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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毒·死狐狸·①小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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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侠客!快醒醒!”
“……”
“侠客!死狐狸你给我快点醒过来!”
“……”
“侠客……”
“……嗯……怎么了乐斯~?”
“呼……总算醒了。快起来把药吃了~”
“呵呵~你能用念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那傻笑了!赶快给我起来吃解药!想死吗!”
“好好好~干嘛突然这么凶~”
“你是猪么?!中毒了为什么不早说!”
“啊咧~是乐斯自己没有发现哟~而且你不是只有一瓶解药么~”
“……嘁,废什么话,还不赶快吃!就知道睡睡睡!害我怎么都叫不醒!”
“呵呵~”
死狐狸,就知道笑笑笑!简直就是混蛋!
昨天居然还给我装得像没事一样!
侠客就算了,怎么连库洛洛都一个样……
要说我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中毒了,凭我这种豆腐脑子在昨天那样混乱的情况下还真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要不是今天一大早飞坦天还没亮就把我拎起来叫醒,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呢。
早上在飞坦的催促下用尽全力试着运行了一下念,开始的时候完全无法发动,但还好在中午之前恢复了六七成。虽然很勉强,但总算是弄到了两瓶解药。
现在侠客是醒了,可是库洛洛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抓破了树皮之后又用有毒的指甲抓伤了侠客,所以这只狐狸中毒了我不奇怪。
可是库洛洛怎么也中毒了?
飞坦早上催得急我也没来得及问,现在看上去库洛洛好像比侠客还要严重啊。
看着侠客笑眯眯的吞了药,我一颗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下来一半,赶忙走到飞坦那边查看库洛洛的情况。
“团长。醒醒。”
“团长。”
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飞坦用那种阴冷的声音试图叫醒库洛洛,虽然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但还是让我顿时黑线……
“飞坦!你开什么玩笑?!你平时骂我那种口气哪去了?你这样沉着声音叫,团长哪里会醒过来!”
“……那你叫!”
无奈的扫一眼飞坦,正巧撇到他脑门上暴起的青筋。= =算了……
我知道飞坦已经在努力突破极限了,甚至被我这样说都没还嘴硬是忍了回去。可见库洛洛在旅团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确实,让蜘蛛摇着对方的身体把人家叫醒……好像完全不能想象……如果飞坦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真的飞坦了,我会怀疑他可能是马景涛穿越来的……
皱着眉头蹲在库洛洛旁边,那男人保持着昨天闭眼靠着树休息的样子。
原来,昨天库洛洛并不是不看书就睡啊……
我运足了气叫了半天“团长”库洛洛都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眼看着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我突然想起来以前看到书上说人一般都会对自己的名字比较敏感。
于是决定改变策略改喊“库洛洛”。
要说进了旅团之后我基本上都是跟着蜘蛛们叫“团长”的,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直接称呼库洛洛的名字。原因吗,其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过似乎这次书上说得很对,我才叫了没几声,库洛洛就隐约有醒过来的迹象。
眼见有好转的迹象,我凑近了一点,准备再接再厉的继续叫醒库洛洛。可我刚凑到库洛洛面前,还没开口,原本还在睡觉的男人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团长。”
“团长你醒啦~”
库洛洛黑色的眼睛像望不见底的深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虽然笑容稍纵即逝,但隔着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我却看得很真切。
不同于往日那种透着帝王般霸气的像来自于暗夜的笑意,库洛洛醒来那一瞬间的笑,真实而满足。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让我呆愣了很久。库洛洛身上,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团长,为什么要把解药留给我?”明明是你的命对旅团最重要,明明在你眼里侠客的命显然比我重要啊。
“你不是也看到了,解药只有一瓶。”库洛洛答得理所当然。
“……所以呢?”侠客这么说,库洛洛也这么说,现在是这么回事?我的命什么时候比蜘蛛们都重要了?
“之前说过这是慢性毒药,如果不移动的话毒素扩散到全身的时间大概是24到36个小时。从这里去揍敌客家拿解药至少要3天。只有你吃了解药,恢复念能力的使用,才能在24小时之内替我和侠客拿到解药。”库洛洛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活动四肢。
侠客也一样,很快就又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态了。
这两只的身体恢复速度也太诡异了吧?!
虽然库洛洛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为什么你们昨天不告诉我?我的恢复能力根本没你们这么快,如果来不及及时弄到解药怎么办!”
库洛洛回过身,嘴角带着的是一惯的轻笑,和刚刚醒来时的笑意完全不同。
“那就只好死了。你也说了自己恢复能力差,如果昨天告诉你,在疲劳和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你不但不能及时恢复念能力拿到解药,还可能因为念能力使用过度再次陷入昏迷而耽误拿解药的最佳时间。”
我总结了一下,库洛洛的意思就是——不告诉你,是为了节省拿到解药的时间。而且,我不是还留了飞坦来叫醒你嘛。最优先给你吃药,那是为了让你给我们找解药,不然不是我死就是侠客死,这对旅团不是最有利的。
于是我突然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挤了,居然天真的去想库洛洛为毛要牺牲两个人来救自己,现在看来这么明显的答案自己居然都没有想到,果然我脑子里是真的装了豆腐吗?!
当天下午活蹦乱跳的蜘蛛头就带着同样活蹦乱跳的蜘蛛脑在周围查探蚂蚁留下的踪迹,一行四人又在原地停了一夜,才重新出发。
“哼!就算你再看,侠客的手也不会好!还不如看着点路,连只猪都搞不定!”
“……”
行径的路上毒舌飞坦又开始了其对我的第N波人生攻击。
我知道飞坦打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偷了他武器那件事很是不爽,以前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已经够差的了,这次碰面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数落我……天呐……我哪里又得罪他了吗?
吾一脸哀怨,反驳不能,心里那个叫憋闷啊。
走在旁边的侠客突然伸手拉住我,笑得一脸灿烂,“啊咧~乐斯要好好跟着,小心别再被猪撞了哟。呵呵~”
“你!”嗷!死狐狸!居然和飞坦一起嘲笑我!
吾心里一怒想要甩开被某人拉着的手,但在目光又落在侠客手背上那五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上。这一路上每次看到这几道嵌进肉里,几乎能剜出骨头的抓痕,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空出的那只手小心的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伤口处结起的血痂和手指摩擦出麻麻的触感,顺着指尖一直传到心里。
这样的伤口,明明就连看一眼都会觉得疼……
“嘁……我不会再被猪撞了啦……”
戾气变成内疚,吾只好没底气的小声嘟囔。
为了不碰到伤口,我特地小心的想把手抽出来。可侠客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把我的手拽得更紧了。
“那也要跟好~”
看某人脸上笑眯眯的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也只好叹口气抓住了狐狸爪子,覆在侠客手背上的拇指偶尔擦到那几条伤口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内疚一下。
飞坦说了,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被藤蔓完全包裹住了,只有那只变成锋利猫爪的手还露在外面。如果不是侠客及时抓住了我,树藤完全包裹猎物后就会立即分泌出强酸把我溶解掉。
至于库洛洛,是用血喂了几株迷幻树才会中毒的。血祭森理里的迷幻树,只要用足够的血抹在树身上就能停止它们的活动。迷幻树在将表皮上的血吸收干之前是不会移动的,所以可以用作路标。
不过好在这些树需要的血不多,分解速度也很慢,我才不至于对团长大人太内疚。
只不过我很奇怪,同样是闻了树香才陷入深度睡眠的,为什么我做了那么糟糕的噩梦,而他们两个却一直睡得很安详勒?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我做梦的同时还被树藤抽打了么……
胡思乱想间,库洛洛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同行的三个男人脸上同时挂上了各式的笑意。
暗黑的库洛洛,暴戾的飞坦,傻了吧唧的侠客。
迎面走过来的,正是五只出来觅食的兵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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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小番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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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渗透的速度很快,侠客手里使不上力。
无奈折不断粗壮的树枝,只好走得远一些捡回几根断枝。
呵呵~要不是被那个女人抓伤的疼痛时刻刺激着大脑,自己大概早就和团长一样了吧。
侠客无奈的笑笑,如果不是当时飞坦速度够快把所有的藤蔓都切断,恐怕自己这只手都会被整个撕扯下来。
侠客一直是知道的,乐斯除了不喜欢杀人,还有就是骨子里有些慵懒。
明明就是实力很不错,还挺聪明的一个女人,看样子是才进林子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吧。可是在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她都懒得动手,懒得思考。
想到这里侠客好笑的叹了一口气,实力明明在小滴和派克之上,却还被一只猪撞进了那种危险的地方。这女人的神经偶尔也很大条啊。
侠客从林子里走出来,正看到那个脸上被树蔓抽打得像大花猫一样的女人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大概是知觉没有完全恢复,单薄的身影在风里瑟瑟发抖,但女人好像还没感觉到冷,迎着风往自己这边跑过来。
点燃火堆,侠客抓过女人的手替她捂暖。
明明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怎么眨眼间就突然长大了呢。
火堆里传出几声噼啪的火星爆裂声,女人惊得猛缩手,生怕火星爆到自己手上。
侠客忍不住笑起来,旁边的女人撇着嘴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
第一次见到时被飞坦刑虐也没有吭一声,现在浑身是伤也没有喊一句疼,却被这种根本不可能爆出来的火星惊吓到下意识的缩手。
本来还以为这个女人和出自流星街的旅团一样完全不在乎疼痛这种无所谓的感觉,原来她还是打心底里恐惧的啊。
虽然知道这种轻微的火星爆燃是不会溅出来的,但侠客还是反手把女人的手攥紧,挡在她和爆出来的火星之间。
侠客心里很清楚,其实那个女人很坚强。
她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理由。
「如果你做噩梦,我会叫醒你。」
「真的?」
「真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侠客很困,之前吸入的迷幻树香气本来早该让他陷入昏睡的,虽然手上钻心腕骨一样的疼痛感让自己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醒,但夜越深,意识也就越来越不清楚。
旁边的那个女人闭着眼睛睡得很安心,背倚着树,头枕在自己肩上,紫色的长发柔软的垂下,覆在自己手臂上,有些细碎的痒。
应该没有再做噩梦吧。
侠客不知道今天找到她的时候那个女人究竟在做一个怎么样的梦。
只是看到她紧紧的抿着嘴皱起眉头,表情是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冷漠。抓住自己的手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而在松开的一刹那,侠客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流眼泪。
一定是个糟糕透顶的梦吧。
侠客这样想,决定让女人再多睡一会儿。
手上的伤口用念处理过已经结痂了,但那个女人下手还真重啊,看来没个十几天是好不了了。
侠客带着习惯性的笑,反复着握拳和张开手掌的动作。
伤口撕裂的疼痛感勉强维持着清醒。
凌晨的时候终于看到飞坦远远的掠过来。
侠客笑笑,闭上眼睛。
乐斯~该起床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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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小番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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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背靠着树垂下头。
呵~这毒扩散的速度还真快。才一会儿功夫,就能清楚的感觉到力气从四肢流走。
库洛洛觉得眼皮很重。
越是醉人的,就越是最能鼓惑人的毒药。
就好像,很久没有听到的那沙沙的罂粟般的声音一样。
昏昏沉沉的。
思维游离开,逐渐进入另一个世界。
梦里的库洛洛四岁。
站在漫地垃圾腐尸的流星街。
流星街血色的天空,即使有太阳照进来也总是灰蒙蒙的。
库洛洛没有忘记,他是跟着来抢一栋楼的。
一栋坐落在流星街靠近中心区的三层小楼。
身边倒着十几具彪形大汉的尸体。
横七竖八的,全都死得很难看。
穿着黑色皮衣的红发女人一边抱怨着讨厌有血溅在自己身上,一边望着远处的那栋楼。
眉眼间尽带笑意,嘴角向上弯出很大的弧度。
库洛洛想知道女人为什么对这栋楼如此执着。
「因为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女人答得理直气壮。
咧开的嘴角一直没有合拢,仿佛得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宝物。
四岁的库洛洛仰着脸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那栋破破烂烂的楼。
并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宝贝。
女人却毫不在乎,拉起库洛洛的手,声音里满是愉悦。
酥酥麻麻的回旋在库洛洛耳边。
「走,库洛洛。我们回家。」
女人伸手指着远处的破楼。
库洛洛愣了一下神,不知为什么竟也高兴起来。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