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说抱歉》琴瑟琵琶

6、06

　　出了大楼的风微微亮，他要求送，欧淼婉言谢绝。
　　一个人在地铁站的扶梯上，不知为什么竟然下到底层又回身上了向上的电梯，停在地铁站路口，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融入车海，寻不到踪迹。
　　慢步着回家，后面三四个星期，努力试着放弃出租，放弃地铁，只是一步步走，不管走一小时，还是两小时，把时间消磨在路上，手里握一本总也看不完的书。
　　萧正楠的电话定时回来，他回国的时间却在推后，想念吗？到后来想念也是不想念了，萧振邦也没有消息，偶尔记起这个名字，是在建筑协会推出的人物访谈书里。
　　他的篇幅太短，照片很暗，和她记忆里几乎不太一样，也许只是年纪轻一些。翻了几次，就放在手边的抽屉里，自己怎么会有一本如此专业的书籍，欧淼都忘了。
　　节目还是照旧要做，作者也照旧要采访，有一本适合青少年的，她留了赠书，也放在抽屉里，不打开，也就忘了。
　　入了初冬，微有感冒，从出租车出来回电台，欧淼意外在电梯间碰到萧振邦，他比之前黑了些，头发也短了，笑起来，眼角的纹路时隐时现。
　　“欧小姐。”
　　“萧先生。”
　　这样拘谨的称呼，都是不约而笑，又去了之间的咖啡座。谈了很多距生活很遥远的东西，比如哪里饥荒有战争，哪里需要援助建生活区，哪里的夏天很美，哪里适合滑雪。
　　她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总是不经意望着桌面上他放的咖啡色纸袋，结帐时他才递过来，道：“出差碰到买的，谢谢上次的书。”
　　她接受的很自然，抱在胸前，好几本英文小说，都是当下流行适合她这个年龄女孩子读的，有些国内还没有上市。
　　他开车送她到了小区门口，临别下车时，她才微微拘谨的说：“麻烦您了。”
　　他突然侧过一点身子，面色严肃的问她：“以后，可以不叫我您吗？”
　　他说了，她才发现，原来过去的几次，她已经习惯了。毕竟在她眼里，他算是半个长者，称您，也只是出去尊重。
　　点头答应，走远了又回头，车还停在小区门口，他的侧影模糊如同剪纸，黑色黯然。
　　打消很多胡思乱想，在门口翻钥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电话里是最好的朋友，口气很差，几乎没了以往的修养。
　　“你快过来，我撞见萧正楠和个女人开房，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