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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见面不识 ...
瞧见阮娴这张脸,陆思窈霎时惊呼出声:“阿宁?!”
阮娴鼻尖一酸,好不容易消肿的眼里又泛起泪光来,应答的话卡在喉间,像一颗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的苦果。
她不能认。
至少不能在这个前途未卜、危机四伏的时候。
“阿娘认识这个姐姐吗?”
陆蔓的话打破了这场短暂而苦涩的寂静。
阮娴眨去眼中泪光,循着声音看向这个满是好奇的孩子。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样熟悉,她的眉眼,与阿姐如出一辙。
上一次见,还是在她两岁的生辰宴上。那时她还是个话都说不全的稚子,被阿姐抱在怀中,咿咿呀呀地喊着“姨姨”。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抱歉。”陆思窈也醒过神来,拭去眼中热泪,歉然一笑道,“姑娘莫怪,您实在与我那早逝的妹妹生得太过相似,一时恍惚,失态了。”
“是、是吗?”阮娴心中苦涩,垂下眼帘,避开那道温柔怀念的目光。
陆思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还恋恋不舍地在她脸上流连:“姑娘可知家中人生的是什么病?我去请医师来。”
阮娴这才想起江明徵的存在。
她心下一紧,后知后觉担忧起来。
阿姐……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吗?
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知道是他害了爹娘吗?
如果阿姐知道一切,她还肯救吗?
阮娴直觉想要离开,念头刚起,却想起方才那位大婶的话:
方圆几里,只有这一家医馆。
“那人不慎受伤,又患高热,危在旦夕……”她屏着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说着,“麻烦您给我开些药就好。”
“高热?可是患了时疫?”陆思窈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阮娴赶忙摇头否认:“不是时疫,只是伤口发炎,又淋了夜雨。”
“原来如此。”她放下心来,“既然无法亲身来此,想必病的很重吧?这受的什么伤,伤口怎么样,烧得严不严重,都会影响用药,以防万一,还是要让大夫去瞧一瞧的。姑娘不必忧心,我们医馆的医师不收出诊费。”
这哪里是出诊费的问题?
阮娴心里发虚,细声应下:“那就麻烦……麻烦娘子了。”
“不麻烦。”陆思窈拍了拍女儿的肩,“去将邵医师请来。”
陆蔓闻言点点头,马不停蹄跑出门外。
陆思窈看着阮娴局促的模样,招呼她先在堂中稍坐片刻,为她斟上一杯茶水:“姑娘面色憔悴,想是担心坏了吧?”
阮娴从她手中接过温热的茶水,看着阿姐近在咫尺的温柔眉眼,积压许久的委屈忽而决堤。
她好想抱抱她。
她急急低下头,泪水大颗大颗砸进杯中,溅起一簇簇微小的水花。
“怎么了?”陆思窈不知她为何忽然哭泣,但见她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霎时心疼坏了,连忙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不怕不怕,医师很快就到了。”
阮娴摇摇头,努力吸着鼻子压抑这场来势汹汹的浪潮,她想说没事,可是嘴还没张开泪水又掉下来。
这几天流了太多眼泪,她以为她几乎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可每每当她酣畅淋漓哭过一场,发誓此生再也不会这样狼狈的时候,现实总会给她当头一棒,嘲笑着说,你看,你远没有你想象中坚强。
陆思窈的擦拭赶不上阮娴落泪的速度,于是她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担心,邵大夫最擅诊治外伤,有他在,你的家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阮娴轻轻点头,小心翼翼靠在她怀中,贪婪又克制地嗅着阿姐身上一如既往令人心安的淡香。
陆蔓很快就将大夫带回医馆,瞧见堂中相互依偎的二人,忍不住关心道:“阿娘,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阮娴胡乱抹了脸,调整呼吸后,起身告辞,“大夫既然来了,我便不叨扰娘子了。”
“我见姑娘分外亲切,不算叨扰。”陆思窈轻笑,“姑娘往后若是得闲,不妨常来医馆坐坐。”
阮娴背过身去,走了两步之后又驻足,轻轻颔首应下。
她知道这个“往后”还要很久,今日一别,她们之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其实她很想回头,可她不敢。
她怕多看一眼,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了。
……
太阳烘烤着泥土间的水汽,上山的路比下山好走得多,阮娴带着大夫和两个随行的药童,不多时就到了那处茅草屋前。
邵医师面露惊诧,见阮娴若无其事地推开门,和两个药童交换了一个眼神。
“里面请吧。”阮娴侧过身,一眼便察觉到了他们的惶恐。
这就吓着了?若是看见江明徵的伤势,岂不是会直接落荒而逃?
“让诸位见笑了。我们过路时遭遇了山匪,一路狼狈逃窜,这才沦落至此。”阮娴虚假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红肿未消的眼眶让她的楚楚可怜更有说服力。
邵医师“原来如此”般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招呼上两个药童就走了进去。
阮娴走到床榻边,江明徵仍在昏睡,她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衣袍,绷带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暗色。
她转过身给他们腾出地方,邵大夫上前两步,终于看清床榻上青年的面目,手中一颤,差点没拿稳药箱。
“这、这不是……”
“二公子!”
其中一个药童比结结巴巴的邵医师更快反应过来,急匆匆冲上前确认:“果然是二公子!”
二公子?
阮娴霎时愣住。
他们怎么会叫他……
邵医师此时也回过神来,拉住离自己更近的那个药童吩咐道:“快,快回去知会娘子,受伤的是二公子!”
“你们都认识他?”阮娴难以置信地指着江明徵。
“怎会不识呢?这位可是我们医馆当家的弟弟!”邵医师连忙放下药箱,颤着手掏出各种工具,“哎呀呀,好端端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阮娴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好半晌才忽然发觉屋里只剩下一个药童,赶忙追出门去,而那药童早已不见踪影。
遭了!这怎么能让阿姐知道!
阮娴心知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脑海中飞快构思补救的借口。
过路、山匪、受伤……她要在最短时间内给阿姐编造一套万无一失的解释!
陆思窈比她想象中来得还快。
也不知是不是那药童对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她几乎是跑进来的。
阮娴站在床边,看着邵医师重新给江明徵包扎伤口,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就瞧见了气喘吁吁的阿姐。
陆思窈又惊又怯地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江明徵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将她吓得手腕一抖。
“邵医师,阿徵他如何了?”
阿徵?
这是阮娴第二次对他们的话瞠目结舌。
她什么都知道?那她怎么会……
邵医师沉重地摇头:“高烧不退,伤口二次撕裂,恐怕不容乐观。”
“快都上来搭把手,将公子带回去!”陆思窈连忙将招呼门外的小厮招呼进来。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将他抬上担架,陆思窈瞧见那触目惊心的血衣,将眉心堆成了两座小山峰。
“娘子……”
陆思窈听到阮娴的声音,瞬间紧紧握住她的手:“姑娘口中的病人原来竟是阿徵!不知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阮娴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准备好的谎话一时竟说不出口,干涩道:“此、此事说来话长……”
“那之后再说。阿徵实在不宜留在这里,姑娘既与他同行,便随我一并回家吧!”
“好。”阮娴想也不想应下。
求而不得。
-
陆思窈口中的“家”坐落于医馆旁的巷子里,是个四四方方的小宅子。
宅子面积不大,厨房、主屋、厢房之间挨得很紧,屋与屋之间最多也就隔着十几步,往院子里一站,基本上一览无余。
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宅子的每一处地方都透着温馨雅致的气息,满载着房屋主人对生活的热情。
屋檐下,风铃和玉米辣椒悬在一处;庭院中,桃树刚刚抽出绿油油的嫩芽;每道门上都贴着春联,字迹清逸秀丽,衬得中间硕大工整的“福”字格外稚气。
刚洗完澡的阮娴穿着带有阿姐气味的合身衣裙,散着长发坐在院中晒太阳,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有酸涩,有幸福,更多是满满的骄傲。
她就知道阿姐很有本事,无论身在何方,无论贫穷富贵,都能把日子过得很好很好。
她可是陆思窈,她可是十三岁就凭借一篇山水赋名满江南的映澹居士。
感慨间,陆蔓拎着个纸袋子,蹦蹦跳跳从外头跑进来,见到坐在院中的她,惊喜不已:“元姐姐你洗好啦!正好,阿娘让我买了糕点,刚出炉的,可香啦!”
元姐姐就是阮娴,她将自己塑造成江明徵从山匪手中救下的孤女,理由是自己这张脸长得像他妹妹。
她说她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此生只愿追随于他,偿还救命之恩。
陆思窈并未怀疑。
陆蔓打开包装,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散,阮娴这才记起自己还饿着,想要捻起一块,又被烫得捏住耳垂。
“元姐姐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知道啦知道啦……”
陆蔓将糕点放到一边的桌上,撕下包装包了一块递到阮娴手中,又给自己也包了一块,随后挨着阮娴坐下。
陆思窈一出门就瞧见这一大一小坐在屋檐下吃糕点,紧绷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
见到母亲从厢房出来,陆蔓连忙嚼嚼嚼咽下糕点,匆匆问道:“阿娘,阿徵舅舅还好吗?”
陆思窈轻轻叹息,苦笑道:“舅舅病得很重,你们要小声些,不要吵他休息哦。”
“好。”陆蔓霎时压低声音,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蔓:取wàn音。
-
陆思窈:擦擦擦擦擦擦……这脏孩儿去土坑里滚了吗?脸上怎么这么脏!
某种妹债姐偿(?)
造谣一下江大人中途醒过但因为太脏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纯谣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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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见面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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