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憎风

31、任务

　　最后一件商品不知道被谁拍了，维持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他们去后台领物品。

　　那人还被关在笼子里，听见脚步声，往后缩了缩。

　　侍应生神色如常地把笼子打开，

　　“您带着他就可以走了，放心，很听话的”

　　002说：‘他身体里有噩气，但不会影响神智，与噩共存’

　　还有这样的吗？
　　司故渊好像没跟他说过。

　　池鱼这会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忘记问人要身衣服了。

　　他朝瞳依看了一眼，瞳依没进来，守在门口的。

　　好在冷亦寒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衣服，

　　“出来穿上吧，走了”

　　池鱼看了一眼：“你要不先给人眼罩解开”

　　冷亦寒伸手解了，呼吸猛地一凝。
　　“……我的妈……”

　　近距离观看受的冲击不小，这人长得很艳，蓝灰色的眼眸清澈得可怜，像是不知现状。

　　要是个女的……

　　冷亦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主人……”

　　冷亦寒闻言飞快地跑了。
　　生怕慢了一秒。

　　“我不是”池鱼抿了抿唇：“你先穿衣服”

　　几人往外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人要放哪？

　　见两人看着他，冷亦寒立马摇头：“不行，别看我”
　　他能买已经是底线了。

　　正纠结间，一辆车停在了路口，自动门缓缓打开。

　　“上车”

　　池鱼抢先一步坐上副驾驶。

　　冷亦寒上车抓了一把头发。
　　“司教，这人……”

　　司故渊打断他：“我知道”

　　冷亦寒点点头，看向贴着窗的瞳依。
　　“他叫什么？”

　　瞳依摇头：“我不知道”

　　“乔……乔一”蹲坐着的男人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叫乔一”

　　随后又小声地叫：“主人”

　　冷亦寒：“……”

　　他默默贴着另外一边窗户：“我不是，你别这样叫”

　　司故渊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瞳依抿了抿唇，正想说点什么。

　　就听池鱼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他晚上没吃东西，这会胃里空得发痛，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司故渊短促地皱了一下眉头：“你没什么想问的？”

　　池鱼突然靠着椅背歪了一下头。

　　车身停了一瞬，随后又猛地加快了不少。

　　“司教”池鱼头也没转，哼笑道：“你让我出面无非两种情况，第一，告诉那些动念头的人，我属于学院”看似炙手可热，但也等于把他推在风口浪尖上。

　　冷亦寒从来没有见池鱼这副表情过，他总是很平淡，好似别人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激起半点波澜，而现在像是染上了一股寒霜，冷得掉渣。

　　“第二，用我引出什么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手下已经去逮人了，心知肚明的事，你非得让我说出来，是想看我有什么感想，好给点糖果喂喂吗？”

　　司故渊默然片刻。

　　池鱼凉凉地说：“答应我的事，你没做到，我只好自己来动手了”

　　司故渊呼吸一凝。
　　试图讲理：“你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我也并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问题”

　　“确实”池鱼认同的点点头：“反正大家都各怀鬼胎”

　　司故渊没吭声，

　　池鱼又低声补充：“你也一样”

　　冷亦寒慢慢地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
　　“那个……你俩要不先别吵？”

　　池鱼一笑：“没有的事”

　　“不过吧”池鱼掏出手机：“我做点想做的事也没问题吧？”

　　车身猛地一停，司故渊伸手：“给我”

　　池鱼不甘示弱地跟他对着：“司教在以什么身份管我？”

　　“司教”冷亦寒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解围：“我的手机给你？”

　　司故渊收回手，又把车开了出去。

　　“我劝你想做什么之前想好后果”

　　手机被池鱼往上抛又稳稳接住。
　　他冷淡地开口：“我不是他，这招对我不管用”

　　乔一突然扒着靠背，脑袋本能地凑过来嗅了嗅。
　　“……主人”

　　池鱼下意识伸手摸着那团发：“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换一个”

　　“……老大？”

　　“凑合”

　　瞳依扫了一眼，又冷淡地收回来。

　　冷亦寒张了张嘴，他看见什么了？
　　仓促间他下意识反应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远在天边的袁望舟。

　　再次抬头才发现另外三人盯着他。

　　他有点意外的激动，忘记关闪光灯了。

　　“我那个……乔一很好看”

　　池鱼笑了笑：“确实很好看”

　　冷亦寒悻悻地又贴回窗户。

　　“乔一学院应该不想要吧？”池鱼首次看向旁边：“要的话吱个声，等价交换，我也有想要的”

　　乔一抬眼。

　　“不用”司故渊开口，气压比平时低了不止一分。

　　车稳稳地停在学院门口，
　　司故渊打开出门：“下车”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给谁说的，冷亦寒带着乔一走了。

　　司故渊打开了车窗，点上烟。
　　“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我有事”池鱼说。

　　“现在不是时候”司故渊耐心地解释：“牧维教授时不时就会去转转”

　　“行吧”池鱼点点头，妥协了。

　　下一秒，车内传来咔嚓一声，池鱼的手指正以一个不正常的方式扭曲，表面皮肤因为这动静正往外溢出血。

　　司故渊瞳孔一缩。

　　“我记得”池鱼神色如常：“他很怕痛”

　　司故渊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三天过后你再出来”

　　咔地一声，手骨合上了。

　　“合作愉快”

　　冷亦寒在宿舍等了一会儿，乔一有沙发不坐就喜欢蹲着，他刚开始管了管，后面见他又挪了回去，也没再管。

　　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叮咚”

　　冷亦寒以为是袁望舟回了信息，点开一看发现不是。

　　[刚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他自己]

　　冷亦寒皱眉，司教发的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那不都是池鱼吗？
　　不过转眼一想，跟平时的池鱼确实有点违和。

　　思绪间，门开了，
　　池鱼进屋喝了杯水，宿舍两双眼睛看着他，
　　他问：“怎么了？”

　　“噢”冷亦寒收回视线：“没事，他要怎么办啊？”

　　池鱼看了一眼：“学院没给他安排吗？”

　　冷亦寒：“……”
　　这怎么接。
　　“毕竟是瞳依要的，也不能安排跟人女生住不是”

　　乔一摸索着凑近：“老大，我很有用”

　　池鱼不动声色地走开：“他买的你”

　　冷亦寒：“……”

　　冷亦寒装模作样的划手机，袁望舟估计刚到，这会才有空回。
　　[这谁？]
　　[池鱼啊？]
　　[……我走了他就转性了？]

　　果然是最熟悉池鱼的人，光看那眼神就看出不对，

　　冷亦寒回想了一下，发现那会的池鱼，分明比起现在的，更像一个正常人，有正常的情绪。
　　明明是同一张面孔，他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司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学院有谁知道？

　　冷亦寒脑中的疑惑一大堆，但很显然，他也没法去问。

　　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的宿舍响起了咕噜声。

　　乔一抬着头，脑袋上要是有耳朵这会就该不停摆动了。
　　“我……我饿了，老大”

　　池鱼也说：“我也饿了，但是我没吃的”

　　冷亦寒啧一声：“我点了外卖，马上到了，等你们开口得等到没气了”

　　学院方面也没找他问，应该是司故渊都交代了。

　　池鱼睡得很早，主要是困了。

　　清晨的朝阳升起来，霞光渐渐晕染，
　　搔搔痒痒的触感先袭来，池鱼睡眼惺忪地睁眼，瞥见一头乌黑的头发搭在床沿。

　　他双目一睁，猛地起身。

　　乔一偏过头，笨拙地喊：“……老大”

　　“你怎么进来了？”

　　乔一眨了眨眼：“我……他们教……的”

　　“你先出去”

　　乔一磨磨蹭蹭出门了。

　　池鱼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差不多该起床了。
　　昨天他还忘了问，乔一之前在哪里待的？他们都教了他什么？

　　给人放宿舍也不好，只能让他跟去教室了，袁望舟走了之后，冷亦寒跟他坐了同桌。

　　乔一就坐后面，其实也不能叫坐，因为他是整个人蹲在凳子上的。

　　班上的人都止不住的往后看。

　　手机响了两声，池鱼拿出来看了两眼。

　　办公楼的人少得可怜，池鱼轻车熟路地推开门。

　　“你找我”

　　乔一跟着进来了。

　　威杰笑了笑，也没提任务的事，只是问：“他能给我吗？我帮你带”

　　池鱼巴不得：“可以”

　　“我……不”乔一跌跌撞撞地吐字：“不要……他”

　　威杰仿佛没听见：“他结巴？”

　　池鱼想了一会：“我觉得他是不会说话”

　　威杰点点头：“行吧，那交给我吧”

　　“噢”池鱼没打算走：“你要教他什么？”

　　威杰一眼看穿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躲训练”

　　池鱼脸不红心不跳的笑了笑。

　　“待着吧”威杰收拾着桌子：“我先带他去看看”

　　[池鱼]
　　池鱼往桌上一趴。
　　[怎么？]
　　001面前的模板显示了他的个人信息。

　　池鱼
　　身高：178
　　精神值：百分之九十八
　　深化值：百分之十

　　他问：“深化值是什么意思？”

　　[学院曾经出现过这内学员，会出现两种情况，一部分被噩同化，一部分成为半非人状态]

　　[半非人状态是什么意思？]

　　002：[就是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池鱼：[你别打岔]

　　001：[他说得没错，这部分人无论是身体结构还是退化程度都会远远超过普通人，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老师]