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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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结束部门活动，打开手机，就看见降谷零五分钟前给自己发的消息。
[zero：今天结束得早，现在去换衣服。]
诸伏景光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同样回了个自己的动向，然后向网球部的活动室走去。
走到一半，就看见幼驯染有些蠢蠢欲动地迎了过来：
“怎么样？聊的顺利吗？”
诸伏景光挑挑眉：“你没有问有栖川同学吗？”
听到这话，降谷零连头发都耷拉下来，愤愤地说：“根本就问不出来！一提她就把话题引到你身上。我不理她，她还会故意说几句来煽动我，等我去追问她了，她又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已经说得够多啦，再说的话诸伏君就没东西可以说了，所以还是去问他吧～’这种话，明明她说的那些都是只能吊人胃口的废话！真是坏心眼的女人！！讨厌死了！！！
降谷零模仿未来的语气惟妙惟肖，抱怨时更是真情实感。诸伏景光感觉已经好久没看到幼驯染这个样子了，看来真的被对方折磨了一个下午。他哭笑不得：“那我们边走边说吧，答应了要保密的，你也是哦zero。”
“知道了——”神神秘秘的，降谷零撇嘴想到。
诸伏景光趁路上没人的时候陆陆续续告诉幼驯染：
有栖川同学其实是魔法师，周六那天撞到我的时候她确实不认识我，因为她是周六晚上才穿越到六年前，救了我的父母。
也就是说之前跟你讲过的，六年前的那场恶性事件中有一些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因于奇迹的疑点，其实是因为有栖川同学——凶器长度和现场血量都不符合实际伤口深度，因为那把刀确确实实刺得很深，伤到了重要器官，但是被有栖川同学用魔法治愈了。
我每次看有栖川同学的眼神很奇怪，当然是因为我六年前就见过跟现在长得一模一样的她，虽然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不断地回想和不停地思考，已经多少有了一些超现实的猜测，但猜测和客观事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最后，诸伏景光再次强调：“一定要保密，我连我的家人都不会透露的，zero，一定要保密，这个身份说出去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听完这个故事后，降谷零沉默了。从电车下来后都还一直在回味那番话。
“……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他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满脸一言难尽。既不想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又不敢相信刚认识一天的有栖川未来居然会直接让hiro把这种事情告诉自己。
不是，瞒他一下也是可以的，他同意了！
“有栖川同学同意了。”
“所以我才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降谷零实在想不通。
难道只是为了借笔记？虽然这个借口听上去很随便，但是如果是有栖川未来又有点合理……
等等，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人产生这种既深刻又随意的印象？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看，我也挺想知道的，她还蛮相信你的。”诸伏景光说，眼底同样藏着好奇。
诸伏景光比降谷零还要疑惑！
他当时的提议虽然有理有据，不过其实带着一些开玩笑的意图，他甚至已经做好编一个初恋剧本的打算了，结果有栖川同学居然同意把这件事情告诉zero——甚至没有限制范围！
她是默认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zero，还是说她其实是信任自己不会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zero？
有栖川未来——好难懂！
两位少年不约而同地想到。
*
“因为你成绩好，性格好，三观正，长得还帅，我很想跟你交朋友。”未来回答得流畅自然，仿佛在陈述今天的天气，“诸伏君说如果瞒着你会很难搞，所以干脆让他实话实说咯。”
第二天清晨，刚进校门，降谷零就看见了困扰他一晚上的“罪魁祸首”，他打了声招呼叫住对方，拉着诸伏景光跑了过去，问出他的疑惑。
然后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你真的好厉害，说夸奖别人的话的时候平常得像喝水一样，让被夸奖的人完全生不出害羞的情绪。”降谷零沉默一瞬，评价道。
未来闻言，挑挑眉，调侃道：“哦？原来降谷同学是被夸奖会害羞的性格吗？”
“噗、”一旁的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出声。
“hiro！”
“抱歉抱歉，只是zero刚才的表情蛮有趣的。”
未来：请问我是你们幼驯染play中的一环吗？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觉得害羞吗？”未来顶着二人探究的眼神，正色道：
“降谷同学上课时非常专注，课堂上没来得及问出去的问题会写在笔记本上，下了课就会找老师解答并且融合自己的理解记下来；做笔记的时候会无意识抿嘴，握笔的姿势很好看，写字写久了会用力撑开手指放松肌肉，本来标准大气的字体也会出现小小的连笔；把笔记本借给我时会先提醒我章节的重点和难点，这种不经意的体贴和温柔帮我省了很多功夫。”
“昨天我向降谷同学请教问题，你讲第一遍的时候我其实走神了。你的声音很好听，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就被你吸引去了。阳光从我左边的窗户透过来，打在笔记本再反射到你的脸上，就像电影场景一样。你的眼睛很好看，瞳孔的颜色特别瞩目，所以在垂下眼给我讲题时我才注意到你的睫毛也很长，略微下垂。于是完全没办法在这样的美颜暴击下认真听讲，连累你讲了第二遍，真是抱歉。”
降谷零静静听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左肩慢慢爬上他的耳垂。那些小小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被未来用诚恳的语气掰开揉进他的耳朵里，听来有些羞耻，可是她的语气又过于踏实，以至于他即使感到耳根发烫、脸颊升温，也没有出言打断。
诸伏景光一开始还抱着看戏的心态，但渐渐地，一股陌生的、微微发涩的情绪从心脏中发散开来，随着血液侵袭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他控制不住地用余光观察未来的表情，想看看她有没有表露出像自己对待她一样的情感
——昨天晚上，他默默消化白天遇到的事情，并且几乎不用过多思考就得出一个结论：他面对有栖川未来时流露出的，绝不仅仅是对待恩人的感情。
好消息是没有，未来没有对zero表露出多余的情绪，就像她对自己一样。
“怎么样，现在害羞了吧。”未来把降谷零的表现看在眼里，勾起嘴角半调侃半认真道，“而且降谷同学不也是只见了我一面，就把我带去你们的‘秘密基地’吗？”
“承认吧降谷零！”她拖长语调，眼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你也在为我着迷！”
压垮降谷零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除了最后一句之外都被说中的降谷零一下子停下脚步，头顶好像冒出了缕缕白烟，不可思议地指着未来：“你、你、你你你……”
“唉，果然降谷零同学还只是个臭屁的傲娇小孩呢～”未来双手摊开，促狭地看着降谷零。
“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孩啊，你跟我不是一样大吗？”降谷零把站在自己右边的诸伏景光扯到自己左手边，用他隔绝开自己和有栖川未来，然后拽了拽对方的手臂示意快走，“走了！”
“可是我比你成熟啊。”未来看着降谷零这几个动作，确信地说。
“只是为了逗zero就露出那么认真的表情，可不像是成熟的人诶。”诸伏景光平复好心情，侧头看向未来，压制不住的酸意从话语里渗透出来：
“不过有栖川同学才跟zero认识一天吧？居然能说出这么多细节吗。”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会放心你向他直接透露我的秘密呢？当然是考察过的啦！”未来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豪，“我的观察力可是不错呢。而且我相信他，跟你不是也有关系吗？诸伏君。”
诸伏景光一愣：“是吗？”
“是啊，”未来理所当然，语气中还能听到一些对他提出这个问题的不解：“因为他是你信任的人啊。”
未来的步子小，这时候她跟诸伏景光已经落后降谷零一段距离。她再靠近诸伏景光一步，头顶的发丝几乎挨上他的耳朵，小声说道：
“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一股脑全部告诉他，我猜你也只说了我是魔法师并且跟六年前那件事情有关吧？”
诸伏景光眸色一亮，满腔的情绪瞬间被冲散，郁结就这样随着呼出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
无意识惹人不悦、又莫名把人哄好的“罪魁祸首”已经迈着步子追上降谷零，侃侃然道：
“这不是证明我们很合得来吗？不管理性还是感性都判断对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说不定是我们三个上辈子积累下来的缘分呢！”
“是孽缘吧！”降谷零大声反驳。
*
在班门口跟诸伏景光分开，未来和降谷零走到位置上，坐下，拿出第一节课要用的书。
“你其实在夸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吧……”降谷零有些哀怨地开口。
“怎么会，”未来转过头，一脸无辜，“我可是很认真地回忆跟你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了好吗？”
“…废话，一共就相处了不到七个小时，不仔细回忆哪里说得出来！”降谷零终于从害羞的情绪里缓了过来，恢复平时略带锋芒的样子。
未来看着他耳朵尖上还没褪下去的红晕，眯了眯眼：“你这么容易害羞？平时是怎么应对女生的告白的？”
“没有女生跟我告白过啊。”灰紫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单纯的疑惑。
不是对于“没有女生跟自己告白”的疑惑，是对于“为什么有栖川这么笃定有女生跟他告白过”的疑惑。
听到这话，轮到未来疑惑了：“你长这么好看，没被表白过？”
难道这里一个颜控都没有吗？这不科学啊！连哈尔那样性格糟糕的家伙都有人被他的脸吸引，降谷零这样的怎么可能没有？
降谷零看着未来奇怪的脸色，总觉得如果再不阻止，她估计会产生很奇怪的想法。
“你想什么呢？”
“大家还是太内向了。”未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
“……”都跟你一样才是乱套了吧！
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了二人的交流，降谷零闭上要解释什么的嘴，拿出笔记本，摊在中间。
“都怪你刚才说那些话，害得我觉得好奇怪啊！”金发大男孩压低嗓音，忸怩着说。
“嗯？”未来神色如常地抄写起来，“那我每天都夸你一遍，这样你就习惯了。”
“……不，请务.必.不.要.这样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