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骨》加菲国王

11、第十一章：当狐狸遇上流言

　　这十几天雷雨还是断断续续的下着，〝白梨店〞的来客不多，只有两个妇人在柜前，细细碎碎的道着家常话。小二坐在长板凳中﹐用小算盘算着账面，毛笔架在尖尖翘起的嘴角上，百无聊赖的。

　　〝以往这些日子，当父母的便最忧心。〞妇人吃了口茶，朝另一个妇人半掩嘴的说去。

　　〝就是，前些日子，那酒厂的工人不是也把儿子丟失了吗？〞

　　小二听到这些悄悄话，心尖跳了一下，他一直不敢把小虎子的鞋送到小虎子的父母面前，只得偷偷收在自己的房间中。

　　〝别说三岁小孩，连五六岁的孩子也给人拐跑了，就早两年，我邻家的娃娃也不见了。〞

　　妇人直摇摇头道：〝失掉的都是男孩。〞

　　另一人便哼哼唧唧的应道：〝当然了，人贩子专挑男孩子拐的，这才卖得好价钱嘛。〞

　　〝只是，都是在春天走失了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妇人们这些话，小二便觉得有点蹊跷，于是忍不住朝她问去：〝请问，这一直以来也有男孩走失了吗？〞

　　他可从来不知这里一直有孩童走失。

　　妇人打量着小二，问道：〝小哥你是外地人吗？〞

　　〝是，我两个月前才来到的。〞

　　〝唉哟，难怪你不知道了，我们这里常走失娃娃的，最小才数个月大，怪狠心的。〞妇人见小二一脸老实的，也不怕说老实话了。

　　小二揭着帐簿的手抖了抖，纸张便搧过了数页。他按着账本，指腹下却摸到湿漉漉的。

　　小二摸了摸那纸面，指腹也沾了些墨汁。

　　〝怎未干透呢，是因为潮湿吗？〞

　　可同是一页，却偏偏只有一行字是未干透的。

　　〝是新墨迹吗？〞

　　那一行便是〝丰悦行，梨花酿十酲〞

　　小二整个人怔住了，他左思右想的，想从蛛丝马迹中推敲出什么来，他想了想，这一切异常的事，便缘至那一天……

　　〝小二，给哥哥量一酲梨花酿吧。〞

　　一一从容的撑着雨伞来到〝白梨轩〞，可他语音未落，便给正面冲来的小二撞过正着。

　　〝你这家伙﹗想把老哥的骨头也给撞碎吗？﹗〞一一瞪住小二，一副生气的样子。

　　〝大哥，你真的不认识媗娘吗？〞小二板着面问道

　　〝真的不认识﹗你要问多少遍﹗〞

　　〝可媗娘怎么会说你们是十五年前的爱侣？﹗〞小二抬头，口气不小的直冲一一问去

　　〝这我又怎知道？〞一一有点怕小二的强势，只好挟紧尾巴往店外逃。

　　〝你别走﹗〞

　　〝你不追我便不走咯﹗〞

　　二人追追逐逐的走到冷巷子，小二终于要撕破脸了，食指笔直的往一一的脸皮上点去，施了破术，要把老哥的外皮剥下来。

　　〝你别乱来﹗〞一一连忙护住脸皮。

　　可小二一施破术，一一的面皮便崩裂了。

　　他着实是依照姜琦的五官，使用幻术欺骗众人，姜琦的轮廓本来清俊的，而一一幻化倒显得狐媚许多。

　　〝你怎么装成媗娘的爱人了？﹗〞小二怒气冲冲的斥问一一。

　　他们都是由狐狸化身而来的，变脸根本不是什么神奇事。

　　一一无奈地抿抿嘴，往脸上拂拂衣袖，又变回姜琦的面目，

　　〝就是为了刺激她。〞

　　小二跟一一望着来人，原来是骨，他不温不淡的道出原由。

　　〝要你哥变做姜琦的样子，是我授意的。〞

　　〝干吗要刺激她？〞小二难以置信的盯着骨，骨撑着伞翩然而至，彷佛是一阵冷风直直的吹来，刮得小二的脸颊生痛。

　　〝你随我来，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