老师。’’
听出宋随佟言下隐秘地夸奖，闫悉道了句谢。
‘‘我请你喝奶茶吧。’’宋随佟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随后拽着闫悉的小臂走到对面。
‘‘你喝什么？’’宋随佟点完自己的转头询问闫悉。
‘‘都行，你点吧。’’闫悉看了菜单上五花八门的名称，实在做不出选择。
‘‘那跟我喝一样的，七分糖可以吗？’’
‘‘可以。’’
两杯奶茶做好用不了多长时间，宋随佟把奶茶接过，帮闫悉插上吸管后递给他。
‘‘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酝酿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口。
‘‘给。’’宋随佟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
闫悉的手机跟宋随佟在学校玩的那个不是一个，宋随佟多看了几眼就撇开目光。
顺利加上微信，闫悉盯着眼前的屏幕，嘴角往上挑了挑。宋随佟的头像是一团没有规律的线，昵称是我想随觉。
真可爱，闫悉心里想着。
在店里把饮品喝完二人的会面就结束了。
宋随佟家离这近，他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一个稍显老旧的小区，他穿过路边的摊子，沿着小路溜进家门。
家里老妈正在做菜，宋无恙在辅导班还没回家，宋随佟打了个招呼就回到房间。
屋里的窗已经被人打开，宋随佟上前一步，把脸冲着窗外。
他们家的小院子种着一棵树，小时候他不懂事经常在上面爬来爬去，后来他弟摔了一跤之后他就再也没爬过了。
冷风扑在宋随佟脸上，脑子恢复冷静。伸手把窗户重新关上，宋随佟拉出椅子坐着，安静地没有出声。
时钟滴答滴答转到八点半，老妈准时叫人出去吃饭。宋无恙的辅导班八点结束，他洗完澡之后时间正好，一分不差。
这种日子宋随佟过了十几年，老妈今天依旧做了一桌宋无恙爱吃的菜。
‘‘无恙，期中考试的成绩出了没有？’’老妈笑容很灿烂，她知道宋无恙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出了，总分六百八十六。’’宋无恙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接着才说话。
‘‘真棒，下次继续保持。’’
老妈的满意露在脸上，从另一个盘里夹了一块肉放在宋无恙碗里。
‘‘妈，哥这次的成绩······’’
‘‘好了，我进去给你们拿点水果。’’老妈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
宋无恙视线跟着老妈，看着她走进厨房，嘴里动了动是还想开口。
宋无恙低着头，像做错了事。
‘‘哥。’’他又抬头，很急切地看着宋随佟。
‘‘吃饭。’’宋随佟跟他对视，语气平静。
他早就习惯老妈对他的选择性无视，这十七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七年前的事彻底开了个口子，宋随佟心里早就翻不起波澜。
老妈回来之后桌上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宋随佟加快吃饭的速度，把最后一口吃完后他拿着碗站起来，‘‘我吃完了。’’
把自己的碗洗干净，宋随佟脚步很快走进自己的卧室。关门的声音很轻，连外面老妈的声音都盖不住。
宋随佟坐在窗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表。那块表的时针已经不转了，表面的油漆也几乎要掉完。
这表从他四年级后就没有再带上过。
十岁那年，他在院子里爬树。原本宋无恙是在屋里乖乖写作业的，但宋随佟一个没注意，宋无恙人就到了树上，还不小心摔了下来。
事后宋无恙的手被摔断，老妈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宋随佟的怂恿。
老妈一心觉得是宋随佟怂恿年纪还小的宋无恙去爬树，是宋随佟没有照顾好宋无恙。可是宋随佟一开始就说了没有让宋无恙跟着他，是宋无恙没有听他的话，是宋无恙自己爬了上去。
宋随佟发现他在树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之后他和宋无恙怎么跟老妈解释，老妈都没有听进去。
月亮照常挂在天上，宋随佟盯着看了挺久，半晌，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扔了出去。
手机在不停震动，宋随佟脑袋趴在手臂上，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等了几分钟，他伸手捞起手机。
－YAN：明天要不要出来一起写作业？
－YAN：市中心好像新开了一家书店。
－我想随觉：我明天有事，你自己去吧。
回复完这一句宋随佟就没有再理会，他离开桌边，几步就移到床上。他拉起被子盖过自己头顶，在里头调整好姿势就没了声音。
桌上的屏幕又亮了亮。
－YAN：好的，下次可以一起吗？
－YAN：不可以也没关系。
－YAN ：是睡觉了吗？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