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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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间，莫真想了很多。
智脑大概是把攻略对象的代码和蟑螂混淆了，就是那种，看见一只，其实在暗中已经潜伏了一窝，就等着在不经意的时候窜出来吓你一跳。
或者就是，在运行的时候偷懒了，用那种……对，最简单的IF-THEN格式，只要检测到玩家和攻略对象在一起，就有别的攻略对象也出现，主打一个趁乱走程序。
“别把智脑想得和你的编程作业一样粗糙。”魏沉虚不得不出声维护了一下未来世界的高端科技结晶。
但是莫真已经听不见这话了，他在想是要牺牲自己守护小沈爱情的火苗，陪着霸总聊会天；还是牺牲小沈的爱情长跑，给自己减轻一下负担……
莫真嘴上客套：“又见面了，您怎么在这里？扶摇科技不加班吗？”
霸总笑着调侃道：“你觉得我会上套吗？节假日加班？”
哦，对了，莫真想起那个被他自己不知道丢到哪个疙瘩的学法律设定。
“哪里的话，我的重点是您怎么在·这·里，”莫真话头一转，“这里充斥着9.9的香气，和您纸醉金迷的风格不大符合。”
霸总乐了：“纸醉金迷？合着你不光想搞劳动法，还想当纪检监察？9.9的何乐不为，我只是个商人，又不是大款。”
瞎说，哪怕休息日这一身看上去都不下五位数的，还说不是大款。
眼见莫真无声地表示不认同，霸总耸耸肩：“都说了，休息日，突然想出门逛逛，现在想来，这就是缘分啊。”
说完，那双漂亮的眼睛颇有深意地看向莫真。
莫真心肝一颤：“魏啊，这是我的错觉吗？”
“我不知道你错觉了什么……”魏沉虚也颇有深意地在一片虚空中看着霸总，想到那个令人棘手的原型，“我只知道不论你多想了什么都不多想，但不论你少想了什么都要命。”
他口气深沉，说话冷静，不复往日那般跳脚，这反而让莫真更加心慌。
莫真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小沈：“我电影快开场了，不聊了，下次见。”
“正好，”霸总果然跟了上来，“我正愁没事情打发时间，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莫真嘴里吐槽：“打发时间这种话从分分钟上百万的总裁嘴里说出来真是魔幻现实，你是个假总裁吧。”
“遗憾，你可以去鲲鹏科技的官网看一看，还能看到我上次海马体拍摄的靓照。”霸总饶有兴趣地逗小朋友，“一个成功的老板会正确分配工作，让手下人岗匹配，各施其长。”
“……所以你节假日在休息，手下在加班？”
霸总看了一眼不停跳跃的微信群，装作没看见：“手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去取了杯咖啡，带回来个霸总，所有人都是一愣。
而莫真看到沈飞航身边的人，也是一愣。
又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怎么说呢，果然是蟑螂理论。
今天出现的第三只蟑螂……不，第三个攻略对象，南山岳，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莫真有气无力：“好巧，大家都来看电影。”
南山岳说道：“毕竟这电影最近热度挺高的，平时没空，放假总得补补。”
“学长，不用解释了，知道你没朋友。”
“……你可以再听听解释。”
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电影已经可以进场，莫真拿着刚取的票子忙不迭地朝着检票口走去，可惜途中被霸总仗着身高拦住，看了一眼座位号。
霸总点点头，打开了手机开始买票。
什么意思？
他要坐他们旁边吗？
莫真一边走进影厅，大脑一边飞速思索。
南山岳姑且不算个威胁，他早就网上选好了座，最后一排的位置随便他怎么折腾都翻不出浪花来。
关键是霸总，他知道他们的位置，很有可能选择坐在他们身边。
介于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莫真多想的多想，以及魏沉虚语重心长的警告，莫真是很想远离霸总的，这么看，最万无一失的位置肯定是三人座的中间，左右两边无论是谁，都和霸总沾不到一点点边。
问题来了，万一的万一，霸总买了二人座旁边的位置，那晓梦学霸岂不是有可能坐在霸总身边？就算现在看，攻略对象之一好像劈叉了，从围着玩家转改成找他算账，但是那可是攻略对象，和玩家的亲昵度是写在底层逻辑里的，保不齐看个电影，他不经意展露一下自身的博学多识、谈吐风度，没见过这款式成熟男人的晓梦学霸沦陷了怎么办？
怪就怪沈飞航自己魅力太低，倒一人气实至名归。
那换个想法，让小沈和庄晓梦两人坐前排三人座之二，尤其让晓梦坐在中间，杜绝一切和霸总接触的危险……
那晓梦是保住了，他莫真肯定会在一个边角落位置，有概率靠着霸总坐……
还是那句话，沈飞航魅力太低。
拼了！
一旦立下让青梅竹马坐三人座，那第三个座位当然只能咬牙让他自己上。虽然杰克那个呆头鹅在他心中已经造不成任何威胁，但毕竟是人气巅峰，更何况这世间还有个词叫反差萌，万一平时呆头呆脑的人突然犀利起来，让人怦然心动怎么办？
而高林……由于之前的出柜事件，莫真对于高林一直怀有一种淡淡的愧疚，不多，但是老刺挠着他，再把人推到一对（准）情侣身边做电灯泡，实在不像个人能干的事情。
以上百折千回的思考在现实中大概只耗费了几秒，他不动声色地将后排的两张票递给高林和杰克，换来两个人两脸懵逼。
要不怎么说呆头鹅突然犀利起来能让人心跳加速：“你是因为被说出柜太多次了，想要让高林换个人传绯闻吗？”
高林差点没被呛死：“别了吧，我还不想成为全校女生公敌，和莫真传传也就算了。”
莫真冷酷无情地呵斥：“闭嘴吧。”
顺便将三人座的中间位置递给庄晓梦。
剩下两张票，就是赌博的时刻了。
莫真闭眼抽出一张，将另一张递给沈飞航。
他们几个人太醒目，后买好票的霸总也已检票入场，正朝着他们走来，顺便问了一声：“什么出柜？”
莫真纠正：“橱柜。在讨论我们家新买的橱柜。”
“……好有生活气息的话题，”霸总探头看了一眼莫真手上的票，“好巧啊，小同学，我坐在你旁边。”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莫真恋恋不舍地看着沈飞航手中那张离他渐渐远去的票，就像是代表自由、宁静、愉悦等一切美好的词汇，而这份美好就在他触手可及又始终够不到的地方。
直到坐稳在位置上，啃着爆米花，他都没有明白，这明明是一场热门电影，为什么在他们的好位置旁边会还有空位。
魏沉虚在他的脑内闷闷不乐：“那你得问智脑在想什么了。”
霸总在他身边，像只狐狸一样眯着眼睛，不知道要使什么坏。
说实在的，比起把他当成个对象，莫真感觉濮阳鹏更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玩具，就是那种戳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的惊喜盒子，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冒犯，但莫真并不喜欢这样。
硬要说的话，他更喜欢魏沉虚的眼神。
即使隔着厚重的眼镜片，即使是半透明的虚影，也能知道这是如何清澈见底的眼神，无法掩饰任何情绪，稍微逗弄一下就气急败坏，安静下来就会变得异常平和，还有极其偶尔流露出来的悲伤。
“你想到谁了？”霸总在他旁边猝不及防地问道。
莫真眨了眨眼。
“你本来挺不高兴的，但突然又变得有些开心，”霸总浅浅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荧幕上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变幻不定，“我是个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商人。”
“哎，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你就是这样才被人讨厌的。”莫真把爆米花递过去，“吃吧，堵不上你的嘴。”
“我偏要说，你又怎么办？”
“……那我将以剧透来反击，你也不想在侦探电影的开头就知道凶手是谁吧？”
“哇，我好怕，”濮阳鹏的话中没有掩饰笑意，“要不是我已经看完原著的话。”
“……闭嘴，看电影，我没有花钱买你的心理咨询。”
即使知道故事的发展，可是当那些纸面上的文字跃然于大荧幕上，当一切爱恨纠葛被演员绘声绘色地演绎出来，莫真还是不由得陷入了这个故事里。
他余光瞥到濮阳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起身，却没有意识到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所以当剧情中的一个小高潮过去，莫真不经意地撇头一看，差点把手中的爆米花掀翻了。
魏沉虚不知道何时化为了虚影，正坐在濮阳鹏的位置上。
光芒照得那个半透明的身影好像个闪光的果冻，好在果冻的脸够能打，即使透过影子能看到座椅后的纹理这点真的很诡异。
莫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你怎么来了？”
魏沉虚冰凉的手推了推莫真的身体，示意他调整坐姿，同时熟悉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响起：“你可以这么和我交流，赶紧坐回去，别让人觉得你很奇怪。”
莫真照做，很新奇地扫了他一眼，脑中继续问道：“别人看不到你吗？”
“我之前和你说过，你是个BUG才能看到我，别人都看不到我。”
“那待会霸总回来咋办，一屁股坐你身上吗？”这么一说，莫真还有点想看这个场景，不晓得霸总是半浮在空中，还是直接穿模。
像是知道莫真在想啥，魏沉虚有点无语：“……你在想啥，他公司临时有事，回去加班了。就说了，假期EVENT只是出现刷好感度的，过去了就没了。”
“哦，”莫真摸了摸脸颊，“……你这么想看这部电影吗？”
“呵，都被你剧透完了，乐趣少了一半，”见莫真老实闭嘴，魏沉虚又叹了口气，“不过确实挺好看的，老旧的东西果然别有韵味。”
“两个人坐在一起，远远看着荧幕上演绎他人的喜怒哀乐，真好。”
魏沉虚侧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凑得很近的沈飞航和庄晓梦，又看了一眼他和莫真之间隔着爆米花的手。
“开心的时候一起笑起来，好玩的场景低声吐个槽，可怕的场景不知不觉靠近一些，”半透明的修长手指伸出，触碰了一颗爆米花：“看入神的两人不知不觉一起去拿爆米花，手碰在了一起……”
“散场之后还能继续聊着，两人之间有了共同话题，相约下一次一起去看下一部电影。这些都很好。”
大抵是魏沉虚的那颗文学创作者的文艺之心在搏动，他压低的声音和电影的台词混合在一起，不可思议的是，莫真却没有觉得烦，反而将那轻声的呢喃听得一清二楚。
斑斓的光线映射下，魏沉虚的眼神显得格外深沉平静。
莫真不由得转过头，也一起看向荧幕。像是他也等待了这一刻很久，他的脑袋无意识地侧过去一点，若有若无地擦过那道虚影的肩膀。
要是有一瞬间可以凝固成永恒的话，此刻就很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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