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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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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也会塞牙缝——以上,是在我不经意溜出浦原商店后却碰上大虚的感叹,尤其是这位虚先生大概是好多天没刷牙洗脸了,这近距离接触让我最先感慨的不是它的能力而是它那张嘴就熏人欲晕的口臭和吧嗒吧嗒往下流的口水。
你说呗,为啥那个臭浦原昨天不出门前天不出门大前天也不出门,这今天一出门就携家带眷地把一家子人都给带走了呢?
你说呗,为啥那个(猫)夜一平日还会在浦原商店附近蹦跶着监控着附近的安全,怎得今天就被浦原一句“夜一桑我要买猫粮了噢”就被引了出去?
口胡浦原钱不是这样省的就算夜一可以变成猫型也不代表你可以喂它吃猫粮啊?还有你跟铁斋说以后只准备四人份的饭就可以是啥意思?你打算让我们其中一个只能饿着肚子看别人大快朵颐么?
后来的后来,我想,浦原应该是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或者,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计划中。
挺着大肚子艰难闪过大虚的爪子时,我想起了我最初逃来现世的理由——不为别的,只为蓝染。
那一天,松本低声的一句“想不到你居然怀孕了”把我打击得几乎愣成一座石像。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我突然怀孕,要知道我都和蓝染在一起上百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好像都没落下。
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夏天过后,蓝染突然幽幽地说,也许我们还是该要个孩子吧。
我刚晾上洗好的床单,顺口就接下去说啊小孩子还蛮可爱的我很喜欢。
我记得他微微弯起嘴角,脸上满是满足的神色,笑着说啊原来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啊。
我不确定蓝染是否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这个小生命来得太突然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心跳声已经在我的子宫里回响着。
知道有了孩子那一刻,我心里是暗自高兴的,但是却想到孩子他爸应该还不知情。
然后就想起了,被虚袭击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和平日有一点不同。
缠绕在他身上的,是一丝丝很淡很淡的杀气,不近他身就察觉不到。
我选择了逃避,是因为那一刻我没办法去面对他。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在我小腹里已成形的生命体,虽然他说了他想要个孩子。
很多人,包括浦原在内,都笃定我不知道蓝染平日那温和有礼的另一面。可我倒觉得,你要是没能从你枕边人身上嗅出他从不曾在你面前遮掩的血腥味道,那你还真是太差劲了——虽然我不明白蓝染这样到底是在试验我还是对我极其信任。
嘛,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从窗口爬进山本总队长的房间,跟山本总队长打小报告说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的五番队队长带着一身浓厚的虚灵压和血腥味回家请他明鉴。
大虚的爪子又一次向我扫来,我微弯下身避开它的攻击,转身拼了命使出我唯一还记得的鬼道,“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啊!真理与节制,仅以爪立于不知罪的梦壁上!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比拳头稍大一点的红色火炮碰地击中大虚的面具,却只滋了一声就消失不见,仿佛我刚刚不过是拿着块小石子往大虚脸上丢去。这倒让大虚更加激情高昂,看它那神情像是恨不得在下一秒就把我五马分尸剥皮拆骨满足它的口腹之欲。
啊啊啊……今天真不该瞅着浦原商店全员不再后就自己溜达了出来,虽然浦原平日限制着我的行动自由,可我现在更宁愿呆在那狭小的和室里喝上杯暖烘烘的热茶也不愿站在这里独自面对这个一定符合弓亲那拒看丑八怪主义的大虚。
眼看三扑四抓都没办法碰到我一根汗毛,那大虚行动倒是慢了下来,嘴里和鼻里都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好在我借赤火炮和它稍拉开了距离,要不这熏天的臭气往我脸上直扑的话不需要它出手我就先光荣献身了。
不过看见附近住宅的屋顶被它呵出的一口气溶化之后,我决定收回前言——这根本不是被臭味熏晕的问题,而是那臭气里面就蕴含着很高浓度的腐蚀性液体!真不敢想象我要是站得比较近它这口气是不是也把我变成一堆灵子连战斗啥的都给省下了。
这一刻,我非常希望有哪位看得见我这种非人类的正常人类路过——就算只是来当炮灰的也好,我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位杀伤力看起来蛮高的大虚先生待在一起啊啊!
因为怀孕的关系,浦原没给我做义骸,说是怕对孩子不好——经他验证这肚里的的确是正常的婴孩而非貌似蓝染试验品的畸形物——而且对初次接触义骸的人来说,义骸也很不便于行动。
但这时候我却觉得有个义骸还是好的,至少我能像浦原喜助那样被人扁了义骸至少本体还能脱离伤痕累累的义骸,而我现在也能上演一场金蝉脱壳让这大虚迷糊迷糊一阵子。
话说回来在尸魂界混过的魂魄果然和普通魂魄不一样么?之前我跟浦原上街也没看见有大虚袭击那些满街跑的普通魂魄,地缚灵看过数个不过也没看见浦原说的地缚灵成虚的经过。
安逸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把自己的一身危机感都交回给了灵王殿下——我可不是在腹诽灵王殿下——这会儿我还是在面对面碰上这大虚后才生出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感觉,和以往只要鸡皮蒜毛的灵压就能让我察觉的情形差远了。
如果说英雄救美的戏码是必须的,那我十分乐意配合演出当一回被白马王子拯救的美人,可条件之一就是别碰上我不能应付的对手——比方说眼前这位只不过一挥剑就让大虚先生化成灵子贡献天地的男性角色。
他出剑的速度快得让我只看见剑影,眨眼间那大虚就变成点点蓝光在空中散开,让我不禁眨了眨双眼,愣是没回过神来。
“终于找到你了……”他转身,低声呢喃着,“我找了你好久……若不是十二分番队告诉我现世的灵压有点混乱,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目光,一直定点在我鼓起的小腹上,久久不曾移开。他的眉毛抖动着,那双唇却抿得很紧,紧绷得连双眉都皱起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换上了一贯的灿烂笑容,“啊啊,说的也是呢,好久不见了哟。”
好久不见,凌濑川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