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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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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伦用了三天时间来勘破那本武学秘籍的精髓,并且同期学习完毕。叶予心对他的速度无任何意见,只是做自己的事。比如和外面的大和尚沟通,告诉他其实洞里没有机关,比如以酒当饭,让酒香溢出洞去,迷惑某个同样挨饿的人,诸如此类。
只是翻到最后一页,季无伦感觉已经全部学完,精神充沛的时候,发现一个不知真假的告知。
那位老前辈写得浅显易懂,但是武功的确高妙,只是最后一页那句话,怎么看都有点玩笑的成分——
修习此功,童男贞女最快,但修习完毕,男子需得三日内破除童子之身,女子需得终生保证守宫砂完好无缺。
最骇人的恐怕是那句,否则立死无疑。
季无伦哭笑不得。
空寂在外听到架子倒地声音后,自然明了他们没死,但是否真的暗器坏了,他无法确定;再来他们在暗,他在明,他们若暗中偷袭,他进洞也很危险。这山洞易守难攻,空寂也颇多顾忌。
叶予心就是针对他这种心理,架子倒后故意立刻去告诉他我们没死,洞里什么都没有,您进来寻我们吧。第三天又对他说,进来要留意,不要站直了走,最好是爬进来。第四天开了酒坛放在狭长的走廊那边让酒香飘出去,这可都是陈年佳酿,香气自不用怀疑。
第五天她干脆什么也没做,就在洞里穷转悠。其实他们过了那个狭长的单人通过的长廊,就晓得这山洞没有第二个出口,但她也并不指望季无伦真的神功得成能够打得过外面那人。
毕竟空寂年岁虚长,内功深厚,不是他们这个年岁的人可以轻易超越的。
到第五天晚饭时间,季无伦端着酒碗无奈,笑得很是奇怪,偶尔叹气。叶予心还记得她起初弄出碗来拿酒洗时他说过可惜,眼里是对美酒的珍视,那此刻喝不下莫非是喝多了终于厌烦了,那她可无力解决,至多是有心无力。
“怎么了,不合大少爷您胃口?”叶姑娘终于在几个轮回后败下阵来,发问道。
季无伦放下酒碗,哪里有什么合不合胃口,和她在一起,挨饿的事情也不少了。尤其是家里倒台后,他们的路费都来路诡异,他只好随着她。露宿野外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这样一起困在山洞里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困境,何况还有美酒美人相伴……
只是,那武学书上那最后一页那些话,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其实我已经学完了,虽无十成把握,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试,和外面那个人拼一拼。”季无伦想,若是积聚力量立刻出去一战,获胜后让她独活也可……只是到时候她知道了肯定气得要命,说不定追到地府都要去揍他,不划算。
季公子因而很犹豫。
“……”叶予心看他脸色,这是好事,他却无丝毫轻松模样,“怎么,担心微倌妹妹和霄凛那边出事?放心吧,万红山庄的陈庄主你也认识的啊,是个靠得住的老好人。”
“咳…是,我知道。”季无伦看了看她壁灯下映照的偏了柔和黄色的面容。近几日苦了些,又没见阳光,都看出些苍白憔悴来,但容貌之美,他是不敢质疑的。
或许这世上什么事什么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不介意,但身为女子,他并不认为她不知行为检点,会在那方面任意妄为。因而他不可能要求她做到那一步,但若是形势所迫,她只能做到那样,他也是不愿委屈她的……
“我在想,我们不如明日就出洞一会那个大和尚,生死有命,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季无伦最终决定采取第一方案。
叶予心微微皱眉,那个细微的角度使修长的眉毛带了几分怀疑和戏谑,但仍旧好看。“你刚学完,融会贯通都谈不上,何必急在一时,既然确信微倌妹妹不会有事?”他很少隐瞒,要么是不说,要么是直陈,这还真是首次的躲躲藏藏。
那一晚也就这样过去,因为季无伦停止练功,就负责守卫,叶予心在外面收了几天了,换她在石床上休养。当然,她也没能睡着,估摸着是武学上的问题,就发现他把书籍留在石枕边,拿了随意翻看,到最后一页也就明白了。那一夜,自然无眠。
她时而想,自己当初没有学,莫非是天定,又会想,那位老人家只是玩笑吧,哪有武学有这种要求和限定……但是也并非没有这种的,至少不得动情修行的武学是有的,要保持童子之身修炼的武功也不在少数……
脑中杂乱不堪,她还分神想到,季无伦那样家底,他一直没有学会那件事,是为了季微倌还是为了早先预计好的将来出家当和尚或是云游当道士的打算?不过想到他竟然如此洁身自好,叶姑娘会忍不住觉得好笑因而偷笑起来。
大户人家子弟长到一定岁数,自然会有家中长辈安排丫鬟教会他们这些事情,便是暗中收房里的丫鬟日日暖被也是有的。另外有些家教不严的家中子弟日日在外流连烟花之所也不少见,他们被称为纨绔。
叶予心一方面想嘲笑他,一方面又对现状无力,若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虽然学习武功时慢了些,但不用担风险。现在虽然不晓得这条款虚实,但也不敢以命相赌。
在洞中的第六日也是季无伦修炼完武学的第一日,他们讨论了一下书里的警告,当然是叶予心先开了头。其实结果是没有结果,叶予心拉着他不肯立刻出去相搏,但她也不可能开口说自己答应那种事。
因此第七日是个节点,很关键。最后拖到季无伦感觉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他起身往外走。叶予心考虑了两秒快步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只是靠在他背上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最终没有能出洞。那晚叶予心和季无伦都守在前面洞道里,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
其实进洞来是有东西的,叶予心走了不远碰到了刀剑,估计是倒挂着。所以她适时的尖叫了,季无伦自然是默契十足的配合了她。此后他们蹲身往里走,顺便弄响了所有的刀兵,听来才越发真实可怕。因而她告诫空寂的没有一句是不属实的,只不过站在对立面的人是绝不肯相信她的诚实的。
翻过日头到了最后期限,又是傍晚时分,叶予心把所有剩下的酒都搬了出来,摔碎了一大半,留了五坛。她揭了盖子对季无伦说一醉方休……季无伦看着她的双眼没有动作,看她把酒坛摆在他面前。
其实她想说的是酒后乱性吧,可是他无法笑出来,无论那一次,发生任何意外,做任何冒险的事,从不曾是这次这样,需要做出这样的牺牲。若他爱她,他会娶她,不会心生任何不安。可事实他并未想过娶妻,哪怕是季微倌,也从不在那个考虑范围内。
所以才复杂,他无法辜负她,但这以后恐怕也回不到最初,恐怕连同行都很难。既然是这样,反而不如直接死去,反正总是不会再相见……她何苦这么为他着想,不过是同行了一些年月的朋友,追根究底,不过朋友二字,义气也不是用在这种时候。
三坛酒下肚,也就醉了,眼迷离,脑子空白,舌头都大了,脚下有些虚浮。
叶予心也喝了两坛,面上红晕散不开去,也不起身就往旁边的人怀里靠去,喝多了把自己交给他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隐约知道是不同的。
季无伦看着怀里的丽颜,伸手把人抱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哪怕送她回床上也不是第一次,但在酒醉后睡一张床上,是人都可以想到会发生什么了。何况她并非没有吸引人,尤其是换回女装之后,他也无法忽视她作为女子散发出的气息。
石床夜里冰凉,可以提升内功,但做这种事就稍显不通情达理了,不过也没得选。底下的寒意入骨,身上的触碰似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