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婚砖家》烟散七弦琴

6、他可不是正常人（2）

　　“你说什么？”沈晖一边开车一边疑惑不解地问：“他不是正常人？”
　　姚芊望着沈晖，挣扎了几秒接话道：“他脑子有问题，以前差点杀了人，所以……”
　　沈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加快了汽车的速度。
　　很快，他俩的车在一家□□前停下。姚芊紧跟着沈晖的脚步，穿过通道，来到地下赌场。幸好赌场的服务生认出沈晖，他们没有费多大劲就见到了赌场的老板，庞涛。
　　寒暄几句之后，沈晖即刻说明来意。庞涛到也爽快，立刻拿起电话，拨打徐森的手机。电话很快打通，可是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难道真的出事了！”姚芊不安地叫嚷。
　　庞涛皱着眉头，喃喃低语，“是很奇怪连徐哥手下的电话都打不通。”
　　姚芊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和沈晖的目光在空中交流。
　　“难道就查不出他上哪儿了吗？”沈晖开口询问，“或者说一般碰到这种事，徐森会把人请到什么地方？”
　　庞涛思考了片刻，“我知道徐哥在老城区有间大仓库。”
　　“那我们赶快去吧！”姚芊立即提议，神色恳切地看着庞涛。
　　庞涛看看姚芊，又看了看她身侧的沈晖，点头答应道：“好吧，我陪你们走一趟。”

　　他们的车还没驶进仓库所在位置的小巷子就被人群和车辆拦住。姚芊急急忙忙地跳下车，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两辆救护车，并且还拉着黄色的警戒线。她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人群的议论和车辆的警报声让姚芊心烦意乱，她不顾沈晖地阻拦，飞快地扒开人群，打探情况。
　　姚芊好不容易冲到最前面，远远地看见几个重伤的人正被抬上救护车，其中一个她死也不会认错。
　　徐森！那个额头留着鲜血的家伙刚刚被人扶上救护车的家伙就是徐森！

　　姚芊即刻拉开警戒线，跑向盘问情况的警察。
　　“我……我是家属！”姚芊一边跑一边喊着，“有没有一个叫叶安然的伤者？”
　　一个民警上上下下打量着姚芊，开口说道：“你要找谁？”
　　“叶安然！”姚芊一字一顿地说着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他是被徐森这帮人给带走的，他受伤了吗？严重吗？人在哪？”
　　“没有叫做叶安然的伤者。”民警回答。
　　“怎么可能，他是被那帮家伙给……”姚芊还要解释。
　　那个民警打断她，“小姐，我们还有工作要开展，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们回警察局做一份笔录。”
　　“他穿着咖啡色的风衣，白色衬衫，还有……还有人长得不错……”姚芊眼见那个民警欲走忙跟上前解释。
　　“真的没有这个人。”民警打断她，“小姐，有什么事情回警局再说，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可是……”姚芊仍然想讲什么，却被人拉住，往后直退。
　　“沈晖？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姚芊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
　　“我已经问过了，叶安然确实不在这群人中。”沈晖回答，“这里被认定为打群架的现场，至于原因，那帮家伙交代是口角之争。”
　　“可是徐森在这里！叶安然确实和他们走了！”
　　“你先不要着急，会搞清楚的。”沈晖安慰地拍着姚芊的肩膀。姚芊看到不远处正在和民警交涉的庞涛，不在多嘴。她清楚，他们肯定比她有办法。

　　此时此刻，叶安然则身处城郊的某别墅之中。他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膝盖前，头低得很深，看不到他的表情。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向叶安然，他仍然没有抬头。走到他身边的是个身着黑色运动服的男子，二十多岁，皮肤黝黑，但五官却十分精致。这个人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绑带。
　　他没有和叶安然多话，径自蹲下，帮叶安然绑扎起受伤的手。估计是清洗伤口地疼痛刺激到了叶安然，他终于抬头，皱着眉头向眼前的男人表示不满。
　　叶安然脸颊几处淤青，右眼还泛着血丝，额头仍隐隐地渗着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你能不能轻点儿！”再次被弄疼的叶安然龇牙咧嘴地抱怨。
　　“哼！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疼。”那个男人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帮叶安然清理额头上的伤口。
　　“好像你没有出手一样。”叶安然嘀咕。
　　“至少我没你这样得狼狈。”那个人的动作仍旧不紧不慢。
　　“叶钧翼，你说够了没。”叶安然不满地嘟囔。
　　“你还是这副臭脾气。”叶钧翼放下东西，起身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么时候能改掉。”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叶安然回敬。
　　“对，所以打起架来不要命。”叶钧翼无奈，“可是还要别人帮你善后。”
　　“我又没叫你帮我，让我被警察抓走不是更好，反正我的精神病史在警局也有档案。”叶安然一脸无所谓，低头检查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右臂。
　　“哼，说白了你就是想给老爷子找麻烦对吧？”叶钧翼收好东西，一边从冰箱中拿出啤酒，一边说。
　　“知道你还问，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娘们儿似地那么啰嗦。”叶安然左手扬起，接着叶钧翼抛过来的酒。

　　叶钧翼叹息着坐在叶安然身侧，拉开易拉罐，灌了一口啤酒，“作为你亲爱的堂兄，我觉得我有义务缓解你和大伯之间的矛盾。”
　　“那你转告老头子，让他把那些跟在我身后监视我的家伙撤走。”叶安然也喝着啤酒。
　　“没有那些保镖我今天能这么快赶来，帮你解决烂摊子吗？”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桑心！呜呜呜——然然你太伤人心了！”叶钧翼突然扯住叶安然的肩膀痛哭起来。在他的力道下，叶安然的伤口再度裂开，疼得他倒吸几口冷气。
　　叶安然好不容易才推开叶钧翼，一脸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道：“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叶钧翼吐了吐舌头，“被你看穿了。”
　　叶安然白了他一眼，岔开话题，“你手机借我一用。”
　　叶钧翼掏出手机，递给他，接着问：“怎么，终于想起来给大伯打电话了？”
　　“才不是。”叶安然嘀咕。
　　“难道是女朋友？就是你那个侦探事务所的搭档？”叶钧翼坏笑着说。
　　“谁会要那种老处女做女朋友！”叶安然一边冷哼，一边拨通了姚芊的电话。

　　此刻的姚芊身处警局，正焦急地等待警方的确切信息。
　　“你是哪位？”姚芊的声音略显烦躁。
　　“芊芊，是我啦！”叶安然还是那副腔调。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接着迸发出爆破般地吼叫：“叶安然你这个混蛋！死哪儿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电话这头的叶安然用手指堵着耳朵，一脸无奈。十多分钟后姚芊终于是骂够了，气鼓鼓地说道：“你现在还好吧？受伤没？人在哪？”
　　“每次都这样，你再这么凶下去真的找不到婆家。”叶安然接话。
　　“我问你人在哪里？”姚芊一字一顿地说。
　　“城西的一间旅店。”叶安然胡乱地编着谎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徐森他们全都被送往医院了，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怎么可能！”叶安然继续编着胡话，“刚刚一到达目的地我就找机会跑了，后来的事都不清楚啊。”
　　“真的吗？”姚芊将信将疑，“可是你没事的话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我跑路的时候手机丢了，这不是刚刚借到嘛。现在的人，人情观淡薄很难借到手机用。”
　　“你真早就逃出来了？”姚芊不确定地问。
　　“嗯！”叶安然回答地很干脆。
　　“你的钱现金不是全都丢给我了吗，怎么能住到旅馆？”姚芊想了想问道。
　　“我不是还有银行卡嘛。”叶安然对答如流。
　　“你真的不知道徐森那帮人出事了？”姚芊又问。
　　“真的不清楚。”叶安然死活不认账，“对了，你怎么知道徐森出事？”
　　“还不是沈晖先生，他麻烦朋友带我来到旧城区的仓库找你。正巧赶上徐森那帮家伙被抬进救护车，否则我怎么……”
　　“你现在和沈晖在一起？”叶安然突然问道。
　　“对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上次我们和徐森结恶也是他帮得你，你们可真有缘分啊，呵呵——”
　　“去你的有缘分，你具体位置在哪？我现在赶过来。”
　　“额……在，在那个城西……城西的如家快捷酒店。”叶安然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姚芊挂断电话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叶安然这个混小子，真的很难让她省心。
　　坐在一旁陪同她的沈晖见状开口询问，“是叶安然？他怎么样了？”
　　“哦……没事了！”姚芊冲沈晖虚弱地笑了笑，“这次又麻烦到你了，让你陪着我团团转，真不好意思。”
　　“不用这么客气。”沈晖接话，“如果你拿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这样说。”
　　姚芊憨笑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了，现在没事儿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你等会儿去哪？”
　　“城西如家快捷酒店。”
　　“我送你吧。”
　　姚芊本想拒绝，看着沈晖真诚的脸，犹豫着说：“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