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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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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林,一块空地。
“主人,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宝剑。按照计划,她正在前往西门家的路上。但属下有个疑问,她似乎是叶孤树,似乎又不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在夜空里低低的回旋。夜太黑,看不清她的容貌,一身紫衣紧裹的婀娜身段神秘撩人。
她对面的石桌旁坐着的是一身血红衣裳的男子,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长发在夜风中轻柔的飞舞。他转过身来,脸上却带着半张银色面具,与月光相映成辉。
“紫衣,还有吗?”那双黝黑的眼睛不怒自威,盯着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低下头:“报告完毕。”声音平静无异。
“下去吧。”红衣裳重新转过身,背面着紫衣,挥了一下衣袖。
悄声退下,离开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望了望紫衣离去的方向,红衣裳眼里掠过一丝寂寞。
张小树和张惠兰日夜兼程地赶路,其间因为张小树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休息了几次,并未因此耽搁行程。
到了一个叫五龙镇的地方,马车满了下来。
“小树妹妹,这几天路赶下来,你也累了。现在距西门家只有3天的路程了,我们时间比较充裕,不如在此稍作休息。我姨妈刚好在在这个镇上,我想顺道去一趟,爹爹也有些东西托我送过去。”张惠兰看着软绵绵躺在自己腿上的张小树温柔地说。
张小树一听说终于可以休息了,一下来了精神:“好啊,姨妈是应该拜访一下。姐姐就帮我找间客栈,我顺便逛逛这个地方。”
张惠兰有点放心不下:“那你可别乱跑,我让赶车的老王跟着照顾你。”
张小树其实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又怕张惠兰担心,只好答应。
张惠兰嘱咐再三后,给了张小树一些碎银,就带着丫鬟离开了。
她前脚刚踏出客栈,张小树后脚就催着老王出来了。
街上真热闹,东西琳琅满目。
张小树在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停了下来,想买件中意的首饰送给姐姐。她一眼就相中了那对紫色猫眼石的耳坠,刚想向老板讨来看看,一只手在她之前快速的拿走了耳坠。
“啊,我先看中的。”张小树顺着那只手转过身,看见一位俊朗不凡的白衫男子站在她的身边。身材硕长,轮廓的线条柔和,勾勒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那轻佻的眉毛,要是长在别张脸上可能让人反感,却与他的面容出奇和谐,一动便牵动每一个器官。
“哦?可是是我先拿到的,是吧,小宝贝。”白衫男子搂着一位小有姿色的女人轻浮地说,眼睛却在张小树身上停留了一阵。
“是啊,小翠就喜欢那对。”女人乘机往男人怀里挤了挤。
张小树原以为古代民风纯朴,没想到大街上也有这种搂搂抱抱的场面,不由汗颜。看那女人分明没有将眼光放在那对耳坠上,她了然,那女人只是为了在男人面前撒娇,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王,我看惠兰姐姐气质高雅脱俗,只有这对翠玉配得上她。玉色晶莹,翠绿可爱,好玉,好玉。”张小树拿起旁边的一对翠玉耳坠啧啧称赞,老板一阵附和,连夸她眼光好。
她偷瞄一眼那女人,不料与白衫含笑的眼睛对上,被发现了吗?
“公子,我要那对翠玉,你觉得跟小翠配吗?”那女人果然上当。
张小树看着白衫男子,无意间露出乞求的眼神。白衫男子笑笑,对着那女人说:“配,就象是为你定制的。”然后又对张小树挑挑眉,好像在说怎么谢我。
张小树自动忽略他眼神里传达出来的信号,装作很为难地对老板说:“怎么办,我实在很喜欢这对。”还不忘给老板使个眼色。
老板事故圆滑,连忙打圆场:“公子,您就将那对翠玉让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吧。”
那女人听老板这么说,更是高兴,让白衫男子付了钱就拉着他走了。
耶,计谋成功,看来那轻浮男人还不错,张小树朝着老板说:“帮我将那对紫色耳坠包起来吧。”
张小树在街上走走停停,东游西逛,中午还在‘谁来谁满意’酒家吃顿午饭。本来下午听从老王的建议,回客栈休息。可她想想还是觉得把整个下午的时间浪费在客栈太可惜了,所以又偷偷地跑出来了。
张小树出了客栈,觉得逛街没意思,就跑到镇子外的树林里来了。没办法,实在太喜欢树了,看着他们她都满足得幸福。
张小树现在正躺在一棵树的树杈上数落在身上的树叶斑驳的影子,昏昏欲睡。忽然,一阵打斗声传来,让她陡然清醒。
树林里一黄一白两个身影正在进行一场恶战。白衫正是早上遇到的那个轻浮男,黄衫蒙着面,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现在的情形,张小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轻浮男处于劣势,身上已经有几处明显得伤痕。
“姑娘应该是位美人,可否让在下一睹芳颜。”轻浮男到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调戏女人,真是没救了。
黄衫女子没应话,招式更加犀利。
“女人要是这样,会没有男人敢娶你的。”轻浮男依然笑颜如花,只是嘴角时而因疼痛牵动得有些变形。
张小树看得着急,想帮他一把,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对手。
“谁?”黄衫女子突然朝这边看过来,吓得张小树一阵哆嗦。
黄衫女子在看清树上的人后,急忙转身而去,令张小树惊诧不已,又觉得那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见黄衫女子离去,张小树赶紧跳下树,朝轻浮男走去。轻浮男看清来人是他,便不支倒了下去。
“你这个人,伤这么重还硬充好汉。”张小树将轻浮男挪到树下靠好,边检查伤口边说。
轻浮男伤得不轻,白衫被剑割破了好几处,每一处伤得都不轻,血流出来染红了白衫。
“你认识那个女人?”他含笑的眼眸望着她。
“她蒙着面我怎么可能认识?”张小树对着伤口不知所措,眉头都皱起来了,小心地碰了一下,就听见轻浮男叫了一声:“咳哟,你是不是嫉妒我英俊的外表,想乘机断送我的性命。”
“没功夫理你!刚才怎么没见你哼一声,尽在美女面前显摆。”张小树怒视他。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起来像女人,呵呵,哎哟,你轻点,你折腾这么半天怎么还一处都没包扎。”轻浮男抱怨道。
“谁让你说我像女人来着,我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况且没有包扎的用具。”张小树没顾上抬头,这人对女人满脸温柔,对她却大呼小叫,明显的区别对待。而且还说什么想女人,拜托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给,金创药,先敷上,不用包扎,止血就好。恩……那个女人不简单,那么引诱都不说话。”
张小树接过金创药,看了轻浮男一眼,却发现这个家伙一脸认真。她明白,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这么不羁,有点内货。
“难道是我的魅力指数下降了?我可怜的白衣,全毁了。”说着还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衣衫。
张小树决定自动忽略掉这个人的存在,给他上好金创药后,站在旁边不理他。
等轻浮男从自我陶醉中醒过来,发现身边已没有了人影,某人正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鄙视地看着自己。
张小树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再不回去姐姐该着急了。又看向轻浮男,生命无碍:“这位公子,我看你的伤势虽然已经稳住,但后续包扎也不可大意。现在天色以晚,不如我扶你回镇上找间医馆看看大夫。”
轻浮男没有反对,任由张小树搀着往回走。
“你这人真有趣,人不漂亮,身上倒挺软乎。我是不是应该扩展自己的爱好,看来男人也不错。”一路上轻浮男就没停嘴。
张小树听这话,脸有点发烧,想想这人的品行,也没说什么。
临近医馆时,似乎看出张小树马上要逃走的企图,轻浮男抓住最后的机会介绍自己:“我叫西门曾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准许你叫我曾景。你的名字?”
“张小树。”其实听见对方姓西门,张小树有点顾及,但西门家人丁旺盛,这人也许不过是小角色而已。她将西门曾景塞给大夫,转身就走了。
“三少爷,谁把您伤成这样?”张小树刚走,大夫就换了副恭敬的面孔。
“张小树吗?”西门曾景望望张小树离开的方向,笑着吩咐:“刘富,帮我查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