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幻飞》雨幻飛

12、11、泥石流难

　　“吁~~~”一道惊雷惊扰了一匹马儿，一声嘶鸣。坐于其上的护卫为了控制住它不得不勒紧缰绳，只这小小的一个动作，便引来了白虎的攻击，仅仅慢了一小拍，破绽一出，肩上便被划出一道血痕。
　　川一见自己的下属吃了亏，拔出雪饮飞身攻击。有此契机，众人纷纷动手，唯独欧阳与离天，仍旧处于僵持之中。
　　“钥！”欧阳一声叫喊，钥心领神会，亮出绯絮玄针便朝离天狩掠去。由于欧阳这边相较离天狩人手较多，所以短时间内的优势是明显的。趁此空隙，欧阳驾着马车，一个转弯便向来路返回。
　　晃荡的马车中，我依旧全力保持身体平衡不至于让自己东倒西歪。直到欧阳把手伸进来：“飞儿，把手给我。”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的手。只感觉一阵飘忽感，人已经站在了我们先前居住的那个小屋前，而身后的马车车、马分离，要不是刚才欧阳救我出马车，我就会因为惯性摔出马车。
　　再看之后，造成车马分离的人已经站在了我们十米之外——离天狩。欧阳将我护在身后：“飞儿，进屋躲起来。”大雨将我们全部淋湿，我想欧阳要我躲的应该是这雨吧。不然这么大的雨，若是我独自离开，在这穷山恶水怕是更加危险。
　　我飞奔至小屋，在门内看着缠斗的两人，高手过招瞬息万变，我根本就无法看清两人的招式。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绞痛感，对于女人来说应该很清楚那是什么。可是她来的真不是时候。从前的我在大姨妈来访阶段也会有这种疼痛，但是我没想到安倍伊莲的身体居然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无力的扶住门框，用另一只手捂住小腹，心中暗骂：[安倍伊莲的破身体，不会以后每次来都得这么疼吧！]
　　“飞儿~~”我听见欧阳声嘶力竭般的吼叫，接着“轰~~哗~~”一阵地动山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向后推去，一下撞在了桌子的边缘，然后，推着我的那股力量带着我翻过桌子，似乎是滚到了床上。接着，震动并没有停止，屋顶坍塌。也许茅屋顶只折断了一半，折骨连筋，慢慢滑落，架在了桌子上，与未折部分形成一个斜面。而随着下滑的力道，桌子被推移至床边，由于床靠墙而设，所以由此形成了一个梯形的密闭空间。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经历去顾及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不得不集中在疼痛的下腹。衣衫被大雨淋湿了，然而冷汗从内杉向外渗出，极其的不舒服。
　　“飞儿，飞儿，伤到哪儿没有？”欧阳坐了起来，我听得到他焦急的声音，但是我连出声回答他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是微微一摇头。
　　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摇头，只知道他快速抓过我的手，替我把脉，末了，似乎叹了口气：“真的很疼吗？”
　　我点头，急促的呼吸着，感觉我每呼吸一次都在消耗我的体力，我在想，若是不用呼吸了，我会不会就会好过很多？
　　一股暖流从腹部传来，我觉得随着暖流的蔓延，疼痛慢慢的减弱了，睁开眼睛，只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我覆上暖流的源头，欧阳的手正覆盖在我的腹部。此情此景，突然让我想起当初鹫翼堇找到凝芷，为其输元气止痛就是如此吧。
　　“欧阳。”我费力的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却细弱蚊吟。我知道输出元气是很伤身的一件事情：“我已经没事了。”
　　欧阳撤回手掌，稍稍调息。经过有了这一“止痛药”的帮助，虽然还是有点微痛，但已经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了：“我想睡一会儿。”说完这句，不管他有什么反应，我的意识已经模糊远去……
　　再次醒来，四周依然一片漆黑，腹部的疼痛已经消褪，我慢慢坐起身，一件干衣滑落。这才发现，湿了的外衣已经不知所踪，只着里衣以及覆盖在身上的那件可能是欧阳帮我用内力蒸干的外衣（第一部《天朗气清》中，渊清也有用内力帮秦天把衣服蒸干）。
　　“欧阳。”黑暗中，我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只能凭借对方的声音来判断在什么地方。
　　“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我转头看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欧阳就在那边。
　　“没有。”我习惯性的摇了摇头，“倒是你，有没有受伤？”之前他和离天狩打斗，刀剑无眼，不知道有没有被伤到？还有离天狩，不知道有没有事。
　　“放心吧，没事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欧阳的声音透着虚弱，难道是之前为我输元气损耗太多？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根据之前的情况，大概是大雨引起的泥石流吧。
　　“我们被困进这里的时候，东瀛王在外面，他应该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他这么在乎你……”欧阳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一句几乎隐在了喉间。
　　呵~~他在乎我？恐怕在乎的根本不是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可是这样的话又要我怎么说出口呢！“我怕等不到他们来就我们，这里的氧气就已经被我们给耗光了。”是了，在这么一个密闭的环境中，这里的氧气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现在我已经感觉到呼吸不顺了。
　　“氧气？”欧阳对于这个词不解。
　　“简单说就是空气里的一种成份，我们平时呼吸其实主要是为了得到它。”我简单的解释道。
　　“这样啊~~会没事的。”我总觉得欧阳似乎是在敷衍什么。也许是氧气越来越少的关系，我总觉得鼻尖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因为我吗？还是……
　　“你受伤了，欧阳！”我斩钉截铁的语气，想要骗欧阳自己说出，因为这还只是我的猜测。然而，欧阳的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没有错。
　　“是因为之前救我，还是……更早？被离天狩的胁差伤到的！”又是一阵沉默，我又猜对了吗，“给我看看伤在哪里！”我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口，却忘记了我们身处黑暗，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小心。”不意外的跌进一个怀抱，“放心吧，没事的，我已经包扎过了。”
　　缺少氧气的环境，细汗浮上皮肤，我不自觉的加深呼吸，这种窒息感异常的难受。我尽量减少动作，以免消耗体力。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手边的触感，欧阳的体温，好低：“欧阳，你……怎么样了？怎么会……这么凉？”
　　“龟吸法，这样可以节省点氧气。”是嘛~~是为了我吗？但是这样的体温，对身体器官不会有影响吗？
　　氧气越来越少，我必须使劲用力才能满足短暂的供氧需求。也许是处于缺氧状态，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濒死的感觉吗？又要来一次吗？
　　“欧阳，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记得从前看过一部电视剧《烈火雄心》，其中海博的未婚妻就是被泥石流困死的。差不多相同的情况，会是一样的结局吗？
　　“不会！飞儿，保持清醒！我们不会有事的！”听了我泄气的话语，欧阳瞬间激动起来。
　　“是吗？这么肯定啊！”微弱的话语，略带讽刺的语气，却狠狠的砸进心头。
　　“肯定！你没听说过南泊的命定师吗？我会！飞儿，你会长命百岁的！你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听不大清他所说的话了，缺氧会导致耳鸣的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我似乎看到了亮光，再然后，似乎被结界给包围了。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